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個是140元一罐，這個是180元一罐。」女營業員指著的180元價位是明治奶粉，比紐西蘭奶粉貴40元，徐暢然猜測店裡上兩個進口品牌是為了拉開檔次。

「是的，我們這邊買的人多，價格比較便宜。」魏顯東說道，眼睛仍然盯著徐暢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啊先生你放心，我們是從西安的經銷商那裡進貨，和日本市場同步的原裝奶粉，我們鎮上的書記、鎮長家裡都在我們店裡買這個牌子，昨天衛生院的院長家來買走了4罐。」女營業員說道。

「這個你別管。本來不知道買啥，現在清楚了。」徐暢然點點頭，轉身走進超市，魏顯東只好跟了進來。

魏顯東臉色凝重起來，大抵明白怎麼回事了，沒有說話。徐暢然繼續說道：

「幸福牌奶粉的廠址你知道吧？」

「知道。」

付完賬，和魏顯東一起把奶粉送到家裡，順便把那袋幸福牌奶粉帶出來，徐暢然親手把它扔進垃圾桶。

見魏顯東很吃驚，徐暢然知道，這件事不能搪塞過去，必須拿出真貨，他才會相信，不然很難信服，為啥放棄一個在全國各地熱和*圖*書銷的嬰幼產品？徐暢然走過去，小聲說道：

「這種加了蛋白精的奶粉，人喝下去對身體是有害的，成人還能抵擋一陣，嬰兒的身體弱小，經不起折騰，容易發病。牛奶喝下去后要經過腎來解析，這種物質解析不掉，就會留在腎里，成為腎結石，最後導致腎衰竭。」

遠處一個女營業員一直朝這邊張望，當徐暢然抬頭看著貨架最高處時，她走了過來。

「可以。」

魏顯東點點頭，「好像是被人捅死在巷子里了。」他低著頭，看著地面，表情不知是沮喪還是悲憤。

「問題很簡單，他的奶源是怎麼來的？你們這邊有野蜂蜜，你也知道，野蜂蜜量很少，但是到處都在賣，不全都是真貨吧？」徐暢然問道。

「廠家知道這種情況，但又不好打擊，法不責眾，而且可能會流失奶源。兌水的牛奶進廠后，蛋白質含量不夠，經不起檢驗，這樣等於是給孩子喂水，於是出現了第二個潛規則，往牛奶里加一種化學物質，名字叫蛋白精，加了后檢驗出來的蛋白質含量合格，可以算作牛奶了，這樣就把奶m•ｈetｕbｏok.ｃoｍ•cｏm農和企業的問題都解決了，後果轉移到消費者身上。」

徐暢然點點頭，適合東方人的體質，的確是句好廣告詞，他決定買這個牌子，又問了一句：「你們進貨是……」

魏顯東一直站在旁邊，這時拂了一下他的衣袖，似乎想跟他說什麼，他也不管，腦袋湊近女營業耳邊，問道：「你們這裏刷信用卡嗎？」

「啊，這個牌子品質好，孩子吃得放心，它是把產後20天到2個月的母乳設為人工營養的樣本，以此為基礎研發出特別適合東方人體質的奶粉，所以很受中國人歡迎。」女營業員像唱歌一樣說道。

最後是七罐一段，一罐二段，湊足8罐，用小推車推出來，魏顯東試圖阻攔，徐暢然沒理會他。

女營業員抿著嘴，帶著笑，一溜小跑地到庫房去了。不過很快又空著兩手跑過來，臉蛋通紅，說一段只有7罐，怎麼辦？徐暢然想了想，覺得還是雙數為好，就加了一罐二段，女營業員又轉身小跑開了。

「這兩個是什麼價格？」徐暢然指著最高處的兩個進口奶粉問道，奇怪的是，這兩個牌子沒有看到價格標https://m.hetubook.com.com籤。

「這就是第三個潛規則了，在這些潛規則下，除了自我保護，我們也幹不了太多事。」徐暢然微笑著說道：「這次我來不光是看你，也是看你兒子，不應該空手來的，要給他買點禮品。」

