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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剛才屋裡，把情況一說。

杜飛心中一凜，這個消息他還真不知道。

外部的壓力總歸能讓西貢這邊暫時捏合起來。

李福忠目光陰鷙，挑眉看了看阮英傑：「你覺得美國人靠得住？」

居然又給拿出來，簡直是噁心人。

青年認識老者，不敢怠慢敷衍，肅然低聲道：「剛收到的消息，北軍南下了！東河市……失守了……」

這次林天生實是指東打西，假道伐虢。

這種情況，西貢還頂不住，只能說太菜，該死。

之前武春盛之所以躊躇，並不是他不想，或者不敢。

身為武庭的兒子，他天然具有為父報仇的法理優勢。

正在這時，外邊忽然傳來敲門聲，跟著進來一名青年。

其二，他不相信美國的信譽，現在說什麼都好，可是將來呢……

實際上，前面的佯攻部隊，沒萬全把握也不會貿然進入。

這個人正是李福忠的妻弟阮英傑，他手下21師的副職。

當即也不走了，跟報信的青年一起回去找武春盛。

但這還不夠，他還需要制衡內部派系的外部力量。

經過這幾天，他了解到士兵士氣低落，甚至出現了逃兵！

他必須趕快把手裡的籌碼賣個好價錢，儘早抽身，離開越南。

這是武春盛決不允許的。

他不能主動，只有局面徹底僵持住，他才能成為『退而求其次』的結果。

屆時一盤散沙的南軍不可能是北軍對手，包括他的第三軍。

這就是政治，也是沒辦法，誰讓他手裡沒有兵權。

必須繼續尋求外援。

本能的意識到，可能要糟糕。

於他個人而言，北軍南下，東河失守，未必是壞事。

下午三點多，正是一天陽光最熾熱的時候。

杜飛認真聽著，並沒有急著表態。

非僅如此，進入寮國的南洋維和部隊如利劍懸于頭頂，牽制主北軍大半兵力。

青年立即點頭：「聯絡上了，不過……他們沒給答覆，說需要上報。」

……

在這現在蘇聯的和-圖-書重心不在東亞的，並不會在這裏投入更多。

林天生起身來到地圖旁邊，伸手拿起一根伸縮的金屬教鞭，指著越南中部：「根據掌握的情況，北軍南下的兵力並不算多，他們集結了約三十萬人，目前真正出動的，只有十萬左右，後方餘下大部，旨在防備我們威脅他們側翼……」

林天生早有考慮，立即回答：「如果不考慮政治影響，完全從軍事角度，我建議在這裏……」手中的教鞭指向暹羅東北與寮國的交界，猛地向東一掃：「在這裏以最快速度穿插過去。」

唯獨武春盛，作為一名晚輩，反而可以讓各方接受，讓他拿到名義上的大權。

不管最終越南南北之爭什麼結果，都要拔掉河內最後的羽翼。

武春盛稍微鬆一口氣。

雖是在問，卻十分篤定。

林天生稍微一頓，伸出兩根手指：「兩萬足矣，但必須快！從此處出發到河內是392公里，中途只有山路，必須輕裝簡行……」

阮英傑一臉無奈：「美國肯定靠不住，那些畜生就沒一句實話，可是……」阮英傑身子往前湊了湊：「姐夫，現在的形勢，我怕萬一……」

原先他也很看好武春盛，沒想到關鍵時候卻撐不起來，讓他十分失望。

他最大的政治資本就是他父親的聲望和名譽。

慶叔走後，他看向報信的青年，眼中閃過一抹陰沉，低聲道：「跟古晉的人聯絡上了？」

刻不容緩，必須採取措施，否則戰事糜爛必成決堤之水。

與此同時，杜飛的飛機從古晉起飛，直接飛抵柬埔寨，在野戰機場降落。

其三，就是李福忠並不看好美國選的代理人。

阮英傑道：「原先老首長在，咱們什麼都不用想，可現在老首長不在了，下邊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咱們也不得不早做準備呀！」

不是他武春盛想如何，而是形勢所迫。

再則，把美國迎回來，會讓他徹底背上罵名，甚至令hｔｔｐs://wｗｗ•he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他父親的名譽受損。

