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你
第六章 怎麼這麼殘忍
「是呀，餓壞了。」
「這是我家。」何妨坐他腿上低頭看他。
何善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瞅瞅何爸，又探頭看看外面，笑著壓低聲音道：「看到這條魚沒？」
「那你坐著等吃就行了，看我殺魚乾啥。」何善又哐哐拍了兩下，拿手指摳住魚腮，另一手握住小鏟準備刮鱗，見何爸還站在門口瞅著他，不由停下動作，「你怎麼了？」
不能理虧。
「不想吃了。」
經過大半個下午的交流，秦廣林和准丈人勉強算是相談甚歡。
「哈？」
「我都說過，他心裏指不定比你還慌，慢慢熟悉一下就好了，現在信我了吧？」何妨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輕笑，「等下吃飯別那麼拘謹，該吃多少吃多少，中午你就沒吃飽，是不是早餓了？」
「你剩的又不是別人剩的。」秦廣林坐著沒動，又把她拉回來，「不親一下？」
「你和小妨她男朋友坐了大半個下午，聊什麼了？哪讓你覺得不對了？」
秦廣林說著話把https://wｗw.ｈetubｏｏｋ•cｏｍ•cｏm照片拿起來放何妨的臉旁邊對比一下，忍不住嘿嘿笑起來，「小時候真可愛。」
「看你就知道了，肯定好看。」
「還敢和你小姑皮，記吃不記打。」趙清拍了拍沙發背，「過來把你剩的半個蘋果吃完。」
「你說……洛城那麼遠，小妨要是被他欺負了可咋辦？」
勉強的意思就是可以正常交流了。
何妨露出一個陰陰的笑容，「餓到想吃小孩了。」
「那個就是我媽媽，可惜看不太清了，不然肯定比我還好看。」何妨有些可惜的說道。
「那你這是幹啥？」何善嘩嘩嘩往下鏟著魚鱗，「快坐著等吃飯吧，這血里糊啦的有什麼好看的，一會兒又說我殘忍。」
上面是張全家福，一對夫妻，一個小男孩，還有個被抱著的嬰兒，照片早已褪色，裏面人的形象也已有些模糊。
「你和我爸都聊了些什麼？」何妨背靠著書桌，朝坐在椅子上的秦和-圖-書廣林問。
「今晚吃魚，等下我把魚給殺了，秦……小秦留下來一起吃。」何善帶著兒子出門遛一圈回來，朝秦廣林招呼。
「……吃。」
那樣的話，最苦的是夾在中間的何妨，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
「我看誰敢。」
「哼，天天吃剩飯還吃得這麼開心。」何妨摸摸他的臉站起來，「走吧，出去吃點水果，等著吃飯。」
……
「你怎麼這麼殘忍？」他見何善拿菜刀哐哐拍草魚的腦袋，不由皺眉。
「和我做鄰居，你得被我哥天天揪著打。」何妨眯起眼兒笑，「以前我鄰居喜歡揪我辮子，我就告訴我哥，然後我哥就揍他，像你這麼色要是做我鄰居……嘖。」
「紅嗎？」何妨摸了摸臉，「嗯……你爸做飯太慢，把你小姑餓的。」
秦廣林仔細看了兩眼，把相冊合上，遞迴給何妨，「真遺憾小時候沒能遇見你，咱倆要是鄰居就好了。」
「他不吃，他只吃我剩的。」何妨笑眯
ｈetuｂｏoｋ.cｏm.com眯的拿起來蘋果咬了一口，又遞到秦廣林嘴邊給他咬一大口，朝何丞挑挑眉。「我才不色，那是喜歡。」
尤其是何妨攀住他的時候，何爸瞅著就有點牙疼，老想削他一頓。
「現在不可愛嗎？」
「小秦買的魚挺大，做兩鍋，一鍋酸菜魚一鍋水煮魚。」
禮節要做足，不能被挑出來毛病，說何妨家裡虧待了他。
何爸像是中午吃得太咸了一樣，端著大茶杯一口一口不停喝著。
「現在更可愛。」他把照片放回去，又捧著相冊翻兩下，忽然手指一頓。
「一起吃，收了收了。」何妨看他們又下完一局，拿盒子把棋子收起來，回頭朝何善點菜：「我要吃酸菜魚。」
「你剩的誰給你吃？！過來吃了！」
秦廣林看著何妨把相冊放好，伸手拉她過來坐自己腿上輕輕抱住，把頭擱她肩膀上晃悠著，「下午你爸和我聊天的態度好了挺多，我感覺這次登門妥了。」
看何爸在門口站著沒動，他也沒再出聲，hetubook.com.com專心料理手上的魚。
何爸張了張嘴沒出聲，捧著自己的大水杯站起來，晃晃悠悠走到客廳左右瞅瞅，忽然嘆口氣，又晃到廚房去看何善殺魚。
這小子哪都沒什麼毛病，但就是看著不太爽。
何丞低頭看看蘋果再看看何妨，小小年紀還不知道狗糧是什麼東西，就被糊了一臉。
他把魚翻了一面，拿小鏟從魚尾向魚頭處用力一鏟，鱗片嘩嘩掉落下來。
要是倆人以後吹了也沒什麼，萬一成了呢？現在如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那是坑了何妨，到時候結婚了要是被夫家拿這點說事，她都沒法回嘴。
何善一臉問號，看看何爸再看看魚，「你不吃啊？」
「你在我家的時候呢？」
「……」
「你會殺魚嗎？」
「……」何丞縮了縮脖子，離沙發遠了一些，警惕地看著她。
「誰叫你中午不好好吃飯，你看我就不餓。」何丞略略兩下，「餓壞了吧？」
只要邁過這第一關，後面都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如果這一關邁不過和-圖-書去，鬧個不歡而散，就算倆人繼續在一起，以後彩禮房車之類肯定也會故意設卡。
「有一點，吃完你推過來的半碗飯其實差不多飽了。」
何善應著聲走進廚房，秦廣林剛要進廚房去幫忙獻獻殷勤，又被何妨拉住。
「小姑，你臉怎麼有點紅？」何丞扒著沙發看著何妨，有些好奇。
「……不會。」
何爸皺著眉咂摸，「沒有哪不對，好像都挺好的。」
「……」
「得了，收斂點。」趙清沒好氣兒地白她一眼，拉何丞過來把半拉蘋果塞他手裡。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走出卧室，秦廣林到廚房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何妨倚在門口看了片刻，喊著餓轉身去到客廳坐下。
「就那些工作啊，家裡有沒有兄弟啊，平時喜歡做什麼啊之類的……誒，你小時候額頭挺大的，像那個壽星公。」
何丞眼珠轉了轉，伸手一指從廚房過來的秦廣林，「給我姑父吃。」
「過來，還沒給你看我小時候照片呢。」何妨牽著他往房間走。
「我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