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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緣

作者: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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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為你而為

第111章 為你而為

「少爺您放心吧,你這麼帥一定會讓少奶奶為您痴迷。」阿福偷笑。
「這樣穿行嗎?」
「你這是何必?」江曉萱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輕聲道。
聽完她的話,金元寶只覺得頭暈,隨即扶著亭子的柱子站穩身子,眼中滿是傷痛憤懣,不可置信。
「金元寶會陪江曉萱一起去登山」。
他輕輕一揚手,螢火蟲從他們對視的目光中穿梭飛走……
「你去哪?」金元寶忙問。
看到她晶瑩水潤卻微微彎起的眸子,看到她梨渦上掛著的晶瑩淚珠,金元寶只覺得,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好值得,好值得!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可以是這樣?他……他怎麼會為了她,做這樣的事情?
是啊……玉麒麟一怔,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她當即不再多想,很肯定的一點頭,道:「那好,我們一起走!」
金元寶也不說什麼,徑自的走到玉麒麟身邊,將她拉到亭子里坐好。隨即,他大手一揚,原本庭院里的燭火竟然同時全部熄滅,眾人一陣疑惑。
感覺到了他的誠摯,玉麒麟心頭一暖,揚起笑容:「謝謝你。」
玉麒麟慢慢的順著那手看了上去,他俊美高潔的容顏,帶著無比的溫柔……
府尹大人一驚:「順當然好啊,說明這案子破了啊!」
「當然,也只有少爺您才能穿出這種神韻來。」
「哎呀……少爺,你咋這樣了?」阿福一見到他這模樣,大驚失色。
江曉萱走後,柳文昭慢慢走近玉麒麟,抬起手想觸摸玉麒麟。
看到她這模樣,金元寶更是心頭受傷,當即便用額頭抵著她,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那你呢?」江曉萱一怔,有些焦急。
可是,她卻沒注意到,遠處花園的入口垂門處,一抹身影晃了晃……
……
江曉萱被嚇壞了,顧長風想上前將兩人拉開,卻插不上手只能在旁邊干著急。
玉麒麟正埋頭趕路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將她攔住。
金元寶還想再動手,玉麒麟卻已經攔在了柳文昭身前。
「金元寶要和江曉萱一起吃糖葫蘆」
「江曉萱!」金元寶帶著怒意的將她用力扳過來,順勢便很強硬的將她推倒在牆上,壓了過去。
玉麒麟沒想到他會有此一招,但卻本能的避開頭,一副擔心他吻她的樣子。
花園中,玉麒麟,江曉萱,顧長風,柳文昭等人都等著,正竊竊私語,不知道金元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見她眼眶泛紅,眸中尚有哀戚之色,玉麒麟心頭一緊,問道:「你聽說了?」
「在柜子里的啊!」阿福聽言,快步上前去幫他把衣服翻出來。
躺在地鋪上的金元寶緩緩醒來,抬眸便看見玉麒麟熟睡的模樣,心中便溢滿了柔情。
螢火蟲瞬間沖燈籠中飛了出來,無數個一閃一閃的光點,好似漫天的繁星落入了凡間,落在了她的面前。
金元寶連忙拱手攔道:「大人,此案還有蹊蹺,待大人給我幾天時間仔細查明——」
「可趙四的死、戒指的出現、河邊的鞋子……我總覺得這是真正的幕後兇手故意將證物一件件拋出、引誘我們偏離真相的小把戲。我以為本案尚有諸多疑點尚未查清,還不能定案。如果死者因為害怕事情將被戳穿而決定畏罪自殺,怎麼還有心情侍弄花草,這絕對不是一個將死之人會做的事情。」金元寶慢慢分析道。
這樣的眸子,這樣深沉的嗓音,在這樣的夜晚里,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無法逃避,只能本能的回望著她,心中茫然,卻又期待。
「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好!金捕快所言極是,證據確鑿啊!」府尹大人興奮的一拍桌子,讓在場昏昏欲睡的衙役嚇了一跳。
「我找雪兒姐姐有點事,要出去一下。」玉麒麟淡淡回道。
金元寶從遠處走來,目光緊緊鎖定玉麒麟。
柳文昭自知失言,連忙轉移話題:「你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有沒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分憂的?」
