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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斯神父無奈道：「知府大人，我能出來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現在教堂外面已經是人山人海，根本無法通行。您看是不是先安撫一下民眾？我們願意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和支持，但那也要民眾願意相信我們才行啊。」

胡大人擦著腦門上的汗珠子，拱手左右作了個揖，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追上埃德蒙的腳步。

看著洛小刀氣勢洶洶地走進縣衙大堂里來，埃德蒙立刻閉上嘴，失去了所有講話的興緻。

埃德蒙坐直起身，矜持地整理了一下領口，點頭致意道：「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講的，回頭我會向大鴻臚寺提出抗議和譴責。」

「教會公開道歉，找個替罪羊出來背鍋，這事兒基本上就算是了結了。但你要清楚，他們出來道歉的主要目的是挽回自己的形象，絕對不可能真有什麼懺悔之心。福利院的孩子該死還是會死，過去幾百年到現在，甚至一直到未來都不會有什麼改變。那些傳教士的道德www•ｈｅｔuboｏｋ•com.coｍ觀與價值觀完全脫離世俗，你永遠都別指望能理解他們那套想法。」

徐世傑皺眉道：「我在法國領事館參加宴會的時候，確實看到有一些女孩組成的唱詩班，看起來還算是健康。但這個登記本上被領養過去的還有不少男孩，我是一個都沒見到。照你這麼說是都被那個莫雷亞給吃了？」

徐世傑深吸一口氣，呵呵笑道：「我他媽興奮的都快要爆炸了！」

雖然擺出了一副要開戰的樣子，但洛小刀本人的情緒倒是並不怎麼激動。他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相貌也不是很出色，只能說是平平無奇。如果不|穿這套神甲，任誰也不會把這個年輕人跟神武軍的行軍主簿聯繫到一起。

李家酒館里，小霍拿著福利院的登記冊對徐世傑認真說道：「他們開辦學校的唯一目的就是培養虔誠教徒，如果一個孩子的信仰不夠虔誠，那麼他很快就會被放棄掉，沒有和-圖-書任何接受高等教育的意義和價值。你看這活下來的四十七個孩子裏面，只有二十三個孩子最後進入教會學校，他們在學校里又會被淘汰掉一批，最後按照綜合成績，選取其中的四五個人繼續深造，其他人就作為普通信徒，對他們放任自流了。沒進入學校的那二十四個孩子，按照這上面寫著的是被法國領事館辦理領養手續，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活著的，說不定早就變成吸血鬼的加餐了。」

趙知府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所謂清者自清，那案犯隨口攀誣的事情倒無所謂，但是這次河邊沖刷出來的那些孩童屍骨，如果你們教會不能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向民眾交代，本官就算想要幫你也無從下手啊。民心如水，不可輕慢。這個道理你們傳教士應該比本官更懂才是。」

埃德蒙冷冷地看了他半天，站起身來也不打招呼，徑直就往外走。

洛小刀笑道：「你早就該去大鴻臚寺的，誰讓你在這兒狗hｔｔps://www•ｈeｔuｂｏｏk.ｃom•ｃom拿耗子多管閑事？」

馬爾斯神父嘆氣道：「這次的事件，我作為領導者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責。為了彌補過失，我可以向大人承諾，重新收殮那些孩童的屍骨進行安葬，並且帶領教會修士向社會公開道歉與懺悔。然後再無償捐贈一批特效藥物用來緩解霍亂疫情，同時教會學校也會面向社會公開招生，減免學雜費用，這樣如何？」

聽完了馬爾斯神父的解釋，看知府大人望向自己，洛小刀點點頭說道：「既然各執一詞，那就去現場勘察一下吧。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把那個人販子帶到教堂去轉一圈，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州府衙門就可以處置，何必驚動各方？領事大人你覺得呢？」

天機神甲最初是由戚家軍與倭寇作戰之時，俘獲日本浪人所使用的鬼武者黑雲大鎧，結合墨家機關獸秘傳技術研發而成。採用混合金屬與玄靈材料打造，以神炁八卦爐作為驅動，能夠將駕馭者的力量成倍和-圖-書放大，在戰場上達到以一敵千的恐怖效果。洛小刀本人身高不過一米七五上下，穿上這套天機神甲以後就達到了兩米二五以上，走進縣衙大堂都需要低頭進門。

「唱詩班？女孩？」

小霍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你能確定是女孩嗎？如今法國領事館的那位領事先生可是一位保守派的復古主義者，特別愛好收集一些古老、詭異、邪門的玩意兒。比方說吸血鬼，又比方說……幾百年前歐洲貴族階層最流行的一種癖好，就是蓄養閹伶歌手。所謂的閹伶歌手，就是教會專門培養出來的唱詩班少年，在他們還沒有進入變聲期之前進行閹割。這樣培養出來的閹伶歌手聲音絕美如同天籟，而且還不會懷孕……事實上直到現在為止，這種行為還沒有被法律明文禁止，只是不對外公開罷了。當你知道這些真相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那麼一點點的興奮？」

那鎧甲正面是一隻精鋼鍛造的望天吼獸首，口中獠牙間閃爍著幽幽青光。周身一千零和圖書八十片甲頁上全部繪製著道家破魔誅邪符篆，以月桂紅繩緊密纏繞相連。兩座外形如同羅盤一盤般鑲嵌在後肩頭的八卦爐扇葉緩緩轉動，行走之間噴射出一縷縷的白色霧靄，彷彿傳說中的天兵天將下凡。

趙知府目送他們離開，喝了口茶水，不急不慌地說道：「那這事兒就先這麼定下來吧，馬爾斯神父，如果你那邊方便的話，咱們下午就帶著犯人過去看看……」

趙知府與洛小刀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神武軍平時一般不會穿這玩意兒出來，穿上就是為了打仗。

見他轉頭向自己望過來，埃德蒙也不再提什麼無條件釋放基督徒的要求，咳嗽一聲說道：「我沒有意見，但如果本地民眾衝擊教會及租界，我們的衛兵就會開火反擊。」

洛小刀直視著埃德蒙的眼睛，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敢下令開槍，停戰協議就作廢，所有租界即時取消，這話你能聽懂嗎？如果你聽不懂就記下來，回去找個翻譯給你解釋一遍。」

「那他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