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蘄蛇教授
他們這些醫生那是不得以才呆在這裏,院長和副院長早就病倒了,現在花明心等人肯在這種時候來幫忙,只這份心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沒有,我能隱瞞什麼?」天閑打個哈哈。他已經儘力說的清楚,這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如果再說下去,私泄天機那可就要引起天下大亂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法藍點頭道。
「不可能,它們的變異本身就是一種異常,還是想辦法找抗毒血清吧。」天閑插道。
「那你最後幹嘛扎他一針?」除玉蟾的眼睛倒挺尖。
看著眼前幾張俏臉,此刻有悲楚,有惱怒,也有氣鼓鼓的,「算了,算了,我去,我去!其實那種病毒還是蘄蛇之毒,要解毒只能用以毒攻毒的辦法,那個白痴教授應該知道才是。」天閑道。
本來若只是普通的學校,或者會選擇立刻隔離,任憑學生自生自滅。問題是精英學院的學生不少都是有背景的,若放任不管,那誰也擔待不起。不過反正是沒有軍隊願意進入學校,所有物資都是通過飛機空投。
「就是,就是接吻那也只是和你啊。」
明知這次的事情是必然的結果,天閑還是希望能將傷亡降低到最小。
到了這種地步,顯然是沒有天閑說不的權利了。
「沒關係,我們不用。教授已經研究出病毒的疫苗,最遲明天下午第一批疫苗就可以運來了。」花明心公布了這個好消息。
「他人呢?」蛇教授奇怪地問,他身邊除了花明心,花語、除玉蟾等人都不見了。
「別這麼說,說起來你並不比我差,若不是因為你不肯超越師父,你早就能更進一步了。」
眼前這些病人,除了那些已經昏迷的不說,都顯得很死氣沉沉。畢竟一直以來,他們所看到的都只是病友不停的死亡,沒有一個人能痊癒,「瘟疫」這兩個字彷彿是死亡的枷鎖,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現在終於聽到一點希望,不管是不是真的,還是讓所有人感到振奮。
對於毒這種東西,金針度穴只能起到預防的作用,想要解毒就十分困難了。以毒攻毒則相對太危險,由其對於份量的把握上。
「天閑,要是你知道還是說出來吧。你看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你難道真的要看學校里的人都死光才肯說嗎?」花語對天閑說話始終是那麼溫柔,從來不會有一絲責怪的語氣。
這幾天醫院人手不夠,早就忙的焦頭爛額,先看到天閑等人,還以為又是病人,等看到花明心,並且聽說他們是來幫忙的,感動的現在醫院的負責人、住院部的劉主任熱淚盈眶。
這一看法藍更是目不轉睛。說到底花語的經驗終究不及法藍,不用藉助任何法器,法藍一眼就看出天閑那種隱藏的星神之氣,只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天閑的星神之氣似乎和常見的星神之氣運行方式恰恰相反。
以毒攻毒其實只是一種理論上的說法,很多烈性的劇毒確實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去中和。問題是人體畢竟是脆弱的,那種劇烈的中和反應在人體內進行的話,恐怕毒沒解人先死了。
不過法藍卻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那裡沉吟不語。
「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昨天我重新看了那些器官變異的數據,發現它們的器官得到至少百倍的加強,當然作用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實在怪不得花明心生氣,連一向穩重的謝雅也有些忍不住了,沒見過天閑這麼視人命如草芥的。
「為什麼?」花語奇怪地問道。
「我也要去。」柴文道。
「你呢?」天閑問謝雅,這裏只有他們三個人是靈界中人,擁有獨特的感覺。
