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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他沒那麼脆弱。

說好聽點，看起來有種老倫敦的味道。

白芷冷哼道：「林公子說她不在意，可都有過那種經歷了，你還想讓她嫁給別人不成？這種事還得少爺你主動一點才行，當初你去青樓贖我，請喬姑娘吃羊肉串的膽量呢？怎麼遇上林公子就扭捏起來了？合著就她在你心裏分量最重，只有她才算人嗎？」

距離人家寫完這本書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該知道的人早就知道，該發生的事情也早就應該發生，自己其實完全沒必要為此擔憂，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費迪南教授只說書不能帶出來，又沒說不能抄寫，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手抄本。徐世傑準備帶著紙筆去抄一份副本，帶回來慢慢地研究。

天也沒塌下來。

聽說五大湖區的魚都不能吃了，不過有錢人可以吃海魚，不是什麼大事。

「萬聖節……那是下周二吧？我知道了。」

多少？

徐世傑一愣，隨即搖頭道：「再買張床吧，hetubook.com.com把隔壁那間房給她收拾出來。」

十萬美元帶來的詛咒都讓他頭疼了，十億美元是個什麼概念，他完全想象不出來。

「芝加哥火災造成至少十億美元的經濟損失……」

重新看了一眼標題上的「Billion」，徐世傑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徐世傑買了一份報紙，打開來看了看標題。

他本以為只是標題黨，畢竟在這個時代，美國報紙的主編們為了提升銷量，不管多麼離譜的新聞標題都寫得出來。之前飛熊號停靠舊金山，他們就敢寫「中國海軍攻佔美國西海岸，太平洋戰爭爆發！」這種東西。

沖個冷水澡，拋掉那些不必要的煩惱，吃過早飯再去一趟圖書館。

結果等到仔細一看內容，發現這個數字還是有些保守了。

走出家門，天色陰沉。

但這無法解釋為什麼在同一天夜裡，芝加哥附近的密歇根州、威斯康星州、內而拉斯加州、堪薩斯州、印第和-圖-書安納州的一些森林、草原也都發生了火災，甚至有人聲稱在當晚目睹到了席捲天地的火焰風暴。

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工業污染嚴重。

他不想抽煙，只是想在嘴裏咬個東西，這樣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力。

早上起來，腦子冷靜了，人也清爽了許多。

確實煩，但也就是煩而已，還不至於到憂心忡忡的地步。

徐世傑在心裏默默感嘆，這麼大規模的火災，怎麼也不能說是煤氣管道泄漏爆炸了吧？

徐世傑平時嘴上謙虛，實際上心頭一直有股傲氣，卻不承想，到頭來自己也不過就是個烙大餅的傻子。

輕輕撫摸著白芷的小手，感受著背後身體的柔軟與溫度，徐世傑沉默片刻，輕聲說道：「過幾天就是萬聖節，我會邀請阿瀾過來做客，你多做點好吃的。」

徐世傑第一次失眠，坐在窗口叼著雪茄看著月亮睡不著覺。

白芷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沒什麼，不是什麼大事。」

徐世傑無語道：「都跟ｈｔtps://ｍ.heｔubooｋ•ｃｏｍ.cｏm你說過，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有些心灰意冷，只想找個地縫把自己埋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很合理，普通平民百姓對於皇家的了解，也不過就是皇後娘娘烙大餅的程度。即使踩狗屎撞大運，遇上真正的皇帝微服私訪，到自己家裡吃了頓飯，聊了半個時辰的家長里短，你能說他對皇帝的了解就更深刻了嗎？

男人在惱羞成怒啞口無言的時候怎麼辦？那就只能掏出家法，把她摁在床上狠狠地教訓一頓，才能讓她徹底消停下來。

一個星期前，芝加哥城燃起的大火將三分之二的城區夷為平地，超過兩千公頃的市中心化作焦土，將這座美國中部最繁華的城市在一夜之間從地圖上抹去。

白芷點點頭，在徐世傑耳邊輕聲說道：「少爺，咱家裡的床都賣了，薰和菲歐娜還在搭地鋪呢，要不要讓林公子晚上和你……湊合擠一下？」

時隔一星期，媒體關注的重點已經和-圖-書從緬懷死者和計算損失方面，轉移到了探查起火原因和追究責任。目前比較公開的說法，是一座牛棚起火未能及時熄滅，進而引發全城火災。

徐世傑本來不想承認，但以白芷對他的了解，撒謊根本沒有意義。

「男人和女人之間還能有什麼關係？」

傷亡人數同樣也是一個謎，作為美國中部的交通樞紐，芝加哥城的流動人口和非法移民規模超乎想象，許多人在睡夢中直接被燒成了焦炭，根本無法分辨。政府已經承認，在統計死亡人數時，並沒有將來自義大利、印度和中國的勞工計算在內。

那書上寫的東西無論真假，對於他來說都是聞所未聞。

白芷從床上爬起來，去給他找火柴，點著火遞到他面前時卻被他推到一邊。

他只是驚訝于，當年那個洋菩薩對於龍女的了解竟然已經深入到了如此的地步。

白芷掐滅火柴，張開雙手從後面抱住徐世傑，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小聲問道：「少爺，你又在煩什麼？」

這死丫m•heｔubｏｏｋ•ｃom•ｃoｍ頭只是外表乖巧，善解人意，實際上滿肚子裝的都是山西老陳醋，關於這一點他在舊金山的沙灘上就已經領教過了。

白芷嘻嘻笑道：「我是認真的呀，少爺，咱們家現在這條件，你是知道的，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呢。反正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我記得你說過，林公子好像酒量不太好？」

反正在舊金山也是這麼乾的。

後半夜徐世傑睡得很香。

直到現在，政府也無法統計出具體的經濟損失和傷亡人數，媒體只是根據被焚毀的房屋和傢具均價估算出了十億美元這個天文數字，其他間接損失根本無法計算。

過去徐世傑可以拍著胸脯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人比老子更懂龍女。可是看到龍女之書上的隻言片語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就是井底之蛙。

這個話徐世傑就沒法接了。

「不抽。」

阿卡姆鎮白天路上的行人並不比晚上多多少，非常的安靜。整座城市都籠罩在輕薄的迷霧當中，似乎還未從睡夢中醒來，也許永遠都不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