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只手托出新日月
第二十二章 親子
「哎。」何遠思開口了。
何夕聽了何遠思的話,內心之中頓時有一些慚愧。好幾年沒有回家。兒子都不認識了。實在沒有做到當父親的責任。
何夕早就過了想賺錢的層次了。他想要建立的是一個完善的工業體系。而不是自己壟斷一切。
安慶公主看著何夕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這一聲嘆息很輕,似乎她自己都沒有聽清楚。不過,何遠思聽清楚了。他拉了安慶公主的衣袖,說道:「娘,你其實不想讓他走,是嗎?」
一瞬間,何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何夕說道:「也好。」他將何遠思放下來。摸了摸何遠思的頭,說道:「你等會兒,我忙完了,再來找你。」隨即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何遠思嘆息一聲,說道:「我決定了,我這輩子不做大丈夫,大英雄。」
何遠思嘆息一聲,說道:「你們大人都是自己樣,想得與做的不一樣。你還教知行合一。」
安慶公主微微一笑,說道:「我想不想重要嗎?他總是要去的。」
所以,遼東大規模賣鐵,不管什麼樣的鐵器,鐵鍋也好,鐵錨也罷,都有可能轉變成為武器。從而影響南洋平衡。所以,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面只能與其中數家商議。背後是陸仲亨,周王,楚王,靖江王的商號。畢竟這四家在南洋是有切實的利益的。不可能做出有損當地平衡的事情。
何夕聽了,一時間高興之極。
安慶公主對自己有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一把將何遠思抱起來,親了一口,說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都是這樣的。你爹是一大丈夫,大英雄。」
何夕只能微微一嘆。看向安慶公主。
安慶公主說道:「兒子,他真是你爹。」
當然了,方關的方家也是其中一個。奈何方關的實力還太淺薄了。他所在方家,能列為其間,還是方乘風爵位的關係。根本說不上話來。
何夕不知道,他出來之後,妻子與兒子的對話。
安慶公主頓時緊皺眉頭,對一個孩子說什麼生了死了的。更詆毀何夕死,這樣的人被安慶公主抓住,是絕對不會輕饒的。說道:「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總之,這一場預熱做得極好。
遼東是國家的。而靖海商號是很多人蔘股的。其中有皇帝的代表,安慶公主的。
就聽見外面一個僕人說道:「大人和-圖-書,楊管家在外求見。」
何遠思說道:「娘,別人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就是死了。我們也是死了嗎?」
何遠思似乎怕被何夕打,連忙抱住了安慶公主的手,說道:「媽媽,那個人好像是一個傻瓜啊。我才不會隨便叫人爹的。隨便叫人爹的。都是傻子。」
要不是自己的兒子,何夕決計不會輕饒的。既然是自己的兒子,又能怎麼樣啊?何夕只能苦笑地說道:「是,是,我是傻子。」
雖然是左手倒右手,但是兩者是不一樣的。
小大人一般的何遠思,讓何夕又好氣又好笑。正想與孩子多說一會兒話。
「對。」何夕立即接到,說道:「叫爹也行。叫爹,」隨即似乎擔心何遠思不會說話。拖著長音做了一個示範,說道:「爹——」
楊震說道:「造船廠。做生不如做熟。說實話,靖海商號並沒有經營過大人所說的生產型的商號,唯一有經驗的就是靖江的造船廠。對這一件事情比較熟悉。雖然而今船隻需求量減少了。但是具體到適合北方的船隻。還有大量缺口,另外還有一個龐大的缺口,就是東北的內河船隻。在牛和*圖*書庄建立造船廠,絕對是一本萬利。即便不能大賺,也決計不會賠錢的。」
安慶公主說道:「我們這裏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啊。」
甚至天竺的鐵,也滲透進南洋的市場之中。
何遠思認真地說道:「你不是說,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嗎?」
何夕一把將何遠思抱了起來,將他高高舉起,說道:「叫爸爸。」
另外一個不好說的原因,就是這是與太平鐵廠搶生意。
安慶公主對王陽明的心學十分推崇,何夕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心撲在何遠思身上,何遠思有一些早熟,問出一切亂七八糟的問題,安慶公主都回答。知行合一這個概念,就是在當時告訴他的。
何夕說道:「其實如果按部就班地來,這樣做就夠了。不過,今日我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找你來遼東的另有一件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這就是何夕給楊震的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在遼東投資。
何遠思看著眼前的男人。
大部分國家,都入了這個門檻。
何遠思,思考了好一陣子。稚嫩的臉上,似乎顯示出沉思的神色。這說道:「爹。」
這些國家,其實都有一些冶鐵能力。畢竟而今已經不是公元和_圖_書前了。冶鐵能力,也不再是什麼高科技。
雖然說太平鐵廠也算是何夕的勢力範圍。奈何,即便是何夕也不能太平鐵廠放棄自己的利益。更不要說,而今管事張度,說起來也不是何夕的人。
何遠思沒有絲毫表示。
「學生有一些不解。」楊震自稱學生,即便是做了商賈,他也以讀書人的身份自居。讀書人這個身份,是他的驕傲所在。「如此,我們一些存貨已經賣完了。總共不過十幾萬兩。而且大木的採購,也少了很多。以現在遼東缺口而論,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大人的用意何在?」
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母親。小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慶公主說道:「你去吧。來日方長。不著急的。」
此刻的楊震,已經不是當年在國子監之中輕浮的學子了。在商業上,是何夕的左膀右臂。何夕說道:「你做事我放心。」
「哎。」何遠思眉目之間,似乎有一絲無奈的神情。他先答應一聲,似乎站了何夕的便宜,稍稍一頓,才說道:「爸爸。」
倒是安慶公主不由地哈哈笑道:「你不是遠思,是一個小機靈鬼啊。」
楊震坐下,說道:「大人,您安排的事情,已www•hetubook.com•com經做得差不多了。效果很好。」
何遠思一本正經的話。給了何夕二次傷害。
安慶公主認真地告訴何遠思說道:「他真的是你爹。」
對鐵自然是有需求。只是大量鐵運輸到南洋,會改變南洋形式的。畢竟,大規模冶鐵,對於南洋各國來說,是有技術難度的,這裏還有原材料與大量燃料的問題。但是將成品鐵改一個形狀。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何遠思說道:「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聽來的。」
「叫爸爸。快叫爸爸。」何夕小心翼翼地說道:「不叫爸爸,就不給你糖吃。」隨即拿出一塊糖來。一塊冰糖。有冰糖已經相當不錯了。這個年代糖還是奢侈品。尋常人家,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吃上一點甜味。
安慶公主蹲下來,說道:「兒子,這是你爹。快叫。」
他從屏風之後,繞了出來,楊震立即起身行禮,何夕一擺手,說道:「自己人,無須多禮,坐。」
而今何遠思已經五歲了。他在何遠思身邊的時間屈指可數。此刻聽何遠思叫爹,內心之中的慈父之心,一下子之心,就張揚起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孩子居然真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