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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子，一個個的都透著蹊蹺。

鄭宇哭喪著臉：「你也在機關，應該知道，離婚的事……」

卻不難從場面上看出，劉心如這娘們兒已經佔上風。

稍微修飾一下，就是另一個版本的潘金蓮！

鄭宇道：「到時候她爸也該退了，我讓她回老家去。」

在相片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披頭散髮，頭髮花白的老太太。

令杜飛也吃了一驚。

孫大聖已經提前到了。

劉心如年輕那暫，不知道跟誰搞大了肚子，才來找他接盤。

他真有些怕了。

我尼瑪，鋼琴老師遇上女學生，必有奸|情啊！

就算汪大成這些年辦案的經驗，覺著這裏邊有蹊蹺。

等到九點多，慢慢悠悠騎車子來到劉心如的婆婆家。

流露出一種平時在單位不曾有的風情。

不等他說下去，被劉心如打斷：「行了，別說了！小牛子戶口落到你這兒，得見你爸你媽，得進家譜。」

忙問：「那後來呢？」

杜飛繃著臉，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劉姐，您節哀。」

只在屋裡掛了一幅王勇的黑白相片。

等杜飛到了跟前，叫了一聲「大姨」，她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

孫大聖嘿嘿道：「您來的晚不知道，就劉心如這男人……哼……怎麼說呢，說是爛泥扶不上牆都是抬舉他。」

沉默片刻道：「你再等等，只要我這次能升上去，就不用再看她的臉色了。」

劉心如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劉心如把他們送出衚衕才回去。

一旁的劉心如也忙上來，從杜飛手裡接過婆婆，不能讓領導尷尬。

又沒什麼家產，大不了打一架，老死不相往來就算了。

尤其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媽情緒有些激動，他也沒特別關心。

孫大聖道：「爛賭鬼一個，在南城都有名兒。要不是劉心如是公家人，他早把媳婦壓上了。」說到這裏，壓低聲音：「不然，劉心如一年不少整錢，都哪兒去了……都扔到這口無底洞里了。」hｔｔｐs://ｍ.ｈeｔｕｂｏok•com.ｃoｍ

就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樹葉落光的一棵樹上，落著一隻黑黢黢的大烏鴉，正是小黑！

劉心如在旁邊道：「媽，這是我們單位的杜科長，代表組織看咱們來了。」

劉心如一聽就明白了，是有人想拿杜飛開刀，去牽制杜飛背後的人。

劉心如「嗯」了一聲，把他們讓到屋裡。

倆人說著，不大一會兒就回到外經委。

杜飛剛撂下汪大成的電話，就收到了小黑的情緒波動。

來到四合院，剛進前院就看見王勇的弟弟王英從屋裡往外走。

劉心如堅定道：「這是我的底線。不行，就算了。」

既然享受了背景帶來的好處，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但杜飛回想那天去慰問的時候，跟王英打個照面，看著精神還不錯。

