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工作室那個畫師，就田澤，在上面那個叫功眾號的東西里閑著沒事寫點教畫畫的技巧，一個月能賺一兩千的外快。」孫文摸出手機點幾下，「我研究了很久，這個東西，以後很可能跟維博有得一拼——這就是我說的流量，現在還沒火起來，你先佔個位置積累點人氣，閑的時候隨便搞搞，你這本事不比那小子強多了？」

「怎麼像搞傳銷一樣，你們就擠那公寓里啊？」秦廣林微微皺眉，本來就覺得孫文整的這個不太靠譜，聽他這麼一說，感覺更不靠譜了。

「你打不過她。」孫文嘿嘿笑，「打不打全看她想不想。」

孫文伸手朝外面指指，道：「在南城那邊租了個三室一廳的公寓，一個月兩千多塊，電腦印表機什麼的全是淘二手的，總共萬把多就下來了，我租的房也退了，就住工作室里，天天沒有白天黑夜的在那搗鼓……等有起色了帶你去看看，你想參一股就過來一起弄。」

孫文搖了搖頭，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自己喝下去，嘆口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空的，等我把錢賺到手的時候，帶你們去對面京都酒樓搓一頓，你們就改變主意了。」

「……」

「嘖，你們啊……」

肖宇氣憤得不行，「別說風涼話，你們肯定也掰不過hetubook.com.com！」

「你天天是不是就琢磨怎麼賺錢了？」秦廣林看了兩眼他遞過來的手機，上面是個很簡單的教素描基礎的文章，琢磨一下感覺確實有點意思，「這不就和網上開培訓班差不多嗎？怎麼收錢？」

「看挺多人用的，但我沒用，怎麼了？」

孫文說著，身子往前湊了湊，稍稍壓低聲音道：「目前來看很有搞頭，現在是流量時代，流量知道嗎？我女朋友她們公司就是搞這個的，不管你畫的再爛，只要流量夠，總有人買賬，就像那個天天逼事特多的兵王一樣，爛嗎？爛，賺錢嗎？賺！——陳瑞那種做法叫好不叫座，只要沒做到業內頂尖，他真比不上流量堆起來的這個，差遠了。」他伸手比劃幾下，「現在情況不錯，我先試試，等有經驗了，我琢磨著你，我……」

空啤酒瓶散落在包廂一側，除去一開始孫文自罰的三杯白酒，後面三人都是喝的啤酒，小半瓶白酒放在桌下沒再動過。

「行，我有空的時候看看。」秦廣林稍微上了點心，田澤是孫文從公司帶走的那個畫師，寫這麼個簡單東西就能賺上千，如果好弄的話，確實得搞搞。

現在剛起步，一窮二白沒說服力，等賺的盆滿缽滿的時候，他不信兩人還能ｈｔtps://m.ｈe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拒絕。

「你不是說要離遠點嗎？怎麼忽然就湊一對兒了？」孫文抽出一根煙扔過去給肖宇，「打臉忒快了吧？」

「這事業剛起步，忙得腳朝天她也能理解，一次也沒抱怨過，嘿嘿……我們本來就沒住一塊兒了，沒多大問題，等我穩定下來就帶她回家看看，見見父母。」

以前錢夠用就行，現在錢是他跟何老師幸福生活的基礎，能多賺一毛就不能少賺。

「是得恭喜一下……肖老闆記得多買點外傷葯在家裡備著。」秦廣林端起杯子朝肖宇抬抬下巴，「家裡的核桃鉗可以扔了。」

「什麼公司，就一個破工作室，花不了多少錢。」

「煙就煙，斯個毛。」孫文笑罵一聲，抽出一根煙扔過去，「還不都是被逼的，我天天做夢都在想怎麼賺錢。」

「粉絲多了，錢自然就來了，不用收那些粉絲的錢，流量……嗨，和你這臭畫畫的說不清，我女朋友專門做這個的，我懂。」孫文懶得解釋，「綠訊還沒發力，現在這東西剛起步，等它把重心放在這裏的時候，光靠那用戶基數……嘖。」

孫文敲桌子打斷他，「別說屁話，挑重點，怎麼勾搭上的？」

他晃晃空酒杯，又抬手晃晃指尖燃著的香煙，「看到沒和_圖_書，酒照喝，煙照抽，有什麼事？什麼事也沒有，也就塞塞瓜子皮什麼的——行了，別說我了，蚊子你不是搞了個什麼工作室嗎？搞得怎麼樣？」

