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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貼身衣兜里掏出一個名片夾，遞給艾妲。那裡面藏著一束天使的髮絲，也就是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以太。為了這點東西，艾妲前前後後可沒少騷擾他，已經連哄帶騙拿走了不少，這是最後的存貨。

道家歷來都有卜算天機之術，即使是像徐世傑這樣的半吊子，在冥冥之中也能產生玄妙的感應，而道家將其稱之為心血來潮。

「時間和空間都可以被視作為一種維度，當你超越多元維度的層面，再回過頭來俯視這個世界，看到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像是人類一旦上了年紀，就再也無法理解小孩子的樂趣。」

「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有，當初你是背著我們把雷米爾薅成禿子了吧？」

「我還沒問呢！」

徐世傑點頭道：「好，這個人情我領了，以後只要你開口，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絕不推辭。」

即使知道艾妲接近自己是別有用心，林滄瀾也不在乎，更沒有多問。如果是自己的劫https://m.hetubook.com.com數，那就應劫。如果真能做朋友，那又何須浪費精力互相提防？

「以常理來說確實如此，原本這場戰爭至少要拖到三十年後。但因為你們參与到了地獄大君的戰爭中，暴露出了龍女的弱點，導致戰爭的時間大大提前了。」

這確實是實話，不過林滄瀾沒有說的是，早在二人相遇之前，她就已經心生感應，所以才會大半夜不睡覺在甲板上賞月。

但這次不一樣，當艾妲忍不住提醒她和薰的師徒關係會有問題的時候，就等於是主動種下了因果。林滄瀾心生感應，掐指一算，就意識到此事要橫生波折，牽涉深遠，那自然要把話問清楚。

哪怕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懂得感恩，只要有那麼一兩隻白眼狼，就很容易壞事。

徐世傑與林滄瀾冷靜地聽著，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這我就不知道咯！」

和當年那隻猴修的七十二變躲和_圖_書避三災的法門是截然不同的。

徐世傑笑道：「說不說在你，信不信在我，就算你說出來我們也不一定當真啊。」

林滄瀾笑稱自己會相面，看他面善，不是壞人。

「是，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不能算是預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日本人想要學習歐美維新變法，以它自身的國土面積和人口資源，並不足以支撐這種遠大理想。想要打開局面，只有和中國爭奪西太平洋的控制權。不過，想要訓練出一支海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就像是醫生看病一樣，你跟他說有病，他不信。回頭病情拖嚴重了他還回來找你，治不好就要殺人。

如果改變了命運，那原本應該撈到好處的人失去了好處，肯定更不開心。

很多預言家都不敢把預言說得太清楚，還美其名曰泄露天機要遭受天譴。

而林滄瀾在這方面更勝過他十倍。

艾妲攤手道：「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耶和華，只不過是偶然間抓住ｈtｔps://ｗwｗ•ｈetuｂook.coｍ•ｃom了一塊時空的碎片，你還指望我能了解到多少信息？不過那個孩子……是日本人沒錯吧？所以我才提醒你們，沒想到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艾妲數著自己的手指小聲說道：「我的眷族告訴我，在不遠的將來，兩位中國的龍女先後在戰爭中隕落，取而代之出現在戰場上的，是一位黑色的龍姬……」

徐世傑對於危險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結合武者的敏銳感官，佛門的無我心境，以及道法中的心血來潮，他甚至能夠提前一秒鐘接住飛向自己的子彈。

艾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嘆氣道：「貿然干涉命運會給自己無端招惹麻煩，你們記得要領我這份人情啊。這不是預言，只是我的眷族在某一個時空混亂的維度看到的景象——在不遠的將來，你們的國家將與日本爆發一場戰爭，而戰爭的結果，你們恐怕無法接受。」

當初在天津衛外海兩人相遇之時，徐世傑就曾經奇怪，二人素不相識和圖書，為何林滄瀾對自己毫無防範，如此心大的女人，是怎麼在江湖上混到現在還沒出事的？

徐世傑與林滄瀾對視一眼，挑眉道：「難道是薰嗎？她站在哪一方？」

你不說，我不問，但你說了，那就得說清楚，要不然做謎語人很好玩嗎？

看似偶然的邂逅，實際上早就是命中注定。

徐世傑點頭道：「去地獄那次，是我們計劃好的。」

艾妲美滋滋地將名片夾藏進懷裡，眯起眼睛盯著徐世傑說道：「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你能告訴我答案的話，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多透露一點有價值的情報——當然不是未來的預言哦！那種好東西已經沒有了，不要痴心妄想！」

如果她不願意，當然也可以不出艙門。

不過林滄瀾修的是太上道法，講的是順天行，隨心意。無論遇到什麼挫折坎坷都要坦然面對，絕沒有畏懼逃避的道理。

艾妲被逼無奈，攤手解釋道：「我確實能看到一些東西，但那不一定是未來，也不一www.hetubook.com.com定是真相。畢竟我也沒有達到超越維度的那個層次，我不能跟你保證說，明天某人一定會死。它有可能是即將發生的未來，也有可能只是那個人自己的夢境，或者本來將要發生，但因為某些原因被扭轉消失的命運。」

按照西方的說法，就是真名帶有魔力，一旦被人念誦真名，必然有所感應。

艾妲嘿嘿笑道：「我就想知道是不是……」

其實哪兒有那麼多天譴，真正的問題關鍵在於，如果預言應驗，那說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可改變，沒撈到好處的人肯定不開心。

畢竟救人很難，也許要成年累月地長期治療。而殺人很簡單，一刀捅過去就完事兒了。

林滄瀾笑道：「我們東方人有句老話，叫做——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一般講出這句話的時候，後面跟著的肯定都不是什麼好話。你要是真有什麼疑問還能等到現在嗎？那隻能說明，你心裏清楚這個問題一定是我們不願意回答的，對吧？」

「對呀！但是我好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