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閑成名
「你們也不用這麼害怕,我又不會害人。」趙清清死時還很年輕,即使過了再久,總還保持著少女的心性,怕氣氛會太沉重,所以開玩笑地道。
一行三人來到先前天閑安排下飛機的地方。
「錦繡?她好嗎?哎,我傻了,這麼久了,她早就死了,說起來除了我這個鬼,以前的故人該都不在了吧。」趙清清被勾起傷心的往事。
一步之遙就別有洞天。穿過法則領域的界限,同樣是在大殿中,現在天閑看到的卻是廣袤無垠的空間,腳下所踩的不再是神殿的石板地,而是無盡的虛空,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
「可是,太祖師姑,因為弟子一時不慎,烈火琵琶已經失蹤了。」花綵衣惶恐地道。
「謝謝你們。」占星殿的四位殿主終於醒過來。剛才的一切其實他們都看到了,只是在法則領域中他們沒有一點自主的能力,更不用說發出聲音了。
「哎,這也是多年來埋下的隱患,我們都沒想到魔胎洞里居然有那麼濃的怨氣,居然會驚動長眠已久的復讎女神,幸好她們三姐妹沒有都醒來,否則必定又是一場浩劫,當年若不是雅典娜女神……」東殿主心事重重地說,對復讎女神的恐懼沒有人比奧林匹斯山上的修行者更清楚的了。
「哦,守恆叔可以,我師父也成,不然秀姐和綵衣姨都有這個能力。」天閑反正是抱定主意裝傻。
「師父。」苗秀拖長了聲音。這種語調已經很久沒在苗秀身上出現了,樂得水傲哈哈大笑起來。
「媽,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跟你回去,我不怪媽了。」躲著的花明心終於忍不住從藏身處撲了出來。
獨眼巨靈心中一怒,認為天閑這是看不起他,手上更是加了幾分力道。
再說天閑,自從《佳人如夢》的風波平息后,羊城又颳起一股連身長袍的旋風,精英學院更是如此。
「我這是為他們好,你看現在雅典娜的樣子,離開宙斯的封印,她只要一兩個月就能恢復力量。到時不把占星殿拆了才怪,她的破壞力可是和歐墨尼得斯有的拼呢。而且我覺得有點奇怪,雅典娜好戰,卻不會顯得這麼暴躁,難道奧林匹斯山的宙斯神殿也像天罡諸宿那樣發生了意外不成。」天閑最後一句的聲音很低,即使是他身邊的花語也沒能聽清楚。
「花語?真是你,都長這麼大了。」以前和花語感情最好的東殿主首先認出了花語,畢竟一別近十年,花語也從當年那個黃毛丫頭變成如今充滿成熟|女人魅力的少婦人。
「小子,你比我力氣大,我不打了。」泰坦神族的傢伙多少都有些渾,不然也不會讓烏刺諾斯吃的死死的。
「我陪你。」小娜嗲聲嗲氣地抱住男子的脖子。
「你自己小心!」花語知道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累的天閑放不開手腳。
「對,你也知道?說起來三神女現在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對天閑,花綵衣接觸得很少,並不清楚天閑究竟有些什麼能耐,水傲和鳳守恆乃至自己的女兒都對他那麼推崇,現在看來倒也有幾分道理。
「你知道?那你自己怎麼不走?」天閑好奇地問道。
「綵衣啊,何必動那麼大氣,其實說起來明心那孩子也沒犯什麼大錯,她畢竟是你女兒啊,你就這麼狠心……」鳳守恆啜啜地道。
隨著越走越近,果然看到了花語說的那條石級,只是不少石級都殘破不堪,一些石級上更是撲倒著不少屍體,穿著統一的黑袍,在他們的前胸背後,用金線綉著太陽神的形象。
天閑嘆口氣,果然是契約神的法則領域,可惜現在因為花語陷身其中,由不得他再做猶豫。
「綵衣姨怎麼有空來這裏,是來看語姐的吧。」天閑明知故問地道。
「是你?」歐墨尼得斯也認出面前的男子,都是黑暗法則執法人中最高的神祗,雙方都曾打過交道。
「沒辦法,我也是接受契約,來這裏救人的。」天閑道。
早上,送別天閑時,苗秀的臉上還帶著未散的春意,被滋潤過的身軀顯得更加豐碩。
「什麼態度?最多我把花綵衣打回去,反正她的身手不怎麼樣。」天閑才不會對水傲客氣。
「是太祖師姑!弟子花錦繡後裔花綵衣見過太祖師姑。」說起來趙清清的輩份太大,花綵衣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好抬出花家老祖宗。
「按理說契約神的法則領域我確實無能為力,不過你畢竟在這裏殺了太多人,已經超過了契約的根基。」天閑扶住花語,在這種領域里,普通人會很容易墮入黑暗,四大殿主也正是因此而昏迷不醒的。
花語不自禁地抓緊天閑的衣角:「天閑,怎麼會變成這樣?」
離開魔胎洞,天閑就拉著花語匆匆告辭,雖然四大殿主再三挽留,天閑也不為所動。
「哎,事到如今,難得當代三宗主都在,老祖宗說的幾種天象異常也都出現,是該揭曉謎底的時候了。」花綵衣拭去淚水。
悠揚的音樂聲響起,身著綵衣的除玉蟾姍姍而至,舞台特製的燈光效果,加上風扇帶動舞衣上的飄帶,顯得那麼神秘、迷人。一時間攝影棚里再沒有一點聲息,生怕破壞這份醉人的風情,都在靜靜等待除玉蟾的歌聲。
「剛才我是怎麼了?」花語剛才一進入到這其中,就覺得無比沉重,若不是天閑拉了她一把,恐怕她也墜進虛幻空間的最深處了。
