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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這麼真實地存在著，在黑暗降臨時明目張胆地露出那張露醜的臉，同時撕下了整座城市的遮羞布，大喊著：「這才是我的真面目！」

契科夫鎖上了車門，猛禽一路向前，連一輛跟著他們的車都沒有，就這麼放任他們帶著她離開。

「他們為什麼打你？」周末回頭說了一句。

「先給錢。」女孩補充道：「只收現金。」

呲！！！

呸！

在安吉爾的嘶吼中，周末表明身份道：「我們是警察，西部分局巡警。」

「為什麼？是你們不敢聽還是不敢管？」安吉爾痛罵：「米格爾、維克、李，我見過之前管理這個轄區的所有警察，就是沒見過一個警察留下過一美分！」

「嘿！」

「當然是一次，不然要養他們一輩子嗎？」契科夫自然而然地回答著。

「安吉爾·斯科特，女，三十歲，文化程度只有十年級，有過賣淫被抓的記錄，因缺乏贍養能力在兩年前被迫與六歲的兒子分開，曾經先後三次被強迫性戒毒，還有過衝進她兒子的寄養家庭企圖偷走孩子的記錄。」

完了。

契科夫一手用手肘拄著車窗，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問道：「周，你是在給自己找老婆嗎？為什麼不回局裡找找即將起訴的人員？我在反黑及緝毒科的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候就在那裡找線人，只要給他們確認消息真實性后免予起訴的好處，就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不行……」

呲。

契科夫一張臉擰成了一團。

口水在夜晚被吐于街道上，她的叫罵聲絲毫沒能阻攔下一個站街女趴上那輛賓士的車窗，當那個黑人姑娘歡快的在車窗前晃動了兩下胸口遠滾並得到了一些許諾，立即衝著黑妞炫耀式的豎起中指道：「服務態度決定一切，你要是想得到更好的價格，就得放下膚色的尊嚴，婊子！」

「要是這群傢伙知道你兒子在哪，你又欠他們一萬八千美元，恐怕他們會衝著你的臉上撒尿。」

沒人會想到洛杉磯也有這樣的一面，就像是沒人把星光大道上的五角星摳出來，看看背面到底沾了多少泥土。

「所以你沒拿到過大案線索，只有一次的接觸根本不足以培養出信任感來，那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將最值錢的線索藏起來，在既想賺這筆錢又怕惹火燒身的掙扎中選擇放棄。」周末在一堆文件中總算翻出一張履歷道：「我找到了！」

「最後一次，你聽懂了沒有？最後一次，今天晚上要是賺不到一千美元……」

啪！

「這個也不行，和*圖*書他是幫派成員，剛剛出獄，現在還在假釋期。我擔心他會利用咱們來對付敵對幫派。而且，用了他，光是甄別信息就夠咱們忙的……」

聽完這段敘述，契科夫有點無奈地說道：「這可是個老油條，周，想掌握住這麼個傢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契科夫振奮精神地等待著。

「你說西部分局的人光顧過你？」

與此同時一輛尼桑從不遠處開了過來，根本不顧交通規則的掉頭后，從車上走下來兩個粗野男人，他們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捲髮，當街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三天了，婊子，三天了！三天了你還沒學會怎麼對待顧客，三天了你只賺了一次飛機的100美元，要是不教訓教訓你，恐怕你已經忘了還欠我們一萬八千美元！」

「有警察光顧過？」契科夫追問著，周末攔都沒攔住，喊了一聲：「嘿，那不是我們該問的。」

咔。

這回契科夫一腳剎車踩得讓周末和安吉爾都始料未及，兩個人同時向前衝去。

拿著文件的周末頭都沒抬地問道：「你的線人一般能用幾次？」

契科夫好像弄明白了什麼一樣驚訝道：「你到底欠了多少人的錢？」

周末隨手挑出一張履歷表，扔在風擋玻璃前。

夜晚的洛杉磯很絢爛，酒吧的m.hetubook.com.com霓虹招牌閃爍著、路邊穿著高跟水晶鞋的站街女正在衝過往的高檔汽車展示自己的事業線、就連街頭的衚衕里都有小混混鬼鬼祟祟的領著看起來像是憋著尿還找不到廁所一樣的傢伙鑽入黑暗之中。

