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六龍回日起煙塵
第九十八章 黃子澄的選擇
很多時候,越辦事越容易出錯,不辦事反而不容易出錯。在洪武朝,一旦出錯,下場會很不好的。於是剩下來大臣都是一些什麼人?地位高,不辦實事的人。
無他,在他看來,解縉這麼快地去北京。一定是有人通知的。
於是,雙方交戰不過三合,燕王就大破瓦刺。
無他,人才是需要培養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瓦剌都有信心碰一碰的。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了。
而朱元璋之所以動胡惟庸,是因為胡惟庸結黨營私,特別是對浙西派的打擊,劉伯溫都死得不明不白的。
瓦剌根本不敢惹燕王,要退避三舍。而今卻不一樣了。燕王雖然兵馬雄壯,但是在瓦剌看來,多蒙古降兵,而且數量也是相當有限的。最多與之前的王廷的實力相差不大。
在草原上,遠遠地看去,只覺得天為一線,地為一線。而天地之間,一騎飛躍而出,不是別人。正是燕王。在燕王身後,數千騎兵奮勇而出。
只是從雙方想打,但是籌備一場戰爭,雙方會戰。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特別是在草原上,如果沒有事先準備,兩支軍隊在草原上擦肩而過都有可能的。
但是他黃子澄的確身後牽挂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很多人命。
方孝孺之所以能成為文官之首,固然是宋濂的遺澤,朱元璋的培養,更重要的是,方孝孺在御前十幾年,居然已經是朝廷之中,文官資歷比較深的一個了。
黃子澄內心之中對何夕,並非沒有憤恨之情。
黃子澄說道:「我答應你,你是不是能將其他人都放了,從此不打擾太平工理學院的正常秩序。」
丁顯說道:「人各有志,我不強求了。不過,為了牢中其他人著想,我請黃兄在一些事情上,給我一點點指點。」
什麼樣的大戰,追逐戰。
只是,即便神情激動。但也難以疲色。
黃子澄在何夕那邊的資歷,人脈都是遠遠勝過了解縉。而今解縉而今都是朝廷大臣了。他黃子澄卻成為了階下囚。讓黃子澄如何心甘啊?是的。黃子澄內心之中也想過,或許是解縉自己機敏,但是很快黃子澄就將這個想法給壓下去了。無他,如果事實是這樣的話,就證明他黃子澄不如解縉。他下意思迴避這個事實。
瓦剌有意東進,燕王有意西進。
而浙西派是朱元璋進入南京之後,招攬的當地文官士大夫。和-圖-書在胡惟庸之後,因為何夕的到來,朱元璋的屠刀是輕了一些,但實際上,對朝廷官員的清理處置,從來沒有斷過。
無他,這個時代,真正錚錚鐵骨,寧死不屈的人是少數的。大多數人都是隨波逐流。就好像,黃子澄培養出來的技術團體,不是他們對黃子澄不忠心,但是大家都是要吃飯的。
黃子澄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何夕從來沒有敝帚自珍的習慣。絕大多數文章,理念,技術都是公開的。如果有心人去尋找,一定能尋找到的,無非是時間問題而已。
蒙古的弓矢對明軍的鐵甲幾乎沒有什麼作用,而明軍的火銃,已經其他火器,對瓦剌一打一個準,近身搏殺,燕王舊部,那數萬漢騎戰鬥力彪悍之極,即便放眼整個大明,燕王本部精騎,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而何夕這一派,其他的理念什麼的。丁顯不在乎,但是丁顯卻知道,這些人都是會做事的。
丁顯心中大喜,他終於找到了他在南京朝廷之中的定位了。雖然而今看上去還很弱小。但是他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北方戰事不會那麼容易平定的必有反覆。
黃子澄說道:「那好吧。」
丁顯說道:「自然和圖書是請你重新出身,掌管少府。為朝廷效力。」
黃子澄知道,這一件事情之後,太平鐵廠幾乎就要恢復到正常的生產秩序了。
不管什麼時代,務虛的也是有他的價值的。這些御史言官翰林們,並不是說他們不行。但是他這麼快接管了整個朝廷,卻是不行的。
因為他們已經在草原上奮戰月余,在日前終於大破瓦刺,追亡逐北。
至於比王廷強,還是比王廷弱?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
胡惟庸一案,將李善長的班底給清理乾淨了。這些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跟隨朱元璋渡江的文官班底,文化水平或許不高,但是在具體做事上卻有一套的。
十幾年看似時間不短,但是文官的能力,有時候就是需要時間的來磨礪的。是的,方孝孺是有天賦的。故而十幾年下來,對大明朝廷的掌控能力,已經相當強了。
只是在草原上,大破敵軍,不僅僅是一場大戰的結束,很多時候,反而是一場大戰的開始。
不得不說,瓦剌很是狡詐。
之前燕王背後是大明。
燕王率領本部,追了瓦刺整整七日,說起來也有千余里之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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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可以說是郎有情妾有意,這可不是一拍即合。
丁顯聽黃子澄這樣說,心中不怒反喜。說實話,丁顯也沒有將黃子澄推出前台的意思。他只是用黃子澄,而不是讓黃子澄取代自己。
方孝孺雖然是能臣,但是跟隨方孝孺的那些儒家士大夫,一個個口號喊得老高,但是在具體做事上,可是問題多多。
何夕在北京起兵的時候,根本沒有想起過黃子澄。如果之前,黃子澄內心之中還算平靜,但是知道解縉的際遇之後,他內心深處也有一些憤恨之意。
黃子澄是有士大夫風骨,有自己的原則與堅持。但是歷史中大多少普通人,根本沒有底氣談這個,活著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精力了。
特別是供應大軍後勤,這一點,何夕最擅長。
在知道朱元璋駕崩,兩孫分立之後,瓦剌也起了別的心思。歷來中原內亂的時候,就是外族勢力擴張的時候。瓦剌對燕王在草原上的經營,並不是沒有耳聞的。
丁顯說道:「一言為定,從今之後,黃兄就是太平工理學院的山長,關係到太平工理學院的事情,都繞不過你,而因你牽連入獄的人,全部無
和_圖_書罪釋放。願意為官的人,也可以官複原職。」
漠北的冬天來得更早一些。
如果不是,燕王身先士卒,策馬在前,很多人都沒有力氣追下來了。
但是並不能指望其他人都與方孝孺一樣。
這對北京或許不是一個好消息。
此刻天色推動彤雲,壓得越發低了。
就這樣,雙方一邊試探,一邊準備打。磨磨蹭蹭,在冬天來之前,終於決戰了。
丁顯想要的就是用何夕的人,立自己的功。一步步爬上去,如果將來有用的話,他不介意將變法這個牌子再打出來。
支持前線一場大戰,看似容易。但是丁顯卻知道,其實並不容易,特別是這一場戰事會越來越大的時候。否則千載之下,也不會人人都思念蕭何。
一路追到了這裏,大隊人馬早就丟在後面了。
之前被打壓,是沒有的選擇,而今有了選擇,沒有幾個人與黃子澄一起的。
黃子澄在何夕派系之中,位高權重,如果黃子澄真向朱允炆低頭,說不定,朱允炆真給予高位,從而重用,畢竟,有一些事情,除卻何夕與何夕的弟子們,還真玩不轉。
黃子澄搖搖頭說道:「如果你僅僅是為了這一件事情而來的。那就請回吧。他可以不仁,我不能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