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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鄉君！以你的見識和才智，只要畢業回到日本，能夠發揮出的作用肯定比這種莫名其妙的寶物要強上百倍！而你現在就把自己的性命這樣隨隨便便地犧牲在這裏，這樣做值得嗎？」

「還不肯放棄嗎？你已經沒救了，這個國家也沒救了。認清現實吧，墨煙，需要依靠一個妓|女來阻擋整個西方世界聯軍的國家，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還是說你到現在還不肯正視現實，真把自己當成龍女了？」

薰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名身穿著德系制式軍裝的年輕金髮男子，從自己面前的虛空之中現身出來。他雙手插兜，閑庭信步，俯下身來湊到薰面前，用富有魅惑力的磁性聲音開口，低聲說道：「你可以擁有改變這一切悲劇的力量，將命運掌控在你自己的手心裏面。只要……」

門外的腳步聲，讓她從自己的幻覺中驚醒，猛地握住了手邊已經折成兩段的紅纓槍。

殺一條蛇怎麼這麼麻煩，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及回去做早飯……

但在絕大多數時和*圖*書候，大家一般都不會去深究。

「憑什麼？憑什麼讓別人掌控你們的命運？你們難道就不能反抗一下嗎？」

薰手裡拿著從旅行箱里翻出來的匕首，站在雙腿已經被壓斷，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的西鄉面前，激動地大聲問道。

「什麼？」

你他媽誰啊，當我是沒主的嗎？

失血過多已經讓少女眼前出現了幻覺，她彷彿又看到自己手提著紅燈，坐在高高的花車上，敲鑼打鼓，手舞足蹈……

少女甩開日本女人的手，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用斷槍支撐住身體，咳嗽著冷笑道：「我就在想……咳咳，你這條賣騷的母蛇，是不是已經被洋人擺布過一百個花樣……才這麼有經驗……」

薰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提刀護身在前，左右望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日本女人微笑著蹲下身來，伸手想要撫摸少女的頭頂，卻在少女冷漠的眼神中停了下來。

不出意料地，走進門來的，是那個像惡鬼一樣窮追不捨的日本女人。她那矮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oｋ•ｃom•coｍ小的身軀穿上筆挺的軍裝顯得分外滑稽，就好像……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沐猴而冠！

薰斷然拒絕了眼前陌生男子的提議。

「身體都已經破爛成這樣了，再斬一刀的話，可就不好收拾了呀……」

日本女人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笑容，嬌聲說道：「那有什麼關係呢？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書寫歷史，失敗者才需要擔負起這些污名。現如今你就已經被稱作為人盡可夫的妓|女，再過十年，當帝國徹底征服這片土地之後，你的同胞會爭先恐後地將他們想象中最惡毒無恥的罪狀都潑灑在你的墓碑上。」

一頭扎在豬圈的食槽里，狼狽地舔舐了幾口餿臭的剩水，這片刻的清涼讓少女終於獲得了喘息的機會。她顧不得周圍惡臭髒亂的環境，一屁股癱坐在豬圈裡，用儘力氣咳出肺里積存的煙灰。

白芷也沒有多想，在這個時候，她腦子裡面更多的都是自家少爺的身影。

「可笑嗎？」

熊熊燃燒的冰焰轟然衝擊在和_圖_書白蛇的頭頂，在它的額頭上留下一個鮮紅的掌印。大蛇嘶吼著，龐大的身軀緩緩向後傾倒下去。

「值得嗎？」

「一百種花樣你都玩過了？」

身中七槍，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如此傷勢，神仙難救。

「你有沒有想過，這種可笑的結果，不過是因為你的個人實力太過於弱小，所以無法改變被他人肆意篡改的命運？」

「十年……你想的可真美！」

……

冥冥之中的心血來潮，讓天空中已經化身為觀音三十六相法身的白芷失神了片刻，手下稍稍放緩了力道，之前用出的法術頓時前功盡棄。

「我說過，你是我的獵物，絕對逃不出我的手心。」

以白蛇強大的恢復能力，這種程度的傷勢遠不足以致命。

對於已經重傷垂死的人來說，這更是地獄般的煎熬。

許多人都會有類似的經歷——在做某件事的時候，突然回想起來，自己似乎在夢中經歷過一模一樣的場景。又或者是突然發現，自己記憶中的某個事件，與他人的記憶對應不上。ｍ•hetｕｂoｏｋ•coｍ.ｃom

少女反手握住斷裂的槍尖，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後的力量大聲說道：「紅燈會首，紅蓮聖母……墨煙……在此！我還未死，天津就還不算陷落！我若身殞於此，當詛咒爾等罪人飽受紅蓮地獄之苦！」

日本女人捂著頭嘆了口氣，緩緩抽出身後幾乎與己身等高的長刀，收起嬉笑表情，正色說道：「討取你首級之人，乃是天皇御前八岐大蛇，這是汝之終末，也是吾輩布武天下的開端。你的詛咒，於我而言如同珍饈美味，而作為感謝，這最後一刀我不我會讓你感受到絲毫痛苦。」

陌生的金髮男子微笑著拒絕了薰的拒絕，抬手在她眉心一指，瞬間讓她意識凝固動彈不得。

「誰！出來！」

緊接著，他隨手在旁邊拉開一道幕布，另外一副同樣燃燒著熊熊火焰，但又與現場景象截然不同的畫卷霍然出現在這方時空當中。

「那可不行，如果八岐大蛇尚未降生就隕落於此的話，那以後的歷史進程就徹底亂套了。」

「我不要！」

當整個城市都被點和圖書燃的時候，灼熱的空氣會直接烤熟身處其中之人的肺部。

薰死死地攥著銹跡斑駁的匕首，她嘴角的血滴落在匕首上，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日本女人的手，慢慢地落在少女的頭頂，撫摸著她已經被燒焦的髮絲，柔聲說道：「皇帝都跑了，左雨瀟帶著那些阿貓阿狗根本守不住廊坊，你還能指望誰？要是你落在那些洋人手裡，那群大牲口有一百種花樣玩得你生不如死。但我不一樣啊，我跟你講過的，我會把你做成標本，用最好的防腐技術，讓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一想到那些被自己親手斬殺的同學，還有眼前的西鄉和八岐，這些人明明可以擁有完整的人生和光明的未來，卻因為這麼個玩意兒，被上級逼迫著盡數葬送於此，她只覺得荒謬可笑到了極點。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西鄉吐出一口淤血，搖頭笑道：「我怎麼想……不重要……有想法的人很多，並不缺我這一個……御子殿下說得對……當別人都不希望你活下去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給別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