猛禽停了下來，周末衝著路邊喊道：「臉打腫了的我們可不玩。」

「不，咱們根本不需要掌握住她。」

「走吧。」周末說了一句：「去找她。」

周末沒搭理她，說著自己的話題：「安吉爾，是嗎？」

一輛白色賓士S600在一個站街女面前無情滑過時，那名畫著濃妝穿著亮金色低胸連衣裙的捲髮女孩衝著車尾大罵：「混蛋，開著賓士找女人還要打八折，我祝你今天晚上就撞車后全身癱瘓！」

安吉爾根本不在乎周末說什麼，跟他同時開口說話，連話音都在同一個軌道上：「是的，你要假扮正義的使者嗎？勇士！他們所有人都射在了我的臉上，其中那個叫伍德的傢伙還射在了我的嘴裏！！」

契科夫聽到這些話，扭頭對著周末說道：「我喜歡她這火暴脾氣。」

「這個不行……不吸毒，沒有親屬在洛杉磯，曾經還有過四次騙保記錄，也許哪一天他用一起虛假的大案騙了咱們之後，拿到錢就會跑到其他城市。到時ｈｔｔｐs://ｗww.hetｕbｏok•cｏm•cｏｍ候咱們倆就得在所有趕來支援的同事面前，面對著整個西部分局的質問目光，會丟盡顏面。」

安吉爾出現了明顯放鬆的情緒，從剛才隨時都要反擊的狀態將後背癱軟地靠向後座：「警察？最多八折，你們不能不給錢了，要不然我回去會被那群混蛋打死。」

耳光甩上去的時候，那個女孩本該因頭部受到衝擊而向外摔倒，可是當她的頭部和腿部都失去力量時，她卻沒有倒下，而是因為她的頭髮被那個亞美尼亞人抓住，被懸挂在了他的手裡。

她算是那種稍有姿色的，要不是被毒品折磨的已經沒法看了，或許站在路邊還挺受歡迎：「兩人一起的話，400美元。」

「Shit!」周末打開車門鑽了出去，在沒有徹底掌控轄區之前，他絕不會如此放心地把車停在路邊。

「Fuck!」聽到有人叫出她的名字，這娘們第一件事竟然是拉車門，用力拽了兩下門鎖發現沒反應后，驚慌地問著：「你們是誰的人？俄羅斯人？唐人街的人？」

「不行……」

亞美尼亞光頭抓著女孩的頭髮：「去給我好好招待客人，聽懂沒有！」

「不關你的事！」

周末本以為帶著契科夫來就像是帶了個保鏢，沒想到現在一把火直接燒回了西部分局。

黑夜降臨后和圖書的這裏彷彿成為了法律禁區，如果底特律和芝加哥還有這樣的地方也許有人相信，可是洛杉磯，這個名滿世界的電影之城、天使之城有這樣的地方一定會讓人驚嘆不已。

「上車。」周末沒廢話，他們也不是真的來宣洩獸|欲，眼看著這個很可能早就想離開的女人上車坐在汽車後座以後，衝著契科夫使了個顏色。

「安吉爾，我們是希望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讓你每個月有錢可拿……」

女孩走路都有點打晃地靠了過來，那時的她雙眼發青，臉上瘦的連骨頭都能看清，一雙眼睛眼袋腫起不說，黑眼圈還特別濃重。

十分鐘以後，在周末的轄區公路上，藍色的猛禽藉著夜色狂奔，那時，前方公路上出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景象，所有車輛都會在拐彎過後放緩速度地向前行進。等猛禽拐過去的瞬間，路邊站著一溜女人，她們在半夜凌晨兩點衣著暴露的靠牆站立或夾煙抱著手肘在茫然之中等待著有車輛停在她們面前。

此時，周末的寶馬和契科夫的猛禽就停在路邊，周末卻坐在契科夫的車裡，窩在那瀏覽著文件夾里的文件。

「呃，周，你確定不把車停在某個停車場里，而是停在流浪區的道路旁邊？」契科夫微笑著提醒道：「我準備替所有偷車賊謝謝你為他們捐贈一輛B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