「你別抱怨了,這種機會有人想求還求不到呢。」
看到雅典娜熟睡的樣子,花語帶著幾分擔心道:「天閑,我們就這麼把人帶走,不告訴殿主一聲嗎?」
男子依然是躲在漆黑的陰影里,小娜還是親昵地依偎著他。
「想笑就笑吧。」雅典娜氣道。也難怪,以前的雅典娜是何等的高貴,現在的她整個就是個逃難的小女孩,大概是被關的時間長了,弄得雅典娜的脾氣很暴躁。
「哎。」男子長嘆一聲關上電視,用力地抱了抱身邊的小娜,引得小娜發出一聲嬌呼,嗔道:「你怎麼了?」
「走。」男子的聲音變的低沉。
陰影中的男子目送小娜離開,再次打開屏幕,默默地看著畫面中的天閑,喃喃自語道:「八弟,八弟,你還好嗎?」
許是被關的太久,上飛機不久,雅典娜就沉沉地睡去了。
「對了,秀姐,你不會真地陪師父來看我的吧?」苗秀是那種公私分明的人,絕不會為了一點相思之苦丟下所有事來這裏找自己。
「小妹妹,你沒事吧?」摸到關押雅典娜的牢房,天閑拍醒還熟睡的小女孩。
「去救人。」看看沒人跟著,天閑拐進一邊的小路。
「是嗎?可是現在他們在我的法則領域,我看你怎麼救?」歐墨尼得斯道。
「這樣是沒什麼問題,可是秀姐,那日宗的事呢?」天閑問道。
「怕?是啊,我是害怕。自從我背叛了眾兄弟后我就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會被星帝發現,害怕面對所有人。」男子很懊惱地說,情緒顯得異常低落。
在池塘邊做法把趙清清硬給拘了上來,聽天閑說了事情的原委,趙清清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同門的後代。
當然後來花綵衣也知道那女子是鳳守恆父親的私生女,從小就被拋棄,淪落風塵,可惜那時花綵衣已經生下花明心和花語兩姐妹,錯恨難返,雖然明心的父親很早就因病去世,不過花綵衣始終拿不下這個臉來。
天閑右手一探,把花語憑空抓了出來。
天閑和苗秀,自從苗秀接掌日宗后,就一直聚少散多,這次匆匆一和*圖*書別,天閑又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奧林匹斯山。不過天閑還是硬拖了一天,陪著苗秀度過一個難忘的春宵。
「太祖師姑!」花綵衣整個人已經愣住了。花明心反倒習慣了,跟著天閑,什麼奇怪的事都變的不奇怪的,反正只要和天閑在一起,記得把科學兩個字扔掉就對了。
奧林匹斯山的山路還像花語記憶中那樣崎嶇,原本該是顯得神秘聖潔的雲霧現在卻充滿了讓人心生畏懼的模糊。
除玉蟾微微衝著天閑打個手勢。天閑將雙手放到琴上,撥動寒鐵琴那粗實的琴弦,一縷幽雅的琴聲緩緩流出,撫過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說著玩的。」天閑忽然展顏一笑。
「我說秀秀啊,按理你是很獨立的孩子,怎麼會看上天閑這個花心大蘿蔔?」水傲不解地道,無可非議的,天閑確實是炎龍集團當代弟子中最傑出的,可是以苗秀的個性,怎麼能容忍自己所愛的人心裏還有別的女人。
鳳守恆將手放到花綵衣身後,衝天閑豎起大拇指。
「你是誰?」黑暗中光亮一閃而逝,一個身材高大,兩眼充血,頭髮上還不停蠕動著毒蛇的女人出現在天閑面前。在這黑暗中,面前女子手中火把算是唯一的光亮。
想到初見法藍的情形,她簡直不敢相信法藍還活著。當時的法藍也就比死人多口氣而已,法藍也就是帶著那一身的傷,從奧林匹斯山來到了日宗的總部。
「你說呢?」天閑說著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似乎是在一個虛空放置的兩個容器里不停增減物品。
「小子,怎麼說我也是你師父,你為什麼就對我最沒禮貌。」水傲當著苗秀等人訴起苦來。
還沉醉在剛才歌聲、樂聲中的觀眾還是沒能清醒過來,直到除玉蟾宣布這次的拍攝到此結束,大家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天閑竟然已經不見了。
天閑的草廬里有不少奇花異草,都是釀治美酒的原料,而且天閑的草廬是玻璃結構的。如果天閑真把草廬給關了,天天面對著那些好東西卻拿不到手,那還不把水傲急死。
等天閑帶著她回到住處時,花綵衣和花明心仍然沒從傷心中恢復過來。
「我說,你究竟被關了多久啊?」天閑有些好奇。
「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既然綵衣你在,想必師伯和師叔的後人也在吧。只要湊齊師門三寶,就可以解除明心在心中被重下的魔胎。」趙清清道。
快步奔跑的花語忽然穿過一層看不到的牆壁,帶動周圍的空氣產生彷彿水紋一樣的波瀾。花語的動作隨之慢了下來。
「不行!這是我們和此地怨靈契約的內容。」大殿里出現一個巨人,只有一隻眼睛懸挂在額頭中央。
「我,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這是契約的法則,我還是不能讓你帶他們走。」獨眼巨靈很執拗地道。
即使捧著千斤重的寒鐵琴,但是花語依然能毫不氣喘地跟上天閑的步伐。
