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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不能跟他們走。」女孩說。

「對，對，好人好報。」王雪柳說。

「好，你去洗澡換衣服。」王雪柳說。

「晚上，對，等到晚上。吃過中飯，我帶著你去做衣服。」男人說。

「我才不要你做呢！女人就是給男人做飯菜的。」女孩笑著說。

「沒有想什麼，我想，你們兩人結婚後，恩恩愛愛的，雖然生活苦點兒，也是幸福的。」王雪柳說。

「見笑了，房間破舊很小。我妹妹在世的時候就睡那裡面，我睡這裏，小床。現在我把小床收好了。對了，我去燒水，你洗澡。然後我去買點菜。回來后，我得跟她拜堂，然後做飯吃。」男人笑著說。

「你真的祝賀我們？那請你跟著我們一起走，給我們當證婚人吧！中午我弄點好菜。」男人說。

「兩位皇軍！我們大大的良民，你們放過他們兩人，我跟著你們走，怎麼樣？」王雪柳站在了男人的面前，擋住了兩個鬼子。

「福氣！真是福氣！我這就做菜做飯，做好飯菜，我們拜堂！」男人笑著說。

「別說了，都是小鬼子乾的！畜生！我妹妹不忍羞辱，自殺了！」男人說。

「他跟我說了，他的朋友說，給宜春院送去一個好看的黃花閨女的話，給的錢夠他拉人力車拉一年的，他想，自己運氣好的話，一個月送去一個，送幾個后自己就有錢娶媳婦了。」女孩說。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女孩看著王雪柳問。

王m•ｈｅｔuboｏｋ•com•ｃom雪柳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給人當證婚人了。更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開始還想把自己帶回這裏讓她嫁給他。這個世界，真是太荒唐了！

「夫妻對拜！」王雪柳的話音剛落，聽見了一聲「八嘎！」和門被踢開的聲音。

「沒錯，是碰見我了。他是沒有強迫我。他為什麼想著干這個行當呢？」王雪柳像是自語。

「你說的也是。好了，我給你拿出我妹妹的衣服來。」男人說。

男人伸出手擦了擦女孩臉上的淚滴，說：「拜天地了！」說著，跟女孩子一起拜了下去。

王雪柳想，難怪說可以穿他妹妹的衣服，他的妹妹死了沒有多久，還留下了一些衣褲。

「是呀。我相信他。他給我買了吃的，問我願意不，說不願意的話可以走。還說，今天也不是碰著我一個人了。他說的肯定是開始碰見你了。」女孩說。

「衣服好看，人更好看。你這麼年輕漂亮，真的願意跟著這個男人么？」王雪柳還是覺得女孩子跟著這樣的男人有些惋惜。

女孩跟王雪柳拉起了家常，兩人說說笑笑，也不時地嘆息一聲。

「好了，菜做好了。沒有多少菜，簡單了點。我去洗臉，我們拜堂。這個是蠟燭，我順便買回來了，點著吧！」男人說。

「好，都不許哭，開始了！一拜天地！」王雪柳喊了出來。

「你的，真的很漂亮！米西、米西ｗｗw.ｈｅtｕbooｋ•ｃｏm•cｏm的，你的要跟我們走！她的，也很漂亮，也得跟我們走！你的，明白么？」小鬼子邪笑著看著王雪柳。

男人洗臉后，走到了女孩的身邊，看著王雪柳說：「開始吧！沒有紅蓋頭，不用了，行不？也沒有紅衣服。這些，以後日子過好了，給你補上，行不？」

「真的，你太漂亮了！又年輕。」王雪柳說。

「你去洗臉，我來點蠟燭。」女孩說。

兩個新婚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拜下去后直起了身子。

王雪柳看著鬼子，知道這事還真要管了，她想，讓這對人好好地過日子吧！我把這兩個鬼子引到別的地方去，幹掉他們！

「好呢！」男人很高興。

王雪柳看著他們，心裏想，這對人，本來是畸形的婚姻，但是，彼此都很滿足了。為什麼？特別是女孩，為什麼還一臉的幸福？這不都是小鬼子給鬧的么？如果沒有了戰爭，成婚生子，是多麼平常的事呀！但是，小鬼子來了，能結婚生子，過上平靜的生活，似乎成了一種奢求。

「我母親說過，好人好報。他沒有強迫人家姑娘去宜春院，還給幾個姑娘買過吃的，算是好人好報吧！」姑娘說。

「你都看見了，你願意跟著他么？」王雪柳看著女孩問。

「到了。進去就是了。」男人說著推開門，很破舊的門，連鎖都沒有上。當然不是因為秩序好，可以夜不閉戶，而是男人家裡沒有值錢的東wｗｗ.ｈetｕbook.ｃｏm.com西。王雪柳想。