花語這次似乎真的好著急,連門也不敲,破門而入:「天閑,起來,出事了。」
「小妹,你別嚇我,世上哪有什麼鬼怪啊。」被拖起來的花明心不肯走。
今天那些被燒的已經不能算是蛇,該算是妖了。
「是嗎?」天閑不說話還好,這一說反露了底子。
別人不知道,花語卻清楚得很,星宗的弟子哪可能不懂醫道,不過是多少而已。何況雖然不見天閑懸壺問世,但他那草蘆里的東西,花語見的太多了。
「什麼,法藍,你可別嚇我,真有那種東西?」蘇寧嚇了一大跳。
「誰啊?」天閑尋聲看去,「嗯,很眼熟,在哪見過來著。」
「切!」天閑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你為什麼不制止。」這次是除玉蟾問的。
「那有辦法找到生魂的去向嗎?」謝雅關心的還是救人的問題。
這法藍是個很古板的人,占星界的人都知道。其實法藍的修為早就超越了乃師,他師父也幾次提出退休,想把東殿主的位置讓給法藍,可是法藍說什麼也不肯。
「那會有多嚴重?」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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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看出天閑不像在說笑,加上先前不好的預感,也緊張起來。劉主任讓護士給花明心等人拿來醫院的防毒衣。
「我說過了,空穴不來風,來風必有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些都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的人很多都把鬼神不當回事,認為子不語怪力亂神,所以放心大胆地胡來,卻不知道鬼神之說豈是等閑,如果超過了鬼神所能容忍的範疇,那隻會自取滅亡。
「我偷走他要燒掉的那些蛇,還送給蛇教授去做標本。」花明心有種做了壞事的得意。
「蛇妖?」蛇教授一呆一呆地眨著眼問道。
再過了幾日,居然開始有配送食品的士兵開始發病。原來即使是嚴密的防毒面具也沒有能阻止病毒的入侵,事態的發展越來越嚴重。
「所謂死靈,那是生物死後一點靈知不滅,凝聚而成。而所謂生魂,則是生物未死的狀態下,魂魄因為某種原因離開身體。如果是被強行束縛在某處,那就一定會變成產生生魂的怨氣。監獄里的怨氣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哼,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你都知道什麼,快說。」柴文可沒這麼客氣,邊說邊一腳掃過來,惹的天閑躲避不迭。
花明心怕天閑不高興,忙道:「教授,那些蛇是他的。」又悄悄對天閑道:「教授就這樣,你別介意。」
無聊至極的天閑正抱著電視,這兩天他認識到一個真理,當有一堆女人而只有你一個男人時,千萬記得要少開口。
「你們這裏不大對勁。」蘇寧身邊的那紫衣人道。
西方曾經有過一個古老的傳說,當光與暗發生連續交替的時候,就是人間需要接受另一種法則審判的時刻。
只從剛才他進來能夠發覺花語都不能發覺的異常就可以看出來,他的修為其實並不比花語低多少。而且法藍的涉獵很廣,除了占星術,還通曉不少其他類別術師特有的能力,比如說一些簡單的除靈或者超度。
「是啊,天閑,如果能幫上忙,你就……」除玉蟾也道。
現在醫院的外面還搭建了臨時的棚子,供病人休息。不過送來的人也不過是能多拖延一點時間罷了,如果再找不到藥物,這裏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你別起鬨,這是法藍,是占星界很了不起的人物!」花語道。
「你是說醫院里有很多人還沒有死。」蘇寧總算聽到個好消息,不然學校死這麼多人,他也不好交代的。
「你說這裏怨氣很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花語很虛心地問道。
「那些蛇就是你的嗎?天才,天才。」蛇教授的態度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別叫前輩,叫我花語就可以了。你怎麼來的?」法藍的年齡雖然比花語大很多,可是到現在還只是青衣占星師,比花語的黑衣低了一輩。
