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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理由礙事嗎？

離著老遠，錢謙益便向鄭成功和張煌言兩人招呼道。

錢謙益清了清嗓子，走出朝班，開口說道。

在他的面前，整整齊齊的跪了兩排的大明的文武官員。

「是啊，即使曲阜孔氏屈膝建奴，可他們也依舊是天下儒學正宗！」

「蒼水，大木！」

等到來年朝廷動兵北伐，天下重新歸明也幾乎成為了定局。

「當年靖康之時，有一隻孔氏後裔隨同前宋高宗皇帝遷居江南，定居於衢州，是為南孔！」

「請陛下發兵討之，為衍聖公府，為孔聖後裔討一個公道！」

「……」

錢謙益得了吩咐，躬身下拜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軍的攻勢進行的相當的順利！

「可！」

「啟奏陛下，清虜屠曲阜，滅衍聖公府滿門之舉實乃是喪心病狂！」

「諸卿平身！」

「曲阜孔氏早在甲申年便投降建奴了，現在的衍聖公是建奴的衍聖公，而非我大明的衍聖公！」

一月的時間，川蜀大定！

他只知道自己的任務是替天子守好大門，不管來者是誰，只要沒有通報，便不得入內。

柳遠橋的話語使得很多人想要反駁，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我來求見陛下，是為了讓陛下下旨廢除北孔的衍聖公爵位，改立南孔。」

「到時候，陛下此舉，就怕天下非議啊！」

「……」

「來者止步，不得通傳不得入內驚擾聖駕！」

「現在我大明最應該做的，不是為北孔伸張正義，而是重新扶立一個衍聖公，用於穩定天下人心。」

紛紛開口表示贊同李廣遠的話。

「臣等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傢夥，還能這麼搞的嗎？

對孔府可謂是極盡諷刺！

就連那些站在朝班中，沒說話沒表態的人，也是被誤傷了！

朱宏煜最終也是表態道。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上位者，如今的朱宏煜的演技還是到位的。

這特么是在戳他們的傷口啊！

「啟稟陛下，老臣有話想說！」

「臣等遵旨！」

說話間，他便按住了自己腰間的佩劍劍柄m.hｅtuｂｏｏk•cｏm.ｃｏm。

張煌言面色凝重的點頭說道。

他們就怕朱宏煜表現出來的情緒不是悲痛，而是幸災樂禍。

剛剛那名最先站出來的官員開口反駁道。

十一月七日過瀘州！

「我大明即使不為衍聖公府報仇，也得給孔聖一個交代啊！」

「他們一跪金國，二跪蒙古，三跪建奴並剃髮易服之時，可曾想到過孔子當年所說的，『微管仲，吾等披髮左衽已』的感嘆？」

就在這時候，一名禁衛師的士卒從行轅內跑了出來，對著等在行轅外的諸人開口說道。

老傳統了！

「大明不能這麼做，孔府也不配大明這麼做！」

說話間，朱宏煜一手扶額，裝出一幅傷心過度，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不少官員自發的聚集在行轅外，大庭廣眾之下頭裹白布，哀嚎出聲。

張煌言主動向其見禮道。

「陛下對孔府的態度可算不上友善，前段時間面對孔府的示好，陛下還寫了世修降表這四個大字以做回應。」

「這我大明新朝的第一任衍聖公，便由衢州孔氏的後裔中選拔，從第二任衍聖公開始，自天下人中選拔！」

並不礙事！

對李廣遠的說法都頗為贊同。

不用底下人說話，朱宏煜主動挑起了話題。

「諸位卿家有什麼建議，大可以提出來！」

沒有理由他們能瞎編，能轉移話題，能避重就輕啊！

孔府這個敗家玩意實在不成器，這些朝堂上的官員壓根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孔府被建奴滅門，我大明有何立場為其討公道？」

永曆二十年十月二十日，明軍艦隊過夔門！

行轅外的官員們聞言，紛紛下拜領命道。

朱宏煜身穿一身十二章紋冕服，頭戴翼善冠，端坐在奉天殿內的龍椅上。

畢竟那可是衍聖公啊！

三十一日下重慶！

若是這般的話，怕是會影響到天下人心啊！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朱宏煜說出此言之後，朝堂上的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反對的都沒有。

