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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剛擦完屁股站起身那會兒，會下意識地回頭瞄一眼之外，正常人是不會一直盯著屎的。

警察的職責是維護社會治安，找到殺人兇手就可以結案了。你以為是在寫偵探小說，還非得查個水落石出蓋棺論定才行？

「三千美元？」

徐世傑聽懂了，這位小弗蘭肯應該是沒少當冤大頭，買了一堆不值錢的西貝貨，不敢拿出去丟人現眼，只能堆在這裏生蛆。

「等等！」

這些收藏家，該怎麼說呢，哪怕是相關領域的真正專家，也未必不會上當受騙。更何況是像這種生冷不忌，什麼都收的，不騙他都對不起自己良心。擺在外面的都未必是真貨，但糊弄普通人應該足夠了，沒擺上去的，說明連普通人都糊弄不了。

警察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首飾盒的蓋子，裏面空無一物。

他並沒有教過薰多少東西，唯一強調過的就是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不要給自己丟臉。

天底下哪有這種巧合，前腳跟自己鬧不愉快，和圖書後腳就被殺了？

「我們去看看！」

徐世傑反手將那把刀扔到一旁，對警察說道：「我建議您把這位先生帶回去仔細審問一下，他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他猛地一拍腦門：「之前有個日本人，好像對這個首飾盒很感興趣，願意出大價錢購買。我想弗蘭肯先生把這個首飾盒撤下展台，說明這筆生意已經談成了。」

經理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伸手將那張鈔票接了過去。

經理瞟了一眼正在檢查首飾盒的警察，咳嗽一聲說道：「先生您可真是好眼光，這是一把從十字軍東征時期流傳下來的烏茲鋼刀，據說是薩拉丁手下親衛佩戴的武器……呃，後來被繳獲成為戰利品……」

經理無奈攤手道：「也許他就只是一個單純的首飾盒，只不過底托的雕工十分精美。哦對了，我想起來了！」

剛才他一拿起那把刀就發現，材質明顯不對，就算是以自己外行人的眼光也能看得出來m•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oｍ，這玩意兒就沒沾過血，刀鋒上的煙火氣都沒消散，連用都沒用過。上面的花紋圖案，也都是畫上去的……

真正的好東西要麼擺在外面展覽，要麼鎖在保險柜里，不可能放在這種什麼人都能進的辦公室裏面。

弗蘭肯的辦公室里亂糟糟的，各種大大小小的盒子堆積在牆邊。古老的掛鐘、剝製的動物顱骨、奇形怪狀的金屬器皿……每一樣看起來似乎都是古董，但又不怎麼值錢的樣子。

如果不是安傑麗卡學姐用法律震懾住了他們，那兩個警察估計就直接將徐世傑抓起來充數了。

徐世傑叫過來一名警察，給他指了指旁邊空置的展櫃：「我記得這裏之前擺放著一個中國的……首飾盒？因為我離開之前正好在和弗蘭肯先生討論這件藝術品，所以對於它的印象非常深刻。但是現在，它不見了。」

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敢不敢打是另一回事。

警察當即找來現場的工作人員詢問，hetubook.com.com其中一名經理點頭說道：「是的，是有這麼一個首飾盒，弗蘭肯先生剛才把它收起來了，應該是在他的辦公室里。」

他察覺到了某些異樣。

徐世傑卻沒有再去拿那柄彎刀，轉身從桌上拿起一枚長不過五寸的小匕首，給經理看了一眼，然後隨手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此時展覽館內的遊客已經離開，只剩下空空蕩蕩的展廳。徐世傑站在弗蘭肯少爺吐血的位置上看了看，發現站在這裏可以第一時間觀察到從門口走進來的美女，或者是貴客。

他轉過身來詢問經理：「這裏面之前裝的是什麼珠寶？」

徐世傑本能地感覺到，這事兒或許跟自己還真有那麼一點關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徐世傑對待外族也是一視同仁的。

只要能夠獲得公正的待遇，那徐世傑就沒有任何嫌疑，沒有任何證據，警察也拿他無可奈何。

從小爹媽沒有管教好，跑到社會上來耍脾氣，早晚都得死。

殺一個日本人能算得了什ｈetｕbｏｏｋ.ｃｏm.cｏm麼大事呢？

房門並沒有上鎖，警察推開房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桌上的首飾盒。

眾目睽睽之下咳血身亡，這癥狀像極了徐世傑當年在天津接觸到的某種詛咒。當時官府與洋人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年都沒查出真相，所以他對於波士頓警察的破案能力也不抱任何期望。

「行了，別編了，多少錢？」

這個不要給自己丟臉的標準很簡單，就是不要忍氣吞聲。

做完筆錄徐世傑其實就可以走了，不過他卻對案情產生了好奇，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繞著案發現場轉了幾圈，打算找出一些線索。

幾人來到辦公室，還沒走近門口，徐世傑的眉頭就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沒那麼麻煩，能交差就行，反正也沒人在乎。

當然看不爽的前提是要看到才行，有些人雖然犯賤，但卻並不在徐二少爺的眼裡。

警察明顯是覺得一個首飾盒不值得殺人越貨。

等到警察抱著首飾盒走出去，徐世傑從兜里掏出一張五十美元的鈔票，在和_圖_書經理眼前晃了晃。

看到警察的目光轉過來，經理連忙攤手道：「這都是弗蘭肯先生……我是說現在遇害的這位小弗蘭肯先生自己在市面上收購的東西，當初確實沒少花錢。至於值不值這個數，我只能說，不同的人眼中對於同一樣東西的價值也不一樣。」

「我不知道，先生，真的不知道！」

徐世傑搖頭道：「當時那個首飾盒沒有打開，我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只有一個首飾盒嗎？裏面沒有珠寶首飾？」

什麼證據？要證據我給你做一份。

徐世傑拿起旁邊盒子裏面的一柄大馬士革鋼彎刀，朝著經理問道：「這把刀怎麼賣？」

就比方說現在這位遇害者，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

如果讓徐世傑看到薰被河野扇耳光的那一幕，他會先訓斥薰，然後轉手把河野捏死。

「這裏的東西都可以隨便買的嗎？我還以為這種展覽只是單純地拿出來給大家看呢。」

不分身份種族高低貴賤，看不爽的就往死里干。

「這裏少了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