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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暢然鬆了一口氣，心裏有點後悔，該早點說的。

「但講無妨。」

「有相同的地方，一個是無為而治，一個是不折騰。文景之治在兩千年封建社會已經是排名靠前的好日子了，我們現在吃到了這種果子，知足不？」徐暢然笑著說道，吃了一口蟹肉。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朱越問道。

「還有，有篇報道不知道你讀過沒有，寫失獨父母的，說中國這種父母有幾百萬……」朱越小聲說道，一隻手伸過來，握住徐暢然的手。

「嗯，其實，就在威海。」朱越笑著說道。她有個朋友在那邊有別墅，讓她考完去看海。

夜裡，徐暢然沒有回自己屋，一家三口擠在床上，手也沒閑著，在朱越身上撫摸，但程度比較輕，以免勾起欲|火，不好收場。

徐暢然見他睡得香甜，拿出相機給他拍了幾張照片，安詳、滿足的面容，昭示著歲月靜好。徐暢然明白，所謂垃圾時間，不過是站在某種歷史角度而言，對於普通人，生命的每時每刻和_圖_書都是寶貴的，都值得珍惜。

「多一個孩子，就少一份自由，你能接受嗎？」朱越在黑暗中問道。

徐暢然馬上給楊嫣打電話，楊嫣喜出望外，說她周一一定去。徐暢然立即給駱寧回話，敲定了見面的事。

「說得挺好，我的命運就是我爺爺決定的，如果他當初沒有跟同學參加革命……我今天可能就在燕京打工，住合租房，春節擠火車回老家……」駱寧說道。

這時菜端上來，兩人肚子也餓了，大口吃起來，吃了幾口駱寧放下筷子說道：「還有，我兒子在美國當羅馬公民，跟我搞平起平坐，我以為是我給他創造的生活，聽你這麼一講，真得算老爺子的功勞，改天回家我不跟他吵架，我敬他一杯。」

「是這樣，我的出發點是自由。我對自由的要求高於常人，從這點來說，沒有子女牽挂會更自由，但這件事不能按我的想法來，所以把決定權交給你，我就用不著去衡量利弊了。」

在游在墊子上玩了一會，哭鬧起來和-圖-書，鄧阿姨過來檢查，果然是尿尿了，鄧阿姨把在游抱到衛生間清理，回來後放到床上，在游估計疲倦了，很快入睡。

電話響了，是駱寧打來的，說他已經和周司長取得聯繫，如果有空的話，周一晚上見面吃飯。徐暢然說這事都是楊嫣在聯繫，到時由她去見周司長，駱寧說行，你們定下來后回話。

徐暢然的手在她大腿上摩挲，說道：「不一定，一隻羊是放，兩隻羊是趕，三隻羊——那是有點多了嘿。這不是你考慮的事嗎？你現在怎麼想的，也不吭一聲，難道在等奶奶發話？」

「行，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你就再上一次前線，我後面火力掩護。」徐暢然緊握著朱越的手說道。

「它的意思呢，爺爺的德行決定孫子的命運，爺爺信這個組織，孫子在大陸挨批鬥喝毒奶粉吃地溝油；爺爺信那個組織，孫子在海峽對面唱藍調聽靡靡之音喝珍珠奶茶；爺爺更爭氣的，拋棄民族傳統枷鎖，孫子在歐美國家享受羅馬公民待遇。」徐暢然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

「結局已定，不可更改，但是裁判還沒有吹哨，這是正宗的垃圾時間，如果你覺得不好聽，可以換個詞，馬上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徐暢然說道，停頓下來賣了個關子，駱寧果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等著答案。

「不，奶奶的意見只是參考，我覺得兩個也不錯，不管是兄弟還是兄妹，在一起玩挺好，以後有事也可以互相幫助。」朱越說道。

「不是限定在爺爺和孫子的關係，而是說現在的選擇影響後代的命運。你把兒子送到美國，也是一個裡程碑性質的決定，我覺得是正確的。」徐暢然說道。

「新常態。」徐暢然說道，話音剛落，駱寧再次仰頭大笑，徐暢然也呵呵笑著。

「之後呢，你怎麼看？」駱寧歪了歪身子，饒有興味的樣子，「哎呀，今天還真想喝點，冰鎮啤酒最好，可惜要開車。」

「最好不要坐飛機。」徐暢然說道。

駱寧往脖子上做了個輕微的抹的動作，徐暢然點點頭。

「就這些？」駱寧問道和-圖-書。

「暢然，你呢，講講。」

「你讓我決定生二胎的事，是不是你內心不想要二胎？」朱越問道。

「文景之治我不熟，能比嗎？」駱寧問道。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哈哈哈，那什麼，垃圾時間，怎麼講？」駱寧仰頭大笑著問道。

徐暢然估計他手臂力量還不足，因為爬行動作是靠雙臂支撐身體重量的，這點不能強求，只能耐心等待。

「我爺爺死得早，我都沒見過，文革期間，風暴突然來了，災禍找上門，很多人心理上承受不了，就……」

「盛世基本結束，驚濤駭浪快要到來，準備背起行囊上路，還有一段垃圾時間，暫時享受人生的平靜，也要多賺點盤纏。幾十年後，你的孫子談起你今天的德行，說多虧我爺爺的選擇。」徐暢然笑著說道。

見聊得格外投機，徐暢然心一橫，把求駱寧幫忙的事說出來，說是聽人講他老婆在某單位工作過，如果能行，可不可以引見一下周司長，這事有點不好開口，再說他老婆還在美國，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但這邊也和-圖-書等不及了。

「剛剛過去的十年，是從1840年近代史開啟以來，中國最好的十年，你聽說過沒有，文景之治，有這樣比較的。」徐暢然說道。

輕柔的撫摸帶來溫馨的氛圍，朱越也沒有阻攔他，兩人聊了一會考試后的安排，朱越說她想出門玩，當然，要帶著在游，畢竟在游的口糧在她身上。

徐暢然笑著點點頭，「這就是個段子，你別當真。」

吃完飯回到家，好好地洗個澡，渾身舒泰。朱越因為臨考，獨自在隔壁屋子複習，徐暢然把在游放在爬行墊上逗著玩，在游現在可以做出半爬行姿勢，但還不能爬。

「暢然，這事兒你早說啊，我老婆在美國跟兒子練口語，天氣暖和了回來，周司長我熟，我來安排。」駱寧說道。

徐暢然心裏承認，這是個尖銳的問題，他認真想了想，說道：

「嗯，我同意，你總是對的。」徐暢然說道，語氣有些俏皮。

「一樣，文革期間我們家也受衝擊，後來扳回來了。唉，照說這些年日子挺不錯，但是往外面跑的人確實不少。」駱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