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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大廳，迎面就是收銀台，站在一旁張望，發現裏面人還不少，此時是11點20分，這些食客還在桌子旁等著，菜也沒上桌。

寢室里亂七八糟，其他人都走了，他們到社會上打拚去，成家立業，徐暢然一個人坐在床沿發獃。

徐暢然發現旁邊立一塊牌子，說是祝賀某某先生七十大壽，原來是生日宴，心裏鬆了一口氣，幸好有這麼一撥，不然大廳里就沒什麼人了。

上樓時，發現旁邊還有一部電梯，幾個人等在門口，原來，既可以從樓梯走上去，也可以乘電梯上去，這個電梯伸出來立在外面，顯然是為了這棟五層高的樓做生意方便，一些腿腳不便的老人可以乘電梯上去。

「暢然，不要客氣哈，這個店就是我們三個人的，我們既要服務顧客，也要對得起我們自己。」尹飛揚說道。

老柯從走廊那邊過來，徐暢然看著就想笑，他穿一件白色的襯衣，扎在褲子里，腳踏一雙亮閃閃的黑皮鞋，「暢然，你來了。」老柯雖然顯得穩重，但從眉眼看得出，人逢喜事精神爽。

「好，等會選幾個菜，晚上m.hetubook.com.com回去下酒。」徐暢然也想通了，對尹飛揚和老柯，他也用不著裝樣子。關鍵還在於，這幾個菜拿回去，徐達國肯定高興。

「你是……老柯的媽媽？」徐暢然想起來了，好久不見，她還是有些變化，這化妝也夠猛的，嘴唇紅得像生吃了一隻雞。

尹飛揚把臉轉向徐暢然，徐暢然說道：「中午就算了。」尹飛揚說：「好，我是開車來的，下次再說。」

「啊你好你好。」老柯媽熱情地迎上來，「你是來找東娃的嘛？你等一下，我去叫他。」老柯媽說著，朝走廊上走去。

「這些桌子椅子，屬於中等檔次，有些還是二手，但是品相沒有問題，包間里沒有安裝電視，我們考慮看電視的主要是小孩，這個設備就免了，以後，我考慮在房間里掛點風景畫或者照片。」

這大廳夠大，光線也不錯，旁邊是一個走廊，走廊兩邊就是包間，這時幾個客人模樣的人走進大廳，朝包間走去，一邊走一邊聊著，看來中午還是有生意的。

「這個椒麻雞味道不錯。」徐暢和*圖*書然一邊吃一邊說道，涼拌椒麻雞是地道的蜀菜風味，在燕京很少有機會碰到。

「大廳平時擺24張桌子，如果有需要可以增加到32張，如果還不夠，可以用包間，從容量上來說，足夠應付雲州市各種類型的宴會。」

也許，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吧？好多做著美夢的人，現實中很窘迫，而過得好的人卻做著噩夢，這樣才能取得平衡？

不知為什麼，他還得留下來讀書，他好像被學校困住了，始終無法出去，實際上，他的年齡比同學們大得多，大得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計算，但他還得留在這個沉悶的校園裡，無法真正開始人生。

「還可以，周末幾天晚上滿座。」老柯說道。

老柯帶著徐暢然四處參觀，他媽在後面跟著，三人看了后廚、儲藏室，衛生間，這時尹飛揚電話來了，說他一刻鐘後到，讓徐暢然先找個包間坐著。

老柯介紹，前天星期六是開業來營業額最高的一天，中午是一個26桌的婚宴，晚上是一個老闆50歲生日宴，當天營業額達到12萬。

一下端來好幾個菜，老柯說：「就hｅｔuｂoｏｋ.ｃoｍ•coｍ我們三個吃，分量少一點，不夠的話再添。」

老柯在裏面找了個「阿里山」包間，他說各個包間的面積大小不一，有的包間能擺下幾張桌子，一張桌子可以擺12張椅子，這間只能擺一張，而且是八張椅子，是最小的包間。

「包間怎麼樣？」徐暢然問道。

「喝酒不？」老柯問道。

「暢然，哪幾個菜覺得好，你說一聲，等會我給你打包，不是這些剩菜，另外再拿。」老柯說道。

徐暢然點點頭，腦子裡有些恍惚，老柯的形象和語氣都有了經理派頭，以前的老柯根本不是這個樣子，他回憶著多年前……老柯在百貨商場門前鑽在充氣玩具里的樣子……滄海桑田啊。

生命就這樣虛度，但是命運無法抵抗，心裏充滿焦慮，卻有無能為力的感覺。

隨著時間流逝，那種荒涼的感覺迫人心扉，一著急，他醒過來了。

坐下后，老柯媽端來茶，和徐暢然打了招呼，掩上門出去了，老柯繼續介紹。

尹飛揚在老柯媽的帶領下進入包間，額頭上還有汗珠，進門把皮包朝桌子上一扔，「上菜上菜，肚子餓了。」老hetubook.com.com柯媽在門口聽到，叫道：「我去喊他們上菜。」

一個中年婦女走過來，打量著徐暢然，徐暢然也覺得眼熟，突然，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了笑容，「是……小徐老師？」

老柯吃得不多，接了個電話出門了，屋裡只剩下尹飛揚和徐暢然兩人，尹飛揚朝門口望了一眼，湊過腦袋。表情有些神秘地對徐暢然說道：「我這兩天，正在做一個大生意。」

回想這些年的生活，其實過得挺愉快，基本按照自己的想法過，婚姻方面和世俗有些衝突，拖了一段時間，如今也算解決了，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不滿？為什麼老是做這樣的夢？

「這個……不用……」徐暢然意識到這個辦法不錯，不用讓父母跑一趟就能感受感受，但是有點……

「雲州市幾個高檔婚宴場所是幾家賓館，都沒有在市中心，我們有地理位置的優勢，地方好找，交通方便，屬於大眾化的選擇，靠數量取勝。」老柯說道。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段時間趙夏英和劉曉茜離開學校的事，讓他產生聯想，重溫舊夢？

做了這個夢，一上午都沒回過魂，中午趕到市中心步www.hetubook.com.com行街廣場，這才進入狀態。走到「佳和華夏」酒樓所在位置，遠遠地看到招牌，慢慢走過去，心情有些忐忑，今天星期一，中午的生意應該不怎麼樣吧？

到這個份上，徐暢然就不用問老柯追加投資的事了，開始想著待會帶回家的幾樣菜，椒麻雞要一份，給謝新芳嘗嘗，秘制鹵牛肉一定要一份，給徐達國下酒絕好，他也還想吃，還有香辣大蝦，既然是爆款，也來一份，三個菜，差不多了。

「小地方就喜歡搞這些名堂，結婚就不說了，還有生日宴，滿月宴，結婚三十周年、四十周年，馬上謝師宴、升學宴又要來了……」尹飛揚剝著一隻香辣大蝦，笑呵呵地說道。

老柯說，酒樓開業后，舉辦大型宴會的功能得到雲州人的認可，而且他們的菜品也得到認可，他告訴徐暢然，雖然才7月初，但十月黃金周的中午宴會已經有人預訂，全是結婚宴席。

動動腿，原來是個夢，自己沒有被困在校園中虛度生命，而是畢業好幾年了，想到這裏，長出一口氣，唉，噩夢真可怕。

一會上了七、八個菜，到第十個菜時，徐暢然忍不住連喊夠了，不要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