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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多少人能夠預料到，這樣的變化，只是在僅僅十多年的時間里就完成了呢？

甚至於在天界，也才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

這話，老君依舊是一個字都不信。

在長安，騎驢的道長其實並不少見……但倒著騎驢的，還是頭一遭。

袁天罡的話並不客氣，旁人看不出這老道的底細，但卻瞞不過他的眼睛……因為他為了修成這一雙擅辨妖魔的法眼，是專門向三藏聖佛請教過的。

然後兩個老狐狸，對視一處，放聲而笑。

而人族，已經開始了一場幾乎要「改天換地」的大變革，這怎能不讓三界各族為之震動。

……

袁天罡也念一聲道號，伸手一引，道：「陛下此刻正在大慈恩寺，道兄可要前去拜見？」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分妖魔也能在大唐境內行事，但一般來說……他們是輕易不見光的。那就是被袁天罡所統領的不良人。

按說此等跟腳，且能修行至今，他在三界之中的地位，本不應該只是如此……可事實上，張果老在三界之中，也確是沒有什麼名聲。

笑過了之後，老君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緒，便喊了一聲：「牛兒。」

「如今的三界早就不同以往了。」玉帝老君並不落子，反而笑道：「此前諸聖之算計如何？」

長安。

這隻是老君在心間某一刻的臆斷……他雖然對玉帝的胸懷不太信服，但他認為玉帝還不至於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然了，要是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老君也不會覺著奇怪也就是了。

在李世民閉關，且去渡「人王死劫」的這些時日，即便是李治，對不良人也沒有半點控制權……不是他不想插手不良人，而是他根本找不到袁天罡。

老君也不管玉帝口中之言究竟有幾分真假，即便是現在玉帝說得天花亂墜，老君反正是不信玉帝對這事兒毫不介懷的。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其實也是當年天地初開，龍鳳麒麟三族爭霸的時候……蝙蝠一族在三族之間hｔｔｐs://ｍ•ｈｅtｕboｏｋ.com.ｃoｍ反覆橫跳，結果險些落得個滅族的下場。

「無量道尊。」

青牛頓時就是一愣，他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好端端的為什麼老君要把自己貶下凡去……但這是老君的吩咐，他也不敢多問。

如此一來，蝙蝠一族便在三族之間反覆橫跳……但事情總有敗露的一天。

他們三個有心想要做些什麼，但想到自己的微末道行……不去上去給師尊添亂，就已經是對師尊最大的幫助了。

金箍仙答應的痛快，但是他心裏總是莫名想起一位故人……

身為道家傳人，袁天罡深知陰陽兩面的關係，統治一個龐大的帝國，同樣也是如此。

倒騎驢的老道自然也知道眼前這位不良帥，並非是善茬……他下了驢，向著袁天罡作了一個道揖，而後笑著說道：「老道張果，見過大唐不良帥。」

只是……那些聽了自己的話的「叛徒」，恐怕結果都早已註定……別說就憑他們的那點微末機緣氣運，是否能夠取而代之，成為八仙之一，亦或是成功阻止八仙歸位……即便是成功了，最後得到了回金鰲島面見無當師姐的機會，又能如何呢？

況且蝙蝠老祖身上的龍族血脈，都算不上有存正……否則，多多少少也該有些龍族的外顯之表象才對……也不是完全沒有，蝙蝠老祖說自己的爪子，就是龍爪……

在張果老自報家門的那一刻起，袁天罡便在第一時間就算出了對方的來歷跟腳，這才收斂了適才的嚴正神情，面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原來是張道兄，貧道袁天罡有禮了……不知道兄此番來長安，有何貴幹？」

至於張果老，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在龍族最是強盛的時候，蝙蝠一族又跑去祖龍的面前，說：「鳳凰一族不認為他們是飛禽，麒麟一族不當他們是走獸……我們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便只能來投奔龍族了……」

