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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沒錯。」約翰二世示意近侍，從印著一隻猴子的紙包里取出一支煙，遞給貝拉。

伊琳娜看了堂侄，滿腹的心事。

雙目失明的貝拉微微彎腰，表示了謝意。

大家輕笑幾聲，貝拉繼續說道：「相信過不了多久，咖啡也會成為必不可少的東西。」

「是的。不僅如此，他們還佔據了撒拉遜人南邊的島嶼，控制紅海的出海口，把那座島取名為什麼偏句島（索科特拉島）。他們還逐漸佔領了僧祗城邦（東非沿海的一批商業城鎮，包括摩加迪沙、馬林迪、蒙巴薩、索法拉等），以基爾瓦為中心，壓制住了波斯人和撒拉遜人，讓他們為自己效勞……」

一位近侍官進來了。

約翰二世吩咐近侍。

招呼三人坐下，約翰二世指著桌子上精美的瓷盤說道：「我的曼努埃爾，這裡有宋國的果脯，你最愛吃的芒果、香蕉還有榴槤干。聽說是宋人在遙遠炎熱的南海地區採集，再晒乾腌制，然後封在鐵口皮罐子里，運到君士坦丁堡。」

伊琳娜一時遲疑未決，她也知道威尼斯商和*圖*書人的品性。為了賺錢，他們敢編造教皇的「死訊」，這世上還有他們不敢做的？

「陛下，聽說這捲煙的煙葉是宋人從海外荒山上找到的？」回過神來的貝拉，開口找著話題。

「什麼，吉輔大敗！」約翰二世大吃一驚，「消息哪裡來的？」

伊琳娜拉著六歲的幼子曼努埃爾，身後還有一位少年，顯然是位瞎子，在內侍的攙扶下，一起走了過來。

現在東方出了一位比肩亞歷山大的偉大君王，他遠征的地方，快馬也要跑足足一年。

羅馬帝國皇帝，約翰二世·科穆寧坐在君士坦丁堡聖山皇宮后苑的陽台上，眺望著遠處的愛琴海。

「皇帝陛下，臣馬上去召喚他。」近侍馬上答道。

「吉輔被宋國西征軍攻克，波蘭大公波列斯瓦夫三世與吉輔大公弗拉基米爾·莫諾馬赫的聯軍，被大敗。陛下，波列斯瓦夫三世是伊什特萬二世最有力的支持者。現在……」

貪婪的威尼斯人，在基督世界里口碑不是很好，取笑他們是大家最常談的話題。

貝拉ｗｗｗ•hｅtubｏｏk•ｃｏｍ•coｍ在一旁羡慕地說道：「陛下有阿克蘇赫閣下這樣的能臣，真是上帝的恩賜。要是我的父親也有這樣等能臣，就好了。」

濕潤溫暖的風從愛琴海方向吹來，帶來了希臘的橄欖樹的清香味道。

約翰二世的臉色變得無比嚴肅起來，「消息來源是否可靠，到底是真還是假，我們必須考證。威尼斯商人，這些為了金幣可以出賣上帝的傢伙，什麼謠言都敢編造。」

「宋人的勢力，去到了阿克蘇姆？」貝拉若有所思地問道。

「是的，沒錯。聽宋國商人說，咖啡沒有暢銷，首先是產量還沒起來，其次是大家的消費習慣還沒有被培養起來。聽聽，宋人的生意經總是讓人匪夷所思。」

約翰二世客氣地問道。

「去準備咖啡，我、皇后還有貝拉王子，還有阿克蘇赫，總共四杯。」

說到這裏，約翰二世忍不住感嘆道：「這世上，最會賺錢的就是宋人。為了從我們口袋把最後一枚金幣掏走，他們可以想出許多匪夷所思的辦法來。居然用鐵口皮，https://m.hetubook.com.com阿克蘇赫給我解釋了半天，我才聽明白，宋人那裡，這東西真不缺。」

「好，快些去吧。告訴他，我想知道吉輔大戰的結果。」

「是！」

約翰二世在陽台上轉了幾圈，慢慢恢復了平靜，往日的溫文爾雅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的皇后，我的曼努埃爾，還有我親愛的貝拉，又出什麼事了？」

「好的。」約翰二世滿意地點了點頭。

伊琳娜跟他夫妻二十多年，知道他說這些話是在緩解氣氛，等候阿克蘇赫的到來。於是也沒做聲。

「陛下，聽說咖啡的原產地是南邊的阿克蘇姆（衣索比亞）？」

「我的皇后，我的曼努埃爾，還有親愛的貝拉，都請坐。剛才我有些失態，失去了一位皇帝應有的冷靜。」

「我的陛下，快救救匈牙利王國吧。」

「貝拉，要不要抽一支捲煙？或者叫僕人泡一杯咖啡？你已經十六歲了，可以像個男子漢一樣了。」

「黑海的威尼斯船隊帶來的。他們說，就在過去的冬天，宋軍趁著吉輔城以東的第聶伯河冰凍，迅速過ｈｅtｕｂook.ｃom•coｍ河，然後圍城半個月，就在十七天前攻克了該城。弗拉基米爾·莫諾馬赫和列斯瓦夫三世倉皇逃竄……」

青煙裊裊，貝拉的靈魂彷彿跟著青煙在空中飄舞著。

波光粼粼，萬里無邊。點點白帆，彷彿從歷史長河裡走過的。知識淵博的約翰二世獃獃地看著，亂飛的思緒猛然間冒出一個念頭，《荷馬史詩》里，阿伽門農率領古希臘聯軍遠征特洛伊城時，是不是從這片海域而來？

「陛下，皇後來了！」內侍在陽台門口說道。

約翰二世恍惚了一下，站起身來。

「非常感謝陛下。我還是先抽一支煙，咖啡等會再喝。這兩樣東西，沒有哪一位男子漢能夠拒絕。」

「我的大統領，約翰·阿克蘇赫呢？」約翰二世嚴肅地問近侍。

耶穌誕生1124年，即大宋天啟二十四年的春天，比往日來得更早些。

「是啊，要不是有埃及與敘利亞的陸地擋住，宋人的海軍會順著紅海衝進地中海，不知道是我們的不幸呢，還是我們的幸運！」

「大統領阿克蘇赫閣下馬上就到，他需要整理一些資料，讓臣先和-圖-書來向陛下稟告。」

為什麼自古到今，偉大的英雄，總是要揮師遠征。越是偉大的君王，遠征的地方越遠。古代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遠征東方，一直到天竺河邊。從那裡到當時的世界中心—希臘，快馬要足足跑一年。

他接了過來，把捲煙豎在桌子上輕輕地頓了頓，叼在嘴巴上。近侍划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貝拉嘴裏的那根煙。

「是的。宋人有一雙能去到世界任何地方的腳，有一對看透世界萬物的眼睛。他們找到了這個東西，製作出捲煙。現在成了與茶葉、宋糖一樣必不可少的東西。威尼斯商人們，為了搶奪這些貨品，恨不得把親兄弟都溺死在愛琴海里，好少一個搶貨的對手。」

臉上遺憾的神情彷彿在說，要是他和他的父親也有約翰·阿克蘇赫這樣的能臣，何至於雙雙被伯父，那個該死的私生子刺瞎眼，自己只能狼狽地逃到君士坦丁堡，投奔堂姑。

「是的，聽說咖啡樹在阿克蘇姆長了幾千年，當地人也食用它上千年，偏偏宋人發現了它的妙處。」

「想不到宋人的陸軍如此強大，海軍也不甘示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