「我不同意,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獨自留下面對危險,我娘說的對,咱倆就是一根繩上兩個螞蚱,分不開了,要走我們一起走,如果代嫁的事情被戳穿,不要說我們倆,金江兩家恐怕都脫不了干係,我不會撇下你一個人留在這的。」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幾分篤定,「我們……同生共死!」
片刻后,一襲新衣的金元寶站在銅鏡前,端的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金元寶對著銅鏡整理自己的衣冠,卻是左看右看總是覺得缺少點什麼。
他連連的逼問,像一把把利刃扎進玉麒麟心中,她哽咽了一下,壓抑住這種痛苦,淡淡的丟下兩個字,「沒有。」便徑直離開了。
「我一回來你就要出去?」金元寶伸手去拉她,試圖找回以前兩人相處的模式,「江家沒有教過你要『以夫為天』嗎?乖乖待在房裡那都不許去。」
「我的回答就是:不喜歡!」她的語氣重而清晰,意有所指,不僅僅是不喜歡螢火蟲。
清晨的陽光下,她的微笑如四月的春華一般清麗可人,看得柳文昭一陣恍然。
玉麒麟怔怔地站在原地。
察覺到她的遲疑,江曉萱微笑道:「我知道你有東西舍不下,我也有,可是就像你說的,有什麼事都等以後再說,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要走一起走!」
府尹大人卻不耐煩一擺手打斷:「案子已結,退堂。」說著,便起身離去,只剩下金元寶無奈的站在那裡。
朦朦朧朧中,玉麒麟只覺得有陣暖暖的風拂在臉上,又吹過耳畔,痒痒的……她皺了皺眉,緩緩醒來,卻不料,一睜眼便看見金元寶放大的俊臉,鼻尖幾乎都要擦著自己的鼻尖了。
「胡說!」金元寶幾近發狂,「你騙我,就算你能騙過我,你也騙不過你自己的心。」
「元寶,你案子辦的很好,本案已結,無需多言。」府尹大人一擺手,便站起身子來,儼然是要離開的樣子了。
聽了阿福的話,金元寶還是不放心,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一向自信的他,竟然從未有過的心虛。
懵然間,她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薄薄的燈籠紙后,隱約可見裏面全是螢火蟲!
得到肯定回答后,金元寶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轉身走出。
他定了定神,和煦笑道:「自從上次喜兒的事情后,都沒怎麼見過你。」
平日里常掛在唇邊的微笑沒有了,甜甜的小梨渦也消失不見了,白皙的皮膚像是蒙上了霜,一點血色的都沒有。
金元寶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裡的茶水,面前這個人,還是玉麒麟么?
……
被阿福看出心中的忐忑,金元寶有點難堪,清清喉嚨,正色道:「準備好了?」
「為什麼?」金元寶凝視著她,微微皺眉。
茫然中,他無意間瞟見到柳文昭站在一邊,想起早上二人在湖邊的談笑,不禁怒火中燒,他猛的指向柳文昭,「是不是因為他?」
江曉萱看著她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只是搖搖頭走和*圖*書了。
得到她肯定的答覆,玉麒麟心頭壓抑感更多了幾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這樣才能讓心中哽咽的感覺緩解幾分。
阿福連滾帶爬的推門進來,「少爺!什麼事!」
玉麒麟被他盯得不自在,轉頭看往別處。
看著她展開的雙臂,金元寶自嘲一笑:「你就這麼護著他?那你是承認了,就是因為他!」
阿福連忙舉起大拇指,嘖嘖讚歎:「太好看了。」
聽他提起喜兒的事兒,玉麒麟臉上,不由得閃現傷痛。
一抹倩影在遠處停下,細細的看了一眼亭中的人,微微嘆了口氣,走了過來:「麒麟……」
一絲悵然瀰漫上心頭,玉麒麟緩緩將手垂下……眼中,是掩不住的失落……
燈籠上……寫滿了字,一句句,一字字,都是他對她的承諾。
「拜託你不要再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讓我很尷尬。」玉麒麟硬下心腸說完這些話,卻是怎麼努力也止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江曉萱!」他目光轉睛的盯著他,一雙眸子,在星光和熒光的照妖下,像琥珀一般晶瑩,「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要聽清楚,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是以金府少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對你說出我的心意。雖然我們最開始不是自願成親,但是我很慶幸,來到我身邊的是你。同樣,也不是因為你是江府的千金,而是因為你是你。」
玉麒麟緩緩的站了起來,雙眼睜得大大的,都捨不得眨一下眼睛,只覺得,她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可能都會消失不見了!
