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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亮支持徐暢然的觀點，笑眯眯地說道：「暢然兄提到的這些，其實很多人都想到過，但他們不願繼續想下去，每年花這麼多費用，到底起什麼作用……只是暢然兄朝這條思路想下去了，這種觀點在輿論上是看不到的，只有我們這兒才能聽到。」

飯桌上的氛圍又活躍起來，有年輕人表示，原以為網路是萬能的，但這些觀點在網上都沒有看到，今天聽了大家的發言，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以前他為建設航空母艦而高興，現在他也覺得航空母艦有點過時了。

徐暢然問他這個季節去北戴河幹什麼，老柯說是他老婆想去，要看看北戴河什麼樣子，徐暢然說這樣夠辛苦，其實北戴河沒必要去，舟車勞頓，老柯說這不算啥，來燕京第二天看升旗，早上4點半就起床。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在張忠亮的飯局，他也不會說這些，心裏想想就行了，他是給張忠亮面子，希望這個小沙龍具有活力，有真知灼見，講真實的故事，而不是幾個人湊在一起打哈哈。

下午兩點，接到老柯電話和-圖-書，約好晚上見面吃飯，老柯說他前天和老婆到燕京，已經去了幾個景點，明天下午到天津呆一天，後天下午到北戴河去。

趁他們還未回過神，徐暢然繼續說道：「美國現在還有航空母艦，對其他國家形成一種暗示，似乎不發展航空母艦，將來就不好打仗，我相信他們會逐漸認識到這個錯誤，慢慢放棄造航空母艦的計劃，從戰略上，他們沒有和美國打仗的必要，從經濟上，他們難以承受建造巨艦的高額花費，可謂吃力不討好，這種事還是讓美國人折騰去吧。」

「哈哈，是不是已經懷上了？」徐暢然問道。

周四中午，煙筍臘肉湯做好了，湯非常美味，煙筍稍微有點硬，不過徐暢然牙口好，能對付，湯味有點煙氣，徐暢然倒喜歡，覺得是別緻的味道。

「不錯不錯，是好事。對了，你們看了升旗覺得怎麼樣，以後還看嗎？」徐暢然笑嘻嘻問道。

話說得有點決絕，衝擊力也比較強，大家終於回過神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著，有贊https://m•ｈetuｂoｏk.ｃom.ｃｏm同的，也有「不敢苟同」的，有人說，雖然偏激了點，但有其道理。

座中有一兩人緩緩點頭，認可徐暢然的觀點，但多數人在皺眉思考，畢竟剛才他們都是建造航空母艦的贊成者，不會輕易同意徐暢然的觀點，只是沒有找到反擊的缺口。

「太平洋戰爭后，還有誰會到大洋中跟人對打呢？這幾十年沒有，以後很多年也不會有，因為在太平洋打仗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爭奪世界霸權。二次大戰結束后，新的世界格局形成，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美國當上了世界霸主，或者叫世界警察，實力比二戰期間更強大，隨著蘇聯和東歐集團的倒閉，與之爭霸的力量基本消失，對美國之外的國家來說，航空母艦這種爭霸武器就沒有必要了。」

一個軍人出身的中年人說，航空母艦的問題是，如果窩在海岸線，它就沒多大用處，如果到遠洋中，又太容易受攻擊，二戰中的太平洋海戰就說明問題，現代戰爭的攻擊力又遠超二戰，航空母艦的目標太大了。m.hetubook.com.com

飯局結束，徐暢然和張忠亮相約改天爬山，坐計程車回家，一路上還在回味自己的發言，其實，這番發言完全是即興發揮，有些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吃驚，比如說航空母艦是過時的武器，他以前並沒有這樣想過，但在飯局上脫口而出了，還有爭霸武器什麼的，都是靈機一動說出來的，真正驅使他這種想法的，還是經濟原因，他一直覺得造航母和維持服役花的錢太多了。

徐暢然點點頭，「可能大家對中途島海戰印象太深刻，認為航空母艦作用很大，但只在二次大戰時期的太平洋領域是這樣，絕大多數國家都不會到大洋深處打仗，所以航空母艦對他們沒有用處。而且從二戰之後到今天，戰爭形態發生了變化，對制海權的爭奪轉移到對制空權的爭奪，現代飛機和二戰時期差別很大，不需要航空母艦這種海上機場。」

徐暢然一口氣說完，往椅子上一靠，掃視了一眼大家，在座的人都在思考，有人說道：「你認為航空母艦是一種爭霸武器，我認為不一定是這樣，其他國家也hetubook.com.com有造航空母艦的，他們也不會和美國打仗，他們造航空母艦就是為了增強國防力量。」

「航空母艦主要在二戰參加過戰鬥，只是美國和日本在太平洋上進行過幾次大海戰，航空母艦在這幾次戰鬥中起著重要作用，美國人打贏了，成為戰爭的轉折點。在人類戰爭史上，爭奪太平洋的戰爭恐怕就這一次，日本不自量力，雞蛋碰石頭，最後落得慘敗。」

這個時代，階層固化在加速度進行，年輕人沒有正義的事業可追求，市面上流行的宏大敘事都是虛妄，還是營造個人的小環境吧，吃好，玩好，做自己喜歡的事，航空母艦之類的事，由它去吧。

徐暢然說，航空母艦在現代戰爭中的地位值得懷疑，這是其一，另一個關鍵的問題是，它太費錢了，航空母艦是不能單獨行動的，而維持一個航空母艦群的費用將會是天文數字，除了美國願意支付這筆費用，其他國家不如把錢節約下來，用於其他軍事項目，甚至用於民生。

「她覺得還可以，說等以後孩子上小學了，要帶來再看一次。」老柯的語氣有一和圖書絲無可奈何，徐暢然在電話這邊樂得嘴都合不上。

「是的，她說先看一次，再決定以後帶不帶孩子看。」老柯說道。

徐暢然的話有點語不驚人誓不休的味道，彷彿熱鍋里潑下一瓢冷水，原本有點鬧哄哄的氛圍冷靜下來。見大家都看著他，徐暢然繼續說道：

以前覺得臘肉的做法不健康，有什麼什麼物質，現在感到臘肉是好東西，不僅方便，而且能出美味，難怪中國人那麼喜歡臘肉。舉目四望，不健康的東西還多，正大行其道而無人過問，相比之下，臘肉是絕好之物。

從網上買的煙筍乾泡了三天，終於可以下鍋了，燉一小鍋煙筍臘肉湯。煙筍是赤水河畔出產的，聲稱絕不用硫磺熏，姑且相信吧；臘肉是大巴山老臘肉，味道好的話，再給朱越和孟蘭買一些送去。

「是的，懷上了我才辭職的。」

「看升旗也是你老婆的意思吧？」徐暢然問道，他覺得老柯不願意這麼早起床。

徐暢然表示，他對這事沒有過多研究，只是腦子裡掠過的一點想法，可能很多人會批評他思想幼稚，他無所謂，怎麼想的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