既然不是人，那麼擅入大唐之妖，和*圖*書若無憑證……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張果老心中稍有了些遲疑，主要還是三藏聖佛的名號如今在三界實在是太過響亮耀眼，即便是自己從沒有做過什麼害人之事，但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哈哈哈哈。」玉帝原本懶散的神姿忽然就嚴正了幾分，「如今的三界，還差這點變數么？」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張果老在春秋戰國之時，偶遇在下界創立人族道家的老子……並且得到了老子的點化，便從此一心修道。

雖然三界各族都知道人族得天地之鍾秀，但誰又能想到，人族崛起竟只需要一個風口。

他一眼就看出這老道不是人。

玉帝與老君正手談一局。

只是答應了一聲，就扭身往外走，腳步齊慢，且一步三回頭。

也不等他開口，老君就笑道：「你還在老道面前裝憨……此番下界，是要你協助八仙歸位，功成之後……自有你的好處。」

「朕能有什麼圖謀呢？」玉帝將適才微微表露出來的鋒芒收斂，「無非是想要給眾生一個真正安定的三界，而後朕……便去了這至尊之位，也好寄游于天地之廣闊。」

……

有一倒騎驢的老道，引得長安百姓們的觀瞧。

但同樣，如果觸犯了大唐的律法，也會受到同等的懲處。

「弟子領命。」

當年的蝙蝠一族，去到鳳凰陣營，就把自己的翅膀亮出來，說他們也是飛禽一族的；

明面上的光亮，與背地裡的陰暗，皆是構成大唐帝國繁榮安定的必備之素。

不過，想必他們也沒這個能耐走到這一步。

不論如何，蝙蝠一族也算是被龍族接納了。

袁天罡那可是諸子道家的正統傳人，屬於是嫡脈，即便是張果老的修為再高深，可兩者在道家的地位，那也是不能等同的。

袁天罡的心氣極高，若非是李世民令他為之折服……恐怕他也不會下這麼大的力氣，來組建不良人。

而當麒麟一族強勢的時候，它們就說自己也是濕生哺乳的走獸和_圖_書……雖然生有翅膀，但根本沒有羽毛，也不會下蛋……

「啊……？是。」

「無量道尊。」

而結果就是，蝙蝠一族受到了龍鳳麒麟三族的聯合通緝，最後被逼無奈之下，也只能遠避于山洞之中，晝伏夜出……

對於三界各族來說，如果有旁人對李世民出手，他們絕對是彈冠相慶，但他們自己……絕對不會選擇做這個出頭鳥，愣頭青。

即便是算上三藏法師西行的十四年，那也就是三十年左右的時間……三十年別說是對於那些仙佛，即便是尋常的修行者，那也是閉個關，一眨眼就過去的事情。

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前現身的袁天罡，今日卻破天荒的站在了大唐的街頭，擋在了這位倒騎驢的老道面前。

「沒想到陛下竟然會選擇讓截教，也在八仙之劫之中插一手。」老君這話並不是的恭維，而是他確實沒想到玉帝會在此處落子。

天庭。

老君無奈搖搖頭，而後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看來陛下所圖不小。」

其中不乏妖魔邪修。

這事兒吧，就連蝙蝠老祖自己都沒想到……不過細想一下，也不覺著奇怪，畢竟三界之中擁有龍族血脈的生靈與種族，確實不少。

青牛還趴在院子里假寐，忽然聽到老君的呼喚，當即就是一個激靈……而後迅速起身，行至殿外，正想要向老君與玉帝叩拜行禮的時候，就聽到老君說道：「你且下凡去吧。」

甚至還有一些持有特殊憑證的妖族，也能在長安城中自由行事。

張果老，便是為此而來。

而那位故人，自然就是至今被填在北海海眼，卻被封為了執掌東海，朝覲日出，暮轉天河，夏散冬凝，周而復始的分水將軍的申公豹了。

他確實不是人，但也算不上是妖，他的真身乃是混沌初分時，三界第一隻蝙蝠精。

如今的長安，已經算是一半步入修行界了，長安城中的各類修士，那可不在少數。

尤其是在李世民幾乎要重現當年人王之威的這個緊要關頭，ｈtｔps://ｗｗｗ•ｈeｔｕbook•ｃｏm•coｍ各方對於大唐的態度，更是愈發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為了李世民證道的墊腳石。

