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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傑笑了笑，抬起手為躺在床上的白芷撥開眼前的髮絲。

護士笑道：「你看外面的城市建築是不是特別工整，綠化帶做得特別漂亮？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在波士頓還沒有今天這麼發達的時候，咱們現在這個位置都屬於市郊，過去到處都是工廠，污染特別嚴重。後來城市擴張，那些工廠也被搬遷到更遠的地方，但是留下來的污染可沒那麼容易清除。很多外地人原本只是有點無關痛癢的小毛病，來到波士頓不久，一下子就變得嚴重了。」

十月的波士頓夜晚已經有些寒冷，徐世傑將風衣披在白芷身上，背著她一路小跑來到附近的私人診所。

護士拿過鈔票，卻沒有離開，只是嘆氣道：「不用去請什麼醫生了，我就跟你直說了吧，這是肺結核，沒救了，回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花錢看病買葯了。」

女護士攤手說道：「我在醫學院的老師曾經說過，不能因為學習現代醫學，m.ｈet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就完全否定神秘力量的存在，更應該重視信仰的力量。我以前也見過這種例子，像你們這種外鄉人突發急症……並不是你們以前身體健康，只是因為你們過去的宗教信仰給你們提供了庇護的力量。但在波士頓這裏，除了基督正教的信仰之外，其他的信仰力量都會遭到不同程度的削弱，從而把你們的弱點暴露出來。」

徐世傑皺眉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說法，為什麼來波士頓就會生病？」

怎麼就突然搞成這樣？

要不然……就是剛租到的那間房子……不，應該說是波士頓這個地方有什麼名堂？

意思就是平時經常隔三岔五小病一場的人，身體基本上不會出大毛病。反倒是從小身體倍兒棒，什麼毛病都沒有的人，一旦生病基本上就是大病。

「難道沙利葉也不算是基督正教的信仰嗎？」

護士聳肩道：「我是新英格蘭女子醫ｗｗw.hｅｔｕboｏk•coｍ•cｏm學院的畢業生，這樣的病人我以前在校實習的時候經常能夠看到。你看她一直發燒、流汗、咳嗽，痰中帶有血絲，這就是典型的肺結核的癥狀。一般的肺部疾病不會發展這麼快，但像你們這樣的外地人，剛來波士頓就很容易被誘發出這種急症。」

老人常說，小病不斷，大病不犯。

這就很離譜了，除非對方的實力層次高過自己太多，至少也得達到娜娜或者盧西婭那種級別，才能讓他察覺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徐世傑目光閃爍，試探著問道：「這和宗教信仰也有關係嗎？」

徐世傑向自己認識的所有人都發送了一遍信息，詢問有關於波士頓的情報。不過這三更半夜的，根本沒有人回複信息。

護士瞬間清醒，再也不提什麼種族膚色，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門，將他請了進來。

薰的咳嗽真的只是被灰塵嗆到，沒有什麼其他癥狀。

眼看著白芷依舊高燒不退和*圖*書，徐世傑咬了咬牙，穿好衣服抱起她就要出門。

過去他一直依賴武人的直覺，從起死回生符籙中習得道家卜演算法門，又從黃師叔那裡學到無我之境，感知力已經達到了非人的級別。只要是針對他的算計，無論明槍暗箭他都能心生感應，然後加以提防。

肺結核……

「可能有一定的關係……」

看到護士含糊其辭的樣子，他又掏出一張鈔票遞過去。

唯一無法解釋的就是……

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就連白芷在清醒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發現。

「事先聲明，這不是專業的醫生建議，你聽一聽就好，不要太過於當真。」

「那也太快了吧？白天還好好的……」

雖然不一定是致病的主要原因，但這個思路倒是值得肯定。

「你和菲歐娜就留在旅館，哪裡都不要去。等到天亮之後如果我還沒回來，菲歐娜你就出去打聽一下情報，看有沒有像她這樣，剛來波士頓沒兩天就生和*圖*書病的例子。」

薰急忙披上外套跟過來，卻被徐世傑抬手攔住。

徐世傑將白芷放到救護床上，護士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簡單詢問了一下基本的癥狀，臉色頓時嚴肅起來，轉身回頭去找口罩。

徐世傑二話不說，遞過去一卷美元。

醫生也不例外。

徐世傑一時間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徐世傑看著戴好口罩手套一副如臨大敵卻又強作鎮定的護士小姐，又從兜里掏出兩張大額的美元：「我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醫生有錢賺，請你幫我去催促一下可以嗎？」

……

「這位女士過去是不是信仰什麼宗教？」

可這種層次的大佬吃飽了撐的跟他開這種玩笑？

徐世傑心中豁然開朗，之前他一腦門子霧水，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現在經由這位護士點撥，頓時恍然大悟。

護士一臉茫然：「沙利葉是誰？」

徐世傑很清楚地記得，從自己把白芷從窯子裏面救出來之後，一直到現在，這丫頭和_圖_書都沒生過什麼大病。後來跟著黑貓學了神教的邪法，祭拜地獄大君，死亡天使沙利葉，從那之後更是百無禁忌。

徐世傑耐著性子敲了半天門，就在他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裏面終於看到了光亮，一名護士拎著煤油燈，打著哈欠從裏面走出來，看到徐世傑的相貌愣了一下，直接搖頭擺手道：「我們這裏只給白人看病，你們去別的地方吧。」

除了在工廠里倒夜班的社畜之外，稍微富裕一些的洋人都沒有晚上工作的習慣，頂多就是吃完飯去酒吧喝一杯，或者喝一宿。到晚上八點鐘以後，街道上就徹底清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有人暗算我們？

「我可以先給她開一點退燒藥和止咳糖漿，醫生明天早上八點才會過來。」

沉默了片刻，他轉頭望向護士：「你能確定是肺結核嗎？」

反倒是白天還沒有什麼癥狀的白芷，回到賓館里就開始發燒，咳嗽，身上一直出汗。到了後半夜整個人就跟煮熟了一樣，腦子都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