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既然不打算結婚，就少了很多羈絆，可以過一種更自由的生活，我知道，你不一定真的願意在雲州生活……」徐暢然說道。

接下來徐暢然和老柯通話，告知他情況，讓他安心「造人」，也不用和黎主任接觸了，事情都由尹飛揚處理。

兩人聊起最近送來的一個本子，描寫一個調查記者和三口之家，三口之家的4歲兒子是08年毒奶粉的受害者，調查記者面臨多方阻撓，不屈不撓，終於揭開事實真相，故事緊張曲折，貼近現實，是個在內容和表現方面都很強的本子。

大部分中國人碰到這種事情，不會反擊，而是息事寧人，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惹事，這是因為一旦反擊，他們會得到加倍的懲罰。但是到了某一層面，事情就倒過來了。

當然，挑選合適的本子，拿到國際市場的份額，這是徐暢然的事，是一項高超的技藝，既需要很高的藝術修養，又要深刻了解國情，好比戴著鐐銬走鋼絲，能完成這樣工作的人，在國內找不到幾人。

徐暢然做了和圖書這樣的事，也就沒多大心思投入寫作了，好比他剛戴著鐐銬在萬丈深淵中走完鋼絲，接下來又要戴著鐐銬進行四百米蛙泳，實在沒那個精力和心情了。

百象影業雖然在國內表現不錯，但很看重國外市場，在其他影視單位都一心撲在國內市場的時刻，他們其實撿了個便宜，沒有什麼競爭對手。

上個世紀90年代，有一批導演看中了國外市場，相應地拍了一些電影，他們的方法，主要是衝擊國外電影獎項，獲得名聲，再征服國內市場，這當然是一個高明的方案，但路徑較複雜，近年國內市場爆發后，很少有人這樣做了。

任老師狀況不錯，前段時間天氣太熱，市內氣溫在30度以上，在尹飛揚安排下，她和屈禎慧到雲州附近山裡住過一陣，前幾天才回到雲州，兩人約定，天氣稍涼后，仍然要到郊外走走，或者住幾天，外面空氣好，安靜，心情更平靜。

除非——做這事需要花很長時間，懷上后就來不及了。

在等級社會，要和-圖-書展示自己的實力，展示自己所處階層，別人才不敢欺負，不過，市面上很多展示實力的人，是虛張聲勢，雖然很多時候能起點作用，但只是滿足一下虛榮心，于大事無補，真正有實力的人，是擁有事後打擊能力的。

如果這部電影能拍出來，勢必會引起關注，國內國際都可能取得好成績，不過，兩人討論一會，放棄了這個本子。

徐暢然告訴任老師，如果想到燕京走走，他可以安排，燕京也有山裡別墅，住著也挺舒服，屈禎慧也可以一起來。任老師說，她和屈禎慧認為不走長途為好，雲州附近的條件也不錯。

今天，朱越也算正式入學了，正在為調研的事進行準備，預計下周二出發。

晚上徐暢然沒有回家，明天上午他和任老師一起到金典花園，當晚就住在任老師客廳的沙發上，好久沒有睡沙發了。

吃完飯兩人下樓散步，任老師帶他到平常去的小花園，在她指引下，聞到了桂花的芬芳，徐暢然站在桂花樹下，深深地呼吸著，真是神奇ｈtｔｐs://ｗｗw•ｈetubｏｏk•cｏｍ•ｃｏm的體驗，在京城似乎很難有這種機會。

老柯有點擔心事情弄大了，會得罪人，徐暢然說這不是得罪人，是被人得罪了，必須反擊。

兩人的態度一致，在給定的空間下，安安靜靜地做事情，不要雞蛋碰石頭，按照徐暢然的說法，現實雖然殘酷，但形勢比人強，跟著形勢走，是當下最佳選擇。

徐暢然問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尹飛揚說，代價不可計，他無所謂，這事情做定了。無非是收人情或者欠人情，但喝幾次酒是免不了的。

任老師低頭看著地板，沒有說話，徐暢然繼續說道：「思路可以放開點，有什麼想法給我說，我或許能幫上忙。」

徐暢然本想給任老師的電腦安裝「科學上網」，讓她看看于吐比，但任老師說避免輻射，現在很少開電腦，閑時看看書。

有時會看到一種新聞，女士打交警耳光，這種新聞初看讓人覺得奇怪，這些女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女士這樣做，是讓對方明白她所處的階層，而通常m.hetubook.com.com情況下對方也會明白。

徐暢然認為，歐美電影市場給中國電影留了一個份額，這個份額其實不算小，超過了許多國家，但國內好像對這個份額不太重視，因為此時此刻，中國本土才是電影的沃土，賺錢更輕鬆。

9月2日中午，徐暢然坐飛機直往雲州，這次主要看望任老師，沒有告知謝新芳，當天晚上和上次一樣，就在任老師家裡吃飯。

在徐暢然勸說下，任老師同意明天中午到金典花園吃頓飯，大家見見面，既然她要住在雲州，以後有什麼事，謝新芳那裡有個照應，另外，後期身子不方便時，可以住在金典花園，反正徐暢然那個房間基本空著的。

徐暢然向尹飛揚指出，最好等老柯媳婦懷上了再行動，這叫肚子里有貨，踏實，不然把人弄走了，老柯又不想生了，這就是放空槍。

徐暢然想起當年尹飛揚給徐達國找工作，請保安公司的劉科長吃了兩頓飯，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這種在酒桌上辦事的習慣，他是沒法適應的，但這是中國做事情的主流。

徐暢然對和圖書楊嫣說，調查記者是近十年出現的新生事物，是公民社會的產物，不過經過08年一役，到如今勢頭已經大大減弱，再過幾年，調查記者可能會在中國絕跡。

尹飛揚想了想，覺得徐暢然說得有道理，懷上了再行動，是師出有名，至於時間不用擔心，懷胎十月，他做這事兩三個月足夠。

9月1日，徐暢然到楊嫣辦公室聊天，順便為她「踐行」，明天她要帶一個小隊到歐洲走一趟，已經有四個國家簽下益西丹增的電影，預計這趟旅行還有更多收穫。

任老師笑著說，別的想法也有，但只是想想，從現實來說，還是回幼兒園更合適。

問她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她說回幼兒園，徐暢然說你還年輕，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市郊春子山的半山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但自來水還沒通，現在又找到了其他地方，住春子山的計劃暫時擱置。

朱越感到遺憾的是，看不到在游的初次獨立行走，目前在游能走幾步，但總是站不穩，他要是扶牆或扶著沙發能站立很久，但獨立行走還差點火候，也許十天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