失去武庭，勉強捏合在一起的西貢集團必定分崩離析。

李福忠五十多歲，一身便裝的坐在客廳的棕色皮沙發里。

現在，河內先動手，情況就不一樣了。

另一方面，一身重孝的武春盛滿臉疲憊。

原本李福忠更傾向於第二種，但得知黎筍醒過來后，他就篤定必然是第一種。

事實上，在得知武庭出事的瞬間，李福忠就感覺整個人好像被抽掉了骨頭。

老者心中一凜，立即攔住問怎麼回事？

李福忠點點頭表示認同，只是跟美國合作，令他顧慮重重。

更重要的是，美國在南洋可沒有二十萬大軍。

兩人一番敘舊，坐上林天生的越野車，很快來到林天生的指揮部。

不管是去暹羅，還是直接去古晉，亦或者去歐洲或者美國。

手裡掐著一支哈瓦那雪茄，卻臉色陰沉的任由雪茄冒著煙，半天也沒抽一口。

武春盛大吃一驚！

西貢，北城區的一棟花園別墅內。

這次傑克森過來，準備把當初逃亡美國的流亡大統領帶了回來，想讓李福忠支持他們。

可見河內是真急眼了，否則絕不可能動北線兵力，林天生在這方面的情報速度也比杜飛更快。

林天生胸有成竹：「無妨，這一路不需要攻堅，甚至無需真正進入越南，更沒指望真能拿下河內……」

武春盛眉頭緊鎖，不由得把心一橫，看向老者：「慶叔，你立即去聯絡他們，現在不是我逼他們為我父親報仇，而是河內不想給咱們活路。」

老者無奈搖頭，正要下樓離開，卻在這時忽然從外邊跑進來一名青年，快速衝上樓梯看樣子是找武春盛的。

杜飛眉梢一挑：「你想從寮國借道，直插河內？」

杜飛皺眉：「全是輕步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天生居然比上次見胖了一些。

李福忠抿了抿唇道：「古晉那邊還沒消息嗎？」

在李福忠看來簡直就是笑heｔuｂoｏｋ.ｃom.ｃｏm話，如果當初南越政府得人心，就不會被趕走了。

急切間，最適合被推出來的就是他武春盛。

老者「啊」了一聲，擔心變成了現實。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有資格叫價的除了美國就只有古晉，當然蘇聯人也算一個，卻沒有這麼慷慨。

在他面前站著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痛心疾首道：「春盛，不能再拖了，我們必須主動開戰，再不打人心就徹底散了！況且，就算我們不打，北邊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太了解那個老東西了。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一旦開戰，有些人就算有想法也沒機會。可是現在，這麼拖下去……」

這時候，貿然出來唱高調，只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會把他父親留下的情義消耗掉。

名為慶叔的老者無奈，張了張嘴還想勸說，卻是終究沒說出口，只能種種「唉」了一聲，重重一跺腳，甩手走了。

來自河內的壓力會讓許多人頭腦冷靜下來。

就算擋不住，也能堅持一段時間，怎麼就失守了？

林天生一笑，又把教鞭指向柬埔寨東北角，與越南、寮國交界的地方。

道理他當然明白，只是現在主動開戰，武春盛心亂如麻，真是拿不定主意。

杜飛微微皺眉，卻有些遲疑。

河內抓住機會，就能一舉南下，即使河內不動，他們內部也免不了一番爭鬥。

但在驚愕后，他反而冷靜下來，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了，敵人的刀已經架在脖子上。

