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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一口氣，柯林頗為心悸地看了一眼教堂方向，然後收回視線。

因為這個行為並不比去教堂能好到哪去，一樣有概率引發難以預料的變化。

必須得忍住！

「才接近就死了？那教堂里的情報這麼糟糕嗎？那東西絕對不是『獸化症』帶來的變化，裡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嘶，幾乎沒有太多的有用消息……」

整個世界的氣味，在此刻都變得誘人無比，石頭、磚塊、木材、人肉、血污，視線之內所有東西都在散發巨大香氣……

比起昨天，這聲音有氣無力，此刻就像是臨死前的哀嚎。

「這樣一來，因為我的干預，『祂』吃起『獸化症』才能這麼輕鬆。」

柯林再眨了眨眼睛，猛地驚醒，啪地把手裡的石頭丟了出去。

「要不是這次使用『命理之書』我特地選了沒人的地方，恐怕身邊的人同樣可能被污染，一起倒霉，唉，昨天明明有一定預感，嘗試對教堂的所有預知都是白搭，但還是忍不住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獲得有用消息。」

不過也顧不上和-圖-書這點無傷大雅的小傷，在意識清醒后，他立刻開始查看剛剛自己預知到的信息。

「好想吃點東西……」

抱著這樣的想法，柯林再閉著嘴嘆了一口氣。

只要將這液體潑到黑石城外那層薄薄黑霧上就行。

柯林五官扭曲，略微彎腰，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捂著肚子，感覺眼睛都有點發昏，意識在強烈的飢餓促使下有點模糊。

那個能引發「飢餓」的存在，正在嘗試吞噬「獸化症」源頭。

「不行，不能吃東西……」

它傳達出的意思是……

牙齒得不到修復，但滿嘴傷口得治一下。

門牙、下頜中切牙，基本爛了個乾淨，后牙槽什麼也酸痛難受，牙神經直接暴露出來。

第二天的時候，「命理之書」上的他還能衝進教堂，與大門后那個「他」交戰一番。

雖然餓得不行，他卻不敢在這種時候吃任何一點東西，他有預感，自己要是一旦開始進食就會立刻控制不住。

「不過這麼說起來，第一天災難被阻止，恐怕不僅有我的努力，那個『和圖書祂』多半也在暗中幫了一手。」

柯林抬手摸了一把嘴邊的血，感覺事情有些頭疼。

柯林逐漸回過神，忽然感覺嘴裏一口帶點甜味的鐵鏽味，他吐了一口唾沫，頓時瞳孔微縮，看到那唾沫里全是血水和碎石以及一些牙齒碎片。

更難受的是，柯林現在暫時不確定哪種辦法能抬對方一手，不擊殺「獸化症」也僅僅是沒得到准信的猜想。

不過，也多虧了它的虛弱，柯林沒有被聲浪震醒。

夢境中的柯林忽然清醒，並聽到，灰濛濛的夢境某個方向，有一道凄厲的嘶吼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而是那個嘗試吞噬「他」的傢伙搞出來的。

「不要……睡覺……」

而且必須是要二階段以上「獸化症」患者失控后的液體才行。

耳畔隱約響起一陣不知來自哪裡的啃咬、咀嚼、吞咽聲……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走弔橋，明知道走到對面就安全了，可才走一半，拉弔橋的繩子，看著好像就要斷了。

區別只是死的早晚而已。

艱難忍受了幾分鐘后，強烈和_圖_書的飢餓感緩緩退去。

喉嚨的痛楚告訴他，恐怕還有一些石頭被吞下了肚子。

柯林看著他們，內心閃過一個想法——要不要讓他們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進食儀式……」

現在他已經放棄了所有嘗試接近教堂的想法。

「獻祭……」

「呸呸呸……」

柯林緊閉眼睛，猛地感覺到靈魂深處，湧現出一股強烈的進食渴望。

柯林嘆了口氣，嘴巴都在漏風，吹的牙齒髮酸發疼。

強烈的飢餓感在不斷加強。

在沒有「命理之書」兜底的情況下，風險實在太大。

此時，城堡第一層十分「熱鬧」，大量「獸化症」患者被嚴防死守地收監起來。

顯然，僅僅是隔了那麼一些時間，整個教堂內的局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獸化症」那源頭恐怕是被吃定了。

等到了現在……

嘴巴里除血的味道外，還有很多碎小的石頭……

獻祭方法是……

在那股強烈飢餓感的促使下，他不知道從哪找了塊石頭，蹲在地面上狂啃，啃得滿嘴是血，牙齒爛了大半和-圖-書，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一次分量至少要十份以上才能生效。

當意識下沉，不知道過了多久……

閉上嘴，他起身走向城堡，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晚上做夢瞧瞧能不能得到什麼信息。

柯林感覺這傢伙實在太過分了，利用完他，還要對他下手，不給一個活路。

用力甩甩頭，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蹲在地上，手裡抱著一塊石頭，石頭上滿是牙痕。

柯林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默默地等待第二次「夢境」到來。

他因此被利用，解決了第一天的獸化症大爆發……

柯林對這兩天的情形有了一定的了解，估計是兩個他沒有資格接觸的存在，在某種他不知道的維度發生了衝突。

「血……」

「我剛剛在吃石頭？」

只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直接否定了。

腸胃在抽動中發出咕嚕咕嚕的吶喊。

祭品？獻祭？柯林聽到聲浪中蘊含的信息，並在一瞬間搞明白，它提到的祭品應該就是「獸化症」患者。

柯林抬頭看了一眼黑石城外那遮天蔽地的黑霧，https://m.hetubook.com.com他現在可以肯定，那玩意不是「他」弄出來的。

收斂心思，柯林回到屋內，拿出「貪食印記」給自己療傷。

而就在他思維控制不住地發散時，又一道吼叫聲出現了。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一直到夜晚來臨以後，黑石城內一切騷動平息。

「媽的，真的是逮著我不放了是吧。」

他知道使用「命理之書」結束的時候，身體會以幻覺的形式遭遇一遍的事情，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那麼嚴重。

要不然他現在也不至於這麼拼……

「呃啊……」

要是再晚那麼幾分鐘清醒，說不定整個石頭都被會他吞下去！

不過，感知預知內容末尾那似曾相識的句子。

柯林把嘴裏的碎石土吐了出去，用受傷的舌頭舔了舔那些斷裂的牙齒，只覺得心底發慌。

他連門都進不去就涼了，涼的透透的，甚至實際上並沒有進去的他都差點被污染。

「這問題倒是不大，沒記錯的話，不算我吸收的那些，這段時間收集的液體還有四五十份。」

「這張『命理之書』白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