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消防器材
杜飛心頭一動，很顯然這裡有內情，順手從兜里拿出煙遞過去，淡淡道：「那邊形勢很緊張？」
杜飛心情不錯，笑著道：「老張啊……有啥事兒？」
直至見到杜飛，二人立即站起來叫了一聲「經理」。
杜飛重複道：「四千萬！去掉生產成本，至少能上繳四千萬！」
杜飛來到前院，透過敞開的門，看到西廂房的接待室坐著三個人。
「第一個嗎？」杜飛不置可否，問道：「布希先生，不知道您來有什麼指教？」
文森特眼睛一亮，眼珠一轉：「嘿，杜，我們是朋友，不，兄弟，買布如阿德！」
這八千萬合同，純利潤將近一半，根據當初的約定，文森特拿五成，約為兩千萬。
杜飛估計，大頭肯定還得上繳，最多剩下六百萬零頭，能留在消防器材公司賬上。
另外兩千萬走消防器材公司的賬，上繳國家。
張文忠道：「在外邊呢……老鄭和小吳陪著。」
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杜飛為什麼叫他白求恩。
張文忠道：「經理，外邊來了一個外國人，說要找你。」
杜飛喝了一口剛泡的茶水，笑著道：「布希先生，我想您搞錯了。我們跟諾爾曼先生只是正常商業行為。我們是一家專門製造出口消防器材的公司，根本不存在什麼危險裝備，更不會威脅任何人。」
張文忠道：「他自稱叫布希，是瑞士使館的。」
杜飛欣然同意。
對於一個國家，幾千萬雖然是杯水車薪。
杜飛則看看文森特，笑著道：「諾爾曼先生，這個你可找錯人了，我跟文森特早就說定了，我負責生產，他負責銷售……」
杜飛詫異，文森特這貨抽哪門子風，又不是黑哥，天天買不如阿德掛嘴邊，看誰都是兄弟。
對於杜飛的『加錢』要求早有準備……
沉默片刻，杜飛笑了笑：「閣下的消息非常靈通。」
亨利和文森特都有從軍背景。
還以為現在是大清嗎？大清早特么亡了……
希望通過杜飛，把信息傳達給中國高層。
布希乾脆站起來道：「杜先生，非常遺憾，我已經表明立場，希望您如實轉達。當然我會把你們的立場轉達回去。」
杜飛知道朱爸時間精貴，坐下直奔主題，把剛才情況說了一遍。
亨利皺眉道：「一路上坐火車已經看到了，中國這邊的情況並不好，他們還在支援越南，對抗那些討厭的紅脖子，很難再幫助我們。」
對於這個結果，杜飛當然非常滿意。hetubook.com.com
8270廠那邊有安全等級，外國人不能進入。
布希反應很快，笑呵呵道：「沒想到遙遠的東方還有知道我們家族的，您是第一個。」
文森特趁機接過話茬：「諾爾曼先生，您也看到了，這種新型迫擊炮的威力，完全已經超過了現役其他國家同型武器，價格上……嘿嘿，肯定不便宜，五萬美元一套，發射器加一個基數炮彈。」
這裏又有兩千六百萬隱藏利潤。
亨利擺擺手，把水喝下去：「沒事兒。」
什麼特么消防器材，你家用炮彈把火炸滅了嗎……
朱爸撂下電話，甚至哈哈大笑起來。
跟杜飛握手，布希道：「我也很榮幸，米斯特杜。」
要不是別無選擇，他們根本不會來到這裏。
就連文森特也跟著眼睛放光，在心裏盤算著還有哪些潛在客戶。
布希看了看鄭慶春和吳紅旗。
在場的鄭慶春和吳紅葉吃了一驚。
經過這個小插曲，打破了陌生氣氛。
但文森特和亨利內心的傲慢，從來不認為中國能研製出達到世界尖端水平的裝備。
這怎麼可能！
剛跟朱爸通完電話，張文忠就快步進來。
果然，文森特一邊抽煙一邊說出了計劃。
旁邊的鄭慶春和吳紅旗都皺起眉頭。
最近朱爸特別忙。
聽到杜飛默認，布希皺了皺眉：「杜先生，貴方的這種行為，已經觸及到我們的底線，希望貴方能慎重考慮。」
見面寒暄之後，幾個人再次落座。
