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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壞人，枉費你長得還算俊俏，居然偷偷告密，活該你喝姑奶奶的洗澡水。」窗外青娘的聲音響起，只見竹海中最大的一株青竹擬人的晃了晃，似乎在表達不滿。

這是個能讓人從頭到腳，感到十分舒服的女子。

「我有一個義弟，被五指山的神僧給收為弟子，這串念珠，便是他贈我的。」

「在下實在不願收無功之祿——」

寇立飲了一口，溫熱裹著冰涼順著喉嚨發散，好似清晨里的露水灑下，頓時感到一陣清爽，渾身毛孔都是一陣舒暢，靈敏度似乎都強化了一絲絲。

「你想交易什麼？」

「這我二姐最擅長，只要還有一絲生機，便能重新孕育。」

「妾身月漣漪，見過公子。」

寇立還沒說什麼，朱櫻兒倒是面色大變，連忙擋住二人，小臉滿是憤怒：「大胆，這可是本女皇準備在成年後才啖的頭湯，你居然敢讓本人用二手貨，天誅！天誅！」

這塔足有兩百來層，寇立體力如同怪物，自然無甚事，而那青娘姿態優雅，同樣如履平地般。

千年竹，千年竹葉，寇立面色有些發僵。

緊接著月漣漪又露出疑惑的神色：「還有一點，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在和圖書他的身上，竟感受到了大姐的氣息。」

窗帘被一隻美玉無瑕的玉手輕輕掀起，眉分八道雪，髻綰一窩絲，呈現在眼前的，是個極溫婉的夫人，樣貌雖不說絕色，但卻有種如水般的氣質。

「寇立，見過月夫人。」

……

「是啊，所以才叫結個善緣——」

而像自己這種，沒才沒運，一看就不是什麼周期短、見效快的投資項目，怕是立刻就被Pass掉。

青娘接過，越看越皺眉，終於道：「這寶貝我看不出來歷，你且等著。」

「世有五仙，天、地、人、神、鬼……」

月漣漪並沒有恃強凌弱，也沒有居高臨下的態度，雖然以她表現的實力，應該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大姐？她不是轉世投胎，積累十萬善功去了嘛，轉世之前還特意遮蔽了天機，免得有人破壞她的功行。」

寇立則在路上，不斷回想起對方的話。

「聽青娘說了一句，夫人您有些，愛好。」寇立見狀又補充了一句：「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這般做倒是惹起非議，我絕無歧視之意。」

「哦？」月漣漪眼中閃過一絲青色，有些歉然地道：「資質的確是有些欠妥，而且仙緣和-圖-書不佳。」

茶水聲如珠落玉盤，「千年竹葉泡的茶水，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客人請稍等，妾身馬上就來。」

「若是不嫌棄的話，公子走時帶上一些吧。」

不知不覺間，杯中茶水已是一乾二淨，寇立強忍著舔一舔的衝動，面對對方笑吟吟猶如水波的眼神，也難免感到一絲尷尬。

「整個人間就像是一條河，你們在岸上，我們在河中，之所以你們看不到我們，是因為河水被攪渾了，我們也被迫沉入河底，如今水清了，所以我們又浮了出來。」

這應該只有四大煉中，煉皮和煉肉才能造成的效果。

寇立滿臉黑線，將朱櫻兒提到後面去，才道：「若是本人有足夠價值的交易品呢？」

青娘咯咯直笑：「小妹妹你還真耿直，我話還未說完呢，只是這位小哥兒沒趕上好時節，今天的夫人可沒這個想法。」

「唐手的練法。」

「無功不受祿。」寇立搖頭，沉聲道。

二人依次上樓，朱櫻兒還在後面大聲叫道：「寇師，千萬要替本人守身如玉。」

寇立明白了，原來這收徒弟就跟找員工一個道理，不僅要有才有背景，還要能幫自己幹活。

「只是些常識和-圖-書而已，算不得什麼，看公子的眼光，似乎是聽到了某種傳聞吧。」月漣漪原本平靜如湖泊的氣場中，難得透出一絲尷尬。

寇立皺眉，問：「請問月夫人，這資質在下倒還算能明白，但是這仙緣看不見摸不著，又是何物。」

寇立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就是欠人人情，本心一旦有了牽挂，至誠的拳術就有了破綻，推了幾次，奈何對方堅決不讓，想了想道：「仙根仙種，夫人可會種植。」

寇立沉默了好半晌，才抽了抽嘴角，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公子莫要誤會，青娘最喜歡和人開玩笑，跟四姐關係也是最好，機靈古怪的性子也是學她，公子是需要唐手的拳冊吧，妾身這就讓人帶你去取，只是這串念珠蘊含著那位神僧的高深佛力，實在珍貴，妾身可不願強奪人之所好。」

寇立掃了一圈，擺設樸素，只一組竹椅竹凳靠窗而擺，香爐中散發出一股平心靜氣的氣味，顯得極為高雅。

這種擺設的女人，會是好男色的艷婦？

「瞎說什麼呢，只是交個善緣而已。」月漣漪見對方不信，便解釋道：「佛門跟仙門不同，講的是因果而非是仙緣資質，他那個義弟既然被那和*圖*書位三百年內第一神僧收為弟子，你怎知道待這義弟修成佛業之後不會來度他。」

終於走到盡頭，最後一步踏出，居然出現在一座青竹小築中，那青娘也不知所終了；而寇立自己卻也根本不記得是怎麼來的，而且這小築里有窗無門，窗外竹林雲海，似乎又是一片天地了。

「多謝告知。」寇立懇切地道，難道見得這麼一個好說話的神仙，他自然生出了幾分好感，不過目光也有些古怪，這麼好的女子，嗜好，還挺廣泛？

月漣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問：「公子不是我道中人？」

「我也曾尋仙求道過，奈何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寇立坦然道。

「要想求仙得道，一是天賦，二是機緣，真正的大神通者，甚至能隔著千年算出此人未來的成就，以及與人間天地的影響：但若是道行如妾身這般，便只能在冥冥之中，算出與自己有關的人的因果，若是閣下能助我渡過三災魔劫，或是有某種特殊機緣，便是閣下不消說，妾身也會收你入門下，只是——」

「好。」

「這對於我們來說，算不得什麼，但你又能拿出什麼來交易。」青娘眼中泛出一絲譏諷。

樓層越往上，寇立就越是和圖書感到不對，因為每一層樓梯都幾乎一模一樣，而且莫名的氣息越來越濃。

「原來如此。」月漣漪有些失望，但也沒有立刻變了臉色，只是輕笑道：「公子似乎對於我道中人也有所了解？」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青娘才再次下樓，面色複雜地道：「夫人要見你。」

仙家起居用品，果然都是寶貝。

「漣漪姐，你為什麼對那小子這麼好，難道你也像四姐那樣，看上人家了？」青娘，也就是千年竹精好奇道。

怪不得過去三年一無所獲，按照這種方式，便是再過三十年，怕是也入不了門。

寇立默不作聲地遞來一串琥珀念珠，正是朱寶兒給自己的信物，那佛陀的寶物。

半炷香后，寇立離開，月漣漪美眸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在下知道一個荒島，那地方被火燒過，但應該還有翠玉果的根莖……」

月漣漪俏臉一紅，道：「公子誤會了，這是我四姐，她離經叛道，學了些採補的手段，我們其實是七胞胎，一同得了仙緣，輪流在這裏坐鎮，所以月夫人不是一個，而是七個。」

這種感覺不同於妖魔的暴虐兇殘，卻猶如大海般厚重無量，好在這種威壓並沒刻意露出，只是偶爾感受到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