「你們什麼都不明白,虎毒不食子啊,明心也是我十月懷胎所生,下這個決定我又何嘗不痛心。可是你們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啊,日月星三宗,除了我們月宗,另外兩宗都是由下一輩最優秀的弟子中挑選,只有我們月宗是一脈相傳,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可是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月宗要世代保守一個秘密啊。」花綵衣流下淚,當時下令處決花明心,她又何嘗不痛心,可是在她身邊連一個安慰的人也沒有,誰又知道她的苦。
「綵衣,我不是那個意思。」鳳守恆見花綵衣動了真火,嚇的不敢再說。
「哼。」一聲低沉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親昵,天閑尋聲看去,這才明白苗秀連使眼色的含義。
「師父,大師兄不是凡人,我和花語都不能束縛他,何況我知道,因為職責所在,我不可能做一個好妻子,我只希望在我覺得需要休息時有一個停泊的港口罷了。」苗秀悠悠地道,話中帶著幾分埋怨。
除玉蟾隨著琴聲翩翩其舞,輕啟朱唇,柔和婉轉的歌聲從除玉蟾的皓齒間溢出,聽得眾人如痴如醉,臉上紛紛現出神往的表情,似乎都尋到了自己曾經尋覓已久的美夢。
「不對。」天閑下意識地搖搖頭,這女孩絕對不是什麼魔胎。
「不要,我陪你嘛。」小娜還想糾纏。
「難為你居然能認得我,念在大家都是契約者,只要你能擋住我一擊,就放你離開。」獨眼巨靈很傲慢地道。
「站住,你仔細看。」天閑一把將花語拖了回來。
「好,不過我要帶這幾個人一起走。」天閑指著昏迷不醒的四大殿主。
「放開,這是在門口。」苗秀嬌呸道。
「好了,幹嘛提那些掃興的話,真想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成為天閑的妻子。」花語笑著道。
「花語,你先讓開。」天閑很謹慎地道。這獨眼巨靈是比宙斯還強大的黃金之神,即使是天閑也不敢掉以輕心。
「這裏本來是宙斯王關押犯錯的眾神的地方,有父王的封印,即使是我在這裏也沒有一點力量。」雅典娜很沮喪地道。
「語姐,不要。」天閑大驚,能使動獨眼巨靈的契約者絕不簡單,數來數去也就那幾個,而這幾個人都是擁有設立法則領域的契約神。
「別提了,都快十年了。」雅典娜早就恢復了神的記憶,只可惜被宙斯的封印束縛,沒法恢復神力,弄的人也長不大。
還沒等花語動問,天閑已經話題一轉道:「對了,回去不要說她就是雅典娜,只說是碰巧路上救下的小女孩,我打算把她丟到玉蟾那去。」
小娜本來是想激起男子脾氣,不想適得其反,倒惹得男子更加沮喪,忙嬌笑道:「好了,好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說實在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看上去很普通啊。」小娜想套男子的話。
「秀秀,別擔心天閑。從小到大除非他願意,誰能叫他吃虧啊。」說實在的,水傲對這個徒弟其實是有所愧疚的,實在想不到苗秀接掌日宗後會變成這樣,早知道當初不該堅持讓苗秀當什麼日宗宗主了。
目送天閑消失在雲端,苗秀久久不語。
天閑的心裏記掛著苗秀和花明心,匆匆交代幾句就告辭離開。打開門正看到苗秀對門坐著,見自己進來,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接著連連使著眼色。
攝影棚里早搭好背景台,天閑安然坐在一張特製的琴桌前,身後肅立著花語,花語還捧著他帶來的琴盒。兩人的搭配永遠是那麼和諧,而且有種發自心底的默契。
看到這石壁,天閑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秀姐,你怎麼了?」天閑略顯親昵地坐到苗秀身邊,半摟著苗秀。
作為占星殿坐落處的奧林匹斯山,是地神該亞和眾神之王宙斯所居住的地方。占星殿就在山的最高處,不過傳說在占星殿的上空還有一個漂浮的神殿,那就是宙斯王的大殿。據說每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充滿希望的占星師都有機會去尋找這傳說中的神殿,被神選中的人就會得到神的祝福。
「你是誰。」空曠的大殿彷彿是迴音似地問道。
「小心點!」天閑忽然對花語道。
「殿主,我是花語啊。」花語道。
經過一番緊趕慢趕,這齣戲總算到了尾聲。
「誰說不是呢,可是她如果不是這個脾氣,當初也不會負氣離開守恆,嫁給明心她爹了。」水傲也很苦惱地道。
「不用了,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去吧。」男子不為所動。
以前水傲在時,寒鐵琴一直被鎖在秘室里。因為水傲對這東西一竅不通,不是天閑恐hetubook.com•com怕寒鐵琴到現在還不知道被壓在哪呢。
當然話說回來,若不是這部戲主人公本身的特殊性格,也不會找天閑來演,畢竟以天閑的個性,實在不是那種會做作的人,無論怎麼化裝,那種與生俱來的洒脫是永遠無法掩飾的。
