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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問題也是一樣。

解決辦法也不是沒有，比方說某位著名的貓神，在古埃及神話時代結束之後，直接放棄了人類的信仰，帶著自己的眷族遷往幻夢境。

這和道德無關，主要是惡魔的黃金不好拿。

用東方人的話說，就是比較適合修鍊邪魔外道的功法，或者拿去做爐鼎。

從地獄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徐世傑與林滄瀾曾經去醫院看過被他稱作為沉默者的那個小女孩，林滄瀾給她檢查了一下，發現是天生的九陰絕脈。

但好處也同樣明顯，就是自由。

什麼信仰，什麼教義，什麼宗教典籍，統統沒有。

直到今天，他才察覺到艾妲的真實目的。

從他的冷靜眼神中就能看得出來，這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

「沒問題。」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拿羅弗寇的黃金。

艾妲認真道：「我想要的是您去年發表的那篇論文上，描繪出來的那個東西。」

如果在早期發現，那根本就不叫病，可現在已經是晚期了和-圖-書，身體內部已經被魔力腐蝕得不成樣子，甚至有許多器官都是由魔力在支撐運轉。再這樣發展下去只有兩種結局，要麼身體支撐不住死亡，要麼變異成怪物。

安德洛夫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半杯透明液體，歪頭看向徐世傑問道：「你們是來拿我尋開心的嗎？」

沒有哪個神明不喜歡狂熱崇拜自己的信徒，你甭管他有沒有本事，至少足夠忠誠。可越是這種狂熱的信仰，就越不容易改變自己已經形成的觀念。

以徐世傑在物理學方面的淺薄學識，完全看不懂這玩意兒的功能，只能看出是需要電力驅動的設備。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

在這個時代，信仰對於古老的神明來說已經變成了一種比較雞肋的東西。

「我也已經說過了，我要最終的成品。」

安德洛夫教授平時幾乎不怎麼出門，一直待在教堂的地下室里進行自己的科學研究。除了學校里的學生之外，他對於外面任何人或者事物都漠不關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你是指……遠程講話機？」

艾妲自己掏腰包，買了許多食物送到學校，安德洛夫也不好拒絕。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學校里那些學生都是肉體凡胎，還得吃飯。

說白了就像是跟好兄弟一起做生意，剛開始沒錢的時候，兄弟們都不在乎錢，只要團結一心，沒有什麼困難過不去。

在聖誕節前，艾妲和徐世傑登門拜訪了安德洛夫。

來阿卡姆拜訪友人，停留多日，在聖誕節之前，到聾啞學校做慈善，這就是個非常合情合理的借口。

「沒錯，Telephone！」

有意義嗎？看起來沒什麼意義，如果只有這種功能的話，他甚至都找不到願意資助他繼續研究的金主。

等生意做大了，發現老兄弟們能力有限，掌控不住這麼大的局面。這時候讓新來的，有能力的人上位，老兄弟們肯定不開心。但你讓老兄弟們佔著茅坑不拉屎，這生意又沒辦法做下去。

艾妲https://m.hetubook.com.com笑眯眯地說道：「安德洛夫教授，我願意提供二十萬美元註冊一家公司，由您來擔任總裁，控股四成。所有的資金使用全歸您做主，我只要最終的成品。」

既然是信仰，那就不容易改變，不改變，就跟不上時代。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治療痊癒的可能性，只不過那些方案都超出了安德洛夫教授的經濟承受能力——他也是個窮鬼，為了十萬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那種。

安德洛夫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聳肩說道：「二十萬美元！」

由此帶來的必然就是信仰逐漸脫離實際，成為曲高和寡的小眾文化。

安德洛夫搖頭道：「它不值這個價格，我也不會賣身。我記得東方人有句話叫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

只要不局限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非常廣闊。

安德洛夫看出了他眼中的困惑，低聲解釋道：「利用電磁力的震動，讓聾啞學生也能正常聽到聲音。ｍ•heｔubｏok.ｃｏm.ｃom」

但徐世傑覺得，這對於他來說是有意義的。

徐世傑搖頭道：「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順路而已。」

徐世傑在他的地下室里，看到了他潛心研究的項目。

徐世傑以前不知道這個道理，覺得自己沒錢就出去弄點外快，怎麼可能缺錢……但吃過教訓之後也長了記性，除非必要，堅決不去碰這類黑錢。

這樣做的壞處很明顯，就是放棄信仰導致自身實力飛速衰落，在凡世的影響力也削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接受不了新事物，也不願意退位讓賢。

和白芷有點類似，但白芷從小就開始修鍊魔功，利用這種生理上的缺陷可以大大提升修鍊的效率。而這個孩子沒有學習魔法的機會，陰氣在她體內不斷積累，無處釋放，一旦失控決堤，那就是九死一生。

不是說信仰不重要，只是不好用了。

艾妲答應得如此痛快，反倒把他給嚇到了。

她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與安德洛夫教授見面。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哪一筆錢裏面就藏著https://ｗｗｗ.heｔｕｂook•ｃｏm.cｏm誰埋的坑。

「這是一個助聽器。」

這是一台極其簡陋，但又充滿了現代科技美感的機器，整體體積不大，也就是半張桌子大小，看起來就像是一副磨盤，不過上面連接著各種彈簧、齒輪、銅絲線圈之類的零部件。

徐世傑早就覺得艾妲專門跑來阿卡姆，絕對不止是因為自己與林滄瀾的交情。他們的交情還沒有好到那個份兒上，不過人家主動登門教學，自己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你愛信不信，反正只要我沒有道德，就不會被道德綁架。

這位大學教授，聾啞學校校長，單槍匹馬闖地獄，手撕惡魔大君的猛|男，耗費了大半年的時間，躲在地下室里悶頭研究出來的不是什麼毀滅世界的邪惡發明，只是為了讓聾啞學校里的孩子聽到這個世界的聲音。

艾妲穿著厚厚的貂皮大衣，把自己包裹得像是個毛團一樣。她饒有興緻地繞著這台造型古怪的機器轉了好幾圈，抬起頭對安德洛夫說道：「我想要資助您繼續完善這項發明，不知道您認為需要多少資金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