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壁爐旁邊倒是有根燒火的鐵釺子，不過用起來很不雅觀。就像是自己手裡的槍一樣，殺雞用不上牛刀，最好能找個小玩意兒，照著她的腦袋輕輕來一下，直接送她歸西就好了。

但在這個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惡魔領主卻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別相信他……不不不，聽我說完，別找聖水了！聽我說一句，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我認識他那個叔父的字跡，那也是個生冷不忌的猛人，說不定跟你會有共同話題。不過反正的重點是，他們是薔薇十字會的成員，薔薇十字會是什麼你不了解也沒關係，我就跟你說一句，以太在他們那裡可是很珍貴的硬通貨！」

山姆擋在天使身前，語氣溫和地說道：「徐，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難道你想把我家裡變成兇殺現場嗎？」

徐世傑抬起頭來，看到山姆關切的眼神，不由得笑道：「沒關係，不用在意。」

「下個星期天？」

山姆聳肩道：「那和-圖-書你可錯了，酒精可是好東西，有殺菌消毒的作用。地獄里不是沒有酒，而是惡魔不可能有耐心去釀酒，最多也就是做出來一些簡單的發酵品。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酗酒者還能在地獄里找到酒水的話，那對於他們來說和天堂又有什麼分別？」

徐世傑笑道：「我跟你比不了，我那裡只有從書店買來的小說，你應該不感興趣吧？」

山姆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呢，閱讀的樂趣不就在於此嗎？寫得嚴絲合縫挑不出毛病的那是教材，你願意看嗎？」

「我沒跟你說過，我那位叔父就是俄國人嗎？他還是東正教的大牧首呢！」

「不，那個我真背不下來！」

徐世傑連忙搖頭道：「讓我默寫倒沒問題，不過我未必能記住全部的原文，也可能會出現各種疏漏，或者翻譯得詞不達意，你都不介意的嗎？」

徐世傑撇了撇嘴，沒敢答應，接過山姆手裡的筆記，隨便翻了兩頁，差點和*圖*書一口老血沒噴出來：「怎麼是俄文的？」

「你要是真有這本事我也佩服你，一般人可是連編都編不出來呢。」

「行吧，讓我想想，你什麼時候要？」

惡魔領主一言不發。

徐世傑在心裏默默地讚歎了一下，不過還是敏銳地抓住了問題的重點：「地獄裏面為什麼沒有酒？按理說酒精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吧？」

斯拉夫土法果然別具一格，跟俺們俺老家的黑狗血有得一拼。

「說完了嗎？」

徐世傑看了一眼躲在沙發里蜷縮成一團的白髮少女，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不會的，我可以向你保證。等過了今天，你的名號應該就會在天堂和地獄里流傳開了吧。」

山姆聳肩道：「市面上能買到的書當然不行，但你又不是美國人啊，我認識一位收藏家，他那裡就有很多的中國古籍，但都是用中文書寫，根本看不懂。你可以把你過去看過的書默寫一本送給我，只要是我沒看過的內容就行和圖書。比方說……中國的四書五經？」

失去了心靈上的神秘聯繫，徐世傑再看向天使的時候，便已經起了殺心。

「雷米爾就算回到教會，頂多也不過就是接受洗腦教育，培訓完畢出來繼續負責審判庭的工作。但如果落到這幫瘋子的手裡，說不定就要被切碎了論斤……不，應該是論克來賣。一克原初以太就足以買下他這棟房子了，雷米爾就算是再怎麼廢物，至少也能提煉出幾百克的以太，你想想這是多麼恐怖的財富……」

徐世傑忍不住說道：「你這位叔父懂得很多啊，這本筆記能不能借給我看看？」

這年月想要看本書可是太他媽難了。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什麼稱手的物件，你說這麼大個房子，主人還是個喜歡舞刀弄槍的性格，客廳里居然連個鎚子都沒有。

徐世傑攤手笑道：「我自己倒無所謂的，就是擔心讓她活下去的話，會不會讓別人產生出這傢伙很優柔寡斷、軟弱可欺的錯誤印和*圖*書象。」

「什麼類型都行？就算我瞎編亂造你也看不出來吧！」

徐世傑面不改色，沉默不語。

山姆將筆記拿回來，呵呵笑道：「我給你再抄一份英文版的，下個星期天你來我這裏拿，順便，那孩子就留在我這裏吧。」

山姆看了一眼筆記，認真地說道：「也很簡單，找個沒人的地方，帶上二十升伏特加，一直喝到微醺狀態。雖然附身的惡魔會與你共同承擔身體上的傷害，但他們的酒量通常很爛，畢竟在地獄里喝不到什麼正經的好酒。你可以嘗試將惡魔灌醉，然後趁機將他拉出來，用力地毆打他，直到他求饒為止……」

山姆疑惑道：「你確定自己不要緊嗎？其實這本筆記里，也有解決惡魔附身的方法，你真的不試試嗎？」

惡魔領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態度，看他沒有要發瘋的意思，便繼續說道：「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跟你說，以太是一種非常珍貴的資源，但也要看在誰手裡如何運用。這些和圖書傢伙一直覬覦著上帝造人的權柄，他們相信上帝在創造天使和人類的時候都使用了以太，只是劑量濃度的區別。並且以此提出了許多連惡魔都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恐怖理論和禁忌實驗，比方說用鍊金術造人之類的。」

山姆微笑著坐回到徐世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不要什麼事情都想著用武力解決，就算你能殺死一名天使無數次，也無法將她徹底消滅。根據我叔父在筆記中的說法，天使的本源是由以太構成，僅憑蠻力是無法摧毀的。就像是海水，就算全部人類一起，也不可能煮干海水。燒開的水變成水蒸氣進入天空，又會轉化成雨滴降落回大地，最終歸於大海。」

徐世傑本想說我要留著慢慢玩，但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好奇道：「具體是什麼法子？」

山姆點頭道：「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我喜歡跟人分享知識，但分享也是相互的。你想看這本筆記，那就拿一本我沒看過的書來換吧！」

「……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