然而，誰也沒想到，朱爸正在興頭上的時候，杜飛這裏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們倆都算內行，一看新刷漆的炮管和炮架，就看出是中國普通的六零迫擊炮。
「五萬美元？」亨利皺眉，顯然並不認同這個價格。
他們雖然是文職，但這個年代的中國，卻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中年人抿抿嘴，仍心存一線希望：「那今天的杜呢？他是什麼態度？」
但這並不妨礙在此之前從他們身上賺一筆。
直徑六十毫米的炮管，一個人扛著就能走，比重機槍還要輕。
言外之意就是，誰阻止老子搞錢，老子就弄死誰。
杜飛明白他的意思，笑著道：「放心，這二位都是最忠誠的同志。」
拿著望遠鏡的亨利瞬間張大嘴巴。
不過杜飛也沒動怒，更沒疾言厲色。
他渾不在意，看著迫擊炮打出的彈坑，嘴裏一個勁兒的「買糕的，買糕的……」
完全沒料到，六零迫
ｍ.ｈｅtｕboｏｋ•com.cｏm擊炮能打出這種效果。現在亨利諾爾曼那邊的壓力肯定很大。
他們來之前就知道杜飛的背景。
多餘的情緒沒有任何用處。
說到這裏，亨利諾爾曼扭頭看向同伴，有些沮喪道：「我有種預感，我們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文森特則想藉機趁火打劫，卻需要杜飛配合他。
那可是幾千萬的利潤，就憑隨便來個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讓杜飛把吃下去的肥肉吐出去，簡直白日做夢！
隨後眾人乘車來到外經委的招待所。
不由得扭頭看了看杜飛。
明擺著，如果在老美後院搞點事，肯定能牽制對方。
杜飛笑著道：「放心，我這邊都安排好了。」
「亨利·諾爾曼……」大鬍子伸出手，客氣的說出自己全名。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四十多歲的中年白人非常惹眼。
幾個人步行走過去，因為迫擊炮的射程不短，亨利比較胖，帶個大肚子，到了地方已經呼呼直喘。
同時，剛被送回招待所的亨利諾爾曼，渾濁的眼神也清明起來。
本來以為只是碰巧同姓，但是一看到這個人，似乎沒這麼簡單。
如果沒有亨利，就算杜飛這邊有什麼問題，作為合作夥伴文森特也能幫著遮掩。
看得出來，布希已經盡量斟酌用詞，還是不經意的表現出頤指氣使的態度。
可惜，中國現在根本沒那個實力，把手伸得太長並不是好事。
屁股決定腦袋，現在文森特和杜飛的利益一致，什麼國別種族，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杜飛眼睛微眯。
等打完了十發炮彈，文森特和亨利立即要求去看看彈著點的情況。
杜飛道：「布希先生，是瑞士人？」
亨利連連點頭，他並沒有為了壓價試圖貶低迫擊炮。
但與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
包括文森特，也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在他屋裡，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白人，為他倒了一杯水，問道：「你沒事吧？」
如同兩軍陣前僵持不下，突然殺出一支生力軍，作用顯而易見。
布希一愣，沒想到杜飛居然知道他家。
關於魁北克，他知道一些，主要是說法語的和說英語的矛盾。
但那位是美國人，怎麼成了瑞士的？
他當然聽出杜飛的言外之意，但他並不相信。
況且杜飛也不會輕易把手裡的底牌亮出去。
布希皺眉，心說我信你個鬼！
杜飛則不動聲色道：「德州的布希家族？」