「這樣?那寒鐵琴呢?有寒鐵琴至少可以知道明心有沒有被種下魔胎。」趙清清聽說烈火琵琶失蹤,明顯呆了一下。
「有嗎?少撇開話題,你來幹什麼的?」天閑不以為水傲是來看望自己的。
「這些是占星殿的護法,怎麼會這樣?」花語翻過一具屍體。
反正水傲就這樣,你要衝他客氣,他會更來勁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陣童音傳來,或許是因為時間久了,本該清脆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嘶啞。
法則領域本身是毫無破綻的,可是如果操縱這領域的神靈本身失去公正的立場,這個領域就會立刻崩潰。由於契約內容的千差萬別,本身並沒有一個統一的計算方法,而法則天平無疑就是唯一的標準。
小娜帶著激將的口吻道。
「我知道,你也是。」天閑輕輕在苗秀的櫻唇上啄了一下,轉身關上機艙。
天閑和花語順著漫長的山路,朝山頂的占星殿而去,路上不時可見一些算是民房的廢墟,還有不少死相恐懼的屍體,因為山上氣溫極低,這些屍體都被保存得很好,所以依然能看出這些人死前驚恐萬狀的眼神。這些人渾身沒有一點傷痕,完全是因為驚恐而死的。
「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天閑邊走邊計算方位,看距離那魔胎洞還有多遠。
「你,連你也這麼說?」花綵衣氣的面色鐵青。
「那可沒準。」天閑道。
「殿主?」
「沒關係,你放心吧,你就在這等我,最遲三天我們一定回來。」天閑道。
「怨氣,這就是怨氣的力量,說來人類真的是很脆弱的生物。當失去神的眷顧,面對怨氣時的人就變的那麼無力,單單恐懼就能殺死一個人了。可是當神靈眷顧的時候,卻沒有人知道珍惜。」天閑很無奈地說,或許對花語來說,眼前的情形是那麼畢生難忘,可是對天閑來說,他早已麻木了。
「真是秀姐?」天閑大喜,沒想到苗秀居然會來看自己。
「哦,那可以把它給我看看嗎?」天閑問道。
「那是雅典娜,我說怎麼復讎女神鬧的這麼厲害沒見她的老對頭雅典娜蹦出來呢,要是在別的地方發生這些事,還可以說是因為雅典娜不知道,可是這裏可是奧林匹斯山,是宙斯的老窩。搞到最後雅典娜被這群傢伙關著呢。」想到這事天閑就有種想笑的衝動,當守護神當成雅典娜這樣也算絕了。
知道今天除玉蟾要演唱片尾曲《行雲流水》,精英學院里能趕來的都來了,攝影棚中人山人海。
這天一早,又一架飛機停在精英學院的專用停機坪。機上走下來一女一男,都戴著大大的墨鏡,兩人很傲慢地衝來接機的蘇寧點點頭。
推開了占星殿的大門,四大殿主都靜靜坐在大殿中央,雙目緊閉,不發一言。
「太祖師姑,老祖宗臨終時還很遺憾沒能找到您,託付家祖一定想辦法將您找回來,老祖宗說能繼承她針神絕技的只有您。」花綵衣對趙清清的恭敬連天閑都覺得奇怪。
「所以我和師父才一起來啊,有我們兩人先代你在這裏坐鎮,你還不放心嗎?而且有我和師父在這,碰到綵衣姨來找人,還可以慢慢拖延的。」苗秀道。
「救誰?」花語問道。
「真的是小弟。記住,以後你們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即使是走路,最好也離他遠一點。」男子用一種及其擔憂的口吻道。
「原來早在數百年前,三位老祖宗就算到三家日後必定有場浩劫,那時能活下來的只有我們針神一脈——花家。而三神女的仇人和虎王集團有著莫大的干係,先祖言三神女的師門有兩個夙敵,一個可以摧毀人所有的希望,一個可以通過人的希望控制別人。
這是什麼阿波羅之鏡,根本就是星見之石,每當星神入世,都會在它的上面顯示出來,可是卻被占星殿當成了清一色的魔胎給關到這裏。
至於天閑和除玉蟾合作的最後一曲《行雲流水》更是躍居流行樂壇第一位。不過可惜的是這首歌沒法成為人們傳唱的對象,畢竟沒幾個人能達到除玉蟾那種功底,而且寒鐵琴的音樂聲也不是任何樂器能模擬出來的。
「你有意見可以不聽,不然到時我把草廬一關,讓你喝西北風去。」天閑道。
隨著天閑在天閑的一端不停加上新死的怨靈,天平開始慢慢朝著右邊傾斜,傾斜的天平則慢慢吸收著法則領域的黑暗。歐墨尼得斯的神情則顯得越來越緊張。
「占星殿歷代相傳有阿波羅的太陽神之鏡,每當魔星降世。它都會給我們顯示。」東殿主解釋道。
「不知道!就算他來了也進不來這裏。」雅典娜穿好衣服,雖然都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
魔胎洞雖然不見天日,不過倒是放置了不少夜明珠,所以並不顯得黑暗,路上到處可見被遺棄的枯骨。越走天閑的神色也越凝重,這裏的枯骨除了極有限的是魔星的轉世,更多的都是入世應劫的星宿。
「那裡就是占星殿了,再過了這個山頭就是占星殿的台階了。」花語指著遠處一叢輝煌的建築,距離他們現在站立的地方很遠,高高地矗立於一座孤峰之上,在雲間載浮載沉。
「是。」蘇寧知道苗秀和天閑身份不尋常,很知趣地應聲告辭。
在猛虎大廈的頂樓,那間密不透風的辦公室里,也有人在看著除玉蟾新拍的《佳人如夢》。
「嗚!」隨著呼嘯的風聲,天閑聽到一種契約者才能聽到的聲音,那是無數枉死的靈魂不甘的詛咒,是願意用一切換取復讎的誓言。這些誓言是那麼強烈,那麼凄慘!
