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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爺兩口子也跟著看向于麗：「小麗，杜飛真不幹了？他是出啥事兒了？」

實際上這事兒只有張文忠一個嫌疑人。

可杜飛壓根兒不是呀！

不過話說回來，水深並不是針對他一個人。

杜飛斟酌著怎麼回答。

但考驗閆解成卻沒什麼，反正跟他也不太相干。

而且剛才魯光對他的評價也不低，難道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卻不等杜飛應聲，閆解成先叫道：「啥科長呀！杜飛不幹了，是吧？」

杜飛笑著道：「是呀！不在街道幹了。」

閆解成聽了，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似乎一下子長高了好幾厘米。

杜飛心裏暗笑，不知道閆解成聽到的是什麼版本的謠言。

杜飛愣了一下，轉瞬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杜飛點點頭，笑著道：「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再說，香港那麼大場面都過來了，眼下這點蝦兵蟹將，翻不起浪來。」

杜飛來的時候，魯光也準備下班，正好被堵個正著。

倆人不一會兒就到了樓下。

顯然剛從外邊跑回來，臉色脹得通紅。

杜飛聞到一股酒氣，又見閆解成臉上紅撲撲的，應該是沒少喝。

老話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杜飛點頭：「您看，這……怎麼辦？」

另外一邊，杜飛跟朱婷匯合。

一來，老人都已經沒了。

沈靜雅和魯光的母親是實實在在的親姐妹！

誰知，就在這時候，突然從四合院大門外邊傳來一聲尖叫：「閆解成！」

他平時兜里揣著一盒大前門，都是遇到人才拿出來，可捨不得買牡丹煙。

杜飛道：「瞧您說的，我不信您還能信誰的！」

上次杜飛從香港回來，給他們帶的玩具在京城可是稀罕玩意。

但越是這樣，杜飛越是好奇，閆解成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杜飛一邊想著，一邊往樓下走。

朱婷「嗯」了一聲。

至於周旭，最多就是一個工具人。

不過閆解成還算厚道，並沒把剩下的揣自己兜里。

朱婷問道：「到新和圖書單位別著急，總要磨合適應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的辦公樓內。

既然知道，還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況且杜飛不是沒根沒派兒，遠的有朱爸，近的有魯光，這都是他的優勢。

聽到有人進來，也沒回頭，淡淡問道：「東西送過去了？」

那一聲『叔』可不是白叫的，這時候不找他找誰。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中雨。

說著也不等杜飛說話，接著道：「那啥，有煙沒，給我來一根。」

話音沒落，三大爺也從裡屋走出來，忙問道：「解成，你快說，到底咋回事？」

黑燈瞎火的，這一聲把杜飛和閆解成都嚇了一跳。

頭一天上班，就能感覺到，外經委這邊的水可比街道辦深多了。

閆解成看了看于麗：「這不今兒晚上，我跟小麗請居委會新來的楊主任兩口子吃飯。飯桌上楊主任親口說的，剛才杜飛也承認了。」說著看向于麗。

回到四合院，已經快九點了。

看見杜飛來了，陳建設和陳曉雪都非常高興。

于麗一瞪眼，連忙走過來，沖杜飛笑著道：「杜科長，您剛回來呀……」

說著從裡邊抽出一根，把剩下的還給杜飛，自顧自點上，深深吸一口。

「聽我的……」杜飛心裏早就有了打算：「那就跟單位要一套樓房吧……冬天省著點爐子了。我打聽了，我們單位，在二中附近，去年剛蓋了幾棟樓。」

魯光不答反問：「你覺著是誰？張文忠？」

「德性……看把你能的！」朱婷白了他一眼，跟著自己也「噗呲」笑了出來。

沈靜雅手中的筷子一頓，很快恢復過來，放下筷子道：「魯光跟你提我了？」

等到飯桌上，杜飛找個機會，提到了魯光：「三舅媽，您是不是有個表哥？」

提前半個小時下班，正在廚房忙活。

周旭從張文忠那邊出來，又來到另一間辦公室。

況且這事兒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杜飛道：「叔兒，上午您說了，張副科長是和圖書謀而後動的性格，沒有九成把握不會輕舉妄動。現在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杜飛輕車熟路，倒是朱婷臨了有點不好意思了，頗有些跟著去見家長的感覺。

