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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門口的整條街道，連同對面的建築都像是被龍捲風襲擊過一樣，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磚石瓦礫，警察們不得不用鐵鍬來清除街道上的屍體。至於線索——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還能查出什麼線索？

可距離一旦拉開，信息就難以傳遞，進而形成信息的「繭房」。

她指著慘烈的現場嘆氣道：「就會釋放出體內的怪物，變成現在這樣子。」

徐世傑心中暗笑，從安德洛夫教授接下這個因果之後，他就料到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只是沒想過會以這種形式出現。

像史東警長這樣好奇心旺盛的特例，在正經的美國人眼中屬於「怪胎」。

「沉默者？那就對了！」

美國這麼大，大家都有足夠的生存空間，完全沒必要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打個你死我活。在這種情況下，彼此保持合適的距離，相見不如不見，就是最好的選擇。

英國巫師大量參与到普通人的社會活動當中，甚至參和*圖*書軍參政，但普通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伊莎貝拉·弗洛伊德小姐是一名死靈術士，據說這是她家族的魔法傳承。起源於歐洲的黑暗議會……聰明的死靈術士會為自己準備一個魂匣，將自己的靈魂本源藏匿在魂匣當中，然後再將魂匣藏到隱秘之處。當自己的肉身遭受無法挽救的損傷之時，就可以通過魂匣重獲新生。」

林滄瀾恍然大悟，想起史東警長剛剛介紹案情時，提到的安德洛夫教授懷中的小女孩。

儘管涉及魔法的術語史東警長一個詞都聽不懂，但他還是努力在聽，積極思考，然後及時提問。

「就是一種疾病……」

世界局勢是什麼玩意兒？老歐洲打出腦漿子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逆轉了伊莎貝拉為自己準備的復活魔法。」

「從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可行性無限趨近於零。」

林滄瀾攤手道：「要麼是這些登門的和_圖_書不速之客態度惡劣，要麼就是死人從墳地里爬出來的畫面太過於驚悚，嚇壞了小孩子……但不管怎麼說，肯定要有人為此負責。」

林滄瀾道：「普通的巫師做不到，除非是特別厲害的人物，以無上限的魔力強行扭曲現實……至少也得是天使以上的存在。」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整個魔法被人直接逆轉過來，她的靈魂又回到了魂匣中，自己的意識也退回到了已經死亡的屍骸當中……」

徐世傑心中一動，小聲說道：「艾米是沉默者。」

徐世傑替史東警長問出了他最好奇的問題。

徐世傑最初來美國的時候，很難理解這種信息上的反差——明明你自己強調保密，偏偏大家都知道。明明大家都知道，卻還要假裝幫你保密……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歸根結底，是移民問題。

「沉默者是什麼？」

「準確來說，是被拆掉引信的炸彈。但出於某種原因，這顆炸彈又被重新激活了。和_圖_書」

林滄瀾檢查過現場之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既然伊莎貝拉的屍體可以爬起來自己逃走，那這些人應該就不是來接她的，我覺得他們應該有某種正當的身份，原本的計劃是纏住安德洛夫教授，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讓伊莎貝拉偷偷溜走。但他們很顯然遇到了意外——可能是某種非常恐怖的怪物。」

巫師？清教徒？教會？惡魔？

做出如此推論的依據是，從現場來看，實在不像是人力所為。安德洛夫殺人沒必要這麼麻煩，一根手指插過去人就死了。而案發現場……怎麼說呢，還是那句話，就像是龍捲風過境一樣，而且槍聲也響了很久，說明這些人堅持了很長的時間。

美國巫師和英國巫師最大的區別，就是對待世俗界的態度。

警察找到了一位目擊證人，但是按照他的說法，那些人一直在對著空氣中看不到的東西開槍，然後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拋上天空，撕扯得四分五裂。

徐世傑和-圖-書秒懂。

林滄瀾聳肩道：「這就好比方說，美國憲法並沒有限制美國公民登基稱皇，但這種特例只能有一個，我估計以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例子了。」

狐狸尾巴終於藏不住了。

在這個時代的美國，無論是從整體國家層面，還是具體到公民個人，都保持著一種「孤立」的風格。

所以問題的重點從來都不是什麼「保密」，而是他們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魔法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到嗎？」

林滄瀾仔細觀察著街對面建築外牆上損毀的痕迹，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有點像是書中記載的某種神奇生物，很多神奇生物都有隱形的能力，但能造成這麼大破壞的……」

來自不同國家不同種族的移民，彼此文化不同，難以保持充分的信任，只能自家抱團取暖，由此形成大大小小的公開或者隱秘的團體結社。

後來在美國待的時間長了他才理解，這個叫做美國特色。

天使以上，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惡魔www.hetubook.com.com。

美國巫師則正好相反。

別人家死人了？死的人我又不認識，跟我有什麼關係？

徐世傑對於魔法方面的知識不甚了解，但林滄瀾現在卻可以稱得上是相關領域的半個專家。

「他們應該是吸引注意力的炮灰。」

理論上可行，但現實不可行。

史東警長皺眉道：「那這不就等於是個定時炸彈嗎？」

林滄瀾用他能理解的話耐心解釋道：「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是那些三四歲出來做工的童工，他們有可能會接觸到特別危險，或者對身體危害特別大的工作。但是他們的家人不懂這種危險，老闆也不告訴他們，他們自己感覺沒什麼問題。沉默者也是一種類似的疾病，常見於那些擁有魔法天賦卻不自知，家庭條件也不允許他們接受正規教育的小孩子。他們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魔力，一旦積累到臨界點……」

人人都知道阿卡姆有巫師，但是誰都不說，當作不存在。

甚至說不好聽一點，比大多數學渣巫師都更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