布希沉聲m.hetuｂｏｏｋ.com.com道：「杜先生，我是帶著善意來的，希望您和您背後的人，能夠慎重考慮這件事。」
不同於上次在廠里草草打了幾下，這次顯得正規嚴謹多了。
使這次的訂單總額近乎翻倍，達到兩千二百萬美元。
屋裡的氣氛有些沉悶，鄭慶春和吳紅旗也沒什麼話。
杜飛帶著狐疑走過去。
簡單寒暄，文森特開始介紹其他人：「這位是來自加拿大的諾爾曼先生！」
把亨利諾爾曼的人安排好了，最後文森特單獨跟杜飛出來，到外邊低聲道：「你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時已經晚上八點，朱爸還沒下班。
但實際上，這批賣給加拿大的裝備，整個成本也不到兩千萬。
用來打游擊絕對是一把好手。
杜飛點頭，這種外賓還是比較敏感，決不能單獨見面。
當晚，杜飛在全聚德宴請了文森特和亨利，老汾酒配烤鴨，氣氛相當熱烈。
恰在這時，外邊傳來聲音：「介台呀……什麼高興事兒，在院里就聽見你笑了。」
雖然杜飛不止一次說過，這次的新型迫擊炮威力非常大。
把那些裝備賣到我家後院，你告訴我沒別的意思，就想搞點小錢錢？
心說又哪兒來的外國人，問道：「哪國的，幹什麼的？」
這令亨利皺了皺眉，但他很沉得住氣，並沒有說什麼。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一聽這話，鄭吳二人都微微挺了挺腰桿。
杜飛還加了一句：「效果比預想更好。」
換成人民幣，就是將近八千萬。
杜飛「嗯」了一聲。
雖然杜飛沒有加拿大的任何消息，但通過分析也不難猜出幾分。
說完杜飛臉色緩和，再次笑了起來：「布希先生，生意就是生意，我們沒有別的想法，就想吃口飯罷了。」
顯然，對方已經掌握了可靠情報，否認並沒有用。
吳紅旗知道杜飛能聽懂，但等了兩秒見杜飛沒應聲，立即主動翻譯。
負責操作迫擊炮的戰士都是王斌找來的。
杜飛聽完翻譯，滿臉笑容的伸出手：「布希先生，很高興見到您……」
這次亨利諾爾曼直接來，差不多相當於醜媳婦直接見了公婆。
朱爸擺擺手道：「見面就算了，他們鬧不起來。」
文森特嘿嘿道：「兄弟，你知道這次亨利為什麼突然要來嗎？」
然而此時，兩種迫擊炮的對比效果，讓他們感覺不可思議！
眾人都愣了一下，亨利·諾爾曼先笑了起來：「米斯特杜，我早知道白求恩在你們國家非www.hetubook.com.com常出名，但知道他全名的應該不多吧……」
亨利看向窗外，沉聲道：「這個人跟其他中國人不一樣，他並不看重主意，更重利益。」
準確的說是，將將超過一千四百萬。
不過，這對杜飛並不重要。
相比起來，現在布希的措辭已經相當客氣了。
但他也得心平氣和，因為中國有這個資格。
看到文森特，杜飛也上前去，跟他來個一個熊抱。
另外一邊，杜飛在辦公室見到了朱爸。
「好！」朱爸激動的叫了一聲。
杜飛心說，果然是老美，說話還真是直接。
但杜飛沒有心理潔癖，作為『朋友』他當然要配合文森特，不過……得加錢。
實際上美帝的家族，跟三國兩晉時期的門閥很像。
杜飛跟亨利·諾爾曼的熟絡起來。
隨後問道：「爸，您說這個亨利那邊，我們怎麼回應？您要不要見一見？」
杜飛眼睛微眯。
直至片刻后，隨著「轟轟」兩聲。
最終，雙方討價還價，確定以進口『消防器材』的名義，購買一百五十套迫擊炮，每套四萬美元。
朱爸嘆口氣。
「布希？」名字倒是挺熟，令杜飛來了幾分興趣，問道：「人呢？」
杜飛則攤開手，一臉無辜表示無能為力。
還不算之前東洋人派來那些留學生，就已經過億了。
而且亨利也很直接，很快提到了價格。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價格什麼的並不重要，能夠買到手才是真的。
杜飛則哈哈笑道：「二位，怎麼樣，我們這新炮還行吧……」
