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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徐暢然把在游的一些趣事講出來，謝新芳哈哈直笑，徐達國也聽得樂滋滋的，慢悠悠地吃著菜。

「那個時候小孩子就看鐵臂阿童木，大人就看敵營十八年，那首歌都會唱，勝利向你招手，曙光在前頭。啊！戰友你艱苦卓絕深入虎穴度春秋……」徐達國小聲哼唱起來。

謝新芳回憶，當時她在市郊一個小學代課，暑假回到家裡，聽說附近的財貿校食堂有電視，就跟人去看，去了后很多人都在看，而且都是第一次看電視，但運氣不好，圖像老是扭曲，她記得是一個合唱大會，那些人的脖子彎彎曲曲的老長。

兩人開始回憶起來，聊的是60年代中期的生活，說那時買衣服在百貨商店，買油鹽醬醋在副食店，三年飢荒就不說了，吃了上頓沒下頓，64年日子好過一點，66年上半年也還行，然後碰上文革，日子又不行了，回想起來，還是對64-66年記得多一些。

徐暢然插嘴，「60年代中期5分錢看電視，80年代初也是5分錢看電視，這價格……」

這是理想的局面，也是ｈetuｂｏｏk.coｍ.coｍ善良的願望，但徐暢然從另外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即他的饕餮理論。

我沒有那麼精緻，算是利己主義者吧，徐暢然尋思，對建立公民社會信心不足，面對時代洪流，主張自救，但是遵守公民準則，不作惡。這種自救的理念，不可避免地會被人看作是利己主義。

「要得，反正現在交通也方便。」謝新芳說道。

徐暢然也有點為難，故事有味道，很反映現實，他既想看下去，了解故事的結局，又不想看，這種「窩裡斗」很煩人。

沒關係，就讓他們這樣叫吧，還會有一些人猛烈批判利己主義者，不用理他們，他們不過是偽君子，是心機莫測的蠱惑者，是幫凶而已，我會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的。

徐暢然知道這部電視劇在當時引起巨大反響，除了革命鬥爭的懸念，還有幾個香艷鏡頭，算是讓當時的年輕人開眼了，前兩年徐暢然在網上找到了那個引起爭議的香艷鏡頭，感到很可笑。

「暢然、在游他們日子好過，比我們那時候好多了。」徐達ｗwｗ.ｈｅｔｕboｏk.com•ｃｏm國說道。

逐步建立一個充滿活力的公民社會，這是否有可能？諸如商業團體、非營利組織、慈善機構和宗教的民間協會，把人們組織起來，在遇到災難時，能夠有效、有序地展開行動，避免災難變得不可收拾。

睡覺前打開電腦上網，找到邱勝國的博客，一篇一篇看起來，很顯然，前幾年提公民社會，對邱勝國產生影響，認為這條路可以走下去，雖然媒體發聲愈難，但博客上可以自由表達。

「我第一次看電視是1977年，那個時候我都20幾歲了。」謝新芳說道。

「沒問題，現在不是說地球村嘛。我們想得開。」謝新芳說道。

這不就是文革模式嗎，在一個封閉環境中，大家分為兩派互斗，梁致遠想當逍遙派，事情可沒這麼簡單，他已經被卷進去了。

「沒有，我是休息時間看過一兩集，沒有時間看。他們有些喜歡看……」徐達國說道。

「沒有，那個時候只有市文化宮有電視，5分錢一張票，一般人捨不得花這個錢。」徐達國說道。

提到看電視，徐達https://www.hetubook.com.com國也打開話匣子，回憶起改革開放后，電視非常少，一些臨街的住戶做起了看電視的生意，買一台電視，放一些長條凳，5分錢一張票。

第二天傍晚，徐暢然從杜老師住處出來，趕往聚餐地點，他聯繫了尹飛揚，讓尹飛揚聯繫任老師，他想和她見一面，要對她上次的照顧表示感謝，同時想弄清上次夜裡發生的事。

回到客廳，發現徐達國也在看《命運》，就坐下來和他一起看，「這劇拍得好，你也喜歡看？」徐暢然問道。

「沒有安排，到了大學階段他自己拿主意，我當年不也是這樣嗎？而且他肯定不會留在我身邊，天高任鳥飛嘛。」徐暢然說道。

「有可能是在國外哈。」徐暢然先打預防針。

就這肩膀，被當時評論界批評為「床上戲」，可以說是改革開放第一個香艷鏡頭，當時很多年輕人對這個鏡頭如痴如醉。

謝新芳回答，從文革開始到改革開放，工資基本沒有漲，她在1979年時，工資是27塊五毛。徐暢然聽了直搖頭。

「暢然，你帶娃兒跟其他人不一樣哦。」謝新芳https://m.hetubook.com.com笑著說道。

「以後我帶在游回來，你們給他講講以前的苦日子，讓他憶苦思甜。」徐暢然說道。

「肯定不一樣，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徐暢然當仁不讓。

看來那句話有道理，文革沒有結束，它沒有被清算，仍然存留在生活中，就像一種病毒，在人們的身體中潛伏，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徐暢然偶爾插兩句嘴，以得到更多細節，心裏不免感慨，二老青少年時代生活真是貧乏，沒有機會得到好的教育，甚至吃飽肚子都成問題，熬到改革開放時，都已經20多歲了。

劇中主角去找一個女特務要密碼本，女特務和另一個男特務在床上，女特務從被窩裡露出一個肩膀。

梁致遠在衛生局呆了一段時間，發現聞局長和于副局長是對頭，明爭暗鬥，而他在其中扮演了微妙的角色，被人當槍使，感到左右為難……

饕餮把所有的資源、所有的權力攬於懷中，不會分發出去，它會阻撓公民社會的建立和完善，饕餮的意志不會更改，它的形象會改變，但本質不會變，它會按照既定的路線走下去，迎接它命中注定的結局。

梁ｗww•ｈetｕｂｏｏk.coｍ.com致遠說他不信離開衛生局就活不了人，但他終究還是留下來了，他發脾氣，說聞局長和于局長兩方，他哪一方都不加入，他就做他自己。

「那個時候你們看電視沒有？」徐暢然問道。

和杜老師簡訊聯繫，約好明天中午碰面，隨後上床休息，想起一個詞——【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所以，徐暢然並不認同邱勝國的路線，或者說不會按照他的理論去指導行動，只是看看而已。

「爸，你是不是也去看了？」徐暢然笑著問道。

吃完飯，徐暢然回自己屋裡，拿出本子和筆，把剛才聽到的都記下，真是寶貴的資料啊，改革開放30年，可謂承平日久，年輕人對以往的事沒有印象了，以後還得多聽聽上一輩的回憶。

「你對在游將來是怎麼安排的，是留在身邊，還是……」謝新芳問道。

「嗯，拍的是以前的事，比現在的好看。」徐達國說道。徐暢然尋思，徐達國現在水平提高了，抗日神劇和諜戰劇也不大看了。

徐暢然從沒進這個坑，所以不用看這些勾心鬥角，這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他希望改革開放能真正繼續下去，這樣不用指望靠體制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