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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契科夫瞪起眼睛道：「可是你騙了我，我這麼做了，凱瑟琳給我的回答是，她不是小孩子了。」

「周，我們找到了凱瑟琳始終的地方。」

他不敢去。

這個時候，換了誰在房間內也不會帶有任何一點私人情感，包括賈斯丁。

「我們兩個就是如此，我有身為一個父親和警察局副局長的權威，你有自己的榮耀，可我們忘了，我們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應該允許差異存在，起碼我們還有一種共同的情感聯繫在凱瑟琳身上，這就是愛。當我們忘了這些，就像是那些人忘了想要褫奪神權而湊在一起的強大，自己主動選擇了弱小。」

契科夫剛要坐下去的時候出現了停頓，緊接著那半彎曲的身體一下拔了起來：「那你還把我叫過來？」

當馬修很認真地去看契科夫的眼睛，他看到了堅定和誠實，是的，他眼前的這頭熊，一點都不想要更高處才能得到的東西，沒準……

馬修打開了房門，衝著門外喊道：「契科夫，你進來一下。」

周末走了出去，他什麼都不能解釋，和契科夫擦肩而過，當轉回頭看見契科夫站在門口回望，用一雙什麼都看不明白、充滿擔憂的目光祈求式地望著自己……周末扭回頭，走向了會議室。心裏狠狠抽了一下。

「我去了契科夫就得去，我是怕現場出現什麼讓他接受不了的東西……副局長先生，您應該知道凱瑟琳和沒出生的孩子是他的精神支柱，https://www.hetubook.com.com萬一在現場發現了血跡，我怕毀了契科夫。」

接到這個電話，周末的情緒總算為之一振，他沒想到自己的老夥計居然帶來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那種感覺，像是一部電影給了馬修一個意外的結局。

「直到……凱瑟琳出事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愚蠢。」

審訊室的房門關上了，周末在踏入回憶后根本沒工夫看FBI對於案情的整理有多麼工整，直接對賈斯丁說道：「發現了凱瑟琳失蹤的地點，我的人正在分析錄像的音頻資料，我需要你們的鑒證科。」

「你可以通過人際關係、對壓力的抵抗、處理事件的行為方式爬到現在的位置不代表我也可以，不代表我也想要。」

「剛才周末和我說，發現了凱瑟琳失蹤的地點。」

審訊室內，馬修坐在了犯人常坐的位置，伸手指著對面的椅子。

「你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討厭我的嗎？」

「從你第一次教我應該怎麼和別人相處。馬修，你並不了解我，你懂得你的胡桃餅在我這裏無效的道理，為什麼不明白你的方法不可能成為我的方法？」

周末什麼都沒和契科夫說，而是衝著馬修說出了這句話。

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馬修要不說這些話，契科夫根本就不會往那想，現在，心裏「咯噔」一下，像是錯位一樣，感覺硌得慌。

契科夫聽見周末電話聲響起、眼看著他接聽電話的時候，恐怕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那渴求知道電話內容的雙眼就這麼瞪著，期待凱瑟琳平安消息的大嘴微張，不知道周末會在接完電話后說出什麼來的面部肌肉緊繃……他的面容被這個電話鈴聲給勾的都要變形了。

幸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卡爾打來了一個電話。

「Sir，我得和你談談。」

周末才不管你馬修在乎不在乎，反正，他在乎。

馬修說出了一句令周末感到意外的話，他以為馬修會讓自己留在兇殺科看著契科夫，親自帶領FBI的人殺去現場，沒想到……

他始終認為自己給予契科夫的幫助是一種恩賜，警察局裡誰不想擁有自己這樣的鐵腕岳父？

馬修明白了，當一個人不想要什麼的時候，無論你給他的有多好，那都不叫禮物，叫累贅。

「我們聊聊吧。」

……

馬修沒打擾FBI的工作，這些並沒有接觸過之前案件的傢伙們還在進行案件重組，當他聽見周末的話，起身指了指審訊室說道：「去那說吧。」

「什麼？」

「還記得凱瑟琳第一次把你帶回家的時候，我告訴你了什麼嗎？」

「鑒證科跟我走，其他人繼續整理。」

情緒是會傳染的，當馬修與契科夫坐在兇殺科空蕩蕩的辦公室內，一人耷拉著一張毫無表情卻不斷轉動眼珠盡顯焦急的螞蚱臉，周末都快讓這個兩個人給帶的頹廢了。

契科夫只是順嘴說了一句：「只希望凱瑟琳別和_圖_書那麼糟。」

有了凱瑟琳失蹤的地方，周末就等於擁有了棋子和棋盤，加上他始終相信任何現場都會留下提示性的證據，也就是說，到這一秒，他終於有了和泰德正面博弈的機會。而這一切才剛剛過去兩個小時。

