0%

徐暢然長舒一口氣，馬上回道：「在榮城，7號下午回燕京，有空的話我可以來雲州見你一面。」把話說直接一點，下一句就能知道結果。

「干爆破有個好處，上面有規定，干爆破的必須按時拿到工資，不然他們想不通就要出大事」。董哥說道，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眼角出現幾條皺紋。

徐暢然胸膛起伏，凝神思考，10分鐘過去后，他拿起手機給杜老師發了個簡訊：「杜老師好，節日快樂！」

聽了董哥的故事，徐暢然有所感慨，他身上有一種硬朗和勇敢，是他和邱勝國都應該學習的，中國讀書人似乎容易失去這種東西，不知是什麼原因。

10月5日中午，徐暢然和邱勝國在邱住處附近吃飯，邱勝國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是他的一個親戚，上午坐車到榮城，在邱勝國那裡住一晚，明天再坐火車去西安，去那邊一個公路工程幹活。

下午5點，把蓉送走，休息了一會，下樓到榮城大學附近的飲食一條街，在鹽幫菜館二樓點了三個菜慢慢吃著，又想起蒲莉說的那番話。

董哥說，他們部隊一個排長就懂得起，回家時帶了六萬，拿出三萬元打點，結果進了派出和圖書所，現在是副所長。

還有一個問題，杜老師和蓉的同時存在……這個，只能這樣了，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我在部隊立了三等功，家裡發六百元，只拿到一百元，其他幾百元肯定被他們分了，幾年後我才知道這個事，去找武裝部長，他說這件事不好查，就算了，你給我一個面子，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董哥說道，結果他回家后沒去找武裝部長，如果找到他，再加上一筆錢，肯定找到工作，只是好壞而已。

4號晚上10點才發個節日快樂，擺明是別有用心。不過，徐暢然要表現自己的態度，只能這樣了，而且不應該害怕被杜老師拒絕，要窮盡其可能性。

支書對其他人說，你們聽聽他說的什麼話，還要割我的腦袋。第二天支書就找到他，說不罰款3千了，罰款1千，行不行？董哥說，1千塊也沒有，村上本來就不該罰款，沒有這個權力，趕緊把證明開了，不然影響我爆破工作，支書無奈開了證明，董哥一分錢沒掏。

幾杯啤酒下肚，大家聊開了，徐暢然問董哥，為什麼當了7年兵，回來沒有找正經工作。

邱勝國見到徐暢然後小聲說，今天他請客https://m.hetubook.com.com，徐暢然說不用，多一個人吃更熱鬧，邱勝國就沒說什麼了。

過了一會，杜老師回簡訊：「我6號在榮城買衣服，5號晚上到榮城，到時見一面。」

但是科幻和電影結合緊密，被改編成電影的機會比較大，美國科幻小說很多是通過電影被世人所知，如果持續發展下去，也許會有量變到質變。

董哥說剛開始學爆破有點害怕，但為了生活還是硬著頭皮學，現在已經習慣了，不會出事的。這次去西安的工程，工資是1600元一個月，包吃包住，基本上能全部拿回家。

董哥回答說，在部隊聽了大道理，奉獻什麼的，回來后沒有去活動，結果就沒有正經工作，現在明白過來，要麼家裡有關係，要麼花錢打點，但已經晚了。

一方水土養一方文，文體的水土不服也是可能的，中國目前出現的科幻熱可能是一時，終究不成氣候。目前中國科幻主要是模仿，還沒有找到和本土文化的結合點，拿出有自己靈魂和特點的科幻作品來。

水煮牛肉鮮嫩滑潤，極為爽口，開始覺得太好吃了，最後辣得合不上嘴，這是因為一個人吃，分量多了些，徐暢然掏出手機給邱勝和圖書國打電話，約好明天中午一起吃飯，當然，是他請客。