說罷，他便命人去向上邊通傳。

「你們來求見陛下，是為了曲和圖書阜之事？」

把衍聖公當成官職，而非爵位！

柳遠橋身邊的人也是站出來反駁道。

這麼多人都是在知道曲阜之事後，要去求見朱宏煜的。

「衍聖公府慘遭滅門，震動天下，朝廷若不作出應對，後果不堪設想啊！」

錢謙益微微頷首道。

如果將來衍聖公真的是要靠選拔往出選的話，那他們豈不是也有機會了嗎？

「蒼水兄今日來求見陛下，也是為了曲阜之事嗎？」

錢謙益笑了笑，開口說道。

朱宏煜給了錢謙益一個眼神，示意他講。

一名官員從朝班中走出來，向著坐在龍椅上的朱宏煜行禮之後，開口說道。

「……」

一下子便算是抓住重點了！

大明的五軍都督府的官員們大多都很年輕。

很多人都是剛從軍校畢業的年輕人，或是直接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老兵。

而是建奴的衍聖公！

鄭成功也是點頭說道。

如今他坐在皇位上裝模作樣，愣是沒人能看的出來他是裝的。

「從今往後，此為定例！」

鄭成功和張煌言齊齊向著錢謙益行禮道。

「陛下有旨，諸位大人不必進行轅了，即刻前往奉天殿召開大朝會，商議曲阜之事！」

「今日，朕召大家前來，便是想要商議一下曲阜之事的善後事宜。」

「孔府畢竟是孔聖後裔，是儒學正宗，關乎天下文脈。」

「啟稟陛下，末將有話要說！」

「……」

「勞煩通報，就說張煌言求見陛下！」

整齊的山呼朝拜之後，朱宏煜開口說道。

錢謙益在朝堂上的經驗，果真不是他們能夠比較的。

「曲阜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曉了！」

張煌言開口詢問道。

文官吵架不就是這樣的嗎？

……

「曲阜孔氏一事金國，二事蒙古，三事闖賊，四事滿清，可謂無恥，早已經將祖宗功德消耗殆盡了。」

「如今北孔在建奴的屠刀之下覆滅，我大明或許可以扶立南孔，承襲衍聖公之爵位，以安天下人心！」

如今孔家被滅門，震動天下！

只是齊齊應諾道。

其職位軍職，可以被算作是ｈt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ｋ•com.ｃｏｍ軍官。

朱宏煜此話一出，基本上所有人都懵了。

張煌言大步來到了行轅外，卻是被行轅外執勤的禁衛師士卒攔住了去路。

李廣遠站出來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之後，朝堂上的文武大員們紛紛站了起來。

「吾等遵旨！」

此人話音才剛落下，旁邊便有人站出來反駁道。

鄭成功和張煌言也是站出來各自表態，他們在聽了錢謙益的話之後，態度也都轉變了。

吳三桂將自己的爪牙縮回了關中，川蜀被他徹底拋棄。

……

「錢卿家此言有理！」

若非很多人提前便知道朱宏煜對曲阜孔家的態度，怕是真要被他給騙過去了。

啊這……這麼秀的嗎？！

張煌言整了整衣冠，面色嚴肅的開口說道。

就在這時候，錢謙益也是乘坐著轎子，來到了行轅外。

「我大明現在正在全力西征，如今安安穩穩的收復西南半壁，才是對我大明來說最要緊的事情，末將不建議此時大軍倉促北伐，去為孔府討什麼公道！」

不再想要大明朝廷為孔府討公道！

但是細細想來，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天下需要的是衍聖公，但誰是衍聖公，無所謂。

雖然兩人此前不對付，但現在同朝為官，關係也是改善了不少。

「大明對此事若不作出表態，不出兵北伐為衍聖公府報仇，不好向天下人交代的！」

朱宏煜的脾氣還算好，可卻是一個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對於孔家的厭惡，幾乎是擺在明面上的。

最遲今年年底，南方光復！

朱宏煜聞言，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讚許的神色。

甚至就連易守難攻的漢中盆地，他也僅僅只保留了數千人防守。

「見過王爺！」

隨著一道道好消息不斷的傳來，全天下都意識到了，天下大勢變了。

鄭成功和張煌言聞言，臉上都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鄭成功說話間嘆了口氣，臉色看起來很是無奈。