「小子,接好了。」獨眼巨靈揮舞著一把巨大的鐵斧衝著天閑的頭頂砸下來,巨斧帶出的勁風,吹得遠處的花語臉上生疼。
飛機很快就到了奧林匹斯山的山腰,再往上飛機就沒法再去了,那裡奇峰怪石,雲蒸霞蔚,可見度不到三米,飛機上去,不用幾分鐘,就會撞的粉身碎骨。
「可以帶我看看魔胎洞嗎?」天閑可沒心思聽這老頭訴苦,什麼神不神的,都和他無關,人已經救了,也算對苗秀、花語有了個交代。對於怨氣的來源他產生了很大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在這神聖的地方居然會有如此的怨氣。
「我是趙清清,家師杜二娘。」即使沒有任何證明,趙清清就是覺得眼前的婦人和自己有著某種看不到的聯繫。
「天閑,苗小姐來找你。」蘇寧堂堂一校之長,卻要來給苗秀帶路,說起來也算是難為他了。
本來花綵衣也早就想退休的,可是生了兩個女兒,一個被天閑拐了去,另一個成天泡在學校里,弄的現在三宗就她還沒辦法清閑。
受創的歐墨尼得斯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慘叫,消失在法則領域中。隨著她的消失,她所設下的法則領域徹底崩潰了,神殿里也恢復了光明。
「師妹,咖啡。」鳳守恆端著咖啡壺從廚房裡走出來,卻看到天閑也回來了,訕訕地一笑,也使個眼色,這才坐到花綵衣旁邊。
眼前的占星殿上空始終盤旋的一大片烏雲,配上被毀壞的占星殿,這哪是什麼占星師的聖地,整個就是邪惡巫師的城堡,和*圖*書不知道裏面會不會有一個相貌醜陋、肩頭停著貓頭鷹的巫師。
「當然可以,就在那裡。」東殿主指著魔胎洞前的一方平坦的石壁。
當初花綵衣不但好強,而且非常固執,她和鳳守恆原本同出星宗門下,本來兩人郎才女貌該是很好的一對,鳳守恆處處高花綵衣一頭,不過因為對綵衣的愛意鳳守恆一直讓著綵衣,可是後來因為一次看到鳳守恆和一個夜總會女子交往甚密,多心的花綵衣氣沖沖地跑去質問,一怒之下把那女子打成重傷,連鳳守恆也阻止不了,最後兩人大打出手。
只可惜因為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他到現在還沒能知道三日前的天象之變……
此刻天閑也想起外面那女孩是誰了,那種桀驁不遜的女人,除了戰神雅典娜還有誰?這群低能的占星師,確實叫人哭笑不得。
先把雅典娜丟到美女集中營去,玉蟾不在,聽說去了如意樓,天閑就將雅典娜交給了謝雅。
「是你,歐墨尼得斯?」天閑叫出了面前女人的名字。
黑暗法則重新運作,屬於黑暗的力量將慢慢壯大,那些封印著邪惡生靈,屬於光之領域的力量則會慢慢消失。
「當然可以,這邊請!」因為東殿主和花語的關係,其他三大殿主各自去收拾神殿,東殿主則承擔起「導遊」的任務。
「復讎女神醒來是遲早的事,不過勝利女神也會在不久后出現,你們不是沒看到前不久的日食月食。」天閑打斷東殿主的話。
「娘,你別生氣,天閑他不是那個意思。」花語也插上一句。
「三神女?難道是劍神公孫大娘、針神杜二娘和硯神顧三娘?」天閑奇道。
「好,當年三神女的後人組成炎龍集團就是因為老祖宗的囑命,那時三神女的後裔只剩下我們針神傳人,另外兩家把先祖遺命交到我們手上時就斷了氣,我們也才能將先祖那不完整的遺言組合。
「哎,那是前不久剛抓來的妖童,本來還以為是抓錯人,現在看來,是不會錯了。只要有人來,她就這麼鬧。」復讎女神所過之處幾乎是屍橫遍地,這小小孩童憑什麼能活下來。
「碰。」一聲沉悶的聲響,天閑紋絲不動,獨眼巨靈卻被一股龐大的力道拋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最後一天的拍攝,主要是錄製除玉蟾唱的片尾曲《行雲流水》,不過除玉蟾要求天閑用寒鐵琴為她伴奏。已經快要崩潰的天閑現在只求快點完事,讓他幹什麼都成,何況不過是彈一首曲子。
「要我去?可是我走不開啊,狂虎還沒找到。」這次不比上次去月宗,這一去少說得一個星期,要是狂虎乘機來搗亂,被仇松抓到把柄那可不是好事。
每次光與暗的交替,其實都是一次神靈間的大對決。不同的是,當暗之法則起作用時,光之神的力量會被削弱,反之亦然。
雅典娜那種無匹的靈力當然瞞不過擁有先天靈覺的謝雅,雖然是這樣一個小女孩,謝雅也不感怠慢。
「那你就休息一會吧。」天閑輕輕地道,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催眠的作用,獨眼巨靈忽然翻身倒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那你又能怎麼樣?」歐墨尼得斯有恃無恐地道。
不過這種話天閑是不能插嘴的,不然說什麼都會出錯。
「宙斯?那個亂|倫的傢伙?」天閑當年可是看過該亞和烏刺諾斯弄出來的麻煩,那也是怨氣鬱結最多的一個文明,最終被契約神們摧毀,希臘眾神也為此陷入長眠。
「轟」一聲,法則天平終於再也不能維持平衡了,超出負荷的怨靈凝聚成一道赤色的光芒,在法則領域的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重重打在歐墨尼得斯那高大的身軀上。
被關了這麼久,還被天閑這口沒遮攔的傢伙看到。說起來古希臘眾神里,天閑和雅典娜、阿波羅是最熟悉的,因為這兩個人和他一樣,都是到處遊歷的人,打的交道也比較多。
花綵衣接過鳳守恆捧上來的杯子,一口氣灌下去。
「魔子?那群老頑固,你知道那阿波羅之鏡是什麼嗎?那是星見之石。我說魔胎洞的怨氣怎麼那麼重,至於那女孩,嘿嘿,你知道她是誰會嚇你一大跳。」天閑故做神秘的地道。
「瞧你,那個小男孩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讓你這麼害怕,難道你還不如一個毛孩子不成?」
此刻天閑確實做得很無辜,不是因為早知道真相,恐怕鳳守恆也要被騙過去,看到鳳守恆的動作,苗秀忍不住笑起來,畢竟難得看到鳳守恆這種孩子氣的動作。
「你可真不識相,秀秀那是想來見見你,現在資訊這麼發達,日宗的事在哪不能處理。」水傲道。
「我是東方黑暗法則執法人。」天閑定定地道。
