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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雅菁說3月底來過一次燕京，當時比較忙，沒有聯繫徐暢然，這次有空回請，她指的是上次劉曉茜來燕京，是徐暢然請的客。雖然理由有點勉強，但考慮到目前的這種關係，也說得過去。

四月上旬的燕京，溫度最為適宜，房間里不冷也不熱，進屋看見一張大床，感覺氛圍有點曖昧了。剛在沙發上坐下，劉雅菁就挑起了話題：「暢然，你現在婚姻怎麼樣？」

「這件事我和陳總以前討論過，得出結論是不貪大，精耕細作，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如果我們搞什麼做大做強，甚至做到中國網文第一把交椅，會是什麼結果呢？」

「這是我叫你們買房的原因，人總得活下去，對不對？」徐暢然也笑著回道。

「搞電影，面臨的大問題就是審查，我們把這個問題仔細想過了，才開始搞電影，我們的策略就是繞過它，不和它正面衝突，好在有些地帶比較模糊，能夠容下我們，所以百象影業現在發展不錯。」

劉雅菁的手溫軟如棉，徐暢然笑了一下，有點像小民被領導接見的感覺，他知道，劉雅菁昨天和他聯繫，說是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請他吃個飯，但也可能是想了解上次劉曉茜來燕京的情況，他還有點底氣，上次和劉曉茜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劉雅菁看著他，等著答案，徐暢然張開嘴正要回答，卻呆住了。

真幸福，門當戶對的婚姻帶來的實惠，擁有更多行動的自由和生活的舒適。不過，蔡司算不上德國鏡頭了，現在基本是日本人設計和生產，當然，德味還是有的。

「暢然，你這句話的意思，我對婚姻是很忠誠的，對嗎？」劉雅菁眼睛盯著徐暢然，「那你猜猜，我結婚後有沒有過情人？」

徐暢然承認，如果拿到中國第一的位置，會有不少好處，很多資源會找上門來，但也會有很多不好的東西找上門來，帶來更大的麻煩，這是百象文學低調的原因。

「真的只有關門或者盤剝作者兩種選擇？」陳總笑著問道。

徐暢然愣了一下，雖然和劉雅菁見過好幾次面，話題從沒有深入到這個地步，他腦子一轉，意識到只能有一個答案：「應該沒有。」

「暢然，你有事嗎？要不到我房間坐坐？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等賬單的時候，劉雅菁問道。

下午4點40分，徐暢然離開公司，趕往亮馬河，為了防堵車而走地鐵線，一個小時后，到達農展館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鵝黃色的真絲襯衫，紫綠色的百褶裙，黑色高跟鞋，肉色絲|襪，優雅精緻、儀態萬方地走過來，伸手與徐暢然相握：「謝謝你能來，暢然」。

「也許我記錯了吧。但是在這屋裡，是50%。」徐暢然發揮了一句俏皮話，劉雅菁明白過來，笑著直搖頭。

「不是，你和曉茜有個共性，對人比較冷，讓人不敢靠近。我相信很多人對你是只敢看，不敢……」徐暢然急忙打住，感覺談話越來越曖昧了，以前幾次都沒有這樣。

「你們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雖然我思想不算封閉吧，但還是不太能理解……」劉雅菁笑眯眯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劉雅菁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說道：「暢然，我問你一個有點……奇怪的問題，如果我和曉茜都在這裏，而你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正因此，也讓它成為一種可憐的語言。https://www.hetubook.com.com」徐暢然靠在椅子上，小聲地自言自語。

飯菜吃完，徐暢然婉拒了加菜的詢問，今天來不是飽口福的，他也提到上次和劉曉茜見面，暗示他吃完就回家了，不過，他沒提送鏡頭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現在網上出現一個詞，有事找搜娘，是不是感覺換了個時代？谷歌才離開多久啊？整個社會似乎已經把它忘記了，這就是現實。將來網文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不停地整改，刪除，一本小說刪得支離破碎，讀者看得窩火，編輯查得窩火，那時候，冬天就來了。」

他發現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如果說選劉雅菁，有點對不起劉曉茜；如果說選劉曉茜，場面會尷尬，他該怎麼說呢？

吃飯時劉雅菁聊到了劉曉茜的婚禮，預計在7月舉行，然後到歐洲旅行，「她買了個德國鏡頭，想到歐洲去拍照，就趁結婚的機會去。」劉雅菁笑著說道。

「嗯，也許是我缺乏吸引力吧。」劉雅菁微笑著說道，眼睛看著腳邊的地毯。

兩人進入酒店一樓的餐廳，富麗堂皇，牆上掛著一副古畫，定睛一看，是韓熙載夜宴圖，有意思，不止在一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飯店看到這幅畫了，一下把人送入到五代南唐那種驕奢淫逸的氛圍中。

徐暢然一席話，有人半信半疑，有人認為有道理，大家討論了一會，表示目前的狀態不錯，能保持下去挺好。

「好。」徐暢然點頭，吃飯的氛圍很愉快，意猶未盡，再說上次和劉雅菁在房間里聊過。

「40%？沒這麼誇張吧。」

這間店以粵菜和蜀菜為主，劉雅菁讓徐暢然點菜，點了份果仁脆皮沙律蝦球、鮮蘆筍炒百合珍菌、鳳凰海鮮酸辣湯，把菜單遞給劉雅菁，她徵詢徐暢然意見，加了一份黑椒香煎牛仔柳，給徐暢然要了一瓶330ml的德國啤酒。

「你可能會說，關係不大，我們咬咬牙就挺過去了。不是這樣的，同志們，它會產生一個巨大的審核成本，這個成本上面不會幫你付，它只管嚴厲地處罰。審核成本就像緊箍咒一樣，怎麼辦？要麼關門，要麼從作者身上榨油水，讓他們簽喪權條約，到那一天，百象文學何去何從？」

人們離開后，陳總對徐暢然說道，公司在任何情況下，都要維護作者利益，不會揩作者油水。徐暢然說，一旦公司和作者鬧起來，往往意味和*圖*書著網文環境的惡化，意味著大勢的變化。

在大堂稍候片刻，劉雅菁出來了。

「還行。」

在饕餮的威壓下，不僅徐暢然陷於失語狀態，百象文學也受到很大影響，敏感性詞彙越來越多了。

「網文這一塊也有審查問題，只是現在大家感覺不明顯，因為力度還不算大，我們可以頂住，但是，文化產業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究躲不過去。如果把樓起得過高，過幾年大棒落下，垮塌就越厲害。」

「不不，我要樂觀一些，我記得你認為網路發展和階層固化是網路文學崛起的原因，對不對？我有個觀點，認為和漢語的特質有關，它的意象豐富，表達具有美感，對人心有很好的撫慰作用，字母語言就做不到這一點，中國人比其他民族和國家更需要文學。」陳總說道。

星期二上午，幾個公司中層湊巧聚在陳總辦公室，聊起最近公司的「輿情」，即不少人覺得公司目前狀況不錯，應該趁這機會壯大，完全有可能奪取中國網文第一的位置。

「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不多，但以行動體現的不少，我聽說一個數據，發達國家的婚外行為是40%，中國這些年也快追上了。」徐暢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