玉麒麟微微搖頭:「沒有,只是看到表哥突然想起上次你跟我說的話,覺得有些也不無道理。」
玉麒麟心頭一震,只覺得心也隨著他的眉頭擰了起來,擰得疼痛……但她卻冷笑一聲,慢慢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他,道:「金少爺,不是每個人都要圍著你轉的,還記得嗎,我剛來金府的時候,你叫我離你遠一點。」說罷,她便不等他回神,猛的將他推開,拂袖而去。
「我不相信。」
忽然,金元寶伸手一撥,隨著機關「咔噠」一響,燈籠像是蓮花一般啪的一下子綻開了!
可是!
金元寶一路帶著心事回到松竹園,剛進卧房門,便見玉麒麟倚在窗邊看著遠方出神。
看著他……玉麒麟只覺得,這段時間,那顆幾乎要被掏空的心,突然間就被填滿了,暖暖的,甜甜的……
「什麼為什麼?」
「你傲慢自大,對誰都看不上眼,一張嘴就傷人,總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事,根本不管別人心裏什麼感受,難道我不喜歡,你還非要逼我說喜歡?」
「你也走。」玉麒麟的聲音,冷得像是三九天的寒冰。
「你不知道我這一切都是為你而為的么?」金元寶怔住了,隨即又否定道:「不對!你當我傻子嗎?感覺不到你的心意,你明明——」
看著那彷彿會流動一般的銀河,玉麒麟的心,慢慢的暢然一些,腦海中不斷浮現著星星谷時的場景,他們歡笑,他們打鬧……是那麼的盡興,那麼的快樂,那麼的幸福……
「是的,少爺。」
一種莫名的失落湧上心口,他想要關懷她,可是,一張口,話又變了味兒,「杵在那裡幹嘛呢?相公回來了也不過來迎接一下。」
夜幕低垂時,金元寶才從外面急匆匆的跑回金府,蓬頭垢面滿身泥濘,身上沒有穿外衫,那件潔白外衫正用來嚴嚴實實的包著什麼東西,他一邊小跑,一邊又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懷裡的東西hetubook•com.com,像是在守護著什麼寶貝一樣,臉上是滿足又傻氣的笑容。
心緒猛的被打斷,玉麒麟慌忙回頭,便看見江曉萱一臉憂愁的看著自己,她這時候,才發現,臉上涼涼的,竟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出的淚……
「呵……」江曉萱悵然一笑,情不自禁的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她聽,「幸好還有你。」
看到金元寶的指控,眾人震驚不已!
「沒有。」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心涼。
「不行!」江曉萱果斷的搖頭拒絕,「我無論如何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裏。」
一出門,便聽見金元寶在屋中摔砸東西的聲音……
「從目前線索可以得出結論,金府下人趙某賭博借貸,因無力還債而偷了柳文昭的扳指,被丫鬟喜兒發現,趙某鋌而走險殺死喜兒偽裝成自殺,後事情敗露,畏罪服毒。」金元寶慢慢的敘述道。
「我會暫時留下來,你先離開金府,其他的事等以後再說。」
「金元寶每年都要帶江曉萱去看她奶娘」
「保證不辱使命。」阿福立正。
夜風掃面,璀璨的繁星灑落在夜空中,不見月光,卻也很是明亮……
難道,這就是幸福么?