很顯然，錢謙益所言才是他想要聽到的！

十一月十九日殺至成都，第二日破城！

「我大明為天下正統，如何能坐視孔府被滅和圖書門，而不做任何應對呢？！」

張煌言點頭表示贊同，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牧齋公呢？來求見陛下是為了什麼？」

站出來說話的人名叫柳遠橋，大明皇家講武堂軍校出身，如今乃是五軍都督府下轄的參謀部的官員。

很多人忍不住心裏巴望！

「如今其被建奴滅門，也算是遭了報應！」

禁衛師軍官聞言，也沒有拒絕，只是點點頭說道。

鄭成功同樣是點了點頭，表明了自己也有和張煌言一樣的顧慮。

心中忍不住暗道，姜還是老的辣！

「從孔孟顏荀，程朱陽明等儒學聖人的後裔，以及聞名天下的大儒中選拔，選取品行，學問皆優，精通君子六藝者擔任，負責延續聖人之香火祭祀，保證天下儒學之正統傳承。」

「為了防止以後的衍聖公中，再出一個孔衍植這樣的敗類。」

至於說別的，真的不重要！

作為一個軍人的他，對曲阜孔家這樣的牆頭草，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好感的。

就在這時候，錢謙益又站出來說道。

「見過牧齋公！」

「孔氏雖為孔子後裔，但普天之下也並非只有一個曲阜孔氏！」

在鄭成功和張煌言後面，徐斌，石勇信，以及諸多內閣大員紛紛站出來表態，意思大同小異。

「……」

大明光復真的不再只是一句虛言！

「交代？什麼交代？」

就在張煌言在行轅外等候朱宏煜接見之時，鄭成功也是出現在了行轅外。

鄭成功和張煌言兩人齊齊點頭。

「陛下擺明了不喜孔家，這次怕是也不一定會作出什麼表態。」

「為什麼要我大明給孔子交代，難道不是衍聖公府自己需要給孔子一個交代嗎？他們屈膝事虜時，可曾想到孔聖他老人家主張的華夷大防？」

「微臣領旨！」

「諸位卿家所言有理！」

朱宏煜只是沉吟一陣，然後開口說道。

「臣等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甚至就連衍聖公姓不姓孔，也無所謂。

「曲阜之事發生的實在是有些太突然了！」

並且，在大明復起之後，曲阜孔氏向大明朝廷示好，皇帝也是ｈｅtuｂook•ｃｏm.ｃoｍ沒有接受。

「是的王爺！」

大量的官轎，儀仗幾乎要將南京城的街道給佔滿！

「從今日起，朕決議廢除衍聖公之世襲，改為選拔！」

何文秀順著長江，直入川蜀腹地，沿途不乏雄關險隘，但卻無人把守。

「五年一任，每隔五年便重選一次衍聖公，但最多不可連任超過兩屆！」

湖南方面更是早早的便向南京送去了降表！

「然後報于朕知曉，朕好決斷冊封誰為衍聖公！」

「末將這就派人去通報，請大人稍待！」

赫然是在哭宮！

「朕也就不繞關子了！」

「但我對此並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鄭成功微微頷首道。

他們那尖酸的話語，聽得朝堂上那些曾經有過投虜經歷的文官們，一個個都是面露難看之色。

一名身穿赤色甲衣，胸前佩戴者金制軍功章的禁衛師軍官開口說道。

朱宏煜還沒來得及說話，朝班中便又有人站出來說道。

李廣遠的表態很堅決。

「確實如此！」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都忘了？還是說孔府覺得剃髮易服不是披髮左衽所以可以接受？！」

二十六日破忠州！

現在的曲阜孔氏的確不是大明的衍聖公！

只要朝廷能冊封一個衍聖公，保證儒學的正統地位，保證儒學所代表的階級的相關利益就可以了。

且雲南和貴州方面也是一同出兵川蜀，川蜀境內大片大片的城郭傳檄而定。

錢謙益還有一句潛台詞沒說。

「于這長江以南重立孔氏宗廟祭祀！」

可見孔家對天下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見有人提議要大明為曲阜孔家討公道，他實在是忍不住站出來表達了反對意見。

「嗯……這樣吧，回頭錢卿家親自帶隊往衢州一趟，考察一下衢州孔氏的品行和學問。」

錢謙益領命之後，朱宏煜又接著說道。

「見過老師！」

「衍聖公府雖然屈膝事虜，投降外寇，但其畢竟是孔聖後裔，如今被建奴滅門，實在是……哎！」

這些人胸懷熱血，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衝勁，說起話來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因為，曲阜孔家真的早就背叛大明，投降建奴做漢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