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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笑話說日本人和印度人要從中國的史書中尋找自家的歷史，但實際上這個時代的中國人對於自己國家的歷史也未必有那麼清楚，哪怕是讀書人也不例外，畢竟科舉不考歷史。

攔下一輛馬車，三人坐進車裡。

林滄瀾想了想，搖頭道：「沒必要去打攪人家的好事，天氣這麼冷，我們找地方喝一杯咖啡吧。」

艾妲拍手笑道：「接下來咱們是一路尾隨捉姦呢，還是去別的地方轉轉？難得過節，雖然不是我喜歡的節日，但也可以出去玩的呀！」

薰頓時臉色羞紅。

艾妲攤手道：「即使是夫妻，也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空間，更不要說你們還沒結婚呢。他都光明正大地出去泡妞了，你還有什麼放不開的？走吧，我帶你們去找點樂子，聽說波士頓有家地下酒館提供脫衣舞男跳鋼管舞的表演節目，你們不想去看嗎？」

徐世傑在這方面就是完全一竅不通的，那些瓶瓶罐罐金珠玉石的學問他一點都不懂，但林滄和-圖-書瀾卻對此十分感興趣。雖然沒有直說，但在徐世傑出門之後，她立刻就拉上了艾妲和薰，準備跟上去看看熱鬧。

「這是個未解之謎啊……」

艾妲攤手道：「但有的時候，沒有線索也是一種線索。上一次我們撲了個空，從那以後就再也查找不到雷米爾的下落。我的眷族翻遍了幻夢境，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這本身就能說明一定的問題了。」

林滄瀾按住薰的腦袋，正色說道：「薰年紀還小，不適合接觸這些低俗的東西，有沒有高雅一點的藝術？」

站在街角遠遠地目送著徐世傑和安傑麗卡踏上馬車，艾妲忍不住咋舌道：「這個女人……不會是誰家的眷屬吧，選修考古專業真是暴殄天物啊！」

絕大多數國人對於歷史的了解，都是來自評書小說和戲曲劇目。過去數千年來，雜家、小說家一直難登大雅之堂，被斥責為奇技淫巧，飽受鄙夷。但殊不知，正是這些一直流傳於民間的ｗｗw.hetｕｂoｏｋ•cｏｍ•cｏm小說、戲劇，在底層貧民中維繫著最淳樸的家國情懷和英雄主義。

國人大多隻知龍女，而不知龍女起源。民間傳說千奇百怪，互相矛盾，根本不足以為證。而歷史的真相早就被朝廷封鎖，或者隱藏於世家大族的書閣之中。

「社會和科技的支點我都已經搞定了，現在就差人文方面，但這也是最難搞的。只有雷米爾比較合適，其他不是文化符號太獨特，不適合我，就是籍籍無名，派不上用場。」

洋人能夠搞到中國的文物，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兒。那些坐在茶館里喝茶的老爺們，一聽到什麼文物流失海外就怒不可遏，恨不得上罵朝廷，下罵愚民，總而言之就是天底下人都髒了心眼子，沒來由地讓那洋鬼子玷污了老祖宗的寶貝。

史家寫的史，從來都不是給百姓看的。

「喝酒本來就是為了放縱啊，傻瓜！」

在家裡還有好幾口子人要養活的時候，跑到外面跟女大學生約會，聽起來ｗｗｗ.hｅtｕbooｋ.com•cｏｍ確實不怎麼正經。

林滄瀾摘下厚厚的毛皮帽，看著艾妲低聲問道：「那件事還沒有進展嗎？」

「噫！簡直不知羞恥！」

薰在旁邊下意識地點頭，那女人的金紅色大|波浪捲髮，別說男人受不了，女人見了都要臉紅。以她這兩年在美國的生活常識來說，這種艷俗的女子要麼是在傍大款，要麼就是剛剛登上表演舞台，還沒有傍上大款。誰能想象得到，這居然是個正經的大學生？

「沒有，完全沒有！」

艾妲笑道：「貓有九條命，不就是用來避劫的嗎？！」

艾妲大笑道：「你看你徒弟都比你懂得多啊，我一說她就知道是什麼了，嘖嘖嘖，一定是自己私下裡偷看過吧？」

「天使好找，但像她這種特質的不好找。」

林滄瀾不解道：「天堂地獄里的天使這麼多，為什麼對方這麼重視雷米爾，一定要揪著她不放呢？」

林滄瀾差點就要答應，但薰想起徐世傑的叮囑，趕緊拉住了她的衣袖：「師父！你要和*圖*書自重啊！你喝高了我拉不住你！」

薰趕緊搖頭：「不了不了！師父我一點都不羡慕！」

艾妲奸笑著拱火。

艾妲伸出三根手指，正色說道：「我跟你講過的，新世代的信仰體系從理論上來說只有三種可能性，即社會、人文、科技。為求穩妥，最好還是在每一個分支中都準備一個支撐點。這樣無論哪一個神系出現問題，都可以從容進退。」

然後你要問他為此做過什麼貢獻，他就只會惱羞成怒轉移話題，實際上就連啥是文物都不清楚。

幻夢境，是人類夢境的集合。每個人在做夢的時候，都是精神最為放鬆的時候，根本隱藏不住自己的秘密。如果在幻夢境都找不到任何線索，那隻能說明對方早有準備，或者擁有針對性的防備方案。

像徐家大少爺上京趕考，才得知三十年前英國人入侵的消息，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但徐世傑又對所謂漢代的兵馬俑很感興趣，畢竟他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都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艾妲和-圖-書撓了撓頭，苦惱道：「我也覺得奇怪，明明其他方面都很順利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天使出了問題，像她這樣位格高實力低的天使可太難找了。這樣一耽擱，就不知道要耽擱多少年。」

艾妲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當然有了，要多高雅有多高雅。」

徐世傑只能裝作沒看到，因為人家美其名曰不能影響到徐先生的正常社交。

林滄瀾忍不住好奇道：「你那個所謂的計劃裏面，一定要有這個天使的存在嗎？沒有其他的替代品？」

林滄瀾皺眉道：「按照我們東方的理論，風險與收益永遠相生相伴，你的野心這麼大，必然也要承受相應的劫數。你有沒有考慮過，就是因為你太過於追求完美，才會導致雷米爾成為你的劫數？」

「喝咖啡有什麼意思？我們去喝酒吧！反正他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咱們也夜不歸宿吧！」

「我才沒有！是以前聽學校里的同學說的！」

林滄瀾笑道：「你那麼羡慕，回頭我找一家理髮店給你也燙個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