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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沒人的地方，白芷反而安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徐世傑，沉默了半晌，方才揚起嘴角，張開雙臂撲到徐世傑身上，抱住他的脖頸小聲說道：「少爺，你看我是不是很有用？我可以幫你招待客人了，雖然我這次沒有做好，但我會努力做得更好的！你不要再丟下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徐世傑從屍體上抽回手杖，隨手甩掉上面的血跡，繼續前行。

「又不是中毒，哪有什麼解藥？我問過人家了，不用管，就這樣哭一哭鬧一鬧，把心裏面的壓力釋放出來就好了，強行讓她恢復理智反而不是好事。」

徐世傑喝光杯中酒，站起身來就走。

徐世傑一把抓住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小丫頭，將她夾在懷裡，順便捂上了她的嘴。

一路走回到唐人街路口，就看到中華樓外又多了幾具穿長袍的屍體。

古德里安搖頭道：「你跟我說沒用，我不管這些。」

徐世傑抱著白芷一路走到海邊，找了個四下無人的空曠hetubook.com.com沙灘，鬆開手將她放到地上。

巫師冷聲說道：「別招惹這個瘋子，他在東海岸的名聲比我還差。」

目送著二人遠去，再低頭看看地上的柴刀，李雲鳶做賊心虛地拍拍胸口，就地一滾變成黑貓模樣，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現在這種態度就很好。

徐世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無法杜絕，而從巫師嘴裏說出來的話，他也不會輕易相信。

還有一句話叫做無知和傲慢成雙配對。

一個銀幣就能證明你是薔薇十字會的成員？證明了又能怎樣？難道老子跟薔薇十字很熟嗎？

李雲鳶也不敢還手，就縮著腦袋抱成一團任由她欺負。

「說！你是不是要搶我的男人！」

雖然古德里安這個人不值得信任，但他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他只是個引導者，放大了白芷心中的情緒，真正擊垮白芷的是她自己。

酒保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轉頭對巫師笑道：「古德里安先生，我記得你以和-圖-書前做實驗的時候……」

白芷白拎著一把血跡斑斑的柴刀，將李雲鳶踩在腳底下，咬牙切齒地一刀一刀劈下去。

是因為他需要站在棋盤之外，作為持棋者總覽全局，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對應的舉措。

徐世傑的目光掃過周圍的大街小巷，輕聲說道：「講話的時候不要拿武器對著人，容易引起誤會。不過腦子的話不要亂講，我沒心情跟你們扯淡。爸爸媽媽沒有教過你們這麼簡單的道理嗎？」

徐世傑懶得跟這些裝腔作勢的傢伙浪費時間，他家裡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需要回去解決。

很難想象在今天晚上的舊金山市內還有酒館照常通宵營業，值班的酒保淡定地擦著玻璃杯，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外面魔法戰鬥的影響。

他需要考慮的更多。

李雲鳶狼狽地爬起身來，看著被徐世傑夾住還不肯放棄掙扎，在他懷裡像蛆一樣拚命扭動的白芷，不由得掩面嘆息道：「總一直這樣也這也不是個事兒啊，怎麼才能讓她和圖書消停下來？那洋和尚有解藥嗎？」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那他可以拎著游龍槍從南殺到北，來來回回殺他個七進七出。

你們不敢惹西西弗斯，就敢來惹我，是因為我看起來面善嗎？

舊金山這盤棋，徐世傑沒有親自下場的原因不是因為懶。

「你才吃屎呢！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你發什麼瘋！」

「沒有……」

徐世傑對李雲鳶笑道：「我帶她出去轉轉，你先回去休息吧。」

聽到他這麼說，白芷也安靜了下來。

這畢竟是徐世傑第一次籌劃大事，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巫師將酒杯推到徐世傑面前，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但現在不是他個人的問題。

撲哧一聲。

「你還不承認！當我是傻子嗎？！我一把屎一把尿餵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居然敢偷我男人！」

徐世傑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對巫師說道：「我沒有要搶你地盤的意思，但從今以後，舊金山華人的正當權益必須得到保證，我不希望再在報和-圖-書紙上看到煽動排華的言論。」

「馬爾修斯·古德里安，這是我的名字。請不要用西西弗斯來稱呼我，聽著太蠢。」

但是不能不多想。

「你什麼都不記得，小心禍從口出。」

這要換作一般人，早就剁成餃子餡兒了。

「這一次我殺的是愛爾蘭人，下一次要殺誰，就看誰往槍口上撞，或者看我心情。」

徐世傑剛離開酒館沒走兩步，就有一名臉色陰沉的巫師舉著魔杖走過來，嘴裏說道：「這位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肯定不是普通人，但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你不管的話，就不要站出來裝蒜。」

周圍一片寂靜，似乎是聽懂了英語。

徐世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白芷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手一哆嗦把柴刀扔了出去，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慌張表情。不過這種尷尬局促也就維持了不到兩秒鐘，就被心中的怒火逐漸吞沒。

酒保聳肩笑道：「我以前一直以為薔薇十字會是根據個人的學識素養來招納和_圖_書新成員的，可現在看起來怎麼一個比一個瘋呢？」

「徐世傑——！」

手杖透過他的胸口，將他釘在牆上。

「沒聽過那句話嗎，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比方說，除了這個上次來舊金山就見過一面的西西弗斯，在這裡會不會還隱藏著什麼棘手的人物？愛爾蘭人背後有沒有足夠硬的大腿，教會和巫師方面會不會插手干預？

正好趁著這個控制不住情緒的機會宣洩出來。

……

關鍵是態度。

媽的智障！

說什麼不重要，反正這年月大家出門在外嘴裏都沒有一句實話。

徐世傑苦笑著解釋。

她心思太重，容易多想，也知道別人不願意聽，所以都埋在自己的心裏。

雖然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教會真的閉上眼睛裝作看不見，而自稱為黎明守衛的巫師跟當地警察有得一拼，一直等到戰鬥結束十分鐘之後才幻影移形過來，然後大張旗鼓地開始搜索「通緝犯西西弗斯」……這個時候徐世傑都已經跟西西弗斯換了個地方喝上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