「厲害，不愧當了幾年兵。」徐暢然向董哥翹起大拇指，董哥靦腆地笑了笑，說也是被逼的，多數時候是在講道理，比如鄉上說要交社會撫養費，他說我這兩個孩子都是自己養，沒要社會一分錢，出去幹什麼都是自己掏錢，憑什麼給社會撫養費？後來沒辦法了才開始說狠話，他們還是害怕了。

沒兩天又見到支書在一家酒店請客，剛剛吃完出門，他走過去對支書說，你不開這個證明，我把你腦袋割掉，我就去自首，你賺那麼多錢，弄那麼多女人，都享受不到了，我無所謂，什麼都沒有，兩個孩子有人養大就行。

邱勝國的親戚姓董，當過7年兵，回家后四處打工，後來學了爆破，在一家公司挂名，有活就去干。

黑暗中，徐暢然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是9點45分。

「你是有關係才沒給錢？」徐暢然問道。

兩人約好見面細節，徐暢然放下電話，心情有些激動，來到客廳打開燈，繼續踱步。

這頓飯吃了一百多，中途加了兩個菜，喝了五瓶啤酒。最後一杯酒，徐暢然祝董哥爆破時注意安全，恭喜發財。

徐暢然下床，打開燈，在屋https://m.hetubook.com.com裡踱來踱去，幾分鐘后，手機響了一聲，杜老師回簡訊了，「暢然好，在哪？」

「沒有一點關係，就是說了點狠話。」董哥說道。他生二胎后，是個兒子，鄉政府要罰2萬3千，他說上戶口跟罰款沒關係，穿一身迷彩服去鄉上要求開證明上戶口，辦公室正在開會，他把其他人趕出去說有要事辦，留下書記，對他說不上戶口他不走，罰款以後交，現在沒錢，書記知道他當過部隊老兵，只好給他開了證明。

董哥學了爆破，算是一技之長，沒有爆破活時在工地上干其他活，收入還不錯，老婆在市裡開小店做生意，日子還過得去，這次在家裡給二胎上戶口，折騰了一陣把戶口給上了，沒花一分錢。

當時他回家帶著兩萬元，是在部隊攢下的，如果懂得社會，拿一萬出來打點，找份穩定工作問題不大。

村上又要罰款3千，他找了多次，說村上沒有罰款權力，支書死活不開證明，他私下找到支書說，你不開我就跟蹤你，沒人的時候從背後敲你一石頭，砸死你，反正你仇人多，也查不出來是誰乾的。

「那是，我也不會真那樣干，但是我也要想其他辦法，把事情干成，那段時間都睡不好覺，一睡下就在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件事怎麼辦，既要把事情辦成，又不能傷著自己。」董哥說道。

那麼，杜老師又是什麼情況呢？上次在京城的見面，重建了兩人的關係，她是否有蓉那樣的淡定和從容呢？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呼，也許能把今天的歡愉延續到明天。

「他們是挑柿子撿耙的捏，開口就是兩萬，膽子小的就給了，脾氣硬的，最後給個兩三千也行，有關係的，一分錢不給照樣生。」董哥說道。

邱勝國的房子裝修已經完工，年底搬進去，結束在榮城租房的日子，同時也過上穩定的家庭生活。

「你說割腦袋，肯定是嚇唬他吧。」徐暢然說道。

經過這次見面，有望和杜老師把關係維持下去，如果杜老師覺得他距離太遠，見面次數少，欲另尋他人，他也會理解和支持，不過目前看來她並沒有別人。

晚上回憶起下午和蓉在一起的情景，身心陷於甜蜜中，這麼久才見一次，她也沒有一句怨言，也許她意識到，今年兩次黃金周徐暢然都到榮城，是有原因的。她只是靜靜地等著徐暢然的到來，一次淋漓盡致的歡愛，然後離開，等著下一次……

吃完飯，告別邱勝國和董哥，徐暢然心情很舒暢，但因為喝了點啤酒，要趕回去睡一會兒，晚上好和杜老師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