「我要明治奶粉，一段的，8罐。」徐暢然在女營業員耳邊小聲說道，要是被魏顯東聽到，可能又要扯他衣袖。

徐暢然伸手取下一罐明治奶粉察看著，女營業員停止介紹，盯著徐暢然的手，他知道，在超市拿進口奶粉，營業員都會盯著，防止出意外，他有點納悶，店裡只有兩種進口奶粉，居然就有明治，這是什麼原因呢？

「哦，一罐能吃多久啊？這種一段的。」徐暢然問道。

「我聽榮城一個當編輯的朋友說的，這種事情記者也不願惹事啊，地溝油的事情你知道吧，那個記者？」徐暢然問道。

「誒不用，不用。」魏顯東擺擺手。

魏顯東搖搖頭，顯得無可奈何，帶著疑惑問道：「這麼大的事，媒體都沒有報道？你是怎麼……？」

徐暢然走到賣奶粉的地方，貨架下面幾排都是國產奶粉，幸福牌奶粉是主力之一，什heｔｕboｏk•cｏm.ｃｏｍ麼嬰兒奶粉、中老年高鈣奶粉，還有微量元素奶粉，琳琅滿目，給人一種繁榮的景象，徐暢然眼睛把這些奶粉掃了一遍，往貨架最高處看去，終於看到進口奶粉，心裏的石頭才落地。

「好像沒有。」

徐暢然把道理講得很明白，魏顯東聽懂了，獃獃地站著，表情很複雜，過了一會才問道：「那這個幸福牌……」

徐暢然思考著買幾罐，感覺買4罐恰當，這時女營業員說話了：「這種紐西蘭奶粉很不錯的，紐西蘭我們都知道，它的環境好，養的奶牛很多……」

徐暢然點點頭，「跑不掉，你看他在全國賣的量太大了，價格也便宜，裏面有什麼呢？除了水，還有……」

「它家的奶粉是不是賣得很好？」

「這種奶粉我們這裏賣得很好，價格也合適。」女營業員指著幸福牌嬰兒奶粉說道，徐暢然一看，一袋42元，比旁邊的中老年高鈣奶粉價格高出十多元。

「給嬰兒喝的。」徐暢然轉頭說道。這家超市的進口奶粉只有兩個牌子，一個是紐西蘭的牌子，一個是日本明治。

「很多奶企沒有自有牧場，他們的奶源是從餵養奶牛的農戶那裡購買的和*圖*書，這家十幾頭奶牛，那家二十幾頭奶牛，收上來運到廠里做成奶粉。後來出現了一個潛規則，往奶里兌水，比如，原來100升牛奶，兌50升水，變成150升，水是沒有成本的，等於利潤增加了50%。」

徐暢然聽說一罐10天就能吃完，雖然有點懷疑，但還是改變了注意，要買8罐，現在他才意識到，嬰兒奶粉還真是個大問題，不光很花錢，裏面名堂還多。

「他附近有沒有大型草場，天然放養很多奶牛？」徐暢然問道。

「你們怎麼想到賣明治奶粉呢？」他扭頭問女營業員。

女營業員見徐暢然沒有反應，又指著桶裝的幸福牌嬰兒奶粉說道：「這種金裝版的，質量更好一些。」徐暢然一看，份量比袋裝增加了一倍，價格為95元。

「啊先生要看情況的，有的孩子量大，可能10天就吃一罐，有的孩子輔食吃得多，一罐能吃很久，明治奶粉還有一個特點，它的分段比較特殊，一段是指0到12個月的孩子，不像其他奶粉要分為兩段，這樣更方便顧客把握。」女營業員估計到徐暢然會購買，表情已經豁然開朗。

「先生買什麼樣的奶粉？」女營業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