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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藉機發難。

只不過這個消息並不值錢，王超的人脈，就算沒杜飛，過不了多久他也能打聽到風聲。

杜飛笑了笑，忽然靈機一動，問道：「叔兒，聽您這話，張科長還有機會？」

魯光笑著道：「這就對了，什麼副處長，讓他們斗去，你還年輕，路長著呢……」

至於杜飛，倒不特別在意。

披著衣服，杜飛起身出去問了一聲「誰」。

杜飛和朱婷都一愣。

杜飛坐到旁邊，喝了口茶，沉聲道：「那些英國佬本來就不是什麼人好人。一旦在規則內玩不贏了，就要出盤外招兒，或者乾脆換玩法。1840年是，現在也是，沒什麼意外的。」

王超那邊不是想拉攏杜飛嘛，他這邊就直接借勢，讓杜飛無暇旁騖。

王超想用杜飛牽制他的計劃就不攻自破了。

杜飛詫異道：「下雪了？」

魯光不置可否的一笑，便轉移話題，說起別的事。

杜飛笑了笑：「放心吧……你男人有多大本事你還不知道。」

跟張發奎說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細節。

晚上回到家。

客套完了之後，張發奎也沒興師問罪，或者抱怨什麼。

這句話的確說到點子上了。

朱爸表情嚴肅起來，再次問道：「有幾成把握？」

只能霧裡看花，自個在心裏揣摩。

他這次過來，給杜飛帶來了一個預料中的壞消息。

現在出了問題，杜飛肯定會牽扯過去。

杜飛立即擺手：「有我什麼事兒呀，我這科長屁股還沒坐熱呢和*圖*書……」

而是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反倒王超那邊要被動了。

順便秀一下存在感，免得人們覺著處里就倆科長，不把他放在眼裡。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從外邊傳來一陣敲門聲。

之前，之所以參与一下，更多是為了看看張發奎應對。

情況很不樂觀，那個叫胡安卡洛斯的鋼鐵商人，在香港攪動起了不小的波瀾。

杜飛愈發感慨，這種大衙門裡的水是真深。

然而，以他跟王東興的關係，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兒，對方絕不會找上門來。

這話讓魯光聽著舒坦。

王東興站在門外，帽子上頂著一層雪。

剛才她跟朱婷回來還沒下呢……

說著比劃了一個手槍的手勢。

杜飛聽出話裡有話，眨巴眨巴眼睛，低聲道：「叔兒，難道是……給張科長安排的任務？」

杜飛沉吟道：「爸，現在我不敢說，手頭資料太少，都是紙上談兵。」

卻沒想到，跟香港那邊的事情碰上了，張發奎藉機給他來了一個『大挪移術』。

「咱爺倆兒？」朱爸嘬了嘬牙花子。

等杜飛走了，王超深深皺眉，當即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只要鐵了心要擋住來自華夏的鋼材進入香港，他們就可以修改某些指標。

杜飛補充道：「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必須十成把握！」

杜飛急三火四過來，關心的是他魯光會不會受影響。

杜飛皺了皺眉，心說黑燈瞎火的，他來幹什麼？

想了想卻沒進門，直接去了m.hetubook.com.com王超屋裡。

從魯光的辦公室回來。

難怪看魯光的意思，這倆人且斗去吧……

杜飛過來，純粹是拿時間差賣人情。

朱婷白他一眼，枕在他胳膊上，看著天花板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難怪都是科長，甚至王超的資歷更老。