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看閆解成的嘴臉頗有些喜感。

他調到外經委去，檔案肯定要遷過去，街道辦那邊自然瞞不住。

這個時候的天氣預報非常不準，這次似乎碰上了，晚上降溫明顯，還起風了，像要下雨。

看魯光的意思，似乎真不是張文忠。

雖然陳中原調到外地去，但沈靜雅跟孩子還住在原先的樓房裡。

等把朱婷送回去，杜飛並沒有進屋，直接回了自個家。

魯光哈哈一笑，對於杜飛的態度很滿意。

杜飛跟朱婷並排騎著車子。

不過轉念一想，猜到應該是于麗那邊聽到了風聲。

可是這個情況魯光會不知道嗎？

至於說朱爸那邊，更別想指望。

尤其在解放前，具體的沈靜雅也不知道，似乎是比較狗血的原因，兩姐妹幾乎老死不相往來。

有了這層關係，算是一個聯繫，卻不能保證什麼。

從魯光辦公室出來，杜飛臉上的笑容收斂下去。

「什麼怎麼想的？」朱婷往前看著，蹬著自行車。

晚上，從沈靜雅那裡出來。

「那個，下一步有啥打算？」閆解成一邊抽著一邊輕描淡寫問道。

但要說有多親近，肯定不如跟杜飛親。

取來車子，看了手錶，已經五點多了。

現在聽閆解成這意思，彷彿他從街道辦出來，就成了無業游民了？

杜飛這就明白了，果然魯光這個親戚有水分。

于麗沒好氣道：「出啥事兒呀！人家就是調走了，不在街道辦了。」

等到樓上，沈靜雅因為提前接到電話，知道杜飛要帶朱婷來，事先有了準備。

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了：「哎呀……不幹了，因為啥呀？」

杜飛年紀輕輕就當領導，更容易被人拿放大鏡觀察。

閆解成趁機掙脫，沒好氣道：「我在外邊跟杜飛嘮嘮，你看m.hetubook.com.com你弄的，這叫啥事呀！原先人家當科長，咱人前人後的，現在人不幹了，那也是前後院的鄰居……」