「不會的。」天閑也小聲道。
「你是誰?」蛇教授眼一翻,疏於和人相處的他總是這麼不近人情。
所謂天地萬物相生相剋,雖然蛇教授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知道,一般猛獸如果不能為害,那一定是在它生活附近有東西能克制它。蛇類尤其如此,凡是蛇類的原產地,都有能解這種蛇毒的東西。
因為當時的昏迷沒能引起重視,現在那兩個宿舍的人都已經陷入昏迷,目前為止還沒能弄明白病因。
蘇寧的辦公室里,天閑、花語、法藍,包括除玉蟾等五人都在。蘇寧也不敢託大,把上首讓給了天閑。天閑不客氣地坐在蘇寧的辦公桌前,此刻法藍正在向蘇寧解釋所謂的死靈和生魂。
在很久以前,曾經有過一群人,他們被稱為神之使徒,可以役使神奇的生物,毀滅一切違反公平法則的生命,他們的力量甚至可以和神靈媲美。據說落沉在大西洋的阿特蘭提斯大陸就是被這種力量摧毀的。
屏幕上的記者是在醫院的大廳里,醫院現在已經人滿為患,就連大廳里也躺滿了昏迷不醒的人,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一千二百多人,目前還有增加的趨勢,所有的死者都和最初那兩名學生一樣,死後如同沉睡,面目安詳,渾身無骨。其中還有不少人,身邊散落著一地的防毒面具。
「蘇校長,聽說蛇教授已經研製出解毒藥,不久就會把需要的材料送過來。」劉主任很恭敬地道。
「什麼事啊,你也不怕著涼。」天閑還沒睡著,撐起身子道。花明心和花語都只穿著內衣,肉光閃爍,那春光確實美妙得很。
「天閑,你這麼溜掉會不會不太禮貌?」路上花語擔心地問道。
看花語這麼著急,花明心只好任憑花語拖自己到天閑的房間。
「怎麼會這樣?」始作俑者的花明心這下可傻了。
花語打趣道。
「對,蛇妖。」和*圖*書天閑肯定地點點頭。
「我有什麼必要騙你。」紫衣人翻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責怪蘇寧居然懷疑自己。
「法藍,你怎麼來了。」正從裏面出來拿葯的花語也看到了法藍。
一眾美女,就天閑一個男性,本來該是溫柔鄉,樂不思蜀,只可惜如果沒有特別情況,女人實在太容易結成統一戰線了。在七比一的情況下,天閑的日子實在不是很舒服,還要加上那隻背主另投的玄鳥有時也來湊熱鬧。
「去,你才隨便和人接吻。」除玉蟾捶了天閑一下。
「你既然能解毒為什麼還要他去呢?」除玉蟾不解。
「天閑他根本就知道解毒的方法,可是卻不肯說。」花明心給天閑扣帽子。而且她也有一種直覺,天閑一定知道解毒的方法。
「不是死靈?難道會是生魂?」這種名詞在場也只有花語、天閑和謝雅聽的出名堂。最清楚死靈和生魂界限的除靈師謝雅首先失態地叫出聲來。
「你管第幾個。走,跟我去見教授。」花明心揪住天閑的衣領道。
「天閑,為什麼避毒衣也沒用呢?」這幾天因為要和蛇教授研究解毒的方法,花明心每天都早出晚歸,若不是天閑的幫助,恐怕花明心也早就躺到醫院去了。
「姐姐,你今天一天到底去哪裡了?」花語悄悄問道。
「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吧。」除玉蟾提議道。
「沒有啊。」花語搖搖頭。
「這樣,那可不可以麻煩幾位今晚辛苦一下?」蘇寧問道,現在這種情況,能少死一個是一個啊,不然照這樣下去,他的退休是沒指望了。
這幾天也悶的可以了,出去透透氣也挺不錯。何況有天閑在,這些人幾乎是買了保險,不怕被感染上。
占星術不比其他,其實是一種非常枯燥的學問。星圖的那些星,你得一顆顆看過來,沒有極大的恆心那是不成的。
「哪些蛇?你不會指今天早上燒掉的那些吧?」花語大驚。花明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她可是清楚得很,而且也知道天閑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
「你們幹嘛?」天閑一時大意,沒想到連謝雅和花明心也湊合進來,只顧防著柴文,才挨了這一下,不甘心地爬起來。
