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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暢然立即向甘棠回信表示感謝，說百象文學願意立即和她簽約，甘棠也很快回信，隨時等待百象文學和她聯繫。

徐暢然告別陳總，坐計程車回屋，路上接到陳總電話，說他考慮了一下，徐暢然的文學顧問職位不妥，他建議改為文學總監，有利於開展活動，同時，工資也相應增加……徐暢然沒有和陳總理論，同意了他的做法。

「暢然，這個……」陳總向徐暢然豎起大拇指，話都說不出來了。

接下來，徐暢然又講了自己對網路文學的一些看法和感受，過程中發現不少人都在記筆記，看來大家都很認真地對待這件事。

如果以後徐暢然覺得自己的工作對不起這份工資，他會給陳總提出來，讓他取消，如果他覺得對得起，就會坦然收下。只要雙方珍惜這份朋友之誼，保持良好溝通，這些事情很好處理，不會影響兩人的關係。

開始是朋友，然後是生意，這是正常的。陳總拉徐暢然入夥，朋友是一方面，主要還是為了生意，如果徐暢然對百象和_圖_書文學沒有用處，陳總也不會輕易開口，而一旦參与進來，就得當生意一樣做，這樣才能繼續下去。

「這個區域的人群，不僅人口基數巨大，對文學的需求也是巨大的，可能文學素養不那麼高，但在性情上，他們比其他人群更真實，更富激|情，而且中國人有個特點，喜歡在文學中感知人生和社會，我國文化的很多思想精華，也是通過文學傳承的，而不是哲學、歷史、社會學、心理學這些學科，通過文學的參与來建設人生，這些都預示著網路文學發展具有很大的空間。」

會議室小黑板的兩邊，分別畫著一個紡錘形物體和一個金字塔。

正聊著，徐暢然接到一條簡訊，竟然是甘棠發來的，說她目前正在寫一篇小說，已經寫了20萬字，還沒有確定發哪家網站，見徐暢然發出邀請，她也會考慮發在百象文學上，不過她的小說字數不會太多，60萬字左右。

徐暢然在黑板中間又畫了一個圖形，一個正方形，指著它說道：和*圖*書

甘棠說，她的小說主要考慮改編影視劇，這部小說已經獲得改編意向，她對於在線閱讀的表現並無所謂，這是她願意在百象文學發布的原因，如果百象文學同意，她可以立即簽約。

徐暢然的培訓講座一共有三次，每周一次，另兩次的講座內容雖然沒有寫出來，但講什麼徐暢然大致有數，他把內容給陳總說了說，徵求他的意見，陳總認為不錯，徐暢然說寫出來讓陳總過目，把把關，陳總說不用，聽的時候如果覺得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他會和大家一起討論，徐暢然覺得這種方式不錯。

徐暢然的講話可謂深入淺出，娓娓道來，從理論上解讀了陳總搞網路文學的目的，讓年輕編輯們從宏觀上體會公司的重大轉向，有統一認識、激勵人心之效，講完后，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陳總拍得尤為起勁。

這下，徐暢然算是正式加入了，工作有成績，報酬方面也得到位，所以陳總說要加薪，他沒有說客氣話。當然，以往的事實表明，陳總在這hetubook.com.com方面做得非常好，從沒虧待過徐暢然。

「經過這些年的準備，互聯網培養出來的閱讀人群已經達到一定規模，他們幾乎全部聚集在這個區域，文學將發生巨大變化，現在，不斷有新的文學網站出現，將為這個區域的人群服務。」徐暢然在金字塔底部畫了個圈。

徐暢然還解釋了一下中產階層，中產階層不僅是收入和資產達到一定程度，還要有相應的社會地位和權利，所以要確定中產在中國是很困難的，許多人用銀行卡上的數字加上固定資產來宣稱自己是中產，其實是很滑稽的事情，徐暢然說，目前衡量社會地位的標準主要是官階，其他的都是浮雲。

徐暢然知道，甘棠是給他一個人情了，他思忖了一下，立即展示給陳總看，讓陳總定奪。陳總在大會上聽過甘棠的演講，見甘棠願意在百象文學發布作品，大喜過望。

「這種荒誕和分裂的狀況在互聯網出現后發生了變化，互聯網號稱是虛擬現實，但它比現實更真實，在自由的交流中，m.hｅtubｏoｋ.cｏm.ｃom真實的社會結構——金字塔結構顯現出來了，同時它的文學需求也被激發出來了。」

回到屋裡，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陣，爬起來準備去吃晚飯，看到手機上有一條銀行信息，原來是陳總公司給他發工資了，金額是4千元，徐暢然看了一眼，把手機放進兜里，瀟洒地走出門去。

「我們接受的宣傳是，大家都是主人，只是分工不同，所以不存在層級問題，整個社會好比這個方塊，是無差別的，所有的文學都為這個方塊服務，這個方塊和金字塔，哪一個才是我們的真實？我要說，兩個都是，我們要把這兩種情況都考慮進去，才能理解我們現在的生活。在這種複雜的狀況中，這個金字塔的底部是被忽視了，他們找不到與之適應的文學產品。」

徐暢然指著紡錘的中間部位說道：「這是它的中產階層，在社會中佔據最大比例，所以它的文學主要是中產階級文學，穩定性比較高，即便進入網路時代，變化也是緩慢的。」

培訓講座完畢，陳總把徐暢然請到辦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室，說徐暢然的講話中包含著許多理念，都可以作為百象文學的宗旨和公司文化，培訓講座全部結束后，可以給他一份文本，作為公司的重要資料，以後會組織新進員工學習。

「這是發達國家的社會結構，說紡錘形或者梨形都可以，都是中間大，兩頭細。」徐暢然的手轉向金字塔，「這是我國目前的社會結構，金字塔形，和古埃及的金字塔完全一樣。」

「金字塔結構的社會最大部分不是漂浮不定的中間部位，而是有著很大盤子的底層，有人會說，這沒問題，我們的文學就是無產階級文學或者群眾文藝，就是面向他們的，但真實情況不是這樣。」

「有人可能會說，有啊，故事會，的確，故事會最高發行量可以達到500萬冊，足見需求旺盛，但故事會從文學上來說太粗糙，它的目標讀者可以說是建築工地上的民工。還有大量大中學校學生、工人、多數的白領、基層公務員，他們也應歸入金字塔底部，這個規模是非常巨大的，他們一直沒有相應的文學來表達生活和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