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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一味苛責的話，說不定會讓他們產生出什麼逆反的心思。」

「遞交正式信函登門拜訪的客人，聊完正事不就應該知情識趣地離開了嗎？你們就這樣厚顏無恥地留下來白吃白住，自己都不覺得過分嗎？」

白芷輕聲說道：「那位大小姐和小少爺是吃不了這種苦的，下次他們再來找我交涉的時候，我會退讓一步，而作為妥協的條件，我會要求他們帶你一起去上學。」

老婦人壓低聲音說道：「我家主人和過去的血杯教會有過一些聯繫，不過現在的血杯教會，已經變成了地獄大君梅菲斯特的掌中玩物。而那位大君執掌著欺詐的權柄，即使在整個地獄當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偽裝與欺詐者。」

「欸？我嗎？」薰一臉的不明所以：「有這個必要嗎？」

老婦人笑道：「我家主人自然不敢叨擾大人的清凈，不過是因為老朽恰好在阿卡姆鎮居住，所以特意派遣老朽前面，向您呈m.ｈetubｏｏｋ.cｏｍ.ｃoｍ送一份善意的提醒。那些海中的古老遺民十分危險，您貿然收留他們，並非理智的選擇。當然如果您另有考慮的話，就當我們什麼都沒說吧。」

她甚至為此調整修改了雙方的用餐時間。

小小的柚子試圖據理力爭，但被白芷無情地拒絕：「家裡的飯食只為家人和客人準備，你的魚籽殿下不在此列，不喜歡的話可以出去住旅館。」

薰不解道：「我覺得，即使是出於最基本的禮貌教養，他們也不會在私下裡亂說話的。更何況還有西鄉君和御子殿下對於他們的管束……」

雖然這棟建築本身歷史比較永久，不過採暖系統倒是前些年剛剛安裝上的，屬於比較先進的設備。

徐世傑家裡平時不怎麼燒暖氣。

徐世傑不動聲色道：「我和那位大君好像也不怎麼太熟的樣子。」

「尊貴的大人，老朽的主人向您致以最真誠的問候。」

總體上來說這些學hetubook.com.com生還是非常聽話的，但白芷仍然感到很不自在。當初來美國的時候，都是和薰一樣大，十二三歲左右的孩子。現在將近兩年時間過去，都已經長成半大小夥子了。不過是因為長期節衣縮食導致營養不良，一個個瘦得跟猴一樣，看起來沒那麼高大強壯。

不過再怎麼說也比外面冰天雪地要強上許多，那些日本學生沒有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說得好，那就把賬結一下吧！」

……

白芷冷聲說道：「至於背地裡的原因嘛，我想要看看他們是否還會信任你。如果對你不加防備的話，肯定會忍不住在背後跟你講我的壞話。」

沒想到出門不遠就遇到一個七十多歲白髮蒼蒼的老婦人，一手捏著十字架，一手握著乾草叉，站在路邊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白芷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餐桌上的姑娘們都低頭拚命塞飯，不敢吭聲。

徐世傑早上一如既往的穿戴整齊，離開家和*圖*書門前往學校工作。

老婦人奸笑道：「您的威名早已經傳揚開去，想必就算是梅菲斯特也不敢在您面前玩弄詭計。不過那些日本人……他們早就已經變成梅菲斯特的盤中餐了。所以很難說那位大君在享用美食的時候，會不會給您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美國人在這個時代使用的採暖設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當作是東北土炕的進化版本。

家裡不負責供應他們的伙食，想吃飯自己解決，除了燒熱水之外，不許進廚房。唯一被允許進行溝通交流的，只有薰和八岐御子的侍女柚子。

所以白芷昨天晚上用了整整半宿的時間，給他們列出來了一份極其苛刻嚴密的規章制度。其中各種細節自不必說，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就是嚴禁這些日本學生與家中女眷發生任何形式的接觸。

「明面上的原因當然是我討厭他們，順帶著看你也不順眼，想要把你趕出去眼不見心為凈。」

「我們沒有白吃白住！」

白芷正hetubook.com.com色說道：「如果他們跟你打探聖遺物的底細，你知道該怎麼說。」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用洋人的話來講就是正值青春叛逆期，很多行為都不受大腦控制，跟春天的野獸沒有什麼區別。

徐世傑挑眉道：「我跟你家大人不是很熟吧？」

徐世傑停下腳步，微微皺眉。

薰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芷漫不經心地擦拭著灶台上的油污，一邊側耳傾聽著樓上的動靜，等到大家都吃完了早餐，才對薰說道：「薰小姐，你要不要考慮跟他們一起去學校上學？」

這個管家婆發起飆來太恐怖了。

「你們至少也該給御子殿下準備一份正常飯食吧？」

老婦人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張開嘴露出分叉的鮮紅舌頭，向徐世傑展露出舌頭上烙印的痕迹。那是地獄領主塞列歐斯的印記，一個位列所羅門七十二魔神，但在凡世間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地獄領主。如果不是最近學的知識比較雜，徐世傑還真未必能認得出來。

「背後和圖書嚼舌根是人的天性，並不會因為領導者的約束就能完全禁絕。如果他們都對你客客氣氣地保持禮貌，這才有問題。」

美國人在地下室里單獨隔出一個空間來作為鍋爐室，以金屬管道連通樓上的各個房間，通過燒煤和燒水的方式，讓水蒸氣在管道中流通，最終通過煙囪排出室外。

柚子轉身淚奔而去。

整天加煤加水比較麻煩，更重要的原因是開銷太大。在考慮到家裡人都不怎麼怕凍的情況下，白芷每天也就是派伊莎貝拉去象徵性地燒一下，把溫度保持在不冷不熱的水平上，水蒸氣到三樓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溫度可言了。

徐世傑笑道：「請替我向你家主人道謝，他的善意我收到了。不過具體來說是有什麼危險呢？如果你家主人知道什麼，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那個……白芷姐，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你這個女人好過分啊！我家御子殿下昨天還和你家主人暢聊至深夜，今天早上起來就不算客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