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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徐世傑也不覺得太虛這個詞有什麼問題。

同樣的一拳，你給他取名叫黑虎掏心，還是大光明降魔杵其實都沒什麼區別。

「這倒是……聞所未聞。」

「現實世界之外，就是另外一個維度。比方說物質世界和夢境，又比方說陰間和陽間……在這個維度之間還有高下之分。低層級的維度，就好比方說是佛家的須彌芥子。高層次的維度，就像是天庭，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連時間流速都不一樣。」

好吧，至少在沒被現實打臉之前，人家確實有這樣擺譜的資格。

有牛逼的，你倒是去跟人家練練啊。非要端著，擺出一副遊戲人間的高潔傲岸之態。

蕭停雲手裡這個太虛幻境，才算是讓徐世傑找到了那個「太虛」的一點點影子。

徐世傑看著逐漸陷入沉思的蕭停雲，壓低聲音說道：「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我們，是哪一場表演的觀眾？」

徐世傑與林滄瀾對視一眼，搖頭道：和-圖-書「這種說法我們是知道的，我真正想問的是，蕭先生你對於太虛有沒有更進一步的了解。」

徐世傑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解釋道：「蕭先生既然喜歡玩魔術，那我就用魔術的理論說給你聽。首先我們要確定一個概念，那就是視角。同樣一場魔術表演，觀眾的視角和魔術師的視角是截然不同的。那麼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場魔術表演至少有兩個視角，我們也可以稱之為觀察維度，這樣你能理解嗎？」

蕭停雲默默點頭，到這裏他都還能聽懂。

蕭停雲笑道：「這我完全能理解，就像是佛家與道家的典籍裏面，對於同一種事物的不同描述。各有不同，但又互相印證。」

現實不是小說，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不會有人天生長著嘲諷臉，一出門就能招惹到全世界的腦殘反派，排隊過來送臉。

你欺負美國巫師算什麼本事，這群人本來就是菜雞。別說你了，和-圖-書在舊金山那邊普通人拿著槍都能跟這些巫師打得有來有回。

熊孩子來招惹你，你反手給熊孩子一耳光，然後洋洋得意，以為北美大陸再無強者……

猴鬧完天宮之後，再去做客，哪個神仙不是恭恭敬敬喊一聲大聖。

徐世傑咳嗽一聲，正色說道：「根據西方神秘學前沿理論的研究，我們的世界就是一種觀察維度——換句話說，假如果把這場魔術當作世界，我們就是台下的觀眾，我們看到的世界是這樣，但在世界之外，還有創造世界的神明存在。」

當初李長安也在他面前玩了一手太虛幻境，這一招徐世傑現在也學會了。只是名字叫做太虛幻境，實際上還是起死回生符籙裏面對於上善之水的理解和運用。

徐世傑就很看不上蕭停雲這般做派。

蕭停雲皺眉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否說得更詳細一些？」

但同樣是白菜，水煮白菜和開水白菜的區別就大了去了。

蕭停wｗw•ｈｅｔubｏoｋ•ｃｏm.ｃoｍ雲沉吟片刻，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徐少俠所說的，莫非是大羅天？道家傳說中有三十三天，其中上三天也被稱作為三清境。所謂大羅生玄元始三氣，化為三清天。所以三清天也被稱作大羅天，乃是三清道場所在。玉清元始天尊有雲：杳杳冥冥清靜道，昏昏默默太虛空。體性湛然無所住，色心都寂一真宗。如徐少俠所說在天庭之上的太虛，指的應該就是大羅天，或者大羅天中的一處所在。」

徐世傑正色說道：「我曾經在夢中仰望蒼穹，見九州大地霞光散落，仙音飄零，南天門外空空蕩蕩，滿天神佛盡皆無蹤。有人提醒我，不要過度窺視太虛。」

但小說畢竟還是要依託于現實，沒有人上門送臉，你可以去人家裡做客。就像徐世傑，當年審判庭招惹他，他就殺穿審判庭。羅弗寇算計他，他就跑到地獄去堵人家門……現在地獄裏面還有誰不認識這位大佬的尊容？

「你每天登和_圖_書台都要表演同樣的魔術，今天的魔術和昨天的魔術看起來一樣，但今天台下的觀眾卻未必是昨天的那批觀眾。而且在我看來，蕭先生你的魔術表演一開始未必有這麼精彩，其中的內核固然是咱們老家那邊的傳統手藝，但是也摻雜了不少西洋人喜聞樂見的元素。」

「能理解這個前提就好，接下來就比較複雜了。」

徐世傑就差沒當著蕭停雲的面直說，你層次不夠，人家都懶得搭理你。

說真的，要不是看在他還是祖國同胞的份兒上，徐世傑都想請他去黃石公園旅遊了。

但從客觀理性中立的角度來說，也不能完全排除自己確實不是這塊料寫文章狗屁不通這種可能性。

十年寒窗考科舉，考到滿頭白髮生。有可能是批卷人眼瞎，自己沒有關係門路，沒塞夠銀子，或者運氣不好每逢考試必竄稀等等因素。

「我相信這裏面不只有你自己學習進步的原因，應該還有其他外來因素的干預。比方說劇場老闆對於你和-圖-書登台表演的某些限制，又或者說觀眾特別喜歡其中的某幾個節目，有人會勸說你增加戲份。還有其他魔術師的表演方式，對於你來說也值得借鑒。而這就意味著，你的魔術已經不止受到表演者和觀眾這兩個觀察維度的影響，其他的外來因素還會形成新的觀察維度。」

「據我所知，在天庭之上，還有一處名為太虛的所在，不知道蕭先生對此可有了解？」

蕭停雲搖頭笑道：「蕭某閉關百年，出來已經是物是人非，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絲毫察覺。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的說法，看起來在二位心中已有結論，只可惜我才疏學淺，資質愚鈍，還望二位不吝賜教。」

只不過這種結果對於自尊心比較強的人來說很難接受。

但蕭停雲本人對此卻似乎一無所知。

漢語裏面這種形容詞實在是太常見了，隨便哪個神仙都能給你封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神文聖武啊，什麼靈明妙應啊……除了聽起來好聽，基本上沒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