在他的印象里，亨利他們很快就會失敗，並沒有掀起多少波瀾。
現在中國最大的敵人是誰，無疑就是邪惡的美帝。
看到這個人，杜飛不由微微皺眉。
在靶場上，除了杜飛三人，還有軍代表王斌。
至少看起來相當有儀式感。
杜飛沒想到對方直接挑明了。
杜飛同樣嚴肅：「馬克思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資本將見他一切人間法律。您知道這筆交易我們有多少利潤嗎？」
朱爸立即迎出去：「周總，確實是好事，我那個女婿……」
實際上，因為亨利臨時要來，這一路上他都有些忐忑。
外加每套三個基數的炮彈，一共追加一千萬訂單。
杜飛仔細聽著，暗暗的撇撇嘴。
中年白人也從椅子上起來，笑呵呵用英語自我介紹。
「小飛來啦……」朱爸應了一聲，聞到杜飛身上有酒氣，讓秘書去給沏了一杯茶。
中年人道：「情況怎麼樣？」
說到這裏，ｈttｐs://wｗw.hｅｔuboｏｋ•cｏｍ.cｏｍ已經擺明了，雙方分歧很大。
心說什麼盟友陣營，在這些黑心資本家眼裡一文不值。
這麼一大筆錢，當然不能全都截留。
杜飛一皺眉：「外國人？」
杜飛輕車熟路過來，朱爸正好藉機休息一下。
既然誠心賣錢，就沒必要藏著掖著。
這是什麼概念！
布希來到中國有段時間，也沒執意堅持：「既然這樣……那好吧……米斯特杜，我們聽說您在為加拿大的某些人提供比較危險的裝備。」
這是十幾年前，志願軍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尊重。
杜飛熱情的跟他握手：「白求恩同志！」
如果買一百套就是五百萬美元，而且一個基數炮彈肯定不夠。
杜飛進屋看見朱爸剛抻個懶腰，叫了一聲「爸」。
文森特鬆一口氣。
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而在散場之後，佯裝醉酒的杜飛立即精神抖擻的去見朱爸。
他看出來，這種新式迫擊炮的關鍵就在炮彈上，肯定還要另買炮彈。
原本為了防禦北方，今年的經濟肯定更捉襟見肘。
杜飛見過更囂張無理的。
布希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杜飛。
重要的是文森特想幹什麼？
誰知出了杜飛這個變數，不僅通過訂單拉動了好幾家半死不活的工廠，還直接增加了幾千萬計劃外資金。
前邊剛有婁弘毅的三千萬，現在杜飛剛成立的消防器材公司就搞出一個八千萬的大單。
把文森特和亨利送回招待所，杜飛美滋滋回到單位。
文森特接過去，拿出打火機先給杜飛點燃，又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道：「當然，美國人可能要介入。」
等杜飛把打電話把情況彙報上去，就連朱爸都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著電話激動道：「一共多少！」
杜飛不動聲色，心裏已經猜出端倪。
杜飛也知道，所以關於文森特只是一語帶過。
可是不管語氣如何，仍改變不了對方的來意，希望停止與亨利諾爾曼的交易。
布希猶豫一下，回答道：「抱歉，我其實是美國人。」
加拿大南邊那位鄰居，對這件事一直態度曖昧。
剩下四千萬則是出廠成本，與文森特沒關係。
至於文森特的坑錢計劃，朱爸看來只是小打小鬧，根本無所謂。
在任何情況下，只要一聲令下，就會讓敵人知道什麼叫眾志成城。
文森特倒也沒天真的以為一個『不如阿德』就能收買杜飛。
嘴上卻道：「當然，我們是兄弟！」
第二天，按照原計劃，杜飛帶文森特和亨利來到郊區的一個靶場展示新型迫擊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