「我也聽說過,綵衣,究竟月宗所保守的是什麼秘密啊?」鳳守恆剛接任日宗就曾聽過這事,後來因為太忙也就漸漸忘了,因為月宗一直是代代相傳,而且都是母傳女,長久以來成了一種習慣,倒還真沒人注意。
天閑不閃不避,兩手一錯,大袖朝上掀起,變成一幅突起的盾牌。
各種只存在於人們記憶中的恐怖重新出現只是遲早的事,當然光之眾神也不會輕易退出就是了,算是迴光返照吧,光之眾神必定也會陸續出現。
「蘇校長,我們是來找天閑的。」機上下來的人是苗秀和水傲。苗秀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地問道。
「天閑。」苗秀平靜的聲音響起。在有外人在時,苗秀始終都披著那身盔甲。
「蘇校長,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苗秀道。
「你也別一口一個太祖師姑,看我的樣子,哪有祖師姑的樣子,你也奇怪我怎麼會活這麼久,告訴你也無防,當年我早就死了,所以師父一直找不到我,現在的我不過是個孤魂野鬼罷了。」趙清清輕聲道,說著為了證實自己所說,慢慢飄了起來。
「怎麼回事?」天閑問帶路的東殿主。
花語卻還沒能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直到天閑連續叫了幾聲,花語才道:「不,不是的,怎麼會被破壞成這樣?這是種什麼力量,你知道嗎,即使是地震火山,也不能把這些守護神山的聖殿摧毀,這些都是被宙斯王所加持過的神殿啊。」
「秀姐還好吧?」看蘇寧走遠,天閑輕輕攬住苗秀的纖腰。
這次為了保護那女子的安全,鳳守恆沒有再留手,終於打傷了花綵衣,這才有花綵衣負氣嫁給花明心她爹的事。
「不會的,契約神擁有不死之身,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殺的了她,好了,去看看那幾個人吧!」天閑指著那幾個即將醒來的殿主。既然歐墨尼得斯的法則領域已經消失,他們迷失的神志也該慢慢回到軀體里吧。
因為連續鬧出一些事情,除玉蟾拍戲的進度被耽擱了。
「苗小姐?」天閑一呆,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啊,自己認識姓苗的就只有一個苗秀,但是她不會這麼閑吧。
「殿主,不介意我直言一句。你們這裏一定屈死過不少人。」天閑顯得很是疑惑,這麼多的詛咒,事情一定不會那麼簡單。
「哈哈,當神當成你這樣也夠倒霉的了。你哥呢?怎麼沒來幫你?」天閑問道。
「不用那麼客氣,就叫我雅典娜吧。我本來就是為這事轉生的,卻被占星殿的那幫傢伙給耽誤了,搞的被殺了那麼多人。」不知道是不是花語的錯覺,總覺得雅典娜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去,為老不尊,你沒事又來幹嘛?」天閑關上門,不客氣地對水傲道。
這動作看在花語眼裡只覺得莫名其和圖書妙,可是歐墨尼得斯卻看得神色大變,因為她看到了一種只有神才能見到東西,一把漆黑的天平正懸浮在天閑的面前。
「嘿嘿,別那麼嚴肅嘛,其實也得怪你,那次你救人就救人吧,沒事搞什麼惡作劇,本來我這會兒該和守恆在海島上曬太陽,可是你偏偏弄那麼一手,害得守恆和綵衣舊情復燃,現在守恆簡直就是個應聲蟲了。
「你,你怎麼知道?」水傲瞪大眼睛。
「是,太祖師姑!」花綵衣首先反應過來。既然花綵衣說了話,對花綵衣忠心不二的鳳守恆還能說什麼?「綵衣,我聽說你要處決自己的女兒?」趙清清問道。
終於,天閑來到魔胎洞。隔著一層鐵柵,天閑總算看到那被關著的女孩,粉雕玉琢的臉上,滿是不屈和倔強,許是多日沒吃飯的緣故,神色是那麼憔悴,特別是她身上那種依稀的靈氣更讓天閑覺得熟悉。
「那不用你管,我們一向沒有瓜葛,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麼?」歐墨尼得斯一向不喜歡和別人打交道,特別是和她自己地位相當的人。因為這種人敢毫無敬畏地盯著她頭上的毒蛇,偏偏那又是歐墨尼得斯最不喜歡的。
看著眼前苗秀忽然變成女人,水傲瞪大眼睛:「我還以為小秀是同性戀呢,原來不是啊。」
面前的女人是烏刺諾斯的女兒,算起來該是宙斯的姑姑,「復讎女神」。只不過因為人們太害怕她們,才會稱她們為歐墨尼得斯,意思是仁慈女神。
「水伯。」雖然和天閑的關係確實是那麼回事,不過水傲這麼說,花語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什麼?法藍出事了?那他現在怎麼樣?」還沒等天閑說話,花語已經搶著道。畢竟和占星殿的關係,她比天閑要密切的多。
「沒那麼嚴重吧,綵衣姨還沒消氣啊,怎麼說明心也是她親生的啊。」天閑實在搞不懂花綵衣的想法,花綵衣明明是愛極兩個女兒的呀。
「嗚。」這一摔可不輕,獨眼巨靈坐起來時還覺得腦袋昏昏的,使勁搖了一下,嘴裏嘟嚕幾聲。
帶著一種啼笑皆非的心情,天閑離開了這魔胎洞,臨走時還饒有興趣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占星殿這群肉眼凡胎的傢伙,沒準雅典娜就是這麼被他們耽誤無法復活的。
「天閑,你不能,那是我娘啊。」花語那邊還沒從水傲造成的羞澀中恢復過來,就聽到天閑的話,忙驚慌地道。
風開始變得大起來,吹動天閑和花語身上的衣服,迎著狂風發發出簌簌的聲音,順風傳來的還有一陣依稀的號叫,等你仔細去尋找時卻又蕩然無存。
「這裏可是神山,你別亂說話。」花語嚇得捂住天閑的嘴。
作為在占星殿住了近十年的花語來說,這條山路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一條山路順著山勢蜿蜒曲折,彷彿一直通到天的盡頭。路上還座落了不少算是神殿的建築吧,可惜現在都被破壞的不成樣子,變成一堆破敗的瓦礫。
想起水傲的話,天閑開始東張西望地找鳳守恆。
「那你不擋著我帶人了嗎?」天閑問道。
「以前這裏就是這樣嗎?」天閑很少來這種地方,問身邊的花語。
「請問占星殿是如何知道魔星降世的?」天閑隨口問道。