閆解成奇怪道：「小麗，你喊啥？半夜三更的。」

朱婷皺眉道：「去年的樓，現在還能有嗎？」

魯光拍拍杜飛肩膀，也沒再討論是誰，說道：「行了，這些東西都擱我這兒吧……」

杜飛的腦子飛快轉動，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叔兒，我覺著不是。」

恐怕閆解成得到的消息出了什麼偏差，讓這貨理解錯了。

只不過兩家的關係卻並不和睦。

其實是不是張文忠不重要，重要的是杜飛的態度。

杜飛微微差異，閆解成這貨消息還挺靈通。

杜飛初來乍到，除了這位張副科長，按道理根本沒別的對頭。

對於其他人也一樣。

順著聲音一看，卻是于麗氣喘吁吁站在四合院的大門外邊。

笑著道：「咋了這是？喝多了讓于姐攆出來啦？」

閆解成一愣：「調走了？調哪去了？不是……楊主任不說……他不幹了，可能婚事也得黃……」

時候不早了，不過夜他也待不了多久。

兩邊家長只會當裁判員，根本不會親自下場肉搏。

外經委那邊畢竟不比街道辦。

不過僅僅如此，下結論還太早。

那人笑了一聲：「別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既然答應讓你當副科長就不會食言……」

閆解成沒接茬，舔舔嘴唇試探著問道：「那個……聽說，您不在街道辦幹了？」

這一下，沒了科長的金身，他也不用怕了，直接要上煙了。

雖然這次成功甩鍋，下次怎麼辦？

二來，魯光和陳中原都有些實權，保不齊就有互相用到的時候。

原來沈靜雅跟魯光是表兄妹不假，還不是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表兄妹。

意思就是，既然你信我的，我就幫你把事兒扛了。

杜飛抓緊時間，騎車子先去接朱婷。

杜飛看見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還真是張文忠？」

杜飛道：「等結婚你想住哪？到m.hetubook.com.com我家來，還是我跟單位要一套房子？」

提到這個，朱婷臉頰微微泛紅，小聲道：「我……我聽你的。」

那是大背景，只是一種威懾。

杜飛父母都不在了，陳中原和沈靜雅算是唯一比較親近的長輩。

杜飛知道，考驗人性不好。

魯光是老機關，這些彎彎繞繞心裏門清。

按說杜飛原先是副科，有幹部籍。

除了炒了兩個熱菜，其他都是在副食品商店買的現成的，還有一隻不知道是誰送的道口燒雞。

杜飛搬著車子，剛進院子大門，就見閆解成蹲在他家門前抽煙。

在那之後，兩家才重新開始當親戚走動起來。

直至解放后，沈靜雅跟陳中原結婚，在一次意外的場合，魯光把她認出來。

杜飛嘿嘿道：「一般人想要肯定沒有。但咱倆結婚要用，回頭找我們處長，就是變他也得給我變出一套來。」

沈靜雅嘆口氣道：「唉……這話說起來得有二十年了……」

杜飛嘿嘿一笑，左右也沒有人，直接道：「叔兒，頭一天來，就有人給我整幺蛾子。」

距離杜飛和朱婷的單位不遠。

第一天，發發牢騷就算了，貿貿然發難……有點太草率了吧……

擺明了，甭管有什麼疑點，我都信領導的。

張文忠能當上副科長，按說能力不應該太差。

閆解成拿過去，瞅了一眼，撇撇嘴道：「還抽牡丹吶！以後還是省著點，畢竟日子還得過，是不是？」

于麗連忙拽了他一下，跟杜飛解釋：「那啥，杜科長，解成喝多了，您別聽他瞎說啊！」說完硬是拉著閆解成踉踉蹌蹌回家去了。

那人「嗯」了一聲：「這並不意外，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他也到不了這裏。」

以為杜飛出事下野了。

不等他說下去，就被于麗打斷道：「你聽他說！他喝二兩貓尿，就敢說玉皇大帝是他爹！」

發現杜飛回來，立馬站起來，點頭哈腰道：「杜科長回來啦……」

周旭道：「那我們下一步……」

杜飛收回視野，看了看桌上和-圖-書的文件，乾脆拿起來直奔魯光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個人正靠在窗戶邊上抽煙。

八點多，天已經徹底黑了。

周旭道：「送去了，不過……他沒簽，給壓下來了。」

著實讓他們在小夥伴中間大大出了一把風頭。

周旭這個馬前卒的後面究竟是誰？

不過她的廚藝也就差強人意。

杜飛點頭。

迎著涼風，兩人並排騎自行車。

就算不在街道了，甭管調到什麼單位，都是副科。

「哎，我這兒有。」杜飛靠著車子，從兜里掏出一盒牡丹煙。

魯光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哦？仔細說說？」

態度也毫不客氣。

三大媽一聽，吃驚道：「啥？杜飛不幹了？」

魯光一愣，又把辦公室的門推來：「怎麼事兒？進屋說。」

杜飛跟進去，回手關上門，把文件交給魯光：「叔兒，您看看這個，剛才周旭給我送來的，說急著要簽字。」

老話說，殺雞不用牛刀，也是這個道理。

倒是沈靜雅，不愧是社交大牛，雖然跟朱婷見面次數不多卻絲毫看不出疏遠。

閆解成頓時愣了，眨巴眨巴眼睛，本來酒意上頭，有些迷迷糊糊，一瞬間就醒酒了：「不是！楊主任……杜飛……他，我……」

如果杜飛真出事了，面對這種情況肯定要火冒三丈，大罵一聲瞎了你的狗眼。

對於跟著一起來的『嫂子』，二人則有些生疏。

剛一進屋，三大媽看見，還以為倆人打架了，忙道：「哎！你倆這是幹啥呀？」

不由得想起一個小品：既然都從鄉長變成三胖子了，咱就別再照頭再給一棒子了。

杜飛轉又問道：「小婷，咱倆結婚，你是怎麼想的？」

拿過來翻了兩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皺眉道：「周旭給你的？」

杜飛應了一聲，這也是他要的效果。

就像在軋鋼廠，李明飛和林副廠長鬥來鬥去。

今天她能感覺到杜飛的壓力。

魯光臉上沒什麼表示，眼中卻閃過一抹笑意，淡淡道：「這麼相信我的判斷？」

關鍵時候，打鐵還得自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