只是不良人，從建立之初，便不是作為明面上的存在……而他們只是在袁天罡的統領之下，僅對李世民一人負責。

不過他還是附和道：「那就祝願陛下早日達成心愿。」

看看如今還在碧游宮宮門之上弔著的長耳定光仙吧，那些個叛門之徒回來了能討得了好。

「哈哈哈哈哈——」

當年就是這位道友，以一句「道友請留步」，將數十位截教修士送上了封神榜。

而袁天罡也非常樂意成為那個在暗中守護大唐的執夜人。

至於別人把他當成是什麼，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一路小心謹慎，磕磕絆絆修行至今……

在某個瞬間，老君甚至是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因為金靈聖母在封神榜上，即便是玉帝也沒辦法對她下殺手……如今先讓金靈聖母自封神榜的束縛之中脫困而出，而後玉帝便可以隨意拿捏金靈聖母了……

「朕與截教向來沒有什麼仇怨。」玉帝笑呵呵的說道：「況且金靈聖母的修為高深，脫困而出，是遲早的事情……既然如此，朕不妨送她一程。」

大慈恩寺？

如今……這個活兒似乎輪到自己了。

「呵呵呵呵——」玉帝輕笑了幾聲，而後神情一正，向著老君說道：「當年封神大戰，生死全憑機緣，何況她們又同在封神榜上……朕若是當真計較此事，金靈在天庭的日子，豈會這般輕鬆？」

心中早有定計的張果老，這會兒自然不會扭捏，便直接拱手說道：「聽聞大唐貞觀大帝招賢納士，老道不才……自認還有區區道行，故而前來自薦。」

以大唐如今的體量，別說是他們這些修士……便是天庭與靈山的仙佛，也不敢仗著身份肆意行事。

但現在，效果顯著。

只不過他僅僅只是受到了老子的提點，最多也只能算是個不記名的弟子。

不然，為什麼連袁天罡都認不出他來？

至於說和*圖*書趁著李世民立足未穩之際，果斷對其出手……那首先得考慮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了三藏聖如來的怒火，以及人族氣運的反噬。

青牛停下腳步，心中感謝玉帝送上的台階，順勢向老君磕了一個。

「哦？」老君聞言稍一挑眉，「陛下或許與截教沒有什麼仇怨……但老道可記得，當年龍吉公主，正是喪亡于金靈聖母之手，陛下究竟是了忘了此事……還是不計前嫌呢？」

最後在祖龍經過血脈感應之後，更是得出了一個十分炸裂的結論，說蝙蝠一族的身上，確實蘊藏著些龍族血脈……

虎鹿羊三兄弟，看著坐在蒲團上似有些發獃走神的師尊，他們也是面面相覷……畢竟在他們的記憶中，師尊可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兜率宮。

作為三界第一個開放性大都市，大唐可謂是走在了兼容並蓄，海納百川的前列，尋常的修士自然不用多說……一些與人為善的妖族，在得到大慈恩寺、終南山亦或是大唐書院與大唐朝廷的認可，便會被授予一塊唐人令，手持此令，在大唐境內，便可享受唐人一樣的待遇。

玉帝見狀，覺著頗為好笑，就對青牛說道：「你就不問問老君讓你下界，是為何事么？」

玉帝在他的心中，始終是上限與下限皆不可探清的存在……或許讓真身太清聖人來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他畢竟只是一個尋常的煉丹老道而已。

能給他們一個痛快的，可能已經是無當聖母的仁慈了。

「前輩入大唐，可有憑證。」

老君聞言也不得不長嘆一聲，「自諸聖退出三界之後，這三界的脈絡，似乎便已經是不可琢磨……只是，陛下就不怕將截教拖入這八仙之劫中，會橫生出什麼變數么？」

他雖然是三界第一隻白蝙蝠，而且還算是天生地養的瑞獸精靈……但他那個時候畢竟修為不高，尚且不能化形，再加上蝙蝠一族的窒息操作，讓蝙蝠一族成為了三界各族人人喊打的通緝犯……這就導致他，也不敢在人前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