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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以前和蔡昶聊天時，零星提到過，但蔡昶經過深入思考，完整地表達出來，具有更深刻的力度，徐暢然不禁頻頻點頭。

公司的小會議室里，擠了30多個人，文學編輯和公司中層都來了，陳總先發言，對網路文學評論領軍人物蔡昶老師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講座過後，蔡昶老師將在公司做幾天「田野調查」，希望大家積極配合。

當然，徐暢然沒有喝多，因為上床后還有很多事情。天氣很冷，暖氣也沒有來，三人早早上了床，正在左擁右抱，耳鬢廝摩，意料中的謝新芳的電話來了，問徐暢然今天怎麼過的。

這段時間，徐暢然隨身帶著一個小本子，隨時往上面記錄。

「網路小說應該有經典意識。張恨水的小說當時算是通俗小說，但今天來看，也是經典，它反映了那個時代，他的小說改編成電視劇，仍然受人追捧，今天那些排行榜上的網路小說，很多都做不到這一點。」

他感到納悶，去找幾個人詢問，結果被人一推，就到了這塊土地上，推他的人中，就有在座的徐暢然，現在他發hetubook.com.com現，人們都說他是網路文學評論的領軍人物，當初卻是懵懵懂懂跑來的。

蔡昶認為，現在一些網站信奉資本和金錢的力量，浮躁自滿，以為只要小說人氣旺，能賺錢，就是好作品，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但是，資本的堆積並不能催生好作品，對金錢的過度追求會傷害網路文學的文學性，這樣下去會走入歧途。

既然和孟蘭約在星期五，這周就不好約朱越了，周末她很多時候在爺爺奶奶的四合院里，那就下周再約。

不知道其他編輯們聽了是什麼感受，反正徐暢然覺得收穫很多，聽的過程中，他最終確立了自己小說的方向：【純文學和網路文學的結合，能夠反映人性與社會，能夠表現出中國青年塑造自我主體性的努力。】

蔡昶從自己的經歷講起，起初浸淫在現當代文學中，感覺這是一塊極其豐饒卻又擠滿了人的土地，每一寸土都有人深耕細作，他有些無所適從，放眼望去，旁邊一塊空地卻無人駐足，這塊空地就是網路文學，為什麼沒人願和_圖_書意來這裏？

星期二晚上接到孟蘭簡訊，問星期五晚上是否有空，和孟蘭見面一般是在星期天，她從家裡趕過來準備上班，這樣大家都方便，這次約在星期五，徐暢然知道是什麼原因，回復說好的，星期五他會早點趕過來。

星期五晚上，徐暢然到孟蘭住處，孟蘭下班後過來做了幾個菜，晚些時候孟梅也來了，開了瓶紅酒，為徐暢然慶祝27歲生日，徐暢然一貫對生日不重視，但今天也很高興。

躺下后，感覺兩邊都有素足圍過來，分別摟住他的兩隻腳，並輕輕地摩挲著，兩邊都有三隻腳糾纏在一起。徐暢然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那滋味，跟墮入仙境一樣。

講座完畢，陳總讓蔡昶到他辦公室休息一會，徐暢然去上了個衛生間，以便讓陳總給蔡昶紅包，陳總本想讓徐暢然轉交，徐暢然執意讓給陳總親自給他。

蔡昶開始講話，說他是來向大家學習的，如果說「實踐出真知」，那麼網路文學的真理掌握在各位手中，他還在隔岸觀火，只能就網路文學談些自己的看法，算是泛泛而談。

hetubook.com.com對於網路小說如何經典化，蔡昶認為應該是網路文學和傳統文學的融合與借鑒，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如果把文學作為一種幻想，一種簡單的安慰，釋放情緒的廉價手段，那麼，讀者完全可能轉身投奔它物，文學要想留住讀者，還是應該有自己的「看家本領」，即對人性深度和社會深度的揭示，自我通過努力在社會取得成功的故事。

接下來兩天，徐暢然陪著蔡昶在公司轉悠，觀摩各個部門，和編輯交流，到技術部門看後台操作，中午則和陳總一起吃飯，交流對目前網路文學的看法，大家都覺得頗有收穫。

待小本子上雜亂的字句積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寫出一篇簡略的大綱，再斟酌一陣，就進入寫作階段。徐暢然的做法是只寫簡綱，不寫細綱，據說寫作者也分為寫簡綱和細綱的兩類人，談不上利弊，只是風格不同而已。

「我媽說單身漢還是買個熱水袋暖腳。」徐暢然把電話遞給孟蘭放在床頭柜上，笑著說道。

回答說跟朋友聚餐，喝了點紅酒，天氣比較冷，準備早點上床睡覺。謝新m.hetubook.com.com芳說北方冷，要注意保暖，一個人的話，可以買個熱水袋暖腳，整夜都暖和。

「上個世紀2、30年代，什麼小說、什麼作家最受歡迎？不是我們讀書時課本上見到的那些如雷貫耳的名字，張恨水的《金粉世家》、《啼笑因緣》這類通俗小說，才是賣得最好的，張恨水是民國期間最暢銷的作家，老舍說他是『國內唯一的婦孺皆知的老作家』，但是在各種文學史中，我們知道的更多是五四新文學、革命文學，通俗小說被壓制了，甚至是中斷了，一直到21世紀初，才藉著網路的力量重新復甦。」

一些名字、一些細節，一些情節，甚至結局，雜亂無章地寫在本子里。

當然，重點考慮的還是開頭，想好了開頭，有利於順著時間線演繹下去，前面如何發展，想得細一些，但中後期的情節也會跳出來，不管將來是否用得上，全部都記下來。

一番形象而幽默的講述，讓大夥都笑起來，開了個好頭，蔡昶的講述更自然生動，氛圍也很融洽。他講到對網路文學的認識時，徐暢然聽得也很認真：

蔡昶的講座很成功，梳ｍ•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cｏm理了對網路文學的種種認識，讓大家對這項事業更有信心，講座完畢，屋裡響起熱烈的掌聲，一個個臉上紅彤彤的。

對小說的某些方面還在猶豫，有時想寫得偏商業性一些，讓讀者在繁忙的工作之餘放鬆放鬆，也有其益處；有時想寫得更有文學性一些，更厚重一些，表達對社會人生的思考，想法始終在這兩點間搖擺，難以作出最終決定。

即便有了簡綱，也不能保證寫作的方向會遵照它，寫作途中會發生許多改變，都是事先無法預料的，只是需要寫作者不斷地投入和思考，所以，徐暢然更多考慮小說整體的構思和方向，至於細節，是寫作過程中逐漸產生的。

蔡昶話鋒一轉，讚揚百象文學在這方面做得相對好一些，有內涵的作品比其他網站多，叫好又叫座的作品比較多。他不是憑空亂說，而是以一些百象文學的作品為例，這番表揚說得在座的諸位臉上笑眯眯的。

星期三下午，徐暢然在燕大南門接到蔡昶，兩人坐車往百象文學趕去。

兩位美人一起向他敬酒，感謝他的陪伴，祝他永遠幸福，他喝了一小口，感覺醉意在身體中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