契科夫沒明白，轉身看了一眼房門，像是想透過房門看到外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樣，最終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透視眼：「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穿著便衣馳騁在洛杉磯的街頭，像在部隊一樣，將全部的敵人都放倒。」

「呵呵……」

「那就聽我說。」

自己代表著前程、更好的薪資待遇、更高的權力。

「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留下來了嗎？」馬修補了一句。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審訊室，契科夫的腦袋順著他們倆的身體移動而扭動，目光直到被房門阻隔的那一刻還盯著已經關上房門的審訊室。

馬修的確如周末所想一般的思考過，不過，要是他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接下來案情的走向只能在FBI的推動中出現，周末這個又一次沒去現場的警察，哪怕有多麼敏銳的洞察力都派不上用場。為了讓凱瑟琳被救回來的希望更大，他必須壓制住自己的擔心，忘記自己是父親的身份，不去想現場的情況有可能是什麼樣、女兒有可能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讓破案的希望無限增加，哪怕只是+1。

「聖經舊約創世紀中有個神話，說很久很久以和圖書前，人類沒有被語言分隔，無比強大，他們同心協力造了一座巴別塔，妄想褫奪神權。神並沒有毀滅人類，只是創造了語言，將語言細緻分成不同種類，於是，學會了相同種類的人更相近了，這時，一個巨大的團體被分割成了無數小團體；學會了不同語言的團體開始猜忌，猜忌帶來的衝突引發了戰爭，巴別塔就此倒塌。」

馬修聽完了這些說道：「Shit，我有那麼糟？」

那時，已經熱絡起來的環境瞬間冷卻，兩個男人沉默了。

進入審訊室，周末低聲道：「西部分局來電話了，他們發現了凱瑟琳失蹤的地方。」

「不喜歡你的西裝、鞋，你的態度和你高高在上的感覺。」

馬修整理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在順著腦子裡的思緒想的時候，想起了自己剛才的祈禱，於是，早就背熟的「聖經」出現在了腦子裡。

「把他交給我。」

「別在和我和顏悅色的時候拿出岳父身份卻在大聲呵斥的時候告訴我這是個命令，我不是周末，我他媽的怎麼分得清你到底是警察局長還是凱瑟琳的父親？剛和凱瑟琳結婚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在踏入我家的那一刻該不該叫你『Sir』。」

馬修笑了出來：「這就是一個父親的優勢，我擁有她的童年，能勾起回憶，而你，只擁有她的現在，你們只能就事論事。」

然後，看了周末一眼，像是在質疑「你怎麼還不走？」

「從那時開始，我就已經不喜歡你了。」

契https://m.hetubook.com.com科夫點點頭：「無論凱瑟琳為了什麼生氣，給她最愛吃的胡桃餅，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契科夫思考了一陣：「並沒有。」

誰不想要這些？

這不是關係遠近或者職位高低的問題，周末怕把消息告訴契科夫以後他會跟著去現場，萬一現場有血跡、有證人聽見了慘叫聲……他無法想象接下來契科夫會變成什麼樣。

嘭。

「不然呢？」

可……

「你能比周末更會破案嗎？還是你比FBI的精英更懂得怎麼尋找凱瑟琳？」

「就你和我，男人和男人，面對面。」

「那你還等什麼？」馬修的意思很明顯，眼下FBI的人都在這，即便是兇殺科的鑒證科正在分析那段錄像的音頻信息，也可以帶FBI的人去，這沒有多大差別。

怕看見從小到大都被自己當成洋娃娃一樣寵著的心肝寶貝在地上留下一攤鮮血，又或者幾縷斷髮，他都不敢去想自己看到這些東西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子。而周末，那個混蛋居然選擇把這麼殘忍的消息告訴了一個父親，一個女兒被人挾持的父親。

契科夫沉默了，慢慢坐了下去。

只是，當他轉頭看向契科夫，周末犯難了。

馬修降低了語調說道：「現場有什麼誰知道？除了上帝……」

契科夫用那兩隻可以一巴掌扇飛一個人的大手用力搓著臉頰，連續呼了好幾次才稍微穩定一些，道：「我不想說話。」

「讓你跟著周末和FBI一起去現場？」

「坐。」

「我說，把契科夫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