「通!」天閑撐著上身的手一滑,「咚」一聲就倒回床上,卻又急忙坐起來,急問道:「真的?」
「星……」法藍失聲道。
「你別弄錯了,那種病毒本身不能拘人魂魄,可是卻能讓人體本身抵抗風邪的正氣消失的一乾二淨。這樣只要有人施展出招魂之術,那些本身就不被身體束縛的魂魄就都會離開軀體了。」天閑無趣地用中指敲打著桌面道。這種詛咒之毒現在人對它的了解實在太少了,講解起來也就特別費力。
「你去不去?」花明心威脅地道。
來的人原來是那次天閑和朱少鋒剛來學校時去接車的校長蘇寧,說起來精英學院不認得校長的恐怕不多。
接下來幾天瘟疫的事越鬧越凶,學校里能見到的活人也就自然越來越少了。人人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由穿著防毒衣。戴著防毒面具、裹的嚴嚴實實的士兵定時配送壓縮餅乾和食用水。
「當然,這種事情其實你只要注意一下也能發現的。」天閑點點頭。
「情況怎麼樣了?」蘇寧本來也不想來這裏,可是他是校長。最近學校出了這麼多事,他想走也走不了。
「這是第幾個了?」天閑轉頭問花明心。
花明心也不客氣地道:「這麼多人命,你就那麼忍心看著嗎?」
「好啊,我同意!」柴文是最活潑的,這些天她早就受不了了。
這些天的研究結果都不是很理想,弄的花明心不厭其煩,倒是蛇教授對於這新的挑戰非常感興趣。
原來天閑這會忽然把比畫著的一隻手舉起來,以一種很均勻的速度把每個指頭彎下去,慢慢攥成拳頭。等天閑的五個指頭全部彎曲時,只看到屏幕上「砰」一聲,正報道的記者也倒了下去。
「沒辦法,這就是瘟疫。回去吧,看來又能休息幾天了。」天閑道。
「你別老粘在身後好不好?」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除玉蟾撞到天閑了。
「沒有,別說是變異體,就是蘄蛇本身的毒性我暫時也沒法解。我來找你就是想知道那些蛇是哪來的,可能在它們生存的地方有能解毒的東西。」蛇教授道。
「不敢當,前輩才是占星界的翹楚。」法藍謙虛地道。
「哎喲!」「撲通!」連續兩個異常的聲音傳出來,花明心和謝雅氣苦地掀翻了天閑的椅子,而柴文則火上澆油地加上一記重腿。
至於此刻的天閑,他卻悠閑得很。這些日子以來,大家都沒地方去,包括除玉蟾等人就只能在七號樓、八號樓間進進出出。
等笑出眼淚的蛇教授和-圖-書回過神來,天閑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一行人來到醫院,還沒進門,天閑的眉頭就皺成了疙瘩:「花語,發現什麼不對沒有?」
「法藍大哥,我不是懷疑,實在是這種事未免太……」紫衣人看來正直壯年,沒想到居然比蘇寧還老。
「有備無患,扎在這裏你們就不會被感染了。」天閑道,接著對隔壁的除玉蟾等人如法炮製。
「這裏的怨氣很奇怪,好像不是死靈發出的。」法藍適時地扯開話題。
花明心卻目瞪口呆,西醫診治大多是靠各種先進的儀器,中醫才講究「望聞問切」。相對西醫而言,中醫的經驗要重要的多。望是中醫中最基本卻也是最高深的一種診病方法。天閑既然能從屏幕中的「望」就能判斷出發病時間,顯然天閑對這種毒的了解不止限制於他自己說的那樣。
說到底花明心還不是科學狂人,很難忘卻所有的人情世故。醫院里躺著的不少都是她的同學和朋友啊,因此她要比蛇教授急的多,況且由於對這種病毒沒有一點了解,普通的防毒衣和防毒面具一點作用也沒有,現在就連醫院的醫生都有不少開始感染上,可用的人手也越來越少。
法藍的話說得很不倫不類,什麼叫前輩還年輕,不過花語卻明白法藍的意思,若不是因為法藍這種木訥的性格,也不會在占星術上有如此高的成就。
人類的目光永遠只看眼前,卻不知道,有時候將原本該爆發的東西強行壓制下去,等到再次爆發時,那將會無法控制。倒不如在它還在人類可以控制的時候,讓它爆發出來,至少不會一發不可收拾。
「以毒攻毒?那能在人身上用嗎?」花明心懷疑地問道。
「去把你對這毒素的了解都交出來,現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我說為什麼你這邊就不會有人被感染呢。」花明心帶著吼地道。
「當然是真的,沒事我騙你幹什麼。」花語道。
