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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無敵打散的，只是轉世神仙的意識，而眼前這位站著的，卻是一位真真正正的陸地仙人。

正在這時，豕公子偷偷摸摸地鑽了進來，樊明娘頤指氣使地道：「老娘要的東西帶來了沒？」

「你——」大白鵝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難道自己承認，其實他也在悄悄偷窺嗎？

「書院？」寇立咽下最後一顆糖葫蘆，玩世不恭的眼神中，忽然爆發出銳利的光彩，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卻恰到好處地融為一體，看來，那群儒門老頑固們終於做出了決定。

「烈王殿下，咱家不小心殺了十隻蒼蠅呢。」

「你若不跟我看同一個地方，你怎知我看哪裡，你若不知我看哪裡，又有什麼資格去罵我。」寇立翻了個白眼，如是道。

「怎麼，師兄連師妹都不認得了嗎？家中有老大人姓馮。」

豕公子將包裹打開，封面上端端正正地落了三個大字——三字經！

王武烈，或者應該稱之為烈王，面色陰沉如水，眼中黑洞般的漩渦正不斷地攪向對方，但是對方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好似不存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於人間，那股縹緲祥和的氣質，比真仙人還要仙人。

……

「夫人說過，六根便是六景，丹田火熾、兩腎湯煎、眼吐金光、耳後風生、腦後鷲鳴、鼻吐白芒，皆是仙景，曹大人就算不是武叩仙門，怕也是入了仙道，拳術登仙啊！」

仙人，怎麼會對凡人生敬意呢。

沉默半晌，寇立臉都快被冷風吹僵了，忍不住悄悄回頭一看，樊明娘這才回過神來，小臉露出崇拜的表情，連忙拍手道：「相公哥哥好厲害，好詩啊！」

他可是記得，當初他做葬花吟的時候，那位林小美人可是哭得稀里嘩啦，感同身受，就差以死明志了，如今這首《長相思·山一程》那麼悲涼、那麼哀傷，你拍手鼓掌，這——完全搞不明白啊。

「咦？！」哪怕是心猿極通人性，這時也滿臉問號，這是幾個意思啊？

王無敵忽然面色一變，茶碗一丟，同一時間，至少十位兵道殺拳大拳師從帳內各處撲殺過來。

「胡說八道！」那人如何和-圖-書肯承認，連忙漲紅了臉道。

樊明娘眼「骨碌」一轉，綻放出了個春天般的笑容，等到寇立走遠之後，才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小手拍小腿，齜牙咧嘴，「詩是好詩，關鍵是，老娘他娘的不識字啊！」

馮三娘見狀，暗自搖了搖頭，輕聲道：「時候不早了，寇仙人，我們日後再會。」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曹千歲的身影好似動了動，再然後，十具屍體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

「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小師妹啊，這不，許久不見，出落得越發標緻了，師兄感到很欣慰。」寇立嘖嘖嘆道，實質般的目光上下掃視，讓這位才女笑容越來越僵，像是有毛毛蟲在體內亂鑽。

「此詩是我歸鄉之作，當時寒風吹雪，景色凄涼，讓人難以直視，又想到自己少年成才，卻又久經波折，只嘆世事難料，故作詩一首，以慰生平。」寇立背著雙手，只留下一道凄涼蕭瑟的背影，落在樊明娘的眼中。

「寇仙人好興緻，莫非只有稚子之心，才能做出那般驚才絕艷的詩hetubook.com.com詞？」

「為了天下蒼生，區區情愛，算不得什麼。」曹千歲微笑道。

「嗯嗯，相公哥哥你早點回來，人家燉了雞湯，等著你呢。」

那人再次敗退。

「我又不靠功名吃飯，本人靠才華吃飯，江寧府任何一間青樓，報上寇仙人的名號可都是不花銀子的，對了，我好像在馮三娘的門前見過你。」

「功名都被革去之輩，有何資格再狂吠！」

哪怕在場的一眾猛將凶兵，都無法干擾到對方一絲半點的情緒，這位當年權柄赫赫的曹千歲，更像是一位得道之士，看不清年紀的長相，看不出身高的身材，甚至那輕飄飄、悠然的能安撫人心的語氣，能令殺氣都化作祥光。

「你是誰？」寇立咽下一顆糖葫蘆，漫不經心地道。

難道這樊小妹也是穿越來的？

「不過本王聽說，曹大人在入宮之前，卻是長公主的情郎呢，這閹刑，長公主捨得嗎？」

寇立定睛一看，街道對面，一位面如白玉、氣質如蘭的女公子，正似笑非笑看著他，她身邊還有幾個同伴的書生，包括大白鵝。

「比起王和*圖*書爺能吞神吞魔的拳意，那自然是差了許多。」曹千歲微微躬身，但語氣卻並無半點敬意。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江南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但就是由於對方的牽制，他身上若隱若現的黑色裂紋根本無法愈合，只要自己放鬆了心神，對方絕對會毫不留手。

春夏之交，風吹野花香，寇立大手捏小手，在白紙上揮毫著墨，很快，一首辭令便填（抄）了出來。

……

寇立正饒有興趣地在大街小巷中亂竄，猿性好動，巴不得哪邊有熱鬧往哪鑽，不過片刻，手上便多了兩顆糖葫蘆、三隻糖人、一盒芝麻酥，也不顧旁人訝異的神色，或者孩童艷羡的眼光，自顧自地舔著。

「馮？」寇立眼珠子一轉，瞬間反應過來，當年被自己氣得下不了床的馮老翰林，貌似有一個孫女，也是相當有名氣的才女，就是她？

「帶來了帶來了，這東西可真不好找，我可是託了好些關係才弄到手的，給人發現可就壞了。」

「你玩的都是我當年剩下的，寇某人當年連解元的和*圖*書名頭都不要，你考個解元試試？」

轉頭之際，忽又不經意地道：「對了，二先生如今正在三華書院訪客，寇仙人若有閑暇，不妨去書院一趟，說不定有所收穫呢。」

大量的奇珍異寶被堆箱堆車，準備運回國內，士卒們面露喜色，至於將官們更是如此，聖旨已經傳來，武烈侯封王在即，成為本朝第一位外姓王爺，而作為王爺的親信，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烈王為何如此愁眉不展，以武封王，無論在朝堂上，還是武行中，那都是天大的喜事，王爺應該開心才對。」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曹千歲，或者說六通真人輕笑道。

雲南，王無敵麾下的親軍和義軍勢如破竹，驃國、萬象國、交趾國，三國聯軍連戰連潰，除了少許亂黨外，大多數城池早已改弦易轍，當然，這樣結果的背後，是血流漂櫓，屍橫遍野，數十萬性命的消亡。

「喀喀，在下身子好久沒有動了，出去走走。」

「寇立，你這賊眼往哪裡看呢！」大白鵝作為護花使者，當即斥道。

「名氣再大又如何，無非是布衣之輩，連今科鄉試也參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