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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饅頭，你說我窮逼屌絲上不得檯面。他吃麵包，你就說補充碳水增強體質。

「顯而易見，不會是個別偏激讀者的腦殘言論，也不會是出版署越來越嚴格的審查標準。我們對於這本書的任何意見，都影響不了這本書的客觀存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作者對於自己的作品不夠滿意，重新修訂之後，讓出版商發行新版的作品。」

「我認為所謂世界末日的本質，應該是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節點，人類的文明戛然而止。」

討論的基礎，是建立在雙方能夠取得共識的情況下。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刨除掉了我們東方的神話傳說唄？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沒辦法反駁。

費迪南教授直視著徐世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這才是真相！是造物主不滿足於他的造物，將他的作品推倒重來。唯有如此，才能解釋這種毫無來由，莫名其妙的末日。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平行時空的存在，以及那些抵禦末日失www.hetubook.com.com敗的世界——他們並不是被毀滅，而是被放棄！只要達不到造物主心中的完美標準，他就會一遍又一遍地修訂自己的作品，而過去的那些舊版書籍雖然還客觀存在，可是他們必然被淘汰，埋葬在歷史當中！」

徐世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興趣跟洋人討論沒有客觀標準的理論問題了。

「小說會有讓讀者不滿意的劇情，我們的世界自然也有令人遺憾的缺陷。」

「其實我們現在看到的世界，只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樣子。」

數學僭越者，亘古龍庭……

這就沒意思了。

費迪南教授沉聲說道：「站在更高維度觀察這個世界，又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其實這並不難理解，因為我們身處於三維的世界，可以觀察到二維的畫面。」

「有人認為世界末日的真相，就是時間將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終結破滅——我認為這隻是表象。時間並不客觀存在，只是人類主觀意和-圖-書識創造出來的，用於衡量事物發展變化的一種尺度。時間不可能被毀滅，能被毀滅的，只有創造時間概念的人類文明。」

費迪南教授晃了晃手中的書，攤手笑道：「我們的世界並非單一觀測力形成的結果，而是由各種強觀測力互相影響，最終呈現出來的樣子。就像是這本書，當它被創作出來之後，它的口碑評價並不取決於任何一位讀者，或者評論家，甚至於權威人士。因為有太多人閱讀過這本書，雖然會出現個別的極端言論，但這影響不了整個讀者群體的意見。用中國人的古話來說，那就是真金不怕火煉。」

看到徐世傑臉上不置可否的表情，費迪南教授微笑著繼續說道：「你以前在密斯托卡留學的時候，對於世界各民族的神話傳說特別感興趣，但查閱的資料，多半都偏向于大洪水和斬蛇的故事。但在這些神話傳說中，還有一個共通性，你可能沒有注意到。」

他抬起手，從虛空中隨手抽出一本ｗｗｗ•hｅtuboｏk.coｍ•ｃom書籍，封面上赫然寫著《基督山伯爵》。

很合理。

唯有后羿他自己家那檔子事，實在是有點……評書話本裏面都不願意提這段，也沒有人清楚老祖宗為什麼要把這麼一件破事兒寫進神話里流傳下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末日？」

但他不喜歡這個假說中，造物主的存在。

徐世傑沉默不語。

虛空中的蓮花，凋零的花瓣。

「英雄們不完美的缺陷，同樣如此。」

「是缺陷。」

有嗎？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解釋的合理性。

諸神的遠去，多元維度的存在。

徐世傑正要反駁，就聽費迪南教授補充道：「后羿射落九日，卻也無法挽回他的妻子嫦娥。」

他並不是真想跟你討論，只是想把他的思想灌輸給你。

要不怎麼說，這文化人講話水平就是高呢。費迪南教授突然舉出來的這個例子，竟然讓徐世傑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費迪南教授正色說道：「你仔細回想一下，無https://m.hetubook.com.com論是哪一個民族流傳下來的神話傳說，其中那些完成過偉業的英雄們，或多或少都存在著某種無法彌補的缺陷。例如阿喀琉斯之踵，荷魯斯之眼……即便是真神也無法倖免，耶穌最終被猶大出賣，而佛陀直至涅槃也未能消滅魔頭。」

「這本書的最終解釋權，只歸屬於它的作者。」

「你應該知道，屍臭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一種具體的味道，而是人類在集體潛意識思潮當中，保留下來的對於危險的預警提示。所有的神話故事中都提到了滅世的大洪水，這同樣是集體潛意識思潮當中保留的，對於遠古深海神話生物的恐懼。」

中國的神話傳說故事裏面不乏悲劇，但大多都是為理想而獻身，例如精衛、刑天、夸父。再不濟最後也能有個圓滿結局，比方說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女媧娘娘給補上。猴被壓了五百年，最後還能混上編製。

任何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觀點，無論對錯，徐世傑都信不了一點。

截至目前為止，只有費迪南教授和-圖-書提出來的這種假說，才能夠解釋他過去親身經歷，親眼目睹的一切異象。

這本堪稱裝逼流始祖的通俗小說在美國特別流行，大學校園裡更是人手一本。徐世傑還記得，他和費迪南教授認真地討論過裏面的劇情。

尤其是像費迪南教授這種，一生致力於給別人下定義貼標籤的傢伙。

你說時間不存在？啊對對對！

「這就是二維的世界。在我們眼中，就是停留在書本上的文字。書中人的喜怒哀樂，我們無法對其造成影響。但同樣的，書中的時代變遷，對我們而言也毫無意義。」

很長臉嗎？

費迪南教授解釋道：「目前最廣為流傳的一種理論是，空間構成三維世界，時間構成四維世界。這句話看似有道理，但實際上，無論時間還是空間，都出自我們的主觀印象，並沒有脫離這本書的範疇。」

徐世傑心說：只要不把我們家老祖宗的神話傳說算進來，那你們的共通性可太多了，誰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方面？

「那在什麼情況下，這本書會被徹底抹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