這獨眼巨靈和百臂巨靈都和泰坦巨人一樣是當年烏刺諾斯之子,本來是被烏刺諾斯關在地獄的最底層,後來被宙斯放出,協助他打敗了客羅諾斯和泰坦神族。如果獨眼巨靈在這,那百臂巨靈顯然也不會離的太遠。
「哼,我來做什麼你不知道嗎?你讓花語沒名沒分地跟著你不算,現在居然管起我們月宗的事來了。」看到剛才天閑和苗秀的動作,很難讓花綵衣不生氣。
一時間天閑就從默默無聞的星宗宗主變成家喻戶曉的影視明星,弄的天閑啼笑皆非。就連花語,也因為最後陪著天閑的亮相,水漲船高之下,被提名最佳女配角。
鳳守恆忙殷勤地捧上咖啡:「師妹,別生氣,天閑只是就事論事。來,喝點咖啡,順順氣!」
「女神陛下,你知道復讎女神的事嗎?」花語可沒天閑那麼隨便。
「這裏沒你的事,我們只是履行契約而已,你還是快回去吧。」大殿里的聲音道。
「嗯,是有事來找你,我們炎龍集團和奧林匹斯山的占星殿一直關係良好,前不久占星殿發生意外,我們接到四大殿主的緊急求救信號。一連派出四撥人,可惜都如石沉大海。直到前天,東殿主的弟子法藍暈倒在日宗總部門前,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只是告訴我們要立刻想辦法解救四大殿主,同時說只有你或者能挽救這次危機,所以我才來找你。」苗秀道。
「不錯,為那次的事我們曾經特地舉行了祭神儀式,得到神的指示。神告訴我們,大災難即將來臨,可惜我們沒想到災難居然是起自內部,使得所有的防線都變的那麼不堪一擊,經此一役占星殿的元氣非百年難得恢復。」東殿主唏噓道。作為占星師聖地的占星殿,擁有數千年歷史,沒想到竟然就這麼毀於一旦。
「您,您是……」花綵衣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看著趙清清。先是一呆,接著卻看到趙清清那一身獨一無二的綉工,那是絕對無法仿冒的,雖然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但杜二娘門下一向是認技不認人。
苗秀露出絕望的表情,以手撫額,低聲呢喃道:「完了。」
「是我,殿主,這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雖然大體可以猜出來,但具體的情形卻還是要當事人來解釋清楚。
「嘿嘿,好徒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急的,你想啊,怎麼說你和花語也……你總不能讓你丈母娘太難堪吧。」水傲陪著笑臉。
「你……」花綵衣被天閑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魔胎洞正如花語所說,坐落在占星殿的後山。剛進入後山的山道,天閑就發覺,這裏簡直就和前面的占星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前山即使是在被複仇女神屠戮之極的時候,多少還有一分肅穆,可是這裏根本就是被怨氣衝擊的地方,甚至比地獄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是,我這就帶苗小姐去。」說起來蘇寧這校長也當的挺窩囊的,不但政府要員,這些名商巨賈也不是他惹得起的。
希臘眾神說起來其實關係都挺混亂的。比如泰坦神族就是該亞和他兒子烏刺諾斯所生,而烏刺諾斯則是被自己的兒子客羅諾斯所殺。至於把客羅諾斯送下地獄的宙斯則是瑞亞和客羅諾斯的兒子,不過真正敢談論的人卻沒有多少。後來教廷統治時期,更是粉飾太平地掩蓋了其中不少真相。
花綵衣正一臉寒霜地坐在旁邊,剛才的一幕顯然都落進她眼裡了。
「好,好,你們幾個合起來氣我。花語,女生外向,跟了那混小子,居然就向著他和娘作對了。你說,你姐姐究竟在不在你們這裏。」花綵衣剛平息的怒火又竄了起來。
「殿主。」看到眼前駭人的巨人終於被制服,花語等不及地朝大殿中央的四大殿主跑去。
「我知道師父,我只是在想別的事。」苗秀言不由衷地道。
「不要叫我小妹妹,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我是誰?」女孩出口的話讓天閑和花語都目瞪口呆。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小娜負氣之下轉身就走,心中恨恨地道:「等狂虎的傷勢痊癒,加上太座他們,我就不信那天閑有三頭六臂。」
隨著海拔越來越高,空氣也顯得更加稀薄,到處飄散著若有若無的雲氣。
「幹嘛這麼急著走?」路上花語問天閑。
「寒鐵琴倒是在我和_圖_書這裏。」天閑接道。
「你是誰的弟子?」趙清清顯得有些激動地問道。
為了趕進度,天閑被除玉蟾、花語等人逼的是焦頭爛額,說起來這還是因為很多特技天閑做來並不需要特殊處理,省了不少工夫的緣故,可是天閑還是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趟這混水了。
經過了大概一個多星期,這陣風潮總算平息,天閑的生活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沒什麼,因為前不久見過一個人,綵衣姨,你繼續說,那人的事我們一會兒再提。」天閑道。
「都怪你們太出風頭,綵衣懷疑你就是劫走花明心的人,硬從守恆那逼出來你現在的位置,不是我找藉口拖著,她今天就來了,我是來通知你快把明心藏好的。」水傲先是把天閑埋怨了一通,最後才說出正題。
這下天閑是沒法裝傻了,人在這裏,那天救人的除了他還有誰,躡手躡腳的,趁著花明心和花綵衣抱頭痛哭的當兒,趕快去把趙清清找來,沒準能壓住花綵衣這老頑固。
「花語,你不用擔心,既然他能逃到我們日宗沒斷氣,我們怎麼可能讓他死,他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傷得很重,一時還不能動彈。想不通什麼東西能有這麼大的威力,法藍渾身的骨骼基本沒有一處完好的,體無完膚是小,而且好像忽然老了二十歲。」苗秀用一種心有餘悸的口吻道。