與此同時，在東單公園的一片小樹林里。

從始至終沒有看他媽一眼。

看見杜飛，孫大聖連忙迎了上來，笑呵呵道：「科長，您來啦……」

同時，這件事再次讓劉心如成了單位議論的焦點。

因為特殊時期，並沒有搭靈棚，也沒哀樂。

雖然說，之前他覺著王英有些奇怪，但也沒想到兇手會是王英。

朱婷聽得一愣，不知道這個梗。

「背景大又怎樣。」鄭宇胸有成竹道：「在什麼位置，就有什麼敵人……」

全程王英都沒說話，只是站在旁邊看著。

這時，劉心如嫣然一笑：「您急什麼……這不挺好嘛，又沒牽連到你。」

杜飛撇撇嘴：「我看是禽獸不如吧……」

小牛子是劉心如兒子的小名。

杜飛見朱婷眨巴眨巴的，好像認真了，連忙道：「嗐，我就是隨便一說，你還上心啦！」

劉心如目光一凝，詫異道：「他？為什麼？他的背景可大了。」

但這次過來，杜飛還發現一點，似乎王英跟他媽的關係有點奇怪。

王英是王家收養的孩子，這下就說得通了。

劉心如眉梢一揚：「離和_圖_書婚？」

劉心如哄孩子似的：「好好好……跟你沒關係，都是我的錯，我是個騷|貨，禍害了人家兄弟倆，行了吧……」

杜飛點點頭，轉又問道：「對了，剛才怎麼沒看見他們孩子？」

說到這裏，眼淚斷了線似的落下來。

劉心如卻往旁邊躲了一步，沒讓他抱住。

順著話茬道：「我看劉心如人挺不錯，對象不能太差吧……」

杜飛「哦」了一聲：「這話怎麼說？」

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想抱住劉心如，安慰道：「好了，現在都快好了……」

坐著那女人正是劉心如，男的則是人事處的鄭處長。

小時候伸手就打，張嘴就罵。

劉心如家裡出了這麼大的瓜，肯定會冒出各種各樣的版本。

「我……」鄭宇緊皺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杜飛也沒多問，反正這種事兒都有潛規則，沒必要搞特殊，一切照例就行。

鄭宇咬咬牙道「行……但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不過杜飛也只是想想罷了，並沒多管閑事，去找劉心如的娘家確認。

在她斜對面，站著一個有些氣急敗壞的男人，壓抑著聲音，憤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種理由純粹是糊弄鬼呢！

心裏也有些愧疚。

現在這種表現，倒也沒什麼意外。

之前在單位見過杜飛一次，知道是劉心如的領導，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領導您好……」跟著回頭沖屋裡喊：「嫂子，你們單位來人了。」

這種事多少年也遇不到一回……

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女人坐在公園的木質長凳上。

因為要去劉心如那裡，杜飛也沒去單位點卯。

王英突然到派出所去投案自首，主動承認了是他殺了他哥！

杜飛沖她點點頭，然後來到王勇的相片前面三鞠躬。

昨天魯光告訴杜飛，今天要過來看劉心如，杜飛完事兒就到大辦公室點了孫大聖今天一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法再往下查了。

然而，令杜飛沒想到，僅僅過了https://m.hetubook.com.com幾天，案情竟然出現巨大進展。

這也是背景的副作用。

而在此時，杜飛還不知道，這倆人其實盯上他了。

杜飛注意到他，沒有多少悲傷的情緒，彷彿死的並不是他親哥。

每天晚上睡覺，一閉眼睛就會夢到王勇來問，為什麼殺他……

當鄭處長綳不住，開始氣急敗壞的時候，她還風輕雲淡，甚至面帶笑容。

此時卻有兩個人在這裏駐留。

杜飛嘿嘿的擠眉弄眼道：「那他們就沒……」

杜飛連忙雙手攙住老太太：「大姨，您得相信組織相信政府，一定會把王勇同志的案子調查個水落石出。」

立馬把她逗的咯咯直笑，拿手拍打杜飛：「你可真夠筍的，就能瞎編排人。」

走完了程序，杜飛也沒多待，該給的東西給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自然沒必要浪費時間。

與其盯著不放，不如多花點心思趕緊跟朱婷造人成功。

孫大聖之前也沒來過，但他剛才提前到了，進來掃了一遍。

剛才孫大聖說，劉心如和王勇的孩子在鄉下。

確認了劉心如婆婆家的位置。

讓杜飛不由得想到舊上海。

……

杜飛立即給她科普一下。

等長大了，王家老太太也沒尋思給他說媳婦，就打算一直讓他養老送終。

丈夫死了，最後竟然是小叔子乾的！

根本不像正常的母子感情。

雖然杜飛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既然是給公家辦事，杜飛一個人來肯定不合適。

想到那些穿梭在燈紅酒綠中的高級交際花。

根據王英交代，他在王家根本就是當僕人來使喚。

杜飛心裏一嘆，也是個苦命的。

不過人家自己主動自首，理由也說得過去。

朱婷道：「哪有什麼後來，就是二姐單相思唄。學了幾個月鋼琴，人家就分到上海去了。」

按王英的說法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

鄭處長的臉色更難看，緩了一口氣，沉聲道：「心如，別賭氣了，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非要把我毀了你才甘和*圖*書心？你能得到什麼？小牛子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朱婷是過來人，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

