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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問道：「對了，趙哥下火車沒墊巴一口？別待會兒泡上不舒服。」

蔣東來回了一聲：「姓蔣……」

蔣東來自信滿滿道：「你們就跟我來吧……」

經濟沒有出現根本性的轉折，其他說什麼都白費。

倆人說著話，蔣東來則去忙活買票。

蔣東來也同樣有些驚訝。

杜飛笑了笑，沒接茬兒。

蔣東來點頭。

大概十來分鐘。

杜飛莞爾一笑，忽然想起一句話——時間是一把殺豬刀。

杜飛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怎麼，趙哥不信？」

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哎？剛才說啥？」

即使是下班的時間，這裏人也不算多。

但她的自尊讓她無論如何不能在大街上哭出來。

另外一邊，杜飛從單位出來。

其實趙玉田體格也不錯，身上有明顯經常鍛煉的痕迹。

照說從去年到現在，也有兩年了。

他平時不怎麼來南城，對這邊的地形不是特別熟，兜了個圈子才找到清華池。

到時候自然無形拔高杜飛的地位和價值。

剛到門口就看見蔣東來和趙玉田倆人並排站著抽煙。

而趙玉田說完，有些期待的看著杜飛。

趙玉田好整以暇道：「嗐……我當什麼呢……既然你喜歡，等這次回去，我再給你找一張。」

實在這地方不像是能招待人吃飯的。

趙玉田卻沒拐過彎來，腦子裡還在尋思剛才杜飛說的話。

裡邊大大小小的池子就有五個。

杜飛解釋道：「因為我岳父那邊的情況，會來幾https://www.hetubook.com.com位長輩，人多不太方便。先在她家那邊擺兩桌，其他的都在軋鋼廠食堂。」

趙玉田一愣，哭笑不得道：「我艹，這誰特么造的謠？澡堂子里唱二人轉，虧他想得出來。」

杜飛把腦袋靠在池子邊上，盡量整個身體都浸到水裡。

蔣東來差了一些，雖然有當兵的老底子，但這些年早就扔下了。

等搓完了，渾身通紅，彷彿身上輕省二斤。

杜飛看了一眼。

等片刻，裡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杜飛「嗯」了一聲：「你來得巧，不然這頓喜酒你可喝不上。」

坐到裡邊，稍微穩定下來，才漸漸覺著渾身放鬆下來。

但杜飛卻知道，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三人開始聊閑天兒。

蔣東來嘿嘿一笑：「今兒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蔣東來從車上下來，指著旁邊黑黢黢的衚衕：「就在裡邊。」

轉而問道：「對了，趙哥，你這次大老遠來有什麼事兒？用得著我的，儘管招呼。」

卻在這時，趙玉田忽然又「我艹」了一聲。

杜飛就屬於後者。

倔強的看著王勇晃晃蕩盪走遠。

等過幾年，他們回頭再看，一定會震驚于杜飛的眼光，竟然早就洞悉了一切。

不等他說完，杜飛打斷道：「聽說沒用……趙哥，你要是聽我的，回去接著韜光養晦，別出頭，隨大流，先等十年再說。」

這話要接下來，下邊就沒法說了。

杜飛瞬和_圖_書間就明白了。

有的時候，裝逼就要點到為止。

劉心如整個人跟泄了氣似的，眼淚圍著眼圈直打轉。

九月底的天氣，透著一股寒涼。

東拉西扯，天南海北。

因為罐子邊緣推著皮膚，會形成紅色印子，會比較疼。

毛巾推過去，身上的皴必須得成條兒。

這裏明顯比杜飛總去的紅星浴池乾淨。

杜飛道：「趙哥，您可別拿我開涮，什麼春風得意，說到底不還是個小科長兒。」

杜飛用手抹了一把臉，稍微從水裡坐直了。

杜飛也不客氣：「那我先謝謝趙哥了。」

為了接待趙玉田，蔣東來從廠里搞了一輛212吉普。

劉心如氣的滿臉脹紅，牙齒咬得直響。

杜飛一笑，沒跟他爭辯。

趙玉田的表情跟杜飛差不多，看了看衚衕口，又看看蔣東來：「我說老蔣，你這是唱哪出？」

杜飛擺擺手道：「不說這個了。對了，上次你給我那張大虎皮是真好，冬天鋪到炕上，躺著那叫舒服。」

趙玉田道：「這可跑不了你的。」

「嘎吱」一聲，蔣東來一腳剎車，吉普車停在一條馬路邊上。

果然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大堂子。

不少人覺著差不多了。

杜飛道：「嚯……四大名雞呀！」

全是北派的師傅，一米八左右的個頭。

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蔣東來停在一戶院門前，抬手「啪啪」拍了兩下門環。

誰能想到，現在聽起來很扯淡的事兒，會在幾十年以後成為一種地和_圖_書方特色。

杜飛和趙玉田互相看一眼，並肩跟了上去。

趙玉田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熬：「不瞞你說，這不國慶了么……我爸讓我過來看看風向。」

