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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想來想去，心中暗道：「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但是北岸決口，洪水就不好說了，一般是沖入山東，在山東一帶滯留，比如所謂水泊梁山，其實就是黃河洪水滯留所形成的。如果僅僅是滯留不夠，就會沖入大清河之內，入海。

申國公接了聖旨之後，也向何夕表態，說道：「何大人，只有你一聲令下，我這邊絕對服從。」

何夕說道：「有申國公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而今有一件最艱巨的任務，需要申國公來做。關係到這一次賑災的成敗。」

而整個河北人力物力都在北京城這裏，最快的賑災方式，就是調用這裏的物資。只是，如此一來，北京城修建工程就要停上一陣子了。本來因為雨水，何夕就擔心，這個工程能不能如期完成了。而今更不要說了。

「什麼黃河決口了？」何夕大吃一驚。

何夕說道：「那就是疏浚天津河道。」

需要立即賑災。

葛天工說道：「請國公放心，我定然不會讓國公失望的。如若不成，請國公斬我頭顱以謝天下。」

申國公說道：「請講。」

而今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何夕擔心的不僅僅是北京城。

葛天工滿臉興和_圖_書奮，說道：「草民在。」

說起來也不少了。

姚廣孝說道：「大人，修建北京城這一件事情，你也要早做準備。」

機會是機會，但是該怎麼利用這個機會卻是一個問題。

不過，那就是長遠的計劃了。

因為，北京缺人。

雖然說，而今這些人口更多在北京城營造這個大工程上的，但是何夕對於將來的北京城消耗這些工業人口，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過，何夕很想嘗試一下。

何夕說道：「葛天工。」

疏浚河道，一般都是在枯水期，而今一片汪洋，從水面上，根本看不到河道在什麼地方，怎麼疏浚，派人下水去挖嗎？不可能的。

不到萬不得已，何夕是不想用的。

雖然說，洪水倒灌危及北京城，大概是不會發生的。

何夕沉默片刻，說道：「我明白。」

除此之外，奪衛河河道，所謂的衛河河道，其實就是北運河。衛河河道在很久之前，其實也是黃河河道之一，不，可以說，整個黃海淮衝擊平原上，大部分東流的主河道，都曾經被黃河給霍霍過。

申國公聽了，不由皺眉，說道：「不是我推遲，而是這一件事情，我實在不知道和-圖-書該如何去做了？」

很缺人，不僅僅現在缺人，將來也缺人。

只是如此一來，對百姓傷害太大了。

這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水利問題。

在朱元璋心中，百姓始終是第一位的。今日這天氣，已經何夕得到河北很多地方水情的彙報，就知道，河北這一次要遭殃了。但是何夕萬萬沒有想到，黃河不安安分分也來湊熱鬧。

帶來的朱元璋的命令，令何夕作為立即主持河北賑災，一切事物都要以賑災為主。其他的事情，可以暫停。

何夕心中暗暗嘀咕：「能不能來一個以工代賑？」

要知道，何夕建設的北京城，可不是一座兵城，而是一個工業城市。需要足夠勞動人口才行。但是而今，即便本地人口，家外來人口，都算上，還不過三十多萬人。

工是什麼？而今也只有北京城工程了。先打通北京與各地的交通，並將各地災民帶到北京城來，這就是一個很大的花費了。更不要其他花費，還有需要更多的人手來組織。

河北水利廢弛，反而讓平原上的地方，容易被水淹，不適合發展。而靠近太行和圖書山的地方，雖然平地少，但是因為地勢的原因，不積水，反而更發展。

歷史上北京城營造之後，號稱人口百萬，但其實是因為有大量京衛與家眷在其中。而今這個人口，是北京城當地就有的百姓，還有參与遵化，還有北京城營造工作的人口了。

只是何夕回到家中，還沒有睡下來，姚廣孝就來找他了。

河北這一次的洪水規模會非常大的。

只是怕什麼來了？陽武在黃河北岸，黃河南北兩岸決口，洪水是有不同的去處的。如果是南岸決口，洪水會匯入淮河之中，這就是所謂的奪淮。而黃河與淮河之間，有很多河流，不過幾百里而已。雖然說對當地百姓不公平，但有些時候也沒有辦法的。

所以，天津集聚的水，早排出一日，就少一分損失。

何夕也知道其中的困難重重，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申國公來辦的原因，因為這需要軍隊執行才行，尋常人根本執行不了這個任務。

何夕說道：「甚至天津也是問題。」

姚廣孝過來僅僅是報信，但是兩三日之後，南京的詔令就到了。是使臣冒出暴雨出海，從天津過來的。

這是何夕覺的首要大事。

何夕說道：「申www•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國公，這是我弟子，最精通機械，你此去天津，具體細節，就聽他說的便是了。」

姚廣孝說道：「不僅僅是黃河決口的問題，黃河水出陽武，已經衝決入衛河之中，由此北上，河北山東皆被其害，甚至——」

最大的問題是，雨停了，洪水還滯留不退，一連數月，那才是真正要人命了。就不說，洪水淹沒田地，不僅僅讓莊稼絕收，還影響下一次耕種，更不能補種。

很多人不是被洪水給淹死的，而被洪水遲遲不退，引發的一系列次生災害要命的。

而大清河，根本就是現在的黃河河道。

何夕對於賑災這一件事情，也是很明白的，刻不容緩，稍稍拖延一下，就不知道多少人命了。但是在北京城修建這一件事情上，何夕也是有自己的規劃的。

而今洪水已經來了，說什麼都完了。現在去賑災，不過是挽回一下損失而已。但是最大挽回損失的辦法，就是讓洪水儘快過去。讓大地儘快恢復平靜。

最少，現在還沒有開始看出來這個趨勢。即便真有可能發生，也有很多辦法來保衛京師，只是，何夕不希望那麼做而已。那就是想辦法泄洪，在其他地方泄洪了，天津洪水和*圖*書想要倒灌就不太可能了。

而今何夕也僅僅是想想而已。

而今黃河洪水通過衛河入海，而前文也說過，天津海河一段承接河北九條河，已經是不夠了。而今更有黃河，那問題就更嚴重了。

洪水最可怕的是什麼？是洪水暴漲，淹沒田畝村莊，但如果僅僅是淹沒一天兩天，問題也不是太大，不過是莊稼減產絕收，但是立即補種，想辦法還能挽回一些。

申國公有些不相信，說道：「你——」

何夕也知道這裏面有很多困難。但問題是，天津河道不僅僅是天津的問題，而是整個河北的問題。

何夕看著窗外好像天漏一般大雨，何夕說道：「整個河北都危險了。」

有時候人為地想決南岸，就是南岸洪水可控。

還有到處都是水，以這個時代生活衛生條件，一場大瘟疫，就在醞釀之中了。

說起來很容易，但是真正做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京廣線最為最先修建的鐵路線，為什麼要靠著太行山修建，最大的原因，就是水利上，是為了躲避洪水。這也是為什麼？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是平地可開墾土地多，更加繁華，但是在河北，有相當長一段時間，真正繁華的，反而是靠近太行山的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