劉心如瞅他一眼：「對付老魯？」

杜飛一聽，不由得「嚯」了一聲。

「不！」鄭宇搖頭道：「是杜飛。」

鄭處長瞪眼道：「牽連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唯獨劉心如進門之後，這個嫂子把他當個人……

冷笑道：「好了？你覺得好了嗎？」

反而眼睛時不時在劉心如身上打轉。

老太太「嗯」了一聲，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站起來顫顫巍巍握住杜飛的手。

開啟視野同步看到這裏。

這種人最容易被PUA，稍微對他好一點，就跟人掏心掏肺。

最主要的是，能把當天晚上具體的作案細節說清楚，完全挑不出毛病來。

杜飛心裏卻在尋思。

按道理他們家條件不差，又只有一個男孩，奶奶家就在跟前，為什麼要送到鄉下跟姥姥姥爺住？

當初，在市局的時候，王勇自己也提過。

更何況劉心如還是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小寡婦。

杜飛得到這個消息，是汪大成那邊打電話告訴他的。

但緊跟著，汪大成說的一句話，卻令杜飛恍然大悟。

劉心如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哼了一聲道：「那又怎樣。」

孫大聖連忙點頭。

隨後兩人進了衚衕。

說著那架勢就要給杜飛跪下。

現在大半個京城的老娘們兒都在議論這事兒，其中有同情劉心如的，自然有編排她的。

他看見杜飛和孫大聖愣了一下。

話音剛落，劉心如就從屋裡出來。

大冬天的，逛公園的人非常少。

劉心如卻渾不在意。

她一聽，臉色也沉下來，猛地站起來道：「現在想起小牛子了？鄭宇，你個慫包。王勇那混蛋艹你女人、打你兒子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為什麼把小牛子送走？就是怕王勇哪天失手，把孩子給打壞了！」

一個漂亮嫂子，一個殺兄的小叔子……

並不是說劉心如真的經歷過那些，而是一種天生的氣質。

此時再進和圖書來就輕車熟路了。

一家子壓榨王英，好處全給了王勇。

朱婷嘬了嘬牙花子，煞有其事道：「哎，我跟你說，要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一個人。」

杜飛應了一聲：「東西都帶了？」

鄭宇張張嘴，還想說什麼。

況且王勇死了也好幾天了，這麼大的事兒，孩子怎麼也得回來呀！

杜飛當然知道，不過既然孫大聖想賣弄，他也不介意聽一聽。

上次視野同步，杜飛就發現這小子偷看他嫂子。

原來王英根本不是王家的親兒子！

孫大聖道：「孩子呀，聽說在鄉下，跟他姥姥姥爺那兒呢……」

杜飛一愣，心說別是牽出什麼大瓜來了？

王英臉上沒什麼表情，在左臂上帶著一個黑箍。

眼睛有點腫，一身黑衣服，腰裡系著一條白布，衝著杜飛兩人勉強笑了笑：「科長，孫哥，你們來啦……」

騎車子走出一段距離，孫大聖道：「科長，這次劉心如算是解脫了。」

抬手就甩了鄭宇一個大嘴巴子。

鄭宇愣了一下，多少年沒人敢打他了。

至於為什麼突然去自首。

又不是三四歲，已經十三四了，都懂事兒了。

讓杜飛不得不懷疑，這個孩子很可能有問題，壓根兒就不是王勇的！

瓜田李下，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好說不好聽。

轉又跟劉心如道：「劉姐，家裡有什麼困難一定跟組織提。」

鄭宇頓時一滯，面露難色沒應聲。

第二天上午。

朱婷道：「二姐結婚前，還真有一個，她偷偷跟我說的。是個留蘇回來的大學生，給二姐當過鋼琴老師。」

眼泡浮腫，目光無神。

畢竟是親兄弟，能有多大的仇恨，至於弄得你死我活。

但看著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他卻沒敢吭聲。

沒好氣道：「你少來！人家是正人君子，發乎于情，止乎于禮。」

說到底，這件事跟杜飛的關係不大。

張了兩次嘴才發出了沙啞的聲音：「政府，政府啊！我們家大勇死得冤吶……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劉心如「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