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烽火燎原
第0914章 栽贓嫁禍
「路程遠嗎?」
原本就已經很冷的後背就變得越發寒冷起來了。
事情難做,可也事在人為。有了白姑娘這金口玉言,至少短時間內自己是不用擔心被她索命了。
啊???
嗯?
「倒也不是很遠,但來回肯定得花一點功夫,而且咱們還是去請客人……」
錢伯生心中畏懼稍減,屁顛屁顛地跑到對面去找馬車。
當馬車停在一座裝修雅緻的旅館酒店門口時,錢伯生心裏又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猶豫再三都沒敢下車。
一聲無奈的輕嘆傳來,一名長發黑衣的男子自空無一物的門廊處現身而出,右手中指與食指指尖夾著一道鋒銳的劍芒,只見劍光一閃,那漫天飛舞的紅線紛紛斷裂。
「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那就去叫車吧。」
嘴上這樣說著,錢伯生心裏的石頭卻是悄悄地落了下來。
等他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白芷面前已經圍上了許多鄰里街坊。他們也不敢靠近,只是遠和圖書遠地雙手合十,跪倒在地,虔誠地磕頭叩拜。
然而這種輕鬆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
他茫然地抬起頭,對上的也是同樣茫然的目光。
「您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了……」
白芷突然開口,把心中惴惴不安的錢伯生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賓館內,正在手執棋子冥思苦想的陸先生突然身軀一顫,棋子脫手而出,濺落在棋盤上面。
錢伯生一咬牙一跺腳,隨口胡說道:「那姑娘姓周,具體芳名我一個大老粗哪裡能問出來,年紀也就是十二三吧,再大一點就該許人家了。」
白姑娘說得沒錯,他不怕被安排差事,就怕被卸磨殺驢。
「這位殿下……這是瘋了嗎?何至於此啊?」
眼看著那紅線破窗而入,他正要起身說話,坐在對面下棋的年輕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高舉起雙手喊道:「我投降!別殺我!我家長輩和徐兄師門是故交!有書信為證!」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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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是要還是不要啊?面對白芷貌似平靜的詢問,錢伯生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趕緊小聲問道:「人是有這個人的,不過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不知道白姑娘您是什麼意思?是有……還是沒有啊?」
白芷平靜地注視著錢伯生,開口輕聲說道:「錢先生若是擔心自己被卸磨殺驢,我就替少爺給您找點事做,太簡單的事情,怕你不敢信。」
話音未落,污濁的黑泥從他的七竅之中猛然迸射出來,黑衣男子頓時失去身體平衡,捂住腦袋踉蹌著後退。
「哎喲,不敢當不敢當,您叫我老錢就行!」
那你他媽不早拿出來?
「少爺既然在舊金山要多待一段時間,總得有個像模像樣的住處才行。家裡得有幾個懂事乖巧的丫鬟,平時幫少爺收拾打掃。」
「叫什麼名字,多大歲數?」
「等等!白殿下!我也有……」
「下次回國,帶四個這
和圖書樣的回來吧。」
剎那間,無數條紅線從馬車的窗口中如曼殊沙華般綻放開來,如同帶有生命的觸手一般朝著旅館正門覆蓋過去。
「錢先生。」
錢伯生咬了咬牙,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白芷安靜地坐在他對面,似乎就真的只是陪他過來,完全沒有代替他和對方交流的意思。
「您剛才在飯桌上說的那位表小姐……是真有其人嗎?」
他那肥碩的腦袋從脖頸上緩緩滑落了下去。
錢伯生死不瞑目的頭顱被一條紅線牽引著回到白芷手中,少女手捧著血淋淋的人頭,對準被黑泥蒙蔽七竅五官的男子,雙手十指猛然插入到人頭的顱骨之中。
錢伯生在心裏默默腹誹,臉上卻不敢表露出半點,就如同家奴一般,點頭哈腰賠著笑,恭恭敬敬地請白芷坐上了馬車。
剛離開馬車不到三米遠,站在旅館門口,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雖然是面無表情,卻很好說話,該說不愧是那位和_圖_書徐先生身邊的人嗎?這光天化日之下的洋裝侍女,完全看不出夜幕降臨之後的那種鬼神修羅之姿。
「白姑娘,您看,要不先等一下,我去給您雇輛馬車?」
錢伯生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一個都是我現編出來的,哪兒給你找四個去?
面對陸先生震驚的質詢眼神,張贇搖頭苦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姓徐的下手狠,可誰能預料到他居然能狠成這樣?
「不不不,只要能為徐先生分憂,讓我老錢做什麼都行!」
黑衣男子苦笑道:「如此低劣的栽贓嫁禍之舉,實在有失殿下的身份和體面。殿下若只是想要一個說法,我家主人自會給殿下一個滿意的交代,還請殿下暫熄雷霆之怒,讓我家主人……」
真好啊,上流人真會玩啊……
陸先生滿臉驚愕之色,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一直以後輩自居,陪著自己遠渡重洋來到美國,每日里對弈聊天,幾乎無話不談的張家子弟,手裡竟然還有這樣一張免死金牌。
和*圖*書???
一道血線在表情驚恐而又僵硬的錢伯生脖頸上緩緩浮現。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紅線就已經纏繞住了二人的脖頸,將他們拖拽著弔掛起來。
跟著白芷走出飯館來到大街上,也不知道為什麼,錢伯生心裏突然就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如果能保命的話。
啪——
白芷推門走進房間,看了一眼猶如出水王八一般扭曲掙扎的二人,冷聲說道:「我從小在徐家長大,怎麼從未聽聞過你們這等故交?」
黑衣男子的身體猛地一僵,自己的頭顱與白芷手中的頭顱同時爆開,無數腦漿與顱骨碎片飛濺到賓館門口雪白的牆壁上面。
「若真如你所說,這般家世背景的千金小姐,家裡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她出門的吧?」
真好啊,我也想磕一個……
白芷不緊不慢地走下馬車,看也不看地上錢伯生的屍體,直視著眼前的黑衣男子,輕聲說道:「錢伯生縱有千般罪過,也是舊金山海外華人的一員,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