「……」

「沒事，不丟人，人家練過的。」孫文點頭。

肖宇拿手指點一下外邊點一下自己，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說完，「一來二去就熟了，然後我發現……她有時候挺可愛的。」

「她打過你沒有？」秦廣林勁兒勁兒湊過頭問。

「女朋友呢？你住工作室，女朋友沒鬧？」

「行，等著你。」肖宇一樂，他還真沒去過京都酒樓，消費不起。

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他現在就發現了風口，不管滑翔也好，還是蹦噠一下也罷，只要能把錢裝口袋裡，那就是贏。

桌上的鴛鴦鍋咕嘟咕嘟翻滾著，紅湯白湯里飄著丸子鴨腸之類。

本就不是多光彩的事，孫文不會到處宣揚，秦廣林也不怎麼八卦，只跟何妨說過，肖宇不太清楚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孫文不聲不響自己做了個小老闆，嘖嘖讚歎了兩聲，「看不出啊，不聲不響的，你才是真的孫老闆……誒，從哪整的那麼多錢搞這個公司？中彩票了？」

孫文抬頭看著燈光，眼角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輕輕舒出一口氣。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還是老實待我的ｗｗｗ•hｅtuｂｏoｋ•cｏｍ•cｏm公司混吃混喝吧，明年跳個槽，漲點工資我就滿足了。」肖宇笑嘻嘻地婉拒，他還是喜歡穩定，對不了解的東西不想輕易去碰。

肖宇接過煙在桌上磕兩下叼嘴裏，沒急著點，打火機在手指間轉著圈圈，嘆道：「有時候這緣分來了吧……」

「有沒有五險一金？福利待遇怎麼樣？低了我可不去。」肖宇開玩笑地說道。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不。」秦廣林打斷道：「別算上我，剛不是說了嗎，別喊我。」

「怎麼可能？！」肖宇差點跳起來，「我堂堂一個大男人，被……」

「就是上次余飛結婚的時候我提過的那個，徒手碎核桃的那個……」肖宇伸手做了個捏的動作，「真的是手勁大，掰手腕我都差點沒掰過她……」

肖宇瞅瞅幸災樂禍的倆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和他們碰了一下，仰脖幹掉杯子里的酒，「我看你們就是酸，打架什麼的……我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和女人動手，不可能。」

秦廣林和孫文對視一眼，同時笑了，「那又不是我女朋友，我為什麼要和她掰手腕？」

「才開始，還能怎麼樣，就是忙唄。」

「其實挺好的，不用像他那樣整天吵架。」秦廣林拿眼神指指孫文，安慰道：「要吵的時候你讓她打你一頓，氣兒就消了，根本吵不起和-圖-書來，這樣一想是不是挺好的？」

「什麼都沒有，只有分錢，分了錢你自己去買，屁的五險一金……等過倆月看情況，效益好的話再去掛個公司的名，不然報稅就得抽我一大筆。」

「誒？」

「吃個飯還老琢磨怎麼賺錢，孫老闆越來越有老闆的架勢了。」肖宇伸著食指和中指磨蹭，朝孫文抬抬下巴，「smoke，來。」

孫文靠在椅背上點起一根煙，看著鍋里翻滾的水浪，思緒飄忽一會兒，又直起身子看向秦廣林，「對了林子，微訊你有用嗎？」

秦廣林打斷道：「我看你不是差點，是真的沒掰過。」

「下雨，她沒帶傘，我帶了，借給她，她還傘，請吃飯，回請。」

「誒，行行行，肖宇，你呢？」孫文點著頭轉一面朝向肖宇，他是真想拉著幾個哥們兒一起賺錢。

「什麼什麼就傳銷了，就我自己住那兒，空著兩個房間不住白不住，別人還是和上班一樣，上班過來下班回去，本來就是小本生意，能省就省，誰不想多賺點……整那麼氣派的辦公樓有什麼用？什麼都沒錢實在。」

「我現在沒吵了啊，很少吵架了。」孫文反駁，拿起身前的杯子在桌上輕磕一下，「來，走一個，恭喜肖老闆成功脫單，失去單身狗的芬芳。」

孫文搖了搖頭，「忙得我都沒空和女朋友吵架了。」