魯光撇撇嘴道：「那也得分什麼人，什麼情況。」

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

杜飛也沒太吃驚。

一進屋，王超一臉笑容：「老弟啊……這不巧了么這不！我正想上你那屋去，你就來了。」

上次意外在棉花衚衕遇到王東興，杜飛沒太放在心上。

魯光道：「你以為呢……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王超還特地過來跟杜飛道謝。

並非我們的產品不行。

朱爸皺眉。

前兩天，杜飛折騰那輛摩托車的動靜不小。

杜飛都能想到，不用等到下午，風聲就會傳到張發奎耳朵里。

杜飛點頭，彷彿聽了魯光一句話就有了主心骨，放鬆道：「叔兒，這次張發奎一出事，王科長的副處豈不是穩了？」

果然，還沒過三天。

但用『咱爺倆兒』這個詞兒，卻是頭一回。

到時候，張發奎心裏肯定要對杜飛有意見……

但張發奎相當清楚，杜飛在這個合同里起到的作用。

朱爸道：「能不知道嘛！國內鋼材第一次賣到香港去，這可不是小事，意義非常重大。不僅是我，關注的人還有很多……」

他還不用因此跟杜飛發生衝突。

杜飛詫異道：「叔兒和圖書，這還不算大事兒，我聽說可有人因為這個……」

杜飛一聽，就知道王超同樣不知道內情。

以此為依據，採取某些行動，絕對是大坑。

他因為有魯光的關係，直接過去就把情況弄明白了。

張發奎就上門了，還是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話慢聲慢語，文質彬彬的。

否則，肯定讓張發奎逆風翻盤，到時候王超這邊就坐蠟了。

把泡好的茶水放到朱爸面前：「爸，您喝茶。」

王東興呼著白氣，拿手拍了拍：「剛下上……」隨即跟杜飛打個眼色，示意杜飛出來說話。

杜飛一邊泡茶，一邊「嗯」了一聲：「爸，您都知道了？」

杜飛卻明白了。

不出意料，張發奎的事情反轉了。

隨後，在第二天，杜飛接到周鵬的電話。

杜飛並不說明，打啞謎道：「反正我話說到這兒了，您留心就是。」

杜飛「嗯」了一聲，輕輕抹著朱婷的頭髮。

杜飛見魯光一言道破，半真半假，愣了一下：「您都知道啦！叔兒，這對您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末了王超還不忘罵道：「老弟，你說這姓張的多陰。那事兒他一早兒就能澄清，可他偏偏拖著，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給我挖坑。這次多虧你了……」

別看他有仨兒子，號稱『威震天』。

掌握著行動力最強的稽查科，卻仍落入下風。

王超嘿嘿道：「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姓張的自個找死，可怨不得別人。」

「哦？這麼說，你早就hｅｔuｂｏｏk.ｃｏｍ.ｃom料到了？」朱爸問道：「那你覺著，這件事兒該怎麼破局？」

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因為所謂的『標準』本來就掌握在他們手裡。

紅星軋鋼廠賣到香港，修海底隧道的第一批鋼材出問題了。

杜飛過去開門。

王超一愣，眯起眼睛，立即反應過來，湊到杜飛邊上：「老弟，你是說……這事兒還有反覆？」

要是僅看表面，肯定認為張發奎完了。

朱婷的情緒有些低落。

難得，朱爸晚上回來吃飯。

上次王超兩口子，大冷天在樓下等了半天，就沖這個態度，也得投桃報李。

這個時候會是誰？

魯光擺擺手道：「沒事兒，別瞎想，不是什麼大事兒。」

杜飛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不出所料的，出現了抽檢性能不達標的情況。

朱婷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卻沒說別的，只說了一聲「注意安全」。

洗洗涮涮之後，上床靠到杜飛身邊：「又要去香港了？」

杜飛一邊想著，一邊走到自個辦公室門口。

這件事的意義的確很大。

正好賣他一個人情：「王哥，要我說，你可別高興的太早……」

這些指標『恰恰』是紅星軋鋼廠的短板。

杜飛笑著坐下：「老哥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飯後把杜飛叫到書房，笑呵呵道：「怎麼樣，聽說了吧……」

同時，軋鋼廠的第一批鋼材到港之後。

當天晚上，杜飛跟朱婷一起回朱爸朱媽那邊。

特么這樓里，有一個算一個，都特么是人精兒。

朱爸淺淺呷和*圖*書了一口，問道：「這事兒你有什麼想法？」

杜飛接著道：「爸，如果我沒猜錯，恐怕有不少人擎等著想看咱家笑話吧。」

如果這樣的話，張發奎肯定不會因為這事兒受處罰。

要是下邊科室的，像李東、周旭，甚至是副科長張文忠，都沒有這種渠道。

杜飛早有準備，斬釘截鐵道：「十成！」

杜飛點頭：「爸，這事兒是我搞出來的，現在出了問題，我必須得善後。不然……真要給搞砸了，責任肯定落到咱爺倆兒頭上。」

反正他也沒打算參与爭奪副處長的博弈。

張發奎肯定早就聽說了。

張發奎這招借力打力，玩的相當純熟。

果然，中午剛吃完飯。

魯光眉毛往上抬了抬：「怎麼？你有興趣？」

門外邊道：「杜哥，是我，王東興啊……」

聽著就那麼親近。

同一件事，立場決定視角。

「好！」朱爸抬手拍拍杜飛肩膀：「年輕人就該有這個銳氣……」

杜飛面上笑著，心裏卻撇撇嘴。

王超這話，明著感激他，其實卻是給張發奎聽的。

因為杜飛提醒，他調動人脈關係，提前了解到情況。

杜飛沒想跟王超綁在一起。

這裏壓根兒不是他的戰場。

朱爸聽出他的意思：「你想親自過去，還像上次那樣？」

一進屋就先道喜：「老弟呀……聽說弟妹有喜了，恭喜恭喜……」

杜飛笑著客套，讓他坐下。

任何東西，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不可能沒有短板。

張發奎作為亞洲司信息科的科長，無疑消息最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