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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年，但凡有他和王瑜參加，都是兩人商量誰來買單，一般是輪流來，其他同學帶一張嘴來就行。

「全都如此。」徐暢然說道。

和其他專業比，中文系的確混得差些，雖然大家日子還算寬裕，但大款和老闆不多，徐暢然和王瑜商量，同學聚會一般情況不搞AA制，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把這事對付過去就行了。

電話響了，是飛揚打來的，徐暢然離開包間到外面，接通電話，飛揚的語氣顯得很興奮，說有兩個好消息，一個是關於徐暢然的，一個是他本人的。

「一天註冊用戶三萬人，真沒想到。」陳總看著數據表說道，語氣顯得頗為感慨。

徐暢然知道，和其他領域相比，網文領域更是修羅場，一將功成萬骨枯，絕大多數想在這裏淘金的人都會失敗，當然他們也沒更多選擇，能讓他們一展身手和實現夢想的領域太少。

不過，除了把它當作一個可能的飯碗，以及救命稻草，徐暢然承認，文學的因素也是有的，畢竟光靠作者撐不起網文的體量，那麼，文學的因素在哪裡呢https://m.hetubook.com.com？

「我的看法剛好相反，其實真正的讀者沒這麼積極，他們註冊成為用戶，可能是被某一本小說吸引，看完這部小說，沒找到其他想看的書，就成為殭屍用戶，甚至中途棄書。甚至還有很多讀者不想註冊，嫌麻煩，等著看盜版呢。」

在社會吞噬生命，扭曲人性時，網文的某些角落還能潛藏著一些思想，對現實進行批判，對未來有所昭示，對人心有所撫慰，這些因素，對荒漠中掙扎的人產生了吸引。

「有。整個社會可能有幾千萬人想成為作者，一炮而紅，走上財務自由之路，所以，這件事和文學並沒有太大關係，而是吃飯的問題，是生存競爭，這個領域是面向底層青年的，門檻極低，初中畢業、識文斷句就可以干這個，它還有一個遵循市場規律的上升通道，只要你故事好，就有可能成功，這種平台在中國非常稀少，以至於很多技術上不適合吃這碗飯的也跑來了。」徐暢然說道。

消息是張明爵通知的，一個男同學來京做手術，剛好和-圖-書又有一個女同學來京出差，於是有了這次規模稍大的聚會。

對此燕京的同學體會更深，各醫院門口排的長隊天天可見，還養活了不少黃牛，造成黃牛比看病的醫生賺得還多的怪象。

聚會在一家蜀菜館，外地來的同學介紹了他的病情和在醫院的經歷，他得的是結腸癌，有家族遺傳因素，所以發現還算早，這個病靠手術可以解決很大問題，生存率比較高。

「以前讀書時沒有體會，這回明白了，還是燕京的醫療水平先進，人的素質也不一樣。」同學說道。

同學說，他們自己家人分析原因，本地醫生可能是信心不足，或者是耍脾氣，不願做這手術了。而且讓人無語的是，燕京醫生檢查后，認為前期在本地醫院做的化療強度沒用夠，導致病情有所發展。

「有點像繁榮昌盛這個詞，本來是光榮的，把昌字加一個偏旁，就完全變味了，但離事實更近了。」陳總笑著說道。

徐暢然從另外一個角度理解土蜂小說出現的井噴現象，也就是剛才說的小秘密：

「你這麼一說，網文有點像……和*圖*書」陳總指著徐暢然說道。

他還是希望過得舒服一些，快樂一些，就像網文讀者內心的期盼一樣：爽一點就好。

接到消息后和王瑜通電話，商量聚餐費誰來買單，商量的結果是，王瑜買單，徐暢然帶兩瓶酒。

「是什麼？」陳總問道。

「土蜂小說上線兩個多月就湧入這麼多用戶，說明這些用戶有熱情，心急，他們是什麼樣的用戶？這就值得分析了，我認為可能有一半的用戶其實是作者，或者想成為作者的人。」徐暢然分析道。

一般的同學聚會，比如某某來京出差開會，徐暢然參加得不多，有時他在雲州也沒法參加，這次不同，同學是來做手術，而且是癌症，徐暢然一定要參加。

一番逗趣后，飛揚終於說出來，徐暢然在雲州的那塊地賣掉了，帳上即將多出一大筆錢。

雖然過不了幾年網文也會進行大清洗，但總有些表達能頑強地潛藏下來，與部分不甘墮落的年輕人共鳴，這就是徐暢然認為的網文的積極作用。

同學只好把片子傳給燕京一家醫院，得到的答覆是可以做手術，來到燕京ｈetｕboｏｋ.ｃｏm•cｏｍ後進行了一次會診，一致認為可以做手術。

這種場面在前幾年是無法想象的，陳總認為，閱讀的主流從紙質書轉向網路，網路文學已經被大眾接受，網路文學的第二波大潮來了。

6月14日星期二，張峰把土蜂小說一些後台數據傳過來，形勢喜人，土蜂上線兩個多月，註冊用戶突破50萬，最多一天註冊用戶接近3萬人。

很多學校每個年級都有抑鬱症患者，學校一般是瞞著，瞞不下去了就讓家長帶孩子去看病，也有的乾脆退學。

土蜂小說不能改變修羅場的現實，但做好公平、公正，鼓勵創造性，為年輕人保留一份夢想和想象力，是一條正道，這條路堅持下去，也就問心無愧了。

「數據很可喜，是不是？不過，這裏面有個小秘密。」徐暢然笑著說道。

來京出差的女同學也講了自己的一些情況，她回到家鄉後進了教育局，日子過得不錯，她了解到一個現象，醫院的心理門診，很多都是父母帶著孩子來的，多是初中、高中生，國外的心理門診多是3、40歲的職場人士，國內則變成中學生就https://m.hetubook.com.com診，這個現象令人深思。

「難民營。」徐暢然說道。

話題自然而然轉到當前教育對孩子身心的傷害，徐暢然明白自己不大喜歡同學聚會的原因了，沒有特別的事，就是聚在一起吐槽，雖然能了解到社會現實，但也讓心情沉悶。

「有這麼多嗎？一半的話，就是20多萬了。」陳總問道。

「如果是主流媒體，會認為這是網路文學的春天，說社會的發展帶來文學的繁榮，人們的物質生活越來越豐富，越來越有保障，同時精神生活的需求也增加，所以網路小說出現爆髮式增長云云。」

下午早早回家，帶了一瓶茅台和一瓶紅酒，去參加同學聚會。

本來想在家鄉三甲醫院做手術，各種檢查做完，一開始說做手術沒問題，但臨到手術前一天，主治醫生說不能做，具體原因語焉不詳，反正就是不能做手術，讓他們另找醫院。

「哈哈哈，有道理，是我想象豐富了。」陳總笑著搖搖頭。顯然，陳總是帶有一點主流媒體思維的。

至於飛揚，賺頭更大，雲飛集團在鄰市意外拿到一塊寶地，正應了那句老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