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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確定不是什麼印第安詛咒就行，印第安人就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

「……這些學生非常年輕，聰明而且十分健康，比迄今為止任何來到美國的他們的同胞的膚色都要好看得多……」

徐世傑忍住笑意點頭道：「好吧，陛下，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說不定真有法師願意接這個活兒。如果實在找不到人的話，明天我就把這張鈔票交給書店老闆保管，你看這樣可以嗎？」

看徐世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老人認真地解釋道：「你放心吧，在舊金山很多店鋪都承認這種債券……我是說大多數店鋪可以流通。」

徐世傑接過來一看，是昨天出版的《舊金山晚報》，頭版頭條就是一張大大的輪船照片，上面寫著「來自東方神秘國度的留學生抵達美國！」

媽的此子恐怖如斯！

就算是吃一兩個人也沒有關係，別說一兩個人，一兩百人都沒有關係。

從書店裡走出來的時候，老人回頭看了一眼徐世傑，https://m.hetubook.com.com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薰，語重心長地說道：「剛剛他說的那些話你們也聽到了，這兩天最好不要離開唐人街，誰都不知道那隻惡魔會不會繼續發瘋。」

徐世傑隨手將報紙扔到一旁，拿出諾蘭手寫的鈔票問道：「有個五十塊錢的活兒你想不想接？」

我並沒有誇獎你啊！

「謝謝你的誇獎。」

徐世傑好奇道：「這張鈔票還有什麼特殊的價值嗎？」

徐世傑心說：你就不想想萬一被惡魔吃了怎麼辦？

林滄瀾臉上頓時露出了胃疼的表情：「這東西確實是真的呀，但也太離譜了，美國皇帝是誰想做就能做的嗎？而且按理說……算了不管了，既然咱們遇到了就是緣分，這個活兒我接了。」

諾蘭哈哈大笑道：「我給你的那張紙不是貨幣，以我個人名義和信用擔保寫下的那些文字才具有貨幣的價值。教會在私底下搞什麼貓膩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我本人的和*圖*書名義向教會索取的聖水，哪怕他們直接從水龍頭裡給我接一杯自來水，那也是聖水！」

找中國人幫忙是個不錯的主意，但皇帝陛下沒有錢。

「你應該知道西洋魔法中有一種儀式魔法流派吧？就是日本血杯教玩的那套東西，用具有象徵意義的特殊物品舉行儀式，以假亂真發揮出作用。」

諾蘭點頭笑道：「謝謝你，年輕人，我代表舊金山市民向你表達感謝。咱們兵分兩路，我去教堂搞點聖水。」

諾蘭雖然看起來有些興奮，但也不算是完全失去理智，向前走了兩步停下來，回過頭猶猶豫豫地問道：「年輕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唐人街的驅魔人？或者……大仙兒？我不太確定你們是怎麼稱呼那種人的，他們收費貴嗎？」

老人胸有成竹地笑道：「如果真是惡魔就好辦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未必能遇到惡魔，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經歷啊，年輕人，你不覺得美國皇帝大戰惡魔的故事聽起來特別的……傳https://m.hetubook.com.com奇嗎？」

都已經告訴你是故事了你還當真，還一本正經地做研究，多半是腦子有問題。

薰輕輕點頭，在徐世傑銳利的目光注視下又趕緊搖頭。

徐世傑好奇地問道：「您有對付它的計劃了嗎？」

回到旅館，林滄瀾正在窗前看報，見到徐世傑就將報紙遞過來笑道：「你看這上面有咱們的報道呢！」

徐世傑就把自己在街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給她聽。林滄瀾聽得一臉震驚：「你確定這人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林滄瀾解釋道：「我不了解西洋魔法，不過某些道理應該是相通的，就好比方說咱們用灶糖給灶王爺黏嘴一樣。你想想看，假如那位老先生當真是他自稱的美國皇帝，並且獲得了一部分美國人承認的話，他親手發行的債券就相當於是皇帝的諭旨。雖然在現實世界中它最多價值五十美元，但如果按照象徵意義來說，它甚至就相當於美國皇室內帑。」

徐世傑笑道：「那得看你有多少錢和*圖*書了。」

徐世傑指了指她手上的鈔票。

膚色，看看這他媽的用詞！

但卻不怎麼喜歡把故事當真的人。

徐世傑不解道：「剛才書店的老闆不是說……」

書店老闆並沒有給那位皇帝陛下提供多少有價值的建議，頂多也就是告訴他，這是一個遊盪在城市街頭，被教會默許存在的惡魔。

諾蘭想了想，從大衣的內側衣兜裏面掏出一張輕薄的紙片，遞給徐世傑，只見上面用工整的花體字寫道：「美利堅合眾國皇帝，亞伯拉罕·諾蘭一世本人發行的不記名國庫債券，面額五十美元，年息百分之五，持有者可向皇帝本人兌付等額美元貨幣……」

「再多我就還不起了。」

林滄瀾接過來看了一眼，想了想感覺不對勁，又仔細地看了一眼，驚訝道：「這上面怎麼會有氣運？」

等老人離開之後，他轉頭問薰：「你聽懂了嗎？」

總不會有那種錢多到沒處花的傻逼，吃飽了撐的三更半夜帶著老婆孩子跑到貧民區小劇場去看話劇吧？

本來還想給她m•ｈｅtub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買塊巧克力來著，還是算了吧。

就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市政廳的老爺們說不定都巴不得有這麼一個不用支付工資的城市清潔工存在。至於說他們自己？稍微注意一點就好，早點回家，或者去教堂求一個賜福。

反正只要不找到自己頭上，就可以當他不存在。

「那您為什麼不把面額寫大一點呢？」

徐世傑雖然一直都很喜歡聽別人講故事。

「如果是大明先帝的聖旨，我以此做五鬼搬運法搬空宮中內庫都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真是手寫的，一點機器印刷的痕迹都沒有。

他不希望皇帝陛下站出來對抗那個惡魔，這既不是他的責任，也不是他的義務，有的時候多管閑事或許還會遭人嫌棄。

「聽起來就像是堂吉訶德。」

「教會默許惡魔的存在？那又怎麼樣。年輕人，你剛來美國，是不是還沒搞明白這裏的遊戲規則？」

說實話，徐世傑只聽懂了一半。

「否則他們就要有大麻煩了，我希望那些神父還沒有愚蠢到意識不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