「情況怎麼樣了?」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騷動,接著一個帶著點蒼老的聲音傳進來。
一般只有橫死和枉死的人,才會怨氣衝天,至於病死的,因為病魔可以消磨人的銳氣,不該形成這麼重的怨氣才是。
看花明心匆匆跑出去,朱絲有些疑惑道:「天閑,你說的真的可以嗎?」
「怎麼了教授?」花明心感到事情不妙。
今天宿舍里又熱鬧得不行,這時候還能有心情尋歡作樂的也就只有他們這群人了,不斷傳出的笑聲在寂靜的校園裡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當然。」天閑還有半句話沒說,那種中和用的毒劑實在是很罕見,屬於秉危動物之列,這就要看蛇教授的活動能力了。
「可是,你沒看這些人都很痛苦的樣子嗎?至少這些葯可以減輕一點他們的痛苦啊。」除玉蟾耐心地道。此刻因為不停的忙碌,身體虛弱的她額頭已經見汗,呼吸也不是那麼平穩了。
這一夜,花明心和花語都沒能睡好。一早還沒出門就被天閑堵住,每人的脖子上右側扎進一支一寸長的針,只露出一分,弄的花語一頭霧水。
接下來就是讓天閑等人投入緊張的工作了。除了天閑,除玉蟾等人可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病人看的賞心悅目,加上先前得到的消息,醫院里先前壓抑的氣氛終於一掃而光。
「姐姐,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快跟我走,希望來得及。」花語急道。
「錯,錯。」天閑的頭搖的像撥浪鼓,「醫院多死靈之氣,可是醫院不是監獄,不該有這麼濃的怨氣的。」
「你什麼時候變成前輩,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天閑也湊了過來。
一時間校園裡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至於校園的外圍,那更是派著重兵把守,誰也不準進出。
「對啊,天閑真夠浪費的,要知道毒蛇雖然有害,可是只要用的得當也很神奇的。教授說他可以利用那兩條蘄蛇的屍體配置出能醫療癱瘓的葯來。」花明心道。
花明心見他比著指頭說話,奇怪地問道:「你那是什麼意思?」
「幹嘛?不去!」天閑硬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
「天閑,你有沒有隱瞞什麼?」最了解天閑的就是花語了,她總覺得他的話裡有話。
「反正現在沒別的辦法,你讓他去試試就是了。」天閑道。
「去他那兒幹嘛?」天閑聲音變小了。
「他們癥狀和蘄蛇的毒很相似,不過又有些不同,因為蛇毒是不會傳染的,剛才我去看了死去的那個學生,變化很大,實在很難相信她已經死了。」蛇教授的習慣就是「目中無人」,除了他注意的對象,其他的人他是看不到的。
對這次瘟疫病毒的了解天閑可以說是最了解的。這種病毒根本不會造成人身體的痛苦,當骨質開始軟化時人早就昏迷了,怎麼可m•hetubook.com.com能還有感覺。那幫傢伙根本是聽說已經有葯可治,放下心來,找機會想多和除玉蟾等人親近。花語她們幾個也就罷了,除玉蟾的身體可吃不消這麼折騰。
雖然他「目中無人」,但對於確實比他強的科學怪才,那還是很尊重的。那些蘄蛇器官的變異,到現在他還沒能弄明白怎麼回事。
「我也去。」謝雅也道,這種事身為除靈師的她怎麼可能坐視。
「我去看蛇教授了,不要告訴天閑哦。」花明心道。
「怎麼會這樣,那教授你有辦法嗎?」花明心道。
「不可能的,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管是誰做錯事那就要承擔後果,何況事情和我無關,你們又沒問過。」天閑渾不覺謝雅和柴文的位置已經不對,花明心也已經掩到自己身後,還在那不知死活地翻蘇寧抽屜里那些學生檔案。
因為經過數千年,植物動物本身的藥性都發生了一定轉變。天閑也沒有辦法弄出完整的藥方。
「什麼也不要說,你該知道占星師的法則。」天閑如蚊蚋的聲音在法藍耳邊響起,打斷了法藍想要說出口的話。
兩人的對話把正聊得起勁的除玉蟾、花語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過來。