「當初日宗繼承人曾發生過類似明心一樣的遭遇,當時救回來時沒有一點異常,可是三月後,他就帶著日宗至寶『烈火琵琶』失蹤了。明心是我女兒,我不能讓『溫玉笛』再出意外,否則讓我有什麼面目去見先祖于地下。」說到後來花綵衣也泣不成聲,作為母親,卻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她的苦有誰能理解。
「還有五星護法,發生了什麼事?」這占星殿除了四大殿主,就要數五星護法了。占星殿作為占星師的大本營,難免會有不屑之徒窺視,這些護法就是專修降魔之術的弟子,而五星護法則是所有護法的首領,和四大殿主和占星師的關係相同。
「好吧。」和天閑相處了這麼久,花語知道,若是能讓自己知道的事,天閑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如果不能讓自己知道,自己問也是枉然。
當然五星護法的人數要多許多,可是他們個個都有終極除魔師的實力,這次究竟是什麼敵人,居然連五星護法都死的一個不剩。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說話。」水傲氣得吹鬍子瞪眼。遇人不淑啊,怎麼自己會收了這麼個徒弟,早知道當初就不把他揀回來,沒想到自己臨老還弄個剋星給自己。
無論是太平洋的姆大陸,還是大西洋中的阿特蘭提斯,甚至活躍在中美洲的瑪雅人,他們都曾有過超絕文明。當時這些世界被毀滅時,那種人間地獄絕不是這裏的情形能比的上的,看的多了,自然就變的麻木。
除玉蟾的歌舞,天閑的琴聲,以及天閑身後捧著琴盒的花語。三人似乎組成了一個完美的三角。
等一曲奏完,花語將琴收回琴盒,然後跟在天閑身後飄然而去。
「我知道,大師兄。」
「沒有?那你告訴我,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月宗重地,誰又能指使集團的星宗弟子,沒有星宗弟子的接應,根本不可能逃出月宗基地。」花綵衣道。
「你別問了,如果知道了,對你對我都是一場災難。好了,我很累,該休息了。記住,不要去招惹他。」男子今天似乎沒什麼心情,下了逐客令。
這次的拍攝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票房收入直線上升,短短的兩周內《佳人如夢》的票房收入就飈升到榜首。
「是啊,綵衣姨,你別誤會,我想天閑雖然大胆,也不敢冒犯你老人家。」苗秀適時道。現在她畢竟是日宗宗主,說出來的話身為月宗宗主的花綵衣也不好直接反駁。輩份是一回事,在集團中的職務是另外一回事。
「這些傳說中的神靈真的存在?」花語兀自心有餘悸地問道,畢竟她曾在占星殿呆過一段日子,對於奧林匹斯山的一切多少有些了解,沒想到今天竟然親眼見到傳說中的復讎女神,「她死了嗎?」
「誰?」花語知道天閑不是信口開河的人。
「好了,我們緊趕幾步吧。」天閑加快了步伐。
「在哪?讓我看看。」趙清清喜道,總算可以看到昔日師門之物了。
「告訴你跟緊我,不要亂跑。」天閑道。花語也看出來了,四殿主的四周似乎布滿各種瘴氣,盤旋不止。
「沒有啊,我都沒有去過月宗,綵衣姨許是記錯了吧?」天閑裝傻。
掌聲在戲棚中響起,久久不絕,即使已經走得很遠的天閑和花語也聽到那震耳欲聾的聲音。
「你還是那麼好殺啊,歐墨尼得斯。」天閑帶著幾分調侃的口氣。
和美杜莎較親近的復讎女神和雅典娜的關係一向不是很好。
飛機終於回到精英學院,除去在歐墨尼得斯的法則領域中所流失的時間,天閑這次出去只花了三天時間就順利地解決了占星殿的問題,順利的連天閑自己都覺得意外。
「天閑,怎麼了?」花語悄悄問道。
輕輕在那方巨石上撫摩一下,天閑消去了聖石的靈力,這東西對占星殿來說是絕對的禍害,不動聲色地,天閑道:「殿主,我想你們還是把這裏的枯骨都好生安葬了吧,不然怨氣會越來越濃烈的。」
「不行,殿主說那是魔子,會給人們帶來災難。」花語很堅決地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點事哪瞞的了我,居然還衝我發狠。」天閑撇撇嘴。
「請這邊走。」東殿主招呼天閑,繼續往裡走。
是啊,若不是水傲堅持,她也不會接下日宗這個重擔。對一個年輕的女人來說,苦了她了,水傲一時無話。
「大師兄,你多小心。」這次駕駛飛機的是星宗當代的弟子,送天閑和花語離開飛機時他還不放心地叮囑道。
「好可怕,都是活生生的人,為什麼會死的這麼恐怖?」花語依然不肯放開天閑。
花語想衝上前去。
「總之我是來報個信,讓明心這幾天藏好一點,我和守恆會想辦法的。」水傲叮囑道。
「獨眼巨靈?」天閑暗暗吃驚。
「不要說話,跟在我身後,千萬小心了。」天閑露出很嚴肅的表情。其實天閑剛到山下就感覺到契約者那種獨特的氣息,看這裏造成的破壞,絕不是普通的契約者能造成的。
這次天閑隨手一摔,卻弄得兩人舊情復燃,只可憐了孤家寡人的水傲,再也沒有鳳守恆這損友一起做壞事了。
「哎,總算結束了。」天閑鬆了口氣。
真不知道天閑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反正天閑的日子從此就熱鬧起來,而且當有人知道天閑是以十八歲之齡成為真理社的社員時,媒體更是鬧的沸沸揚揚,害的天閑只好天天閉門不出,因為只要一出門,就會被學校那些瘋狂的影迷團團圍住。
「很早以前,炎龍集團日月星三宗其實就是三神女的後人所創立的。」
「小心!」上機前,苗秀低聲道。
「太祖師姑!」剛才被趙清清一鬧,倒是一時忘了這事,現在再次提起,花綵衣的臉上又是一片愁雲慘霧。
「是誰在這裏?」天閑對著空蕩蕩的大殿大聲問道。
天閑喜歡的就是花語這種性格,不管和自己的關係再怎麼密切,還是那麼容易臉紅,那種羞澀的容顏,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領域的主人,出來見見吧。」天閑沒有回答花語的話,在這種法則領域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還是儘早離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