男人牽著女孩的手在小巷子里穿行著，王雪柳跟著他們。七轉八拐後來到了一排破舊的房子前，男人說：「好了，快到了。前面就是我家了。」

「你們說誰好人好報呀？」男人拿著一塊豬肉進門了，但是，他一進門，立在了那裡，不再說話，只是傻傻地看著女孩。

「你去拿衣服，我自己燒水。房間就這麼寬，我一會兒就熟悉了。你拿出衣服來后就去買點菜回來，這個大姐就是我們的證婚人了。」女孩子一下把這裏當成了家一樣。

「謝謝。」女孩甜甜地笑，一臉的幸福。

「姐姐，你看我漂亮么？」女孩子問發獃的女孩子。

「怎麼死了？年輕輕的怎麼死了？」王雪柳看著男人。

進來了兩個端著槍的鬼子，他們看著房裡的兩個女人，淫笑著：「幺西！花姑娘的，這裏的，找到了！大大的好，幺西！花姑娘，跟我們走！」

「你不能跟他們走，我妹妹就是被他們糟蹋的！」男人說。

「姐姐，你自己坐會兒，我燒水洗澡了。」女孩像主人一樣招呼著王雪柳了。

「你好漂亮！」

「你們兩人不要管我。」王雪柳說。

「二拜高堂！」王雪柳又喊了一句。

女孩子洗澡換衣服了。

「入洞房要等到晚上。」女孩的臉紅了。

「開始吧！」男人強忍著淚，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妹妹好好的，跟身邊的女孩一般大了，也該給她操辦婚事了。

「好和*圖*書，你對我好就行了。」女孩流淚了，「我能有家，我就感到很幸福了。」

「他跟你說的？」

王雪柳看著女孩，驚呆了，眼前的這個女孩，還真是一個美女，她可以跟艾蓮比美，秀美的臉蛋兒，苗條的身材，微微凸起的胸脯，男人見了，肯定會愛死了。

「知道呀！但是，他沒有給宜春院拉去一個客。他也干這個才幹了不到一個月。他不強迫人家姑娘去，誰願意去呀？你說是不是？所以呀，他一個人也沒有給他們宜春院拉去。」女孩說。

女孩趕緊朝著男人懷抱鑽。

「想不到他一個沒有送去，卻娶回了一個這麼俊俏的媳婦。」王雪柳笑著說。

「你們想幹什麼？青天白日的又來搶劫民女么？我妹妹……」男人沒有說完，被鬼子的槍把子打了一下，他拉著女孩退了兩步。

「好了，快去做飯菜吧！做好飯菜，拜堂成親。吃過中飯，入洞房。」王雪柳笑著說。

「好呀！走吧！」王雪柳想，反正沒事，跟去看看，也放心。

「不哭，不哭！這是大喜的日子呢！不哭，不哭！」王雪柳說著，自己的淚水流下來了。

「姐姐，你是看不起我男人么？其實，我男人心好。我能看出來，他不是壞人。」女孩子說。

「你怎麼還問這個呀！你不是已經祝賀我們了么？不許再這樣說話了。」男人看著王雪柳說。

「行，行。晚上的飯菜，還有以後的飯菜，都我做，我能做。」男人說。

「你怕什麼？她死心塌地和圖書跟著你，你也放心。」王雪柳說。

生活呀，生活！王雪柳心裏感嘆著。她知道，對於逃荒的女孩來說，能有這樣一個家，能有吃的，有穿的，她也許很滿足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只想平靜地生活。」女孩說。

「平靜的生活，沒錯。能平靜地生活，多好。」王雪柳說。

「對，他不是壞人。但是，你知道，他給宜春院拉客么？」王雪柳說。

「馬靠鞍裝，人靠衣裝。是衣服好看吧！」女孩子說。

「好，我們還沒有拜堂，我算是客人，今天中午的飯菜就你做了。拜堂后，我就是你媳婦了，晚上的飯菜，我這個當媳婦的做了。」女孩笑著說。

「真的么？」女孩子很高興。

「怎麼了？看啥了？你媳婦漂亮吧！我們說你好人好報，傻人傻福呢！你竟然帶回了一個這麼俊俏的媳婦，你說，你有福氣不？」王雪柳笑著說。

「我願意，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女人說。

王雪柳跟進去，看見裏面有一個小小的廚房，還有一間比較大的房間。大房間中間被一個柜子隔開了，還有一塊大的布條。她心中有些疑惑，這個房間，他的妹妹沒有死的時候怎麼住？

「這樣呀！你們走吧！我祝賀你們兩人幸福美滿。」王雪柳說。

王雪柳看著這些破舊的房子，知道這裡是平民區。她看了看男人的穿著，心裏想，男人的穿著跟住在這裡有些不符。也許正如所說的，王麻子半仙說他可以撿回一個媳婦，他才精心打扮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