他的呼吸熱熱的噴在玉麒麟臉上,玉麒麟掙扎著冷道:「你放開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金元寶快步追上來。
片刻后,梳洗乾淨的金元寶站在衣櫃前焦急的挑衣服,翻了半晌后,急忙朝外面喚道:「阿福,滾進來!」
「金少爺,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玉麒麟高聲打斷他,「如果以前我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說罷,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回望向他,一字一頓,「我真的不喜歡!」
「原來……」金元寶踉蹌一下,抬頭看著她,聲音顫抖,「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個樣子的?」
「你幹什麼?」玉麒麟條件反射的將他一把推開,警惕的往床角縮了縮,警惕的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原本可以感動的兩人相依為命的話,卻讓玉麒麟心中微微一酸,彷彿愧疚,彷彿歉意,她竟然沒有當即回復,只能,沉默以對。
他朝她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完全罩住,一股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玉麒麟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看向他。
看到她臉上的神色還有愁緒,玉麒麟深吸一口氣,一把將她擁進懷裡,打趣道:「下半輩子我就跟你過了。」
不,應該是,她的心,好像又空了……
「柳文昭也叫上了?」因為緊張,他竟然比平時羅嗦了一點。
玉麒麟強忍哭腔,冷漠道:「表哥,有什麼事回頭再說,現在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著,便拖著沉重的腳步離去,從始至終沒有再看柳文昭一眼。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玉麒麟想到這裏,快步朝江曉萱的房間趕去,她們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商量……
「謝謝……」玉麒麟幽幽的將目光投向遠處,「自從進金府之後,表哥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你。」
柳文昭卻是看向她,眼神竟然中流露出一絲期待。
玉麒麟沒有想到金元寶會動粗,連忙衝到兩人中間,柳文昭急急停手,卻不妨被金元寶一腳踹翻在地。
聽到玉麒麟的話,柳文昭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只能無奈放下:「其實我……其實我一直有話想要對你說。」
一抹微笑,慢慢的從她含淚的容顏上露出……
看到最後一句,玉麒麟的眼淚瞬間決堤,撲簌簌的落了下https://m.hetubook.com.com來,心中的喜悅和難捨,就像是一串串的泡泡,不斷的湧上來,哽住喉嚨,化作淚珠。
清晨,幾聲雞鳴后,院子漸漸有了丫鬟們輕語的聲音。
這句話,像是催命的符咒,將她的心,狠狠的剜了去!承受不住他如此炙熱的目光,玉麒麟低下頭來,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嘴怎麼也張不開,無法回應他的話。
玉麒麟一副懶得理他的表情,掙扎地要往外走。
玉麒麟沒有回答,金元寶便以為她默認了,當即便衝過去,狠狠一拳砸在了柳文昭臉上。
金元寶聽言,卻是微微一笑,「大人不覺得這個邏輯太順理成章了嗎?」
見她回神,金元寶心頭歡喜,當即便更加拽的揚眉道:「嗯,我渴了,給我倒杯水。」說完就看著她,等著她發作。
明明是坐在他面前的,可就是讓他感覺到,她越來越遠了,遠得彷彿隨時就能離開。
見她沒有回應,只是含淚的看著自己,金元寶越發緊張起來,「這些全是我自己捉的,你不喜歡嗎?」
「不要這麼說,只要你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柳文昭很自然的將一隻手搭到她的肩上,真誠地看著她。
「還說我……你自己呢,坐在這裏發什麼呆?」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看著……她輕輕的抬起手來,想要去捕捉那漸漸遠去的星光,可是,卻是怎麼也捉不到……
玉麒麟閉上眼睛,眼淚默默,聲音顫抖:「是。」
「人都通知到了?」金元寶沒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緊張。
「真的?」
「咱倆身份互換,待在一起目標反而更大更容易被發現,我留下還是少夫人,又會武功,實在不行我一個人跑起來還容易。」
玉麒麟皺了皺眉,想到昨夜他體貼的睡地鋪,把床讓給她,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迅速的起身朝外走去。
這些都是他親自捉的?而且,還是到泥田裡捉的?想起他那潔癖的性子,玉麒麟更是心中難安。
金元寶就這麼一順不順的看著她,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說道:「要當著他們的面,大聲的告訴你!我知道你不喜歡金府繁複的生活,以後你要去哪都可以跟我說,我會滿足你的願望,不過你要好好地待在我身邊,不許離開我。」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放心,我沒事的。」玉麒麟輕輕的掙開她。
聽到她這麼說,柳文昭心頭一喜,「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說。」
玉麒麟聞聲回頭:「你回來啦。」
「我上次新做的那件衣服放哪了?」
玉麒麟慌忙將眼淚拭去,勉強撐起笑容,「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再也,再也無法對視他的目光了……
「嗯!」江曉萱微笑點頭。
玉麒麟慢慢仰起頭來,看著天上漸漸消失的螢火蟲,心中猶如波濤起伏,難以平靜……
玉麒麟神思恍惚的走到花園中,路過園中人工湖時,看到那一角飛檐的亭子,便邁步走上亭中,慢慢坐下,斜靠在欄杆邊,遙望夜空。
玉麒麟的手緊緊攥了起來,這些都不屬於她,這些都是她偷來的騙來的幸福!不屬於她!