「禮不可廢,您和家師是朋友,法藍不敢失禮。」法藍很固執。
「既然這樣就好辦了,那已經不是蛇了,它們是妖,蛇妖。」天閑道。
夜了,花語和花明心還是姐妹相伴,天閑只好認命地又去睡客房。
「怎麼回事?」
挫敗到極點的花明心終於放棄了,幸好這時花語也準備好了晚餐。
「天閑,怎麼會這樣?」除玉蟾總算知道問題嚴重了。
「學校流行瘟疫,都被傳染了,現在都在醫院呢,從現在起精英學院沒有任何人進出。你們沒事還是待在宿舍的好,食物會有人定時送的。」戴面具的原來是士兵。
「小心點,可能情況要有變。」天閑囑咐道。
「去看看也好。」花語道。
「嗯,說實話,以前是不大信的,不過最近我發現很多東西真有不可思議的巧合,有點信了。而且不少生物體確實有類似特異功能的本領。」蛇教授很認真地道。
「不知道,看什麼時候能研製出疫苗了,估計明天會有消息的。」天閑聳聳肩,異空間的病毒蔓延,樂子大了哦。
「我既然來了,當然一定會幫你。」法藍首先表態。本來蘇寧就是為最近學校頻頻發生的怪事把他找來的。
「問你自己,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眼睜睜的看著。」柴文氣道。
「沒辦法,他被傳染的機會最大,可是他也是最有可能配置出疫苗的人,如果讓他不去和病人接觸,那他根本就沒機會。」
「校長!」那邊劉主任已經迎了過去。
「你們這裏怨氣很重,像監獄多過像醫院。」法藍很慎重地道。
外面進來的是個戴金邊眼鏡的老頭,身邊還跟著一個穿紫衣的中年人。
「前輩……」法藍道。
現在全世界黑衣占星師一共才六人,其他五個都是老的可以進棺材的元老級人物,唯一一個不住在占星殿的就只有花語了,而法藍則是占星殿東殿主的弟子。
「可以,只要再有生魂離體,跟著去就是了。不過估計該是晚上,不然被陽光照到,生魂很可能會消散的。」天閑道。
來到拍攝現場,冷清的叫人吃驚,只有幾個戴著防毒面具的人走來走去。
「我也沒發覺什麼啊,如果你說的是死靈,醫院這種地方本來就該多死靈的,何況這幾天剛死了那麼多人。」謝雅不解地道。
天閑這種特例畢竟不多,他對星圖的熟悉那是沒事閑逛出來的,不過卻比誰都了解的透徹。
「糟了,姐姐,你不明白,那些蛇身上都附著惡靈,你闖禍了。」花語從床上一震而起,衣服來不及披,穿上拖鞋就拉著花明心要去找天閑。
醫院本來就是死人最多的地方,有死靈那是一點也不奇怪的,可是如果有太重的怨氣那就不是好事了。
「你弄錯了。那一針只是提高你們身體的抵抗力,使得不會因為普通的接觸被傳染。你如果隨便和中毒的人接吻,或者交換血液什麼的,那還是沒用的。」天閑瞪眼道。
「那就好,那就好。哎,最近學校是不是犯了什麼煞神?怎麼老出些莫名其妙的事?」蘇寧大搖其頭,希望自己能順順利利地混到退休吧。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花語小聲問道。
「你們也別互相捧了。我看的出來,語姐現在的修為其實比你還是差一點的。」天閑看了法藍一眼道。
「不是,姐姐早上從吳佩那帶走兩條蛇,而且送給了蛇教授。」花語急道,這時候天閑還不肯正經。
對於現代一般藥物的藥性,蛇教授其實比天閑要了解的多,「好,我這就去找教授和-圖-書。」雖然花明心不知道天閑說的行不行,但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除玉蟾問其中一個戴面具的。
「不走怎麼辦?那老頭又麻煩,又不信我說的。」天閑回道。
不過顯然天閑低估了那蛇瘋子的本事,花明心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飛也似地跑了回來,高興地告訴天閑,蛇教授已經成功地研究出解毒藥,現在正動用他的關係,發動所有朋友,將需要的「箭毒蛙」送來,估計最遲明天中午就可以送到,只是現在人手不夠,志願者又太少。
「是什麼東西,居然能用這種方法拘魂?」謝雅問道,很多人都有拘魂的能力,可是因為種種原因,拘魂還是要受到限制的,不可能隨便抓來一個人就把魂魄攝走。
「教授,你相信超自然力嗎?比如特異功能、占星術什麼的。」天閑問道。