阮英傑眼睛一亮，情知事古晉那邊有消息了。

而是他根本不具備主動出擊的權威和實力，他父親死後那些驕兵悍將各有心思，根本就不聽他的。

杜飛忙問：「不需太多，具體多少？」

林天生唇角微勾：「他們不是預留二十萬人防備我們嘛……咱們就先把這二十萬人調動起來。目前河內孤注一擲，已經可以確認，抽調北線兵力。」

武春盛緊抿著嘴唇，並沒有急著說話。

在西貢系統內，固然有人比他資歷深和*圖*書、實力強、排位高，但那些人互相牽制，反而沒法上位。

一旦進入，就是化虛為實，由佯攻變主攻。

在他的旁邊，一個單人位沙發上，坐著一個稍微年輕，大概四十多歲的人，急切的看著李福忠，等了半天，忍不住道：「姐夫，你倒是拿個主意呀！」

杜飛道：「河內絕不容有失，必然立即調兵阻擊回援，好一招攻敵必救。」

在軍事上，杜飛的能力只算一般，比林天生這種既有家學淵源，又有實戰經驗的，差的不是一點。

這在原先根本是不可能的。

武春盛「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默默思忖。

儘管武庭拿下西貢，令河內的勢頭銳減，卻仍牢牢控制寮國。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一百萬美元雖然很誘人，他還要看看有沒有人出價更高。

杜飛緊了兩步走下舷梯，上去就是一個熊抱：「老林，你真是為戰場而生的，在家好吃好喝沒見你長肉，這兩年反倒胖了。」

這次跟林天生見面，就是為了商議如何應對這次變故。

杜飛道：「老林，現在的情況，你怎麼看？」

這也是為什麼武春盛一直按兵不動。

林天生道：「只要他們動了，我們這裏也動。」

南洋維和部隊直接進入越南，帶來的政治影響很大，必須慎重考慮。

林天生接著道：「我仔細算過來，河內周邊絕對空虛，我們穿插的兵力不需太多。」

之前為了配合武庭拿下西貢，南洋維和部隊在這裏駐紮重兵，到現在依然有五萬多人。

要說唯一有吸引力的條件，就是傑克森承諾，只要他願意點頭，立即往他賬戶里打入一百萬美元。

到指揮部內，把茶水沏上，看著地圖，才開始說。

以此形勢，維和部隊，包括那支兩萬人的穿插部隊，只要不主動越界攻擊，北軍都不會主動進攻，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這股力量只能是古晉，雖然傑克森剛到西貢就派人接觸過他，他卻不信任美國。

「慶叔，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現ｈetuｂooｋ•coｍ•ｃｏm在……千頭萬緒，您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杜飛從飛機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林天生。

老者意識到，情況比他預想的更嚴重。

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想走到那一步。

其一，他這大半輩子都在跟美國打仗，臨了兒居然要跟美國合作，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兒。

等林天生說完，杜飛才開口道：「老林，依你看我們下一步怎麼走？」

既然擺上了貨架，就必須待價而沽。

……

機會只有一次，第三軍兩萬多人怎麼都要賣個好價錢。

他沒想到河內那人動作這麼快，更沒想到東河市布置了三萬多人，再加上旁邊的香化，形成掎角之勢，互為攻守。

他父親不在了，這些人情就變成了一次性消耗品。

但在下一刻，杜飛眉頭又舒展開，注視林天生道：「你想拿下寮國？！」

林天生爽朗大笑，拍拍杜飛後背：「你還別說！我現在是能吃能睡，覺著指揮部的行軍床比坤甸的席夢思還舒坦。」

這一下，不管是西貢這些三心二意的驕兵悍將，還是古晉方面，都要拿出態度。

林天生的指揮部就設在這裏，下飛機不到二十分鐘車程。

雖然沒有進入越南境內，卻像一把匕首頂在腰子上。

倆人都沉得住氣，也沒急著在車上說。

阮英傑搖搖頭：「暫時還沒消息，我已經派人盯著了。」

但這還遠遠不夠，武春盛心裏清楚，這種整合沒意義，所有人的心裏都會想保存實力，靠這些人擊退北軍的進攻根本不可能。

李福忠就知道，這仗沒法打了。

李福忠皺了皺眉，終於拿起雪茄深吸了一口。

林天生點頭，拿著教鞭向下，越南中部偏北畫了個圈：「他們在這裏留大部隊防備我們，如果突然發現我軍更大範圍穿插，直接威脅河內，且兵力多寡不祥，你猜他們會怎麼樣？」

杜飛道：「側翼佯攻，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目前的局面，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杜飛在飛機上得知越南北軍南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