看到她這冷靜至極的模樣,金元寶只覺得心裏酸痛難耐,當即便站起來,不再嬉皮笑臉,正色問道:「我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嗎?」
緊接著,金元寶揮手將亭中圓桌上蓋著東西的黑布掀去,桌上瞬時出現了一盞光芒四射的大燈籠!
「少廢話,快給本少爺準備洗澡水。」金元寶一邊囑咐,一邊快步衝進卧房中。
星光下,玉麒m.hetubook.com.com麟慢慢抬起頭,星光落入眸中,綻放出堅毅果決的光芒。
頭一次,柳文昭沒有對他低眉順眼,兩人很快扭打成一團。
被玉麒麟大力推開的金元寶,一個踉蹌跌倒在床上,再聽到她這樣的話,不由得有股怒氣:「你以為我要幹嘛?」
玉麒麟自然是不願意被他誤會的,皺著眉搖頭道:「不是他,但也不會是你。」
他伸手緊緊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他的手是那麼滾燙,燙得她想要逃避……
玉麒麟晃了晃,連忙扶住門框,彷彿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她輕輕呢喃著勸自己:「還有最後一天。」
卻不料,一隻修長的指節分明的手伸到了他面前,他輕輕鬆開半握的拳頭,一隻螢火蟲,溫順的趴在他的掌心,一閃一閃的……
「那你最近怎麼回事?是在躲我嗎?」
看著她的笑容,金元寶眼中慢慢浮現出一絲傷痛,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遠處的玉麒麟,眼神慢慢開始堅定,隨即轉身離去。
金元寶心中憤懣悲慟難以自抑,轉身離開,「你不要後悔!」
半晌,玉麒麟才強打起精神道:「我想過了,這件事必須有一個結果,喜兒已經死了,我不能再讓你留在這裏,三天後金夫人要去陸大人家赴宴,你趕緊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了。」
眼淚,不自禁的止住了,玉麒麟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少爺今天下午便出去抓螢火蟲……」阿福走過來,指著天空中還未散去的螢火蟲道:「白天抓螢火蟲不比晚上那麼容易,不容易看見的……少爺那麼愛乾淨的人,卻親自在泥濘的田裡一腳深一腳淺的……他還摔了一跤,下午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泥……」阿福說道這裏,哽咽了一些,「少爺……少爺從來沒有這樣過的!」說罷,他便快步跑去追顧長風了。
玉麒麟用力的捂住胸口,只覺得胸口裡又酸又甜,好像有人在用力的在往她的心臟中打氣,似乎……似乎,她不這樣用力的捂住,她的心臟就會炸開……
「嗯……」
就算是睡著了,她依然輕輕蹙著眉頭,看起來有些可憐,也很可愛……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次日一早,金元寶到府尹衙門中區做結案陳詞,府尹一邊聽一邊點頭……
她微微一怔,隨即聽出聲音的主人,抬頭,微微一笑,「表哥。」
看著玉麒麟走遠,柳文昭傷痛地立在原地,身影凝滯。
卻沒想到,玉麒麟竟然乖乖的走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他。
金元寶湊了過去,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輕輕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撥開,目光漸漸的被她耳後的硃砂痣吸引過去。只覺得那一點紅,好似血落雪地,格外的誘人……
玉麒麟卻裝作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倒完茶之後就往門口走。
「不許離開我……」
玉麒麟卻淡淡的將手抽出來,「我去去就回。」
顧長風走到玉麒麟面前,忿忿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完就追著金元寶離去!
「曉萱!」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少爺您入場呢。」
身子,竟然開始顫抖……玉麒麟將手緊緊攥起來,尖細的指甲掐進肉里,都毫無知覺……她慢慢冷靜下來,一咬牙道:「不喜歡。」說罷,便覺得心血都逆行了一般,渾身無力,她使勁全身力氣,掙開金元寶的雙手,往亭子外走!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有些沙啞,好像……很痛苦。
兩人靜靜相伴,看著夜空發獃。
金元寶見狀,當即不滿的一把拽住她,問道:「你最近怎麼回事,陰陽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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