花明心的話彷彿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顆石子,整個醫院沸騰起來。
「明心,明心。」難得一見的蛇教授居然跑到宿舍區來,那簡直比元首駕臨還稀奇。
「以前一直沒在意,不是很清楚。」謝雅無奈地搖搖頭,她還真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
果然不久就傳來消息,昨天在學生宿舍發生兩例奇怪的病例,有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忽然陷入昏迷,渾身的骨頭也開始變的酥軟,其中那個女性今早已經不治而亡,死時渾身彷彿連一點骨頭都沒有,變的和蛇一樣,不過死的樣子卻很安詳,像極睡美人,甚至比活著時要漂亮的多。
「這種毒素的滲透力很強,除非你生物體的抵抗力足夠,或者你能把蒼蠅或者蛆蟲的皮拿下來做衣服,不然怎麼也是白搭。」天閑正掰著指頭倒計時。
「那我也去吧。」花語小聲道,說完還偷看一下天閑。說到底她只是占星師,對於這種事並不擅長。
「我是想叫你別忙活了,反正用什麼葯也沒作用,除非那怪老頭的東西明天能運來。」天閑道。
「有什麼話請到我辦公室去說吧。」老練的蘇寧看出問題絕不尋常,忙適時地道。
花語首先過來道:「姐姐,怎麼回事啊?」
「我就知道你不會坐視的。」看天閑也答應晚上幫忙,朱絲笑嘻嘻地抱住天閑親了一口,渾然不顧在場的眾人。
「這次的事不過是個警告而已,前些天的天象異變所有人都看到了,只可惜卻沒人在意,才會發生這種事。如果我強行制止,日後這股怨氣重新爆發,整個羊城都會被移為平地。」天閑道。
「沒辦法,來不及了。」天閑掰著指頭算了半天才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天閑身上,雖然天閑沒有表示,可是根據他的表現,如果說他不會除靈之技誰也不會信。
「他們都有事,教授,病人在哪?我也去看看。」花明心道……
「不,法藍明白,前輩只是因為還年輕,若等前輩到了法藍的年紀,自然不會有這些疏忽。」
「語姐,你……」除玉蟾被花語一句話說成大紅臉。
累了一天的天閑把整個人埋進一張寬大的太師椅里,今天一天他都覺得心神不寧,到底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呢?至於花明心則再接再勵地和靜君姐妹說話,可惜一切都是徒勞,除了回答是或不是,靜君姐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不能完全抵抗,不過多少有點效果吧。」劉主任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地道。事實擺在這裏,即使是穿著防毒衣,還是會被感染,最多只是多拖延一下感染的時間而已。
「哈哈,別騙我了,怎麼可能。」蛇教授忽然狂笑起來。相信超自然力,不代表相信有鬼怪的存在,對於堅信科學的他,這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哪有,我哪知道,我又不會治病。」天閑賠笑道,他可是領教過幾位大小姐的厲害。
電視里正在播放精英學院的事。想來也真有不怕死的記者,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了,前面的幾位在學校醫院採訪的記者現在都有了自己的病床。
「啊,是前輩,前輩也在啊?」看到花語的法藍似乎很驚訝。而法藍的稱呼則更讓蘇寧嚇的不輕,沒想到自己這裏居然真的藏龍卧虎。
至於天閑,只是無所事事地跟在花語或者除玉蟾身後打轉,反正叫他客串護士他是絕對不幹的。
「謝謝,謝謝,最近實在是忙不過來。你看,這裏躺的不少都是醫院本來的工作人員,護士醫生都有。」劉主任指著大廳里躺了一地的人。
「你是……」法藍這才開始注意天閑,因為如果要能清楚地看出自己和花語修為的深淺,那天閑的修為要高過他們兩人才可以。
「別這樣看我,我也去就是了。」一個個都用一種儼然欲泣的目光看著天閑,生似天閑是個背信棄義的負心漢,天閑要是再不答應,恐怕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