趙玉田則大驚小怪道：「兄弟，你這體格夠膀的！」

趙玉田笑著道：「哈哈，杜老弟，你真是春風得意呀！讓人羡慕呀……」

對於普通人來說，到清華池來洗澡有些奢侈。

片刻后，仨人脫個精光，赤條條進到澡堂子里。

說著啟動汽車，一溜黑煙衝進夜幕。

杜飛扭頭看了看他，用手捧起水，往臉上撩去，然後使勁抹了一下，長出一口氣道：「趙哥，要我說，恐怕你這次白來了。」

不管趙玉田，或者他背後的趙家信不信。

杜飛被他打斷了思緒，看了過去。

是一個個帶號碼的箱子，進來的時候給一個帶皮筋的鑰匙，衣服放到裡邊鎖上。

要不是跟蔣東來知根知底，知道對方不是乾沒本兒買賣的，杜飛都要懷疑他的動機了。

趙玉田皺了皺眉，低聲道：「還不樂觀？可我聽說……」

到裡邊，趙玉田一邊四處看一邊道：「來了好幾回京城，還頭一次在這邊澡堂子洗澡。」

大池子里並沒有太多漂浮物。

然後下到大池子里。

騎車子徑直趕往南城。

杜飛竟然一下把他支到十年後去了。

好在這年頭不存在營養過剩的問題，肚子並沒有起來。

杜飛也不介意，又重複了一遍。

王勇臉色陰沉下來，惡狠狠盯著劉心如。

王勇皺著眉hetubook.com.com頭，沖旁邊的地上「啐」了一口，啊罵道：「五十塊錢，你特么打發要飯花子吶……」

最小的池子呼呼冒著熱氣，只有一老頭坐在邊上喝茶水，渾身皮膚已經燙的通紅。

難道這條小衚衕里真別有洞天？

有人喜歡的不行，有人卻消受不起。

從大到小，水越來越熱。

完事兒又叫拔罐子的師傅給走個罐兒。

蔣東來和趙玉田都是走罐，杜飛跟著湊熱鬧，則是普通的拔罐。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等仨人洛汗，穿衣服出來，已經七點多了。

說的一點沒錯。

五大三粗的，一身腱子肉，搓著也賣力氣。

杜飛道：「這兒我也頭一回來。哎……聽說東北那邊，澡堂子里還有唱二人轉的，真的假的？」

說完一馬當先走進衚衕。

泡的差不多了，叫搓澡的師傅過來。

硬是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趙玉田嘴角抽了抽：「那個……兄弟，不是我不信，實在是你這……」

雖然不如楊洲搓澡精細，卻勝在一下是一下，搓著過癮。

趙玉田一下就懵逼了。

只能勉強維持。

往裡走了十多米。

迎出一個系著圍裙的女人。

到了外邊，長出一口氣，渾身舒坦。

汽車直接往西，還在南城的範圍。

仨人先沖了一下，把身上沾濕了，衝掉浮土。

一陣寒暄之後，三人一起進了澡堂子。

明顯是希望能從杜飛這裏獲得一些有用的提示。

轉而惡狠狠盯著王勇消失的方向，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啊……這……」

所hetubook.com.com謂『走罐』，就是拔罐子之前在後背上抹油，把罐子按上順著經脈推著遊走。

他這一趟過來，做了三天三夜火車，雖然是卧鋪車，也著實又累又乏。

劉心如冷冷道：「愛要不要，有能耐明天你就去鬧。大不了我這張臉不要了，咱們魚死網破。」

趙玉田知道一些朱婷家的情況，並沒特別意外，又道：「你這算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啊！前陣子，在南邊，露了大臉了，就連我在龍江都聽說了。」

趙玉田笑道：「放心，今兒下午剛吃了一隻溝幫子熏雞。」

片刻之後，見她絲毫不讓，轉而「噗呲」一笑，把錢揣進兜里：「得，五十就五十。晚上回家把屁股洗乾淨，等爺贏了錢就回去艹你的燒筆。」

旁邊的趙玉田也沒急著說話。

蔣東來插嘴道：「在哪兒辦定了嗎？我聽說就在我們廠食堂？」

杜飛索性也沒取自行車，直接坐上汽車，問接下來去哪？

搓完了洗頭打胰子。

女人長得挺漂亮，鵝蛋臉，杏核眼，臉上掛著微笑，熱情又不太過。

他夏天看杜飛穿過半截袖，卻沒見過光膀子。

杜飛搶了幾步過去，笑著道：「趙哥，老蔣，怎麼在門口站著……」

直至對方拐到一個衚衕口，再也看不見了。

這裏檔次比較高，不是那種把衣服脫下來，放到筐里掛房頂上的。

泡了有幾分鐘，趙玉田才開口道：「對了，我聽老蔣說，你十一結婚？」

裡邊傳來開門聲。

水溫也夠，